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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有九成把握了,楚风发现几位美人儿提心吊胆的样子,就忍不住坏笑着站了起来,在几道可以杀人的目光中,伸出右手向暴风云团做了个推开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摩诃般若菠萝蜜……我代表月亮惩罚你……”
说来也怪,云团越发逼近,终于在距离接近到看起来伸手可及时,这距离不再继续缩小,热气球也从颠簸不休的状态恢复了平静,就好像被楚风右手推拒而不得寸进。
咦,奇怪了!雪瑶怔怔的望着仿佛洪荒巨兽一般的暴风云团,再看看楚风嬉皮笑脸的样子,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夫君这么几句狗屁不蛋的咒语就真的遣来了诸天神佛护佑。
塞里木淖尔却双手抱胸,由极悲到极喜的眼泪滚滚而下。竟对着楚风顶礼膜拜,口中喃喃念道:“明尊现世!过去、未来、现在三世明尊,夫君是现世之尊!”
这下子楚风倒不好意思了,将她扶起来,笑盈盈的道:“去舷侧看看,朝下看看。”
三女闻言趴在舷侧往地面一看,登时吓了一大跳:只见西面的景物在脚下飞退,山川河流、花木树石,刚才还在脚下,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而东面的景物则飞快的涌到眼前,转眼又消失在西面。
哪儿是暴风云团被楚风施法阻住?分明是热气球与它以相等的速度、相同的方向前进,所以二者之间的距离也就保持了恒定。
于是,热气球不但没有被风暴吞噬,反而被它推着飞速前进!
几位皇后都生着颗七窍玲珑心,略略定了定神就发现了异状,陈淑桢拢了拢额头略略散乱的发丝:“奇怪,比照地面景物,咱们此时一个时辰只怕飞行不下四百里;然则纵马奔驰或者乘船破浪而行,一个时辰行百里便觉劲风扑面,如何在这气球上行四百里,竟感觉不到几分风力?”
“是呀是呀!”雪瑶睁大了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乘船一个时辰行五十里,就颠簸不堪,行百里,就像快要散架似的吱嘎乱响。方才这气球还颠簸得厉害,现在却平稳得像停下了?”
塞里木淖尔也奇道:“看那风暴势若奔马,却无论如何也追我们不上,若说不是明尊庇佑。还能有何解?且海上风暴远比这个小,就会击碎船只,咱们这绸布做的球囊、不太坚实的吊舱却能安然无恙……”
“我X,太、太、太、太快了!从来没飞过这么快,陛下您神了!”前舱的沈炼,也凑热闹似的大叫起来。
楚风微微一笑,其实这飞行舱并非密封的,四面敞开,若是有劲风扑面,在舱中就能感觉得到,伸手到窗外舞几下,不过是个心理定势的下意识动作而已。
为什么热气球不会被暴风云团追上?只因为云团系风力催动,这风同样吹到了悬浮的热气球,在完成最初的加速、达到最高速度之后,风能把云吹多快,便能把热气球吹多快,并不会厚此薄彼。
奔马四蹄翻飞,骑士当然受风力之阻;船只以帆受风,却有船腹半潜水中,船速不可能与风速等同,船员也能感受海风。
而热气球是悬浮状态,随风而进,风速多快它多快。两者之间不存在相对运动,乘员们自然感觉不到多大风力,如果说飓风就像一列快速前进的火车,那么裹夹其中热气球就是火车上的乘员,无论窗外景物快速飞退,车厢内的乘客却感觉不到分毫风力。
(对此有不同意见者,打回去重读初中物理,或者抄写儒勒凡尔纳《气球上的五星期》一百遍啊一百遍,哼哼哈兮)
至于“脆弱”的热气球为什么能承受高速飞行,却不会像船只那样遇上大风暴就散架嘛,还是因为它的悬浮状态。《小说下载|wRsHu。CoM》
可怕的海啸。会颠覆海面上的船只,却对深潜的潜艇无大碍,如果把空气当作海水,那么被风暴裹夹的热气球,就像海中潜艇一般,不怎么受海啸的影响,而海面船只为什么会倒霉呢?想想如果热气球降到海面高度,球囊浮空受风,吊舱拖在水里,以一百公里的速度前进,呃……当然要散架啦!
