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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你?和芦苇姐一样,然后被骗?然后被人从十八楼推下来却被所有的人说是自杀?”陈晓娇捏紧了双手,学校旁的小巷不够大,容下两个人的身体已经是极限了,中间却多出来一个刀子,怎么都让人觉得很是不爽。
“你怎么知道的。”林凯的脸色突然开始苍白,我这刀子的右手有一点颤抖。
“原来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都忘了好久,你做梦的时候有没有梦见芦苇姐把你从十八楼推下去,然后笑着离开?这两年来,你有没有被她缠绕过?知道吗?你是一个杀人犯,杀人犯有爱吗?”大概是因为愤怒的原因,陈晓娇的双眼里满是怒火的色彩。
“不是的,你要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林凯再次开口,语气却没有了之前的强硬,反而变得委屈了许多,与一分钟前的样子完全不同。
呵!这个世界的人,变脸真的比变天还快。
陈晓娇满带着笑容,眼角里却含满了泪水。
她,只是不想让它流下来而已。
她亲眼看见芦苇姐的尸体从十八楼砸下来,遍地盛开红色的鲜花,那双已经失去焦距的瞳孔里反射出一脸苍白的陈晓娇。
人们的尖叫声在四周响起,可是她却听不见,只是安静的望着远处的尸体,遍地的肉沫,盛开的脑浆,在高楼大厦前形成一幅美丽的画。
她开始蹲下来,将头埋在双膝见,如同一只受伤的猫,开始低泣。祸事
“我不需要喜欢。”陈晓娇很平静的开口。
林凯手里的刀子在陈晓娇的腰间,又逼近了几分。
原本以为自己不招惹林凯就好了,可是还是发生了意料之中的事情。
“林凯,你不希望在牢里度过一生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她开始用试探的语气试图让林凯能够弄清楚现在的处境,一旦两人又个三长两短都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解决的事情。
“我还会再来的。”远处的声音渐渐的逼近,林凯说完很快就消失在了陈晓娇的视线里。
她相信他还会回来的,因为林凯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可是她不喜欢他,从他把芦苇姐推下来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就已经显示出了结果。
只是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南城。
冬天的初始就像是激情的尾声。狂风四起,飞散的落在在空中飘浮。
阳光强烈,却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炙热。
陈晓娇只觉得最近情绪又开始不稳定起来。
见到南风的时候,陈晓娇和南城手牵着手在西街的街头买糖葫芦。
南风是南城的哥哥,却常年不在家,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南风和南城的样貌倒是像极了。
只是南城一脸斯文,南风却多了几分刚毅的感觉。
南风看着陈晓娇,嘴角带着笑意,也不知道为何,总让人觉得隐藏了几丝疑惑。
“小城,你早恋,我要回家告诉妈。”南风玩笑般的语气响起。
他望了望两人牵着的手,又看了看两人。
“爸和妈出门很久了,电话也没留一个,你告不了。”南城倒也聪明,很快就回复。
“很高兴认识你。”他盯着陈晓娇的眼色,很深邃。
“我也是。”陈晓娇不咸不淡的回应。
南城看得出来陈晓娇不喜欢南风,却也只是感觉,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直到南风接到电话急冲冲的离开之后,南城才回过头来问陈晓娇。
“你不喜欢我哥?”
陈晓娇一愣,却很快换上了笑脸。
“不会啊,你哥就是我哥,我怎么不喜欢呢。”陈晓娇摇了摇南城的胳膊带着撒娇的口吻回答。
“是吗,那就好。”似乎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南城的脸色变得好看多了。
陈晓娇回到小屋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深夜。
她从床底抽出一个生锈的盒子,里面有零星的信件,唯一的一张照片,是芦苇姐和她,站在桥头,而站在芦苇姐身边的那个男人。真的很眼熟。
她又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泪水又涌上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将手中的东西放回了远处,然后将身体狠狠的砸进不太柔软的床。
她又在想,要是她和南城有分离的那一天,会发生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
于是,她皱着眉头睡着了。
所有的事情就像尘埃落定一般,天气还是一日比一日差,偶尔北风呼啸,似乎有下雪的迹象。
陈晓娇还是一如既往的往南城家里跑,偶尔她也会在那里过夜,可是南城没有再碰过她,期末考的逼近让原本就是毕业班的南城更加的紧张。
南城有想过帮陈晓娇补课,可是被陈晓娇淡定的拒绝了。
她不是一块读书的料。
从小到大,她都不笨,可是她的聪明都用在了作弊上。
从一年级开始,她就作弊,把答案写在手上,写在胳膊上,或者用没有墨水的笔在本子上写下印记。
老师一直说,她作弊的那点聪明还不如学习学习,可是她总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读书。
“你这么下去怎么办?”南城拿下鼻梁上的眼镜,眯着眼望着坐在书桌前的陈晓娇。
“我可是打算你以后养我的,还能怎么办?”一句反问却让南城顿时语塞。
南城总是笑着摸了摸陈晓娇的头,却不做任何的回答。
所有的时光被温暖所覆盖,但是无人知道温暖过后的寒冷如同腊月里最强烈的风雪,能将一切都冰冻三尺。
南城的爸妈出事的时候,陈晓娇正好在南城的家里看书。
《小李飞刀》
她不喜欢看书,但是却强迫自己找些事情去做。
一同电话像是咒语般响起,很响亮,在大厅里缠绕许久。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南城泪如雨下。
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她被抛弃的时候,那个冬天很冷很冷。
她捂着手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个寒冷的夜晚,她几乎冻死在那里。
那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不自然,她的眼泪也渐渐掉了下来。
警察把南城带走的时候,她也坐在了警车上。
车顶红蓝交替的灯光一直在闪动。有刺耳的警鸣声响彻耳边。
还没到目的地的时候,陈晓娇就看见了那种惨状。
一场车祸,一辆装满油的车,一场爆炸,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须有。
原来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南城的眼睛已经红肿的几乎睁不开了。
陈晓娇只是安静的握着她的手。
陈晓娇能够感受到南城的那种痛,失去挚爱的人的痛苦,就先老人和芦苇姐离开她的时候。
深入骨髓,就算想要压抑,却还是忍不住的让泪水掉下来的感觉。
火势已经被控制住,救出来的人都已经被烧焦,有一些甚至只剩下一个黑黑的肉球,根本分不清是到底是谁。
南城在死人堆里找着属于自己的牵挂。
他将那些掩盖着的白布一个个翻开,再一个个的盖住。
四周的哀嚎声如同猛兽般一阵阵席绢进陈晓娇的耳朵里,她突然站起来,在人群里泪流。
南风赶来的时候,南城已经找到他父母的尸体,两个烧焦的人抱在一块,那种焦味刺鼻。
南风和南城两兄弟靠在一起,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一生的泪水流干,而陈晓娇站在两人身后,那种孤寂,被全世界遗忘的感觉再次的席卷,一场迟来的暴雨在这空旷的平原上,进行着最后的哀悼。对峙
葬礼很简单,偶尔有一两个来祭拜的人,也都是很快就走了。
南城和南风奔走在大厅里,黑白相间的礼服就像是苍白了整个世界的颜色。
陈晓娇没有进去,穿着白衬衣,黑长裤安静的站在门口,不吵不闹。
她不太适合这样悲伤的场