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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看到那个年轻男人离去。
主公不在家里,这个人是干什么来的?
燕狂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摆了摆手示意那些骁骑校做事,然后他自己一个人追了出去。
……
……
山中
年轻男人嘴角上勾起一抹冷笑。
他一只手攀在山岩上,低头俯视着灯火通明的朱雀山大营。之前他骑马离去,燕狂随之追了出去。他在半路上下了马,让那匹野马引走了燕狂之后他又返了回来。这次没走山门那边,而是绕出去很远从峭壁上爬上了山。
算计了一下时间,天已经快要亮了,他翻身上了一块岩石盘膝坐下来,等待着下一个夜晚的到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子里忽然传出一阵阵说话的声音。年轻男人睁开眼往下看了看,有两个少女拎着篮子从林子过来,看装束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侍女。他静静的听了会儿,原来那两个侍女就是从朱雀山大营里偷偷溜出来采花的。
一直说着玩一会儿赶紧回去,不要被夫人发现什么的。
听到夫人两个字,年轻男人的眼神一凛。他凝神感知,发现四周没有修行者之后随即从岩石上跃了下去,轻飘飘落在那两个少女身后,伸手点了两下,那两个少女随即昏迷了过去。
他将这两个人拎起来,朝着山林深处掠了出去。
选了一个很幽深的石洞,他将那两个侍女随手丢在地上,疼痛让两个侍女苏醒过来,下意识的开始尖叫。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不杀你们。”
年轻男人似乎对女人哭很厌恶,但是一直忍着没有下手。
“如果你们再叫,我就先把你们的衣服扒了。”
这句话对于女人来说格外管用,两个小侍女立刻停止了叫声,抱在一起往后挪着身子,脸上都是惊慌失措。
“你们两个刚才提到了什么夫人,可是黑旗军镇国公方解的妻子?”
“不……不是的。”
其中一个侍女下意识的回答道:“我们夫人是独孤大人的母亲,我告诉你,独孤大人可是国公爷手下最被重用的人,你不要胡来。你放我们回去,我们就当没有见过你。我们都是偷跑出来的,如果夫人发现我们迟迟不回去,肯定派人来找。”
“倒是会吓唬人。”
年轻男人冷哼了一声:“方解的妻子住在什么地方?”
“妻子?”
另一个侍女愣了一下:“镇国公还没有正式娶妻呢……啊!你莫不是想做什么坏事!我警告你,大营里警备森严高手如云,你进去就出不来的。赶紧把我们两个放了,不然一会儿骁骑校的人肯定找到你。再说……再说国公爷的几位夫人都不在大营里!”
“孩子呢!”
年轻男人脸色一变追问了一句。
“夫人不在,小姐自然也不在!”
那侍女大声道:“这是大营后山,如果你真的敢造次,保证你活着下不去。”
“女人都这样烦人。”
年轻男人脑海里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的那个乖巧小侍女,想到她临死前眼神里的不可思议莫名的从心里生出来一股怒意。他的俯身掐住其中一个侍女的脖子,用力一扭,咔嚓一声,那侍女的脑袋就歪向了一边,眼见不活了。
“告诉我,方解的女人和孩子去了哪儿,你可以不说,我保证你死的比她要痛苦一万倍。”
他从那个侍女的脸颊上抹下来一滴泪水,屈指一弹,那泪水随即如有生命一般飞出去,瞬息之后钻进那个已经死了的小侍女身子里,不一会儿,就把那具尸首钻的体无完肤。另一个侍女吓得惊叫起来,身子不断的往后缩。
年轻男人伸手指了指她,那滴泪水随即从死尸里钻出来,悬空停在那个侍女面前。
“说!”
……
……
官道上,骑着那匹野马的年轻男人不停的挥动马鞭。那野马吃痛,撕开四蹄往前狂奔。这马的速度快的惊人,就算是比起产自西域的宝马良驹也要快的多。从离开朱雀山大营到出来百里,尚且没用半天时间。
路过一片林子的时候,他忽然揪住那野马的马鬃,那马吃痛,随即停了下来。
“七爷”
从林子里跃出来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后背上都背着一种看起来很奇怪的武器,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派人回去告诉八爷九爷,就说方解的女人和孩子已经往京畿道那边去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会已经过了长江。请八爷在江北道拦住她们,我从后面追过去。如果晚一些,方解的女人和孩子就有可能到黑旗军大营。到时候,九爷的安排也就全都落了空。”
“是!”
为首的黑衣汉子应了一声,转身朝着远处掠了出去。
“你们的速度太慢,从后面跟着就是了。直接到江北道分堂找我,我杀了方解的女人和孩子之后,会在那儿等着八爷过来。如果是八爷杀了她们,也会在那儿等我。”
“是!”
