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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顺哪里知道张震心里在想什么,只管一迭声地招呼张震坐了下来,先让人给上了茶水,而后说道:
“抚台为了我爱新觉罗家,那是费尽心思,若是咱们旗人也能人人如此,国家又何尝会堕落到了这步田地?”
老子为你爱新觉罗家在打仗?张震面上带笑,心里却在那儿大骂,老子可从来都是在为自己打仗。
肃顺兀自不知,还在那里絮絮叨叨:
“孔修大人当年有言,‘当重用汉臣,彼多从田间来,知民疾苦,熟谙情伪。岂若吾辈未出国门、懵然於大计者乎?’肃顺大以为然,要想破除长毛非得用你们这些汉臣不可!”
这人在招揽人心方面颇有一套,才一见面只几句话,就已经把自己的立场和汉臣放在了一起,不知不觉间就拉近了和客人之间距离。
在那说了一会,饭菜重新上来,肃顺举杯敬了一杯,而后放下杯子说道:
“不是肃顺倚老卖老,总还长着你几岁,称你一声远成也不为过,远成,你在这里和我说上一句实话,前面战局究竟发展到了怎样?”
“是的,左堂大人。”人家和自己客气,自己总不能也称别人一声“雨亭”?张震略略停顿一下,说道:
“要破长毛北犯西侵,原也不是难事,可要迅速克复金陵,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就要困难许多,不是张震为长毛张目,而是以我们目前实力,和调配实在无法做到。。。。。。”
“哦?长毛居然有那么大的力量?”肃顺把个酒杯在手里不断转动,慢慢问道。
张震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左堂,两军对决,总是有胜有败,可是若是大家不能齐心,不能抱着一颗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那断没有成功可能。长毛猖獗如此,不是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也不是咱们士卒的战斗力究竟低下到了什么程度,而是咱们前线指挥作战的一些将领实在无能。。。。。。。”
肃顺听着,微微点了点头:“这次你放跑了六千长毛,致使长毛一路长驱直入,朝廷上下对你多有非议,又是怎么回事?”
张震心里恼火,直想着你不过是个侍郎,老子可是正经巡抚,现在倒好,这听起来却像是上司在那询问部下,强行打起耐心说道:
“左堂,那原本是张震无能。张震起先得了几场胜利,其后目中无人,刚愎自用,不能知人善任,乃至才有此败。”
“都说你是个老实人,看来此言非虚。”肃顺叹息一声,说道:“这要是换了个别人,必然要把责任全部推卸到部属同僚身上,可你却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诚实君子我见的多了,可如你这样心胸坦荡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别人都说要对你处分,可在我看来,对你这样的人非但不能处分,反而还要大力嘉奖!”
张震可真有些奇怪,怎么这些人都喜欢一口一个“老实人”的称呼自己?
“远成,我也给你透个底,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原也无需过分放在心上,圣上自然会斥责于你此次之败,但斥责归斥责,还是要用你的,你要打点起精神来为圣上分忧。”
等到肃顺说完,张震一一应了:
“左堂,其实真要论失败原因,除了张震无能之外,还有最主要一点,即是对我部使用过频。
我部先是直取嘉定,而后强攻上海,马不停蹄再战栖凤岭,如此用兵,三军疲惫不堪,加上我们又器械不整,故而才被长毛钻了空子,
非是张震要为自己找寻借口,而是换了任何一支部队,不加任何修整,要想不断得胜实在是有些困难了。。。。。。”
“你也要体谅朝廷难处,朝廷现在用兵捉襟见肘啊。”肃顺甚为同情,叹着气道:“前番长毛北犯,几乎连我都要上前线去和长毛拼命,别的军队又多指望不上,朝廷不往死了用你还能再去用谁?不过向荣也真有些过分,难道他诺大的一个江南大营,除了你的部队之外就都不会打仗了吗?”
张震要听的正是这一句话,赶紧接口说道:
“也不能全怪军门,军门为了剿灭发匪还是尽心尽力的。”
“不能全怪向荣?要不是无将可换的话。。。。。。”说到这肃顺也觉失言,换了口气说道:
“再尽心尽力可不能取胜又有何夸耀之处?一个江南大营,费了如此多的粮草精力,尚且不能取得一个像样胜利,让朝廷颜面何存?圣上为了这个,那是日夜忧愁。
张震,我知道你也算向荣半个门生,心里总是多少有些袒护向荣,可这朝廷事情可远远大过师生之情。圣上屡次亲自督促,限令克复金陵,可向荣总是找出这样那样借口推托,就算是个泥人也会有几分火气。一介武夫,连字都不能认识几个,又如此老迈昏聩,要想收复金陵靠着这样的人又得等到什么时候?”
从肃顺的这番话里,张震敏锐地感觉到了向荣正在失宠。
“可惜你还是年纪轻了一些,阅历不足以服众,又新遭失败,否则我看你取代向荣倒是大有可为之处。”
肃顺指着张震,口气里好像颇为惋惜:
“前几日我陪着圣上用餐,还说到了你,本来我的意思是再给向荣一次机会,能打下金陵也算他的功劳,若还不能打下,非得咬牙换将不可,你就是我心中的第一人选。
远成,本来朝廷里的一些官员对你也有一点意见,说些什么上海虽然收复,可那些洋人人质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又说你什么自得上海之后,擅自处理了一些要犯,也不送经朝廷,自作主张就杀了那些要犯,这次遭到失败之后,那些议论更多,居然还有提出要把你给换走的人。。。。。。”
张震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下面的话可是关系到了自己前途命运,这次所谓失败,从某些意义上来说就是一次赌博。
肃顺看了张震一眼,慢吞吞的往下说道:
“可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说这些话的有满人,当然也有汉人,那些满人见不得汉人建立起一次一次的功劳,那些汉人呢?又见不得别人超过自己,可你这么一败,却反倒让形势变得对你稍稍有利一些,一是可以平复了那些人心中的妒嫉之心,二来也告诉他们,这和长毛作战那是长久之计,不是朝夕可成,就算把你换了,还能有其他更加合适人选?
