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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鸣蝉点了点头:“交易的是东楚人,但显然幕后的是洋人。”
周明理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在牟平的时间比较久了,和那些东楚商人打交道总是能听闻一些大洋彼岸的事。东楚商人之前提起过,罗斯公国被奥普鲁帝国吞灭之后,奥普鲁帝国派了一个叫修伦斯的大公接管了罗斯公国,对原有的罗斯贵族开始打压……而那些罗斯贵族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组建了叛军和奥普鲁帝国的军队交战,但因为实力有限,只能小打小闹。”
左鸣蝉仔细想了想:“所以,如此分析的话向隋人出售火器的绝不是奥普鲁帝国的人,而是罗斯国叛军,他们需要用火器来换取金钱,扩充军队,也能用火器来换取隋人的支持,而在大隋东疆有实力支持罗斯叛军的,就只有沐府!”
周明理脸色一变:“沐府的人和洋人之间有什么秘密的协议!”
“没错!”
左鸣蝉眼神一凛:“以咱们现在的人手想要查清楚沐府的事,显然不够。但咱们可以从别的方向入手,如果和沐府交易的是罗斯国叛军,那么城中的那些东楚商人不过只是来掩护他们的。在东楚商人背后,肯定有罗斯国叛军的人在盯着。”
他站起来道:“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查清楚都有那些东楚商人给那支商队出货,然后盯紧他们,肯定能找到罗斯国叛军的人,如果能抓到几个罗斯国叛军……这件事也就水落石出了。”
“同升客栈里有几个洋人住进来。”
周明理想起来什么:“昨日我派人出去盯着那些东楚商人的时候,看到有几个洋人从大将军府里出来,住进了同升客栈。”
左鸣蝉一怔:“如果这几个洋人就是罗斯国的叛军,那么……杨顺会也知道这件事?”
周明理摇了摇头:“那就有些不对劲了,如果杨顺会知道这件事,沐府的人完全没必要这样隐秘的做事,大可以将交易放在大将军府里进行,那样谁会看到?沐府也就没有必要将牟平交给杨顺会了,牟平只要还在沐府的人手里,交易起来岂不更方便?”
“有道理”
左鸣蝉点了点头:“那么这几个洋人,或许和罗斯国叛军没有什么关系。”
“我在想……”
周明理道:“沐府的人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多此一举?如果仅仅是为了掩盖他们和罗斯国叛军交易火器的事,牟平在他们手里显然更方便,能做的更隐秘些。除非是沐府的人忌惮什么,一旦这件事暴露的话,沐府的人就可以推诿出去,因为牟平现在是杨顺会的!”
“忌惮什么?”
左鸣蝉来回踱步,眼神闪烁:“大隋国内现在没有什么是让沐府的人能忌惮的,朝廷的人马被罗屠的叛军牵制在江南动不了,京畿道仅剩下的兵力是为了防御西北金世雄那些人。在大隋东疆,谁能让沐府的人担忧?”
“没有”
周明理摇头:“如果连朝廷都不忌惮了,沐府还能忌惮什么?”
“那沐府忌惮的人就不在大隋!”
左鸣蝉忽然找到了思路:“沐府的人秘密交易火器,其一是不想让大隋的人知道这件事,他们要训练出来一支装备了火器的军队,到底针对谁现在还猜不到。其二,沐府的人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和罗斯国叛军的人交易,忌惮的不是中原人,而是……大洋彼岸那个强大的奥普鲁帝国!”
周明理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能解释清楚了。奥普鲁帝国的人肯定是不允许将火器卖给隋人的,沐府要想买到火器只能和罗斯国叛军打交道。而一旦让奥普鲁帝国的人知道,沐府的人担心如果奥普鲁帝国的人发现沐府和罗斯叛军交易的话,会针对沐府的人报复。”
“杨顺会还真是一块挡箭牌!”