剩下的黑衣人应了一声。
年轻男人一催马,风一样冲了出去。等他走了之后,那些黑衣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从背后将背着的那种和特别的武器摘了下来。那是一种造型很奇怪的飞爪,两个铁爪被绳索连在一起,铁爪看起来并不是特别锋利,不过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铁器。
这些人将飞爪抡起来,呜呜的声音就好像烈风吹过。然后将铁爪猛的掷出去,那绳索竟是有数米长。铁爪勾住树杈,这些人如猿猴一样拉着飞爪的绳索往前荡了出去,就这样不停的掷出再飞荡,前行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京畿道与江北道交界处的义合镇外,官道上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即便是有人看到也完全看不清楚那白光是什么,白光过去很久,才有一阵风扫过。
方解的眼睛里有些血丝,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以前他就担心过,如果自己有了孩子,会不会害了她。孩子出生之后如果自己不在身边,会不会被仇人找到?当时方解就曾经想过,与其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那就先不要孩子。
现在,他只想尽快赶回去。她们千万不要受到一点伤害。
第1003章 背着一个月影堂
黑旗军大营
独孤文秀看了吴一道一眼,两个人的眼神有所交流。现在军中将领们的意见很不统一,分成三派。一部分觉得方解不在的情况下不能贸然进攻,应该留守原地,等待方解回来。一部分觉得不管方解在不在,这仗打到了现在已经不能停下来了。刚刚杀过秦河,将士们士气正盛,此时停下来没办法跟将士们解释,也错失了良机。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应该坚决服从方解的军令,大军缓缓而退。哪怕就是退回到秦河以南,也不能继续进攻了。
“秦河以南是断然不能退回去的。”
崔中振站起来,看了看独孤文秀后说道:“主公回去的急,没有交代什么就赶回去接夫人她们。临走前说的是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军务事交给散金候和独孤大人两个人商议着解决。现在敌人尚且没敢来进攻,咱们就自己先退了……只怕,真的有些没道理。”
夏侯百川也道:“好不容易攻过了秦河,现在要是退回到秦河以南,高开泰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就会派人重新在秦河北边布防。有了上次战败的经验,他们再布防绝对会更加的稳固。我军中损失的弟兄们有多少你们也心知肚明,再打一次,只怕多损失一倍也挡不住!”
“侯爷,独孤大人,还是你们两个拿主意吧。”
李泰抱了抱拳说道。
其他将领也纷纷抱拳:“既然主公将军务交给两位做主,请两位下命令吧。”
吴一道沉吟了一下后说道:“军务上的事,我不懂。这大帐里的任何一个人,在军务上都比我要强的太多。主公不在,诸事大家商议着办。独孤大人……你看该如何?”
独孤文秀想了想说道:“我的意思和崔将军夏侯将军相同,打过秦河,大不易。就这么退回去,对于那些死去的将士们来说也不公平。主公说,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能战则战这四个字在前面,由此可见主公也是不希望大军退回去的,这九个字在我理解的意思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退兵。”
吴一道没有做声,只是看了看众将的脸色。
“不如这样……”
独孤文秀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敌人要想趁着主公不在的时候大举进攻,胜算只在两处。第一,便是断我粮道,派人马突袭运粮的队伍。然后两面合击,将咱们击败。第二,就是堂堂正正的进攻,在战场厮杀上绝胜负……不过,敌人现在兵力有限,高开泰就算用兵如神也不可能凭空变出许多人马来。”
“高开泰手下兵马不足,一不能对咱们合围,二不能正面进攻。主公不在的时候,诸位的仗也没少打,况且今儿一早到了军报,陈定南将军的十几万大军已经沿着沂水北上,距离咱们不过十天左右的路程。现在看来,高开泰不到最后时刻他是不会往其他地方走的,胜负分出之前,他不会去西北也不会往东走。咱们只需保证十天,就能等到陈定南的人马,到时候陈定南从西边渡沂水过来,咱们就能形成犄角之势,就算高开泰兵精粮足也不敢贸然进攻,更何况他现在兵力捉襟见肘?”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点头,现在局势对黑旗军来说怎么也是有利,秦河是京畿道唯一的屏障,现在已经强渡过来,接下来就是一马平川,正是黑旗军精骑发挥战力的好时机好地方,就这么退了,其实谁心里都觉得不舒服。
“主公的坐骑浑沌其速之快,大家也都知道。就算主公一路到信阳城去接几位夫人,来回也耗费不了太多时日。”
吴一道想了想说道:“主公不在,咱们更要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各军各营各司其职,咱们不攻,其实高开泰乐还来不及,哪里赶来招惹。”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往北,再走不了一千五百里就是长安城,高开泰手里的兵力不敢分散开,秦河郑紫域部远离高开泰的大队人马,这一仗输了之后高开泰怎么敢再分兵而战?所以他才要用些下三滥的手段,请了些江湖客想去掳走几位夫人。可他们却不知道,就算主公不赶回去,以几位夫人的修为又岂是随随便便几个江湖客就能胜的了的?”
独孤文秀道:“高开泰的心思岂是很清楚……请来一些江湖上的高手,打算引主公离开。十之八九,他打的算盘是主公若离开大营,侯爷和道尊也会一同跟随。他绝对想不到,主公只身南下,只要侯爷和道尊还在军中,他想请其他江湖高手刺杀将领的图谋也就难以得逞……主公料来是一眼就看穿了高开泰这心思,所以才会让道尊和侯爷都留在军中。”
“主公尚且不顾安危,你我怎能未战先怯?”
他提高嗓音道:“这一战,若主公不是亲自带兵,而是派诸位中任何一人为将,难道还不打了?”
夏侯百川站起来道:“我这就回先锋军中,进兵之际,我先锋军是冲在最前面的。守于此处,我先锋军就是第一道防线。若我有失,侯爷和独孤大人可斩我之头颅,拿着那颗脑袋在主公面前替我请罪。”
说完这话,夏侯百川随即抱拳告辞。
“大家都回去吧。”
独孤文秀看向崔中振道:“崔将军主持后路,粮道上的事也要多操持些。算来算去,敌人可用之兵也不过是灵门关里那几千残兵罢了,崔将军可派遣精骑沿粮道来回巡视,若那几千残兵敢从灵门关里出来,尽数屠了就是。”
“必不辱使命。”
崔中振抱了抱拳,也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