楚风用望远镜观察,发现不少护驾的热气球,也被狂风吹着往东面飞,不少热气球上的护卫,还疯狂的朝自己这个方向挥手、大叫大嚷,当然,决不可能听清他们喊的什么。
“被吓坏了?不至于啊,我看他们还挺乐的……”
岂止是乐,简直就喜极而泣了!
萧平目瞪口呆的看着风暴逼近,却没有将小小的热气球吞噬其中,而是心甘情愿的充当了纤夫,推着热气球平稳的飞速前进。
“天命在汉,吾皇承天受命!”包括萧平在内的所有侍卫,都只能把这一奇迹归功于上天庇佑。
楚风思考着对策,对流层的高度差不多在十公里左右,也就是说要跑到飓风上面去躲开它,像后世乘飞机飞到云层之上那样,就得飞上万米高空。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最高升限,就算能飞那么高,简陋的热气球上可没有高压氧呼吸系统,珠峰高度8848米,比珠穆朗玛峰还高的海拔,从没有过高原生活经验的楚风也知道,任何人骤然跑到万米高空,都会发生严重的高原反应。
再者,对流层范围内。随高度的增加平均每千米温度递减6摄氏度左右,万米那就是六十度,以地面气温二十度计,万米高空就是零下四十度,啊呃,貌似只穿了单衣,自己也没有练过九阳神功……
降落地面?一开始就被否决了,被狂风裹挟着速度当然不可能降下来,脆弱的吊篮啊,以百公里的时速迫降,那是一场华丽丽的杯具,想想高速公路上的车祸吧。
楚风无奈的挠挠头:“看来,只好随着风暴前进了……但愿不会遇上乱流……”
话音刚落,就感觉屁股貌似被谁踢了一脚,整个人从座位上弹起来,若不是安全带的保护,就差点儿飞出去了。
我X,说曹操曹操到,真他妈来乱流啊?有没有搞错!
“抓紧了,小心碰头,不要掉下去砸到花花草草……”
雪瑶酥软香滑的身子,就像泥鳅似的钻进楚风怀里,两只嫩生生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腰,臻首埋到他胸口,而楚风的胸腹之间,就感觉到了两团娇挺的挤压,热热的,软软的,被她抓住的腰,也酥麻麻、痒不可当。
楚风欲哭无泪啊,“大姐,是叫你抓紧前排椅背,不是抓我……”
第676章 心想事成
耶路撒冷东南五百里。内夫得沙漠边缘,正是阿拉伯半岛腹地,沙漠之中终年干旱少雨,举目只有漫漫黄沙极天际地,凄清冷月下惟有人和骆驼的累累白骨沿着商路散乱零落,却不知当年记挂他们的春闺红颜,是否已披上了新的嫁衣。
沙漠腹心一片死寂,根本不会有雨降下;幸得边缘地带还零散分布着许许多多的绿洲,此时正处于一年一度的雨季,享受着降雨的滋润。
地中海上的暖湿气流,以横扫一切的狂猛气度吹过耶路撒冷、吹过大马士革,来到此间已温柔绵软有如江南小女子,气流中蕴含的丰沛水汽也在一路上消散大半,然而正是这场不算大的雨,给沙漠带来了生机。
雨滴淅淅沥沥的散落于沙粒间,起初很快就被今日你燥的沙层吸取,不留下一点儿痕迹,随着时间的推移,沙层被浸润湿透,渐渐不能蓄积水分,于是便有浅浅的溪流。在沙丘之间流淌,汇入干涸的河川,滋润星罗棋布的绿洲。
便是在沙漠边缘最大的一处绿洲,有着被阿拉伯大诗人艾布泰马姆称为“坚贞之泉”的小小湖泊,汇聚了方圆数十里内的降雨,风中椰枣婆娑,雨打清水涟漪,风情与死寂的沙漠殊异。
此时已云收雨住、一轮皓月当空,屯扎绿洲的贝都因游牧部族早已沉睡,连片的帐篷悄然无声。
坚贞之泉湖边,却有两道黑影正沐浴着月光膜拜祈祷,身材妖娆分明是豆蔻少女,全身裹着贝都因少女所穿的绣花白色长袍,带着轻薄的面纱。
沙漠绿洲不单是人类的水源地,也是各种生灵维持生命的源泉,夜幕下许多绿幽幽的眼睛恍如鬼火,也不知是土狼还是沙漠狐。
身材略显高瘦,年纪较大的少女就有些害怕的拉紧了长袍,“我的努尔嫚小姐,祈祷真的有用吗?传说可不见得是真的呀!”