左鸣蝉愣了一下:“也就是说,沐府的人对大洋彼岸的事了解的很清楚,他们既然忌惮奥普鲁帝国,就说明这个国家肯定十分强大!”
“先派人立刻回去禀告主公。”
他语气凝重道:“无论如何,这件事似乎都在朝着主公担心的方向发展。主公亲自写信提醒沐府和杨顺会就是要他们提防洋人,现在看来,主公的提醒根本就没有人在意。沐府的人想要借助罗斯叛军提供火器来装备军队,我从那个商队的马车里不但搜出来火枪,还有没组装的火炮……”
“沐府,终于要加入逐鹿中原了。”
周明理叹了口气,眼神里也都是担忧。
“可主公担心的是……”
左鸣蝉叹道:“洋人”
……
……
牟平有两条正街,一条南北走向一条东西走向,城中八成以上的酒楼,赌场,青楼,客栈都集中在这两条大街上。为了方便交易,南来北往的客商也都选择在这两条大街上落脚居住,所以客栈的生意极好。
东楚商人虽然小气,但也不会因为心疼几个银子去住偏僻的地方。那样的话,耽误的生意损失的银子远比节省下来的要多的多。
所以,骁骑校的人很快就发现有一伙东楚人形迹可疑。从货通天下行里选出来的高手和骁骑校的人分别盯着那些东楚人,盯了一天一夜终于发现了线索。其中一伙东楚人在交易完之后,一直在东西走向的大街上闲逛,先是找了一家酒楼吃饭,然后还去了茶楼听戏,直到天大黑之后才离开。
他们趁着夜色离开了茶楼,然后就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骁骑校的人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跟着,而那些人似乎戒备心很强,没走过一个岔路口都会分开一个人往别的方向走,毫无疑问,这样足以迷惑跟踪他们的人。
虽然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们,但依然保持着戒心。
若不是骁骑校的人手勉强够用,也几乎跟丢了。因为无法确定那些分出去的人哪一个才是主要目标,所以骁骑校也只能分派人手。一直到后半夜,才确定那些人住在城东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客栈里。
这地方,或许连牟平府衙的人都难以找到。
不过由此也可以断定,这伙东楚人肯定有问题。这样偏僻地方,这样小心的提防,只能说明他们心里有鬼。发现他们落脚之处后,骁骑校的人立刻通知了左鸣蝉。
左鸣蝉带着手下人,趁着夜色赶到了这里。
“我带两个人靠过去看看,你们在这客栈四周潜藏好,不要露了行迹,没有我的命令也不要有任何举动!”
左鸣蝉吩咐了一声,随即带着两个身手好的手下朝着那家小客栈摸了过去。他们三个轻功都不错,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在客栈外面的暗哨之后,从客栈一侧的院墙翻了进去。这家客栈其实就是个民居,应该是房子闲置着,索性就开了客栈,前面房间里只有两个店小二在,不过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后面小院里的灯光还亮着,左鸣蝉从花墙的缝隙往里看了看,发现屋子门口站着两个人戒备,看样子绝不是中原人,身材很高,手里拎着火器。
他示意两个手下不要动,然后自己悄悄从一侧的院墙上翻过去,轻飘飘的跃上屋顶,然后轻手轻脚的从屋顶上走到房檐边,一只手勾着房檐,身子斜着坠下来,从上面的窗口往屋子里窥视,而那两个守门的洋人,就站在他身子下面却没有发觉。
屋子里的东楚人用洋人的话在咕噜咕噜的说着什么,有个坐在椅子上的洋人不时插嘴问几句。左鸣蝉不懂洋人的话,所以一句也没明白。
他从皮囊里取出迷香,刚要戳破窗户纸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他立刻翻回房顶上趴好。
紧跟着,有几个人影从院墙外面动作很轻的翻了进来,其中几个用吹管吹出毒刺,那两个守在门口的洋人软绵绵就倒了下去。然后那几个人往屋子方向靠近,后续又有大概六七个人跳进来。
左鸣蝉一怔,心说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盯着这伙人?