还有一点那是最为重要的,圣上在前几日的早会上,已经表明了自己态度,虽有不满,但对你还是器重的,还是要重用你的。那些个的满人官员,汉人官员最会见风使舵,眼看着圣上都在那维护于你,岂有不一个个跟风的道理?所以从这方面来看,你这次的失败也未必就是祸了,这塞翁失马的道理,想来不用细说了罢。”
张震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肃顺这是在那告诉自己,不用担心见到咸丰后会遇到什么样的惩罚,朝廷还是一样要用自己的。
不过,这肃顺虽然对自己客气,可这说到了底,还是要笼络住了自己,好让自己死心塌地的为朝廷卖命去,当一个鞑子彻头彻尾的奴才。
不过起码有一个好消息,现在主动权已经开始向自己一方悄悄倾斜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老子真拿命来赌博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老子真拿命来赌博了
“臣张震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起来说话吧。”咸丰淡淡说道。
张震肃手站在一边,等着咸丰训话。
咸丰看了张震一眼,声音有些低沉:“昨儿个晚上,肃顺就进宫来了,说你到他那去拜访了,我想着你们多亲近亲近也好。”
早就知道肃顺必然把自己去那的事报告皇帝,也早有了心理准备:“是的,陛下,臣是去了肃顺那儿说了会话,臣是想着昨天太晚了怕打扰到圣上休息。”
“你们大臣间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大家也好对时局有个判断。”咸丰显然并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随手拿了块点心放到嘴里:
“你的那些事情肃顺也都大致和朕说了,既然你对失败已经有了教训,朕也不再多说什么,记得以后小心谨慎也就是了。
朕把你召到京师,原本想要好好训斥一番,可又转念一想,你们这些前线将领,原在战场之上也都怪不容易的,因此这训斥就暂时先搁着吧。
朕有几件事要问你,你需得。老老实实和朕说了,一是上海虽然克复,可是洋夷人质依旧没有什么下落,洋夷已经几次发来照会,听说这些洋夷中有些人都是西洋国家有身份的人,还有一个是英吉利国的王室成员。既然这些洋夷来到了咱们大清,咱们就是主人。所以朕必须要你今天给朕个答复,这事能不能解决,什么时候解决,你都要在这和朕说了。”
张震心里不太痛快,好好的第一。件就问到了这个事情。
那些洋夷还被老子给关着呢,。什么时候放不光得看老子心情,还得看上海的那些部下和洋夷交涉的那些事情怎么样了,这可是老子手里的筹码。
心思飞速转动之下,恭恭敬敬地对咸丰说道:
“皇上,这洋夷臣正在搜寻之中,臣也拷问过那些反。贼,当时抓洋夷的那个陈阿林,已经在上海城破的时候身死,所以急切间要想找到洋夷人质有些困难。可臣当着皇上的面发誓,就算挖地三尺,臣也要把那几个洋夷找到,活见人死见尸,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一个月之内还是没有消息,臣愿自摘顶戴回家种田!”
“好,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朕也就不再追问了,朕相。信你。”咸丰点了点头,拿起茶水来漱了漱口:
“第二件事,朕听肃顺说,你言之发匪战斗力不过。如此而已,所以朝廷久不能成功,乃是因为前线将领各有心思,作战不利这才造成,你给朕详细说说,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皇上,臣愚钝,不。能解释军中之事,可心里有几个疑惑却不能不吐为快。”终于到了最关键的问题,张震清了清嗓子说道:
“臣有败绩,这点臣绝对不会推卸责任。可是江南江北大营早已围困金陵,皇上,江南大营在孝陵卫,江北大营在扬州,已死死钳制住了金陵,此外,各路清军和地方团练部队已经大规模开赴金陵,金陵可以说是被围的水泄不通,可是臣最奇怪的是,金陵非但仍在发匪手里,而且发匪居然还有力量进行北犯西侵,臣愚昧,不能理解其中奥妙。
皇上,尤其是北伐之师,虽然只有区区两万余人,却是长毛中最精锐之师。这两万余人是跟随着洪逆秀全从广西打出来的广西籍太平军,从广西一直打到江苏,虽然期间偶有失利,但是总体表现十分强悍,具有极其强大的战斗力,可是洪逆秀全在金陵团团被围困的情况下,非但不把这支精锐部队留在金陵防御反而派了出去,难道就一点不担心金陵安危?
此臣一不解也,臣心中还有二不解也。
皇上,发匪一次次的派出援军,以增援北犯之长毛,一次次的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开进安徽,大摇大摆的渡过黄河,何也?难道就从来没有人阻截过?臣说句不好听的话,从发匪出发地地一直到其目的地,门户洞开,发匪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要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臣就算有三头六臂又能拦截多少?”
偷眼看了一下咸丰,发现咸丰的眉头越锁越紧,张震胆子大了不少,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用再去考虑什么事情去了:
“皇上,臣说一句不好听的,臣虽然秉着朝廷意思组建了一支军队,也还算能打些仗,可这部队今天到这,明天到那,今天是这位军门下令剿灭某某之匪,明天是那位钦差下令追击某某之叛贼,臣只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