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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力方吐,朱隶又立刻收了回来,由于距离近收得急,身后又是永乐帝,朱隶的部分掌力硬撞在了自己的身上。身躯晃了一下,鲜血自嘴角流下。
饶是如此,没有来得及收回的掌力还是将施大壮打飞了出去,跌至在门口,昏死过去。
房宽一步抢到朱隶面前,关切地叫道:“朱将军。”
朱隶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对着房宽笑了一下:“没事,你带人去看看宋大人的寝室,对外宣称这个人袭击大人,当场被打死,然后秘密关押起来,这件事不能对衙门的任何人透露意思口风。”
房宽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小四。”永乐帝关心地望着朱隶。
“我没事,皇上。”
“干嘛救他?”永乐帝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似乎打伤朱隶的是施大壮。
“他求死,我当然不会成全。”朱隶一笑,他发掌的瞬间,发现施大壮空门打开,立刻明白了施大壮意图,急忙收掌。
“吴晨!”永乐帝扬声喊道,这几天的相处,永乐帝很喜欢这个年青人,在他的身上,似乎有当年朱隶的影子。
“是,大人有何吩咐。”吴晨应声进来。
“你家老爷受伤了,你扶他去休息。”永乐帝道。
吴晨一惊,转身望向朱隶,朱隶的脸色微红,嘴角还隐隐残留着血迹:“老爷,您伤到哪里了?”吴晨忙上前扶着朱隶。
“一点小伤,没事。”朱隶笑了一下,吴晨紧张的眼神让他感动。
“老爷,我扶您回去吧。”
朱隶摇摇头:“我在这里坐一会就好。”
“扶你家老爷到本大人的寝室。”永乐帝说着,率先打开门走了出去。
朱隶心中暗暗一笑,永乐帝太清楚他了,房宽走了,此时朱隶一步都不会离开永乐帝。
“老爷,您怎么受伤的?”吴晨一直守在外面,议事厅没有人进来,吴晨看出施大壮有功夫,但那点功夫跟朱隶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况且,房宽房统领还在房间里。
“你家老爷自己打伤自己的。”永乐帝语调不满地说道。不管什么原因,朱隶为别人而受伤,永乐帝就是不高兴。施大壮现在还活着,是因为朱隶留着他有用。一旦这件事情结束,施大壮的生命也该到头了。
“自己伤了自己?”吴晨不解地看看朱隶,又看看永乐帝。永乐帝的话吴晨虽然难以相信,但好像这是唯一的解释,要说施大壮打伤了朱隶,吴晨是绝不会相信的。朱隶虽然没说过永乐帝的身份,但朱隶并没有向吴晨隐瞒房宽的身份,吴晨是做情报工作,当然知道房宽是谁,能把房宽变成跟班的人,当然只有永乐帝了。何况朱隶一见到这位大人,立刻也成了跟班。
永乐帝与朱隶的感情吴晨亲眼看到了,永乐帝对朱隶的关心绝不是装出来的,吴晨更知道朱隶救过房宽一命,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打伤朱隶,看来真是朱隶自己打伤了自己。
永乐帝的寝室了,朱隶不客气地直接坐在床上,他需要尽快疗伤,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房宽先命令几个衙役将施大壮扔到乱坟堆,又暗中命令附近的锦衣卫悄悄跟着,等衙役走了再把施大壮秘密藏起来,然后带了几个人来到了宋天奇的寝室。
宋天奇寝室的位置有些偏,在衙门后宅的偏后面,宋天奇死后,房门用封条封上了。
房宽到时,一个封条已经掉了,另一个也忽闪忽闪的。开门并不会破坏封条。房宽皱皱眉头,前两天刚住进衙门时,房宽各处都检查过,这里也来过,看着门上贴着封条,没有进去。
怎么两天没来,这里变成了这样,难道宋天奇的寝室里真有什么秘密?