他没敢轻举妄动,而是探着头往下面看着。后进来的这批人大概有十来个,虽然动作很灵活,但左鸣蝉确定这些人都不懂修行,只是身体比较矫健。进了院子之后,这些人都从腰带上把短铳摘下来,由此可见他们的身份。
左鸣蝉心里一动,心说怎么牟平里进来这么多洋人?而显然,后来的这批洋人和屋子里的人绝不是一伙儿的,如果屋子里的是罗斯国叛军的人,那么这些人难道是?
没等左鸣蝉想明白,下面院子里已经有了变故。后来的那些洋人一脚把房门踹开,然后端着短铳冲了进去。紧跟着就听到几声斥骂,不过左鸣蝉还是一句没听懂。他从房檐上吊着身子往下看,发现屋子里那个洋人已经被制服,不停的咒骂着什么。而那几个东楚人,都被按住之后用匕首割破喉咙。
这伙洋人,下手倒是极凶残。
这个时候,听到了喊声的那两个小伙计起来,揉着睡眼往后院走。屋子里出来两个洋人,对小伙计招手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小伙计听不懂,随即加快脚步往后院过来。左鸣蝉眼神一变,他知道这些洋人要杀人灭口了。
管他谁是谁,先都拿下再说!
左鸣蝉翻出一个响哨屈指弹飞,那哨子飞出去之后发出一声很尖细的声音,就好像雀儿的叫声一样,院子里的洋人抬头看了看,却并没有在意。说到这些有用的江湖小手段,他们差的太远了。
就在那两个洋人将匕首藏在身后,等到小伙计过来要动手的时候,左鸣蝉从房檐上翻下来,凌空两掌切在那两人后颈,那两个洋人闷哼了一声随即倒了下去。
第0788章 最大的幸运
两个小伙计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后其中一个反应过来,刚要呼喊就被左鸣蝉一掌一个震晕了过去,此时外面的骁骑校听到信号纷纷掠了过来,不多时就将这小院子团团围住。
之前进去的那些洋人只顾着在屋子里杀人拿人,外面那两个同伴被废掉他们毫无察觉。左鸣蝉将那两个小伙计打晕之后,推门进了屋子里,在门口打开一包迷粉,一抖手洒了进去。
屋子里的洋人怪叫几声,胡乱的往门外开了几枪就往外冲,左鸣蝉躲在门后面,出来一个放倒一个,屋子里七八个洋人竟是没费吹灰之力就全都擒住,骁骑校的人进来将这些人尽数用绳子捆了,每人扛上一个随即撤走。
回到货通天下行商铺的时候天还黑着,左鸣蝉和周明理两个连夜审讯。
其中一个洋人是之前就在那客栈里的,后来的洋人显然也是为了抓他才来,所以两个人第一个审讯的就是这个人。泼了一盆凉水之后迷药的药效逐渐过去,那洋人悠悠转醒。
左鸣蝉看了这人一眼忍不住笑了笑:“这洋人生的都差不了许多,竟是看不出年纪。”
周明理道:“这些洋人还好些,那些黑洋奴才不好辨认。上次去罗斯公国将安德鲁的弟弟妹妹接来是我去的,辗转到了罗斯公国之后才发现风俗习惯与中原截然不同。他们这样的洋人肤色发白,看起来和北辽人倒是差不了许多,蓝眼睛高鼻子。在罗斯公国那些大户家里,还有许多掳来的洋奴,肤色黑的好像炭一样,一个个看着跟鬼似的。全身上下都那么黑,唯独牙齿白的吓人。”
左鸣蝉道:“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若不是这次来牟平,我还真没见过洋人……安德鲁除外。”
周明理见那洋人醒过来,搬了把椅子坐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洋人睁开眼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之前那个小客栈里了,而且面前的也不是抓他的人,有些迷糊。
“这是哪儿?”
他竟是懂些汉语,只是发音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