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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看这样子,若不是担心弄死了王昛惹大汉皇帝生气,这些人抢来抢去的,你扯也我拉只怕当下就把王昛五马分尸了。
再细看被抓来的王昛呢,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嘴巴里塞着个麻桃,实在狼狈不堪。
“狼心狗肺的家伙,胆敢背叛大汉,杀害我的堂姐!”乌仁图娅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一顿鞭子劈头盖脸的抽下,王昛脸上横七竖八添了不少血痕,连带着抓住他想要邀功请赏的高丽人也被抽了好几下,但这些人惦记着大汉皇帝的奖赏,摆出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哪怕你鞭子再凶狂,他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至于吗,一个个跟革命烈士似的!楚风见了只觉得好笑,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让他们滚蛋:“诸位擒拿罪囚有功,黄忠栩大人记得一一封赏!”
抓王昛的高丽人兴高采烈的走掉了,黄忠栩则高兴得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掉了,大汉皇帝的话里很明白,今后开城的主政者,大约就是自己啦!
“淑桢啊,问问你知道不知道,熊是怎么死的?”楚风若有所思的看着王昛问道。
陈淑桢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猎人杀死的,被老虎咬死的,还是自己发昏撞死的?
“笨死的!”楚风说了之后,陈淑桢足足愣了两三秒才回过味儿,竭力忍住才没有笑得肚子疼。
楚风走到王昛身前:“啧啧啧,你说这人要笨到什么程度,才会杀掉了蒙古大汗忽必烈的女儿,同时又要和大汉作对?”
李鹤轩一脚踢到王昛喉咙口,力度、角度掌握得妙到巅毫,王昛只觉得喉头大力涌来,刚才怎么吐也吐不出来的麻桃,就带着鲜血和几颗门牙一起从口中喷了出来。
大咳了几声,王昛哑着喉咙道:“如今落到你手中,要杀要剐随便!不过,本王也看过你那报纸上鼓吹的民族论,按你自己的说法,千百年后,高丽人终将记得本王是为高丽的独立和自由而牺牲的!”
“天,这人还要不要脸了?他为了保住王位,容忍蒙古妻子睡遍了国中美少年,为了权力,又自己杀死妻子,先降元,后降汉,最后又反汉,反复无常、卑鄙无耻到了极点,还有脸说这大话?”乌仁图娅气得连鞭子都不想抽了,只觉得若以凶残毒辣、横暴荼毒论,王昛连忽必烈、海都等人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但要说无耻,普天之下还真没有他的对手。
马可波罗在胸口划着十字,喃喃的道:“主啊,出卖耶稣的犹大,也没有这个罪人卑劣无耻啊……”
“如果你是真的爱你的人民,就不应该降元,把他们置于阿塔海的残暴统治之下!如果你真的为高丽士民着想,更不该无视他们和大汉交好的愿望,”楚风手指船队后面,无数高丽舢板远远的跟着:“看,这些人,都是要把瓜果、打糕卖给我们的,试问高丽军队行动之时,百姓是如此嬴粮而景从吗?”
王昛倒也罢了,黄忠栩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俗话说得好,兵过如洗,无论高丽朝廷军队还是三别抄义军,手底下都有那么点儿不干不净的毛病,老百姓躲都躲不及,还会远远跟着舍不得离去?
王昛最后还想装一装光棍,脖子一梗:“皇帝为胜者,本王为阶下囚,还不什么都按皇帝的说?至于千百年后,按你那报纸上说法,我高丽也有汉地那样的书生,将本王列位英雄豪杰!”
“不会,永远不会!”楚风笑得很坏,很有点儿残忍,让王昛不由得一阵心寒。
大汉皇帝转头问李鹤轩:“还记得蒲寿庚的下场吗?”
李鹤轩的眼睛亮了,兴奋的道:“陛下是说?”