努尔嫚的声音却是清澈婉转中还带着几分童稚,颇有些不高兴的道:“不够虔诚的法蒂玛呀,这坚贞之泉是当年穆圣饮用过的圣泉,老人们都说了,只要在夏季第一场雨之后,月夜下于泉边默诵安拉之圣名,就能得到安拉的帮助。”
法蒂玛有些好笑,所谓心想事成。乃是指处女于月下对着湖泊祈祷,将来便可嫁得称心如意的夫君,且终身不离不弃,和小姐的用意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想来小姐天真幼稚,不知道从哪儿听了个一鳞半爪,就神秘兮兮的拉着自己到这里许愿,却是好笑。
法蒂玛只得无奈跪下,默诵着安拉之名,心头却不是祷告的小姐那件事,而是有些害羞的道:“唉……我的心上人啊,你为何是个不信真主的异教徒?但愿能说动你入我教门,否则,法蒂玛只好来生再与你做夫妻了!”
努尔嫚小姐也面朝湖泊跪下,她全身严严实实的裹在袍中,然而雨还未曾彻底停下她就急不可待的奔出了帐篷,故而长袍被沾湿了些许,这一跪下不但显出了双腿丰腴的轮廓,胸前两道高耸的圆弧,更有挺翘的屁股在长袍下绷得紧紧就就,险些乎就要裂衣而出。
微风掀开了她的面纱,谁也不会想到。如此火辣身躯的主人相貌竟然清纯幼稚好似十二三岁的少女,黑亮的眸子比坚贞之泉还要清澈明净,微圆的娃娃脸上带着几分婴儿肥,月光映照之下肤色雪白细腻还带着淡淡的嫣红,便是价值连城的羊脂美玉也断断及不上这活色生香的玉人儿。
“万物非主,惟有安拉,穆罕默德,真主使者……”努尔嫚虔诚的祈祷着,声音就像清风吹过银质风铃那样动听,只不过她祈祷的内容却是颇有些古怪:
“真主保佑,让异教徒大坏人,那个最坏最坏的家伙,欺压我族、无恶不作的大汉皇帝楚风,坐船遇上风暴,一骨碌沉到海底去!”
只见努尔嫚竭力做出发狠的样子,却只像个生了父母气的小女孩,法蒂玛听了这句就差点儿笑倒,忍不住逗弄小姐:“皇帝的船沉到海底,那会有很多人死去啊,他的妃子、大臣、将军、士兵……”
“是啊,这些人多可怜,再说,被水淹不能呼吸,也很难受的……”努尔嫚一咬银牙痛下决心,挥挥嫩生生的小拳头,狠巴巴的道:“那就让那大坏蛋头顶长大包,疼得他再也不敢欺负我们!”
……
坚贞之泉数十里外的沙漠腹地,楚风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和沙丘较劲儿,这位大汉皇帝全身沾满了沙粒灰土。神情颇有些狼狈,更加好笑的是,他额角碰了个大包,鼓鼓囊囊的顶在头上,好似长了个犀牛角,几位皇后跟在他身后,心疼得不行。
随驾的侍卫们想笑,又不敢笑,所以面上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而沈炼就愈发的惴惴不安,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热气球在风速太高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降落,连同护驾的二十部热气球在内,都是被风暴吹着一口气儿飞了千多里地,这才等到风势小了,慢慢降落下来。
沈炼虽然是飞行时间最长的飞行员,却没有在松软细沙上降落的经验,降落时感觉流沙吃不住劲儿,飞行舱就是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