推开门,房屋中并没有长期没有人住的霉味。算起来宋天奇也死了快二十天了,这个房间一直封着,不会有人进来打扫,可房宽四处望去,并没有什么灰尘。是有他人在这里住着,还是宋天奇根本没死,一直住在这里?
里面找了一番,屋里没有人,房宽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唯有一处青砖显得与别处不同,似乎更新一些,房宽仔细看了一会,知道这个地方曾经放着施大壮所说的,宋天奇带着上任的棺材。
并没有找到什么,房宽转身走了出去,没有人注意房宽走路的时候,与平时稍微有些不同。
朱隶调息了十二个周天,感觉舒服了很多,伤好了大半。
睁开眼睛,见永乐帝正坐在书案后面看着密函,出来虽然不用看奏折,但有些个别的密函还是经过锦衣卫随时送到永乐帝手中。
吴晨倒骑在椅子上,一直守在门口,一会看看朱隶,一会看看永乐帝,一会又静静听听门外。
把吴晨派到朱隶身边时,燕飞一句话也没嘱咐,吴晨却从燕飞的眼神中读到了千言万语。
暮鼓晨钟四个人中,论武功,跟着郑和的薛钟最强,论能力,也是跟着郑和的司马孤最高,论才智,则是楚暮最聪明,但四个人中,燕飞明显最喜欢吴晨,把吴晨派到朱隶身边,燕飞什么都不用交代,却最放心,燕飞知道,吴晨对待朱隶,会像自己一样,关键时刻能豁出命来。
“房统领回来了吗?”
“还没有。”吴晨见朱隶睁开眼睛,倒了一杯茶端给朱隶。
朱隶接过来继续问道:“怎么还没有回来?”
“才出去这么一会你就想我了?”房宽笑着推门进来。
朱隶扬手将喝完的茶杯打向房宽。
房宽伸手接着,走到桌旁用朱隶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扬脖喝了:“房间里没有人,但明显这几天有人住在那里,整个房间都找了,没有找到暗道入口,不过我在屋子里做了手脚,如果房间里真有暗道,一定能留下痕迹,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去看看。”
“不去,我的伤还没好呢,吴晨你跟着房统领去看看。”朱隶懒洋洋地说道。
吴晨还没答话,永乐帝开口道:“你不去我去。”
朱隶突然感到非常无语
在朱隶的坚持下,永乐帝和朱隶隐身在了宋天奇寝室外的一片树林中,这里虽然离宋天奇的寝室稍微远一些,视线也不是那么好,但让永乐帝趴在宋天奇寝室对面的屋顶上,朱隶实在无法想象。
房宽和吴晨此时就趴在那里,注视着寝室内的一举一动。
快到午夜了,宋天奇的寝室仍然没有一丝动静,朱隶看到永乐帝也站累了,正打算打个手势告诉房宽先回来了。就见房宽打了一个有人出来的手势,朱隶忙拉着永乐帝蹲下。
房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吱呀”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
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人轻手轻脚走了出来,朱隶一见,不禁怔住了。
第230章 地下仓库
房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吱呀”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
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人轻手轻脚走了出来,朱隶一见,不禁怔住了。
从房间内出来的人竟然是——陈恭。
陈恭虽然是大将陈亨的儿子,但却没继承父亲的勇猛,靖难结束后,弃武从文,成了一名足智多谋的儒臣,且因靖难期间一直跟着朱高炽留守北京,与朱高炽的感情日渐深厚,是朱高炽的至交好友。
陈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隶感到站在身旁的永乐帝也明显一怔。
陈恭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已落入旁人的视线,仍然谨慎地四周观察了一番,走了出去。
伏在房顶上的房宽和吴晨如狸猫一样悄悄第跟了陈恭的后面,朱隶则一拉永乐帝,两人闪人进了宋天奇的寝室。
“王爷,飞鸽传书,一切按计划进行。”左鸣一身黑衣,走近汉王朱高煦屈膝报告。
“父皇看见他了?”朱高煦站在前窗,房间中没有点灯,只有苍白的月光照在朱高煦的身上。
“看到了。”
“做得好!”朱高煦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多谢王爷。”左鸣微一点头。
朱高煦转过身:“你是怎么发现的?”