楚风点了点头,其实就是处死蒲寿庚的方法,再改变一下,就能让王昛永世不得超生。
李鹤轩左手拈起麻桃,右手在王昛下巴上一捏,待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嘴巴,飞快的将麻桃又塞进他口中。
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又被塞上了嘴巴,王昛的心开始往下沉,预感到大事不妙了。
李鹤轩登上了一处土台,举着铜皮大喇叭冲着高丽人吼:“诸位百姓可知道,王昛这厮杀死妻子,举旗造反的事情?按律,高丽番邦谋反,朝中文武建言炮轰开城,将这里杀做白地,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一听这话,高丽百姓就吓得两腿发抖,心脏不好的当场倒下也有几个,在这里做生意的汉商,则莫名其妙的看着李鹤轩,心道从来没有这条啊!然后他们就往港口租界方向挪动,生怕万一炮弹不长眼睛,打到了自己头顶上。
“天呐,都是王昛做的孽,不管我们百姓的事啊!”有人阿唷皇天的叫苦。
还有人破口大骂:“操你你王昛八辈儿祖宗,拖老子下水,我操你……”
李鹤轩嘿嘿阴笑着,话锋一转:“不过,我大汉皇帝仁慈为怀,天恩高厚,也知道你们不是真心和我大汉作对,所以就免了高丽的罪过,只追究王昛一人!”
“大汉皇帝英明!”
“神目如电!”
叩谢皇恩浩荡的声浪,在江华湾回荡,高丽军民恍如死里逃生一般,一个个喜出望外。
“现在,我把这个罪魁交给你们,如何处置,就看你们高丽人自己做主罢了!”李鹤轩话音刚落,就低声对黄忠栩说了几句,没有人注意到而已。
能亲手处置敌人,无疑是最为解气的,黄忠栩简直感激涕零了,当然,他也知道这是李鹤轩李司长大人在要投名状呢!
他接过了大喇叭:“王昛差一点就害死了我们高丽百姓,这人为了一己私欲就要千千万万百姓给他陪葬,可恶不可恶?”
此时台下已是一片喊杀声,不少高丽百姓还想起了当年三别抄复国义军打开城,城中百姓起义响应,却被王昛指令士兵,配合阿塔海杀了个血流成河的往事,那心头就是更加的痛恨了。
于是,黄忠栩乘势说出了建议:开城所有老百姓,一人一口活活咬死王昛。
五花大绑、口中塞了麻桃的王昛,只觉得心如刀绞,古往今来,可曾有哪位国王是被自己的臣民一人一口活活咬死的?
他可以名垂青史了,不过是以极端可笑的形势载入史册:史上第一位被治下百姓咬死的国王。至于若干年后,会有哪位高丽书生把他写成悲情英雄,也会非常可笑吧!
“一人一口,不要咬太大块,给后面人留点啊!”黄忠栩尽心竭力的维持着秩序。
楚风呵呵笑着把两位皇后推进了舱中:“少儿禁止,呵呵,少儿禁止。”
的确少儿禁止,但与此事关系最大的少儿被捉了来:王昛和忽都鲁洁丽米丝的儿子,当然,属于王昛的可能性并不大,被高丽人兴高采烈的捉了过来,预备请大汉皇帝斩草除根。
啊呃……我有这么残忍吗?楚风挠了挠头皮,倒是乌仁图娅走过去,几鞭子把邀功请赏的高丽人抽了个狗血淋头。
“怎么说,也是我的内侄儿嘛!”楚风笑嘻嘻的摸着小孩子的头顶,见识了父亲亲手杀害母亲的一幕,这小孩子基本上成白痴了,看上去惨兮兮的,很有些可怜。
“这是你们的高丽国主,怎么可以把他捆起来呢?”楚风义正词严的指责那几个高丽官儿,倒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拿眼看黄忠栩。
本来就是嘛,我做权臣,又不是谋朝篡位!黄忠栩没好气的点了点头。
刚刚还对着小孩子又打又骂的高丽官儿,立马转了方向,讨好卖乖的奉承着他,无奈这小孩子受刺激太深重,早已脑筋不灵光了,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
好,越傻越好嘛!楚风和黄忠栩,同时涌上了这样一个想法。
很快,南方的金日光、北方的朴成性,同时发来了奏折,声言高丽国主对大汉不敬,简直羞于与他同为一国,请天朝皇帝颁布圣旨重新册封,分别立国。
于是,高丽半岛上就正式出现了三个国家,中部忽都鲁洁丽米丝之子执政,黄忠栩摄政,北方朴成性麾下的疆域,成为朝鲜……国号是朝日鲜明的意思,明显是要朝拜旭日初升的大汉帝国,南方因为是历史上的三韩故地,所以取名叫做韩国,由金日光领导。
小小的半岛上正式有了三个国家,将来还会消停吗?至于海那边的日本,几十个大名正闹得欢呢!
