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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远处篝火堆旁边的卫兵喝得迷迷糊糊,两道身影疾如离弦之箭电射而出,一左一右嗖的窜入了帐篷营区,侯赛因瞧瞧远处那半梦半醒的卫兵,忍不住用枭鸟也似的嗓音低低的骂了句:“废物。”
连片帐篷挡住了皎洁的月光,目送那两道身影消失在阴影之中,火堆旁蹲着的萧平举着酒壶,自言自语有如梦呓:“又有两个送死的。脸上不见血,身上不见伤,周围不见人,嘿嘿,嘿嘿……”
侯赛因幼年曾师从一名木剌夷大师学习阿萨辛刺客秘术,出师时那木剌夷大师曾说他这一身艺业已有了山中老人五成的火候。
想当年山中老人伊玛目霍加,以一己之力刺杀无数埃米尔、大谢赫和苏丹,于绝壁上建立百座“鹰巢”一时间阿萨辛教派威震天下。连真主之剑萨拉丁、狮心王查理和阿拉伯帝国哈里发都要在阿萨辛刺客的淬毒匕首前退避三舍,山中老人一身艺业真是震古烁今。
侯赛因能有霍加五成火候,在阿拉伯沙漠之中也少遇敌手了,数年前马木留克与十字军作战,他曾潜入戒备森严的骑士城堡阿卡德,成功刺杀了一名勇敢无畏的圣骑士,令罗马教皇都感到震惊。
所以他对今天的行动,是没有一点儿担心的,对付几个女人而已,真是杀鸡用牛刀了。
侯赛因在帐篷遮蔽月光形成的阴影间伏低窜高,走右路来到了一顶帐篷前,他记得很清楚,那名眼睛碧蓝深邃、脸庞美得让人呼吸停顿的波斯女子,就是独自住在这顶帐篷里。
木剌夷大师的训练,让他有着非比寻常的小心谨慎,尽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下那名波斯美女,侯赛因还是没有贸然闯进帐篷,他转到了帐篷侧面,将耳朵贴到布幔上倾听里面的动静。
侯赛因每每想起在木剌夷大师手下艰苦得令人发狂的训练,就忍不住想杀人,然而现在他很为当年受过的训练得意
……地底深处万籁俱寂的岩洞中,在寂静得令人神经崩溃的环境中,人甚至能清晰的听见血液在自己血管中流动的声音,三天之后心脏的跳动听在耳中就像打雷那样响亮,而此时大师会训练他在一片黑暗中用听力搜寻蜘蛛结网的声音……
所以侯赛因清晰的听见了帐中悠长而富有韵律的呼吸声,微微的喘气,令他脑中浮现出一幅美人儿春睡的美妙图景,每一次呼吸,那丰美白嫩的胸脯都在缓慢起伏。
一阵细碎的呢喃传来。侯赛因再也忍不住了,他只觉得有种狂暴的欲念在身体里左冲右突,如果再不寻找途径发泄出来,迟早会见自己烧成灰烬。
他并没有掀开帐篷的门帘,而是从地面拔出一支固定幔帐的木钉,将帐篷侧面的布幔略略翻卷,然后游鱼似的滑了进去。
果然不虚此行,帐中红烛摇曳火光昏暗,绡金的波斯织毯上躺着一具玲珑有致的娇躯,轻罗纱衣半遮半掩,只见她背对着门口,从后看腰身纤细紧致,屁股翘挺有如蜜桃,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顿时令侯赛因感觉心跳加快,喉咙口有些发干。
他很想现在就扑上去,用阿萨辛秘术迷幻她的神智,然后将这具娇躯压在身下肆意蹂躏。想到白天那圣洁如女神的面庞,在身下婉转娇啼,清澈深邃的眸子变得迷离,那紧紧抿着的红唇张开吐出一串串迷乱的呻吟,侯赛因就兴奋得快要爆炸了。
一颗冷静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跳动。砰砰、砰砰……
“嗯哼……”波斯美女呢喃着动了动,正要扑过去的侯赛因吓了一大跳,却见她只是翻身而已,变得面朝门口,反而能更清楚的看见她的惊世容颜,湿润的红唇翕张,迷迷糊糊的不知梦呓着什么,万种风情已然在帐中弥漫。
侯赛因的心脏顿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砰砰砰、砰砰砰……他那死人般冷漠的眼睛里燃烧着欲念的火苗,身体开始发热,两边太阳穴突突突直跳。心神也变得几分迷惘、几分狂躁。
如果此时达乌德在侯赛因身边,一定会万分惊讶的发现,素来以冷漠著称的阿萨辛刺客,居然面色潮红如痴如醉,全身温度上涨到了烫人的程度,脸上的表情也扭曲、痉挛,变得狰狞可怕。
是的,侯赛因的面部肌肉已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看上去就像癫痫病发作,如果他口吐白沫的话,那么任何医生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他确诊。
但一名经受过最严苛的阿萨辛训练,曾在严密防守的城堡中刺杀战功赫赫的圣骑士大人的优秀刺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突发癫痫呢?