左鸣的表情似乎僵了一下,然而光线太暗,朱高煦并没有注意:“偶然发现的。”
既然做了,休怪本王不念兄弟之情。朱高煦心中暗念。
“郭籍呢?”
“回王爷,已关入地牢。”
“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这个……属下不敢确定。”左鸣微微皱皱眉头。
宋天奇的寝室地面已被房宽已做了手脚,朱隶进屋后,取出细细的粉末洒在地上,很快看到了一行脚印,朱隶沿着脚印,走到曾经放置棺材的地方。
地面非常平整,看不出任何不同,朱隶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不住地用手轻轻叩击地面,终于听出有一处的回声与别处不同,朱隶用力压了一下,地砖纹丝不动。抬起头,朱隶的目光在附近逡巡着,猛然看到不远处的地砖上有一个红点,那点红若不细看,还以为是地砖的瑕疵。
朱隶走过去,轻轻按了一下红点,方才发出不同回音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方洞,正能容一人进去。
永乐帝自进屋后,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朱隶,此时见地面出了一个洞,向内看着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朱隶吓了一跳,紧忙跟了下去。
洞下面是一个不大的通道,勉强能站直身。朱隶跳下去时,永乐帝正等着他,见他下来,抬腿就往前走,朱隶忙一个箭步,挡在了永乐帝前面,并回头毫不客气地回头瞪了永乐帝一眼。
永乐帝抱以嘿嘿一笑。
通道并不长,走了四、五十步,拐了一个小弯,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很大的地下仓库,一根插在墙壁上的火把正劈劈啵啵地燃烧着。接着光线,朱隶和永乐帝抬头望去,脸色“唰”地都白了。
房宽和吴晨跟着陈恭后面七拐八拐,眼看着陈恭进了一个家药铺。
药铺不大,只有里外两进。房宽、吴晨轻飘飘地跃上药铺的房顶,看着陈恭跟药铺的伙计点点头,直接进了药铺后面的宅院。
显然是轻车熟路,陈恭刚一敲门,就有人打开了门,让陈恭进去。
房宽和吴晨随之跟了过去,跃上屋顶,而后不约而同地一个倒挂金钟,从房顶上倒钩下来,将窗户纸捅破,向内望去。
屋内床上躺着一个人,面如金纸,看似病得很重,另有刚刚开门这人,陪着陈恭走近床边。
“他怎么样?”陈恭压低声音问道。
“不好,毒压不住,恐怕……”另一个人忧虑地说道。
陈恭看着那人的伤口,狠狠地说:“汉王下手太毒了!丁香什么时候能回来?”
“最快也要后天。”那人重重地叹息一声。没在说话。
他不说陈恭也明白,床上那人撑不到后天了。
陈恭咬咬牙,转身要走。那人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四哥。”陈恭低声道。
“你疯了,你怎么跟京王爷解释。”那人低吼。
“我……我不能看着柯授死,只有四哥能救得了他。”陈恭颓然道。
“我跟柯授是兄弟,我更不想看他死,可这件是若是让京王爷知道,圣上就会知道。”
“我悄悄找四哥,让他瞒着圣上。”
“陈恭,你觉得京王爷有什么事情瞒过圣上?”那人的话不仅让陈恭无奈地叹口气,也让窗外的房宽和吴晨心中一动。
说话的那人房宽认识,太仆少卿柯新道,是躺在床上的柯授的堂兄,也是太子党。
柯新道跟朱隶并不熟悉,恐怕朱隶并不认识他,他能说出这种话,可见朝中大臣对朱隶的观感。
吴晨也感到微微的震撼,听燕飞说过很多有关朱隶与永乐帝的事情,吴晨还一直认为燕飞有些事夸张了,现在才明白没有一点夸张,连朝中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