东海无事了!楚风大笑三声:“起驾还朝!”
第580章 老君亲掌紫金锤,八卦炉内锻神锋(上)
“现在可以精确的算出地球曲率了吗?”
楚风漫不经心的问题。让当世最伟大的科学家,日后必定留名于星辰之上,与日月同朽的王恂,惊得心脏猛的一缩,差点儿没晕了过去。
海上君王号航行在从高丽回临安的漫漫海路上,王恂霸占了巡洋舰宽阔坚实的后甲板,浑天仪、简仪、象限仪、九龙仪、高倍望远镜、机械时钟、气压计、温度计等等各式仪器摆了个满满当当,他和徒弟们忙活着观测工作
……虽然船随海浪颠簸起伏,对观测精度影响很大,但保持匀速航行的船舶,经纬度也是匀速变化,测量某一时间段内日月轨迹的变化,可以弥补固定式天文台的某些缺陷。
船上不当值的官兵,都聚集到甲板周围,观看王恂的工作,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崇敬的神色,不时有窃窃私语传入王恂耳中:“看呐,王先生又在观测太阳了,传说他可以准确的预报日食呢!”“那有什么?关陕之战,他还预测风向了呢,和戏文上诸葛亮七星台上借东风一个样!”
王恂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面却是颇为得意。
同样的行为,在北元只会被笃信萨满教和藏传佛教的蒙古武士们往怪力乱神上胡扯,朝中官员不必说了,就算忽必烈也只是希望用精准的《授时历》装点他“受命于天”的面子,总而言之,随你怎么努力,都是俏眉眼做给了瞎子看,王恂还记得十多年前,数次成功的预报日月食之后,竟有蒙古大臣上表要替自己请封什么“总理道门紫微清虚上真大国师”!
这个封号,显然和八思巴得到的“护持国政精通五明班智达帝师”同列,只怕江西龙虎山、终南全真教的道士求之不得呢,可出身紫金山学派、以天文算学著称的王恂,对这种怪力乱神的封号简直就是哭笑不得了,费了老鼻子劲儿才辞掉,就这样还惹得师弟郭守敬老拿此事打趣呢。
南归大汉之后,就全然不同了,非但人人好学上进,父母以子弟读书为第一要务,从皇帝到平民百姓,个个尊师重道,格物致知之学分外昌明,就连被坚执锐的士兵,也略懂天文地理,不会胡诌天狗吃月亮之类的傻话。
俞伯牙和钟子期高山流水成知音,可见一片学识埋在胸中,终究要卖给识货的人。王恂、郭守敬在北元和蒙古贵官是鸡同鸭讲,胸中苦闷可想而知;大汉治下呢,学校中无数学生以如饥似渴的心情等着他们来授课,朝廷拨巨款建造精美的天文仪器和高大的天文台,又有科学院聚集同道中人,互相砥砺切磋,紫金山、封龙山学派以及故宋杨辉、秦九韶传人,各种思想碰撞出了灿烂的火花,学问一日比一日精进,岂不喜人!
便是如今在这巡洋舰上,普普通通的水兵也知道日食、测风,王恂甚至在驾驶室发现了自己出版的周天星图,这种学有所成、经世致用的感觉,实在让他比得到高官厚禄还要高兴得多。
不曾想,看似随便逛逛的大汉皇帝楚风,漫不经心的提问,就让王恂惊得目瞪口呆:地球曲率,这可是展开四海测量之初,自己和师弟郭守敬,与曲海镜交流得到的设想啊!
历史上,曲海镜所处的封龙山学派。承继大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