像乖宝宝一样沉睡着的塞里木淖尔,嘴角挂着几丝若有若无的讥嘲。
阿萨辛刺客都有着最为冷静的头脑,他们甚至要接受毒蛇噬咬之后,在乱石缝中寻找解药的残酷训练,但凡头脑稍微不够清醒就会被冷酷无情的淘汰……当然,淘汰和死亡划着等号。
侯赛因很快发觉了自己的异状,他那双邪恶的眼珠之中,欲念顿时消散,几分慌乱便突然浮现。
侯赛因想扑上去掐住那名美丽的波斯女人,就在此时惊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全不受控制!
他想用装在后背的紧背花装弩射杀这名女子,可腰杆像是灌了石膏一样僵硬,根本没办法弯腰;
他想抬手射出可怕的淬毒匕首,据授业的阿萨辛大师说,那匕首曾经取下一位赫赫有名的苏丹的性命,然而整只手臂都变得比铅块还要沉重,连小指头也没法动一动;
他还想张开嘴吹口气,因为舌头底下含着的小铜管里,装着枚见血封喉的毒针,可他的上下嘴皮子像被树胶粘在了一块,愣是没办法分开;
侯赛因甚至连眨眼的动作都做不了!
可他还有思维,明明白白的思维,此时惊骇的想法涌上了心头:难道,这名欧洲女子是西方传说中的美杜莎女神,只消看一眼便能将鲜活的生命变成石头?
仿佛听见了侯赛因的心里话。塞里木淖尔喃喃的梦呓:“嗯,阿萨辛刺客,了不起,不过,要是遇上了光明圣女又当如何呢?嘻嘻……”
侯赛因的瞳孔忽地一下缩紧了,他知道自己已然没有了任何希望。
当年阿萨辛教派威震中东,霍加老人号令两河,无数埃米尔、苏丹、大谢赫战战兢兢之时,也没有撼动波斯光明教的根基,那光明教从波斯帝国时便传下,圣火流传两千年不灭,教中神秘传承即便是阿萨辛刺客的恐怖手段也难望其项背。
光明圣女,便是明教之主,一身光明神技号为“阿胡拉码兹达那算德罗”意为光明神之礼赞,神妙莫测威震波斯,千余年从无敌手,即使山中老人霍加全盛时遇上了光明圣女,也不见得能讨了好去,逞论只有霍加五成火候的侯赛因?
侯赛因知道自己一脚踢上了铁板。
在暗杀术上,如果说他是小学毕业,那光明圣女至少有中科院院士的水平!
只是侯赛因不明白,为什么光明圣女会跑到沙漠里来?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也变得十分怪异。
但他没有机会说出任何话了,塞里木淖尔魅惑的一笑,侯赛因的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他竭尽全力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塞里木淖尔那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于是虚空里那鼓令他无法动弹的力量,就变得更加强大,大到击碎了他的挣扎反抗。
朦胧中,他神思混沌的走出了帐篷,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动作比行尸走肉还要机械,或者说,就像一只牵线木偶。
毫无疑问,牵着他的丝线,无形无影却又如同巨神之掌的丝线就抓在塞里木淖尔手中,光明圣女连小指头都没动,就将他像玩具娃娃一样摆弄,强悍的阿萨辛刺客却没有分毫反抗之力,只能乖乖的向既定地方走去。
侯赛因害怕到了极点,他刺杀了很多人,每一个人临死的惨状都记在心头,生命消失的可怕早已铭记在心。
终于到了走帐外,他的双手不受控制的举了起来,就在他惊骇欲绝的时候,两只手变得好像完全不属于他了,忽的一下狠狠的掐在了喉咙上。
被自己活活掐死?侯赛因哭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得这样离奇,这样窝囊,他想喊,但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他想逃,但两条腿上的肌肉绷得比铁还硬,直挺挺的钉在了地上,连一寸也没法挪动。
双臂用力,慢慢的、慢慢的收紧,臂上的肌肉一条条隆起,青筋一根根暴出,甚至因为用力而剧烈的颤抖。
侯赛因的脸变成了酱紫色,他的眼神逐渐涣散,他的身体已失去了力量,咯的一声轻响,喉骨竟已被生生捏碎,与此同时他软软的倒在了沙地上。
可侯赛因的两只胳膊,仍旧像铁钳一样紧紧的卡在喉咙上,直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直到瞳孔变得涣散,也没有松开一丝一厘……
火堆旁的萧平,静静的看着一个人是怎么用手把自己给掐死的,他又朝喉咙里灌了一口酒,低声嘟哝道:“好狠。”
帐中的塞里木淖尔,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呢喃着进入了梦乡,自始至终她都睡得像一个乖宝宝。
是的,刚才只是做了一个不太美妙的梦,她随便挥了挥手,就把梦中的讨厌鬼打成了碎片,如是而已。
第692章 母老虎们(下)
侯赛因被自己的两只胳膊掐住脖子的时候。相距数十丈的左路大帐之外,黄沙地面上隆起了一堆馒头形状、脸盆大小的小沙丘。
月影朦胧,那小沙丘竟悄无声息的绕着大帐移动,所经之处留下道凹陷的沙痕,宛如蝮蛇爬过的踪迹。
绕大帐一周之后,沙丘静悄悄的来到了幔帐底下,从幔帐与地面之间的缝隙,缓缓的、缓缓的滑入了帐中,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惊讶这沙丘竟像有自主的意识,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比第一次抚摸心上人妩媚脸蛋的弱冠少年,动作还要轻柔得多。
帐外黄沙万里新月如钩,一派大漠之夜的肃杀凄冷,帐中却是烛影摇红,旖旎温馨到了极处:
正中一张退光漆的小方桌,桌上玛瑙盘盛着一骑红尘妃子笑的荔枝,乃是玲珑剔透的水晶雕琢;旁边欲饮琵琶马上催的美酒,原是配着夜光杯;桌后泥金雀屏上画着美人卷珠帘,池塘边两个黄鹂鸣翠柳;桌旁赤金镶琉璃八宝的小香炉,一缕缕青烟袅袅,正应着瑞兽香云轻袅。华堂绣幕低垂。
雀屏之后低低的胡床,浅浅的纱幕,青丝如云、肌肤胜雪的美人儿半倚暖枕,正将一双玉足浸在紫铜盆中洗涤,半遮半掩间玉足上淡淡的血脉隐约可见,十只俏皮的脚指头莹白丰润,指甲涂着鲜艳的蔻丹,更衬得肌肤娇嫩如玉。
“啦啦啦啦……”雪瑶哼着欢快的歌儿,一双玉足轻轻踢打着水面,氤氲的水汽中,溅起了点点琼浆碎玉……
那潜入帐篷的小沙丘躲在雀屏之后,此时已开始微微颤抖,一粒粒沙砾从顶端翻滚着落下,情景着实诡异莫名。
达乌德就用得意的土遁秘术躲在沙丘底下,他非常满意侯赛因的分配,因为相对于碧眼褐发的波斯美女,他更青睐东方风韵的美女,因为这让他想到了家乡。
达乌德,他还有一个名字叫佐佐木影祯,没错,他是一名日本浪人。
东瀛三岛上百大名的常年混战,今天你平氏做了太政大臣,明天我源氏就是征夷大将军,去年你北条家奉旨入京,今年我足利氏就要武力上洛……在斗争中失败的武士,要么一把肋差切了肚皮,要么就乘船远渡中原。
大宋海贸极其发达。泉州、杭州、广州等处,每日千帆竞渡百舟争流,东瀛的小舢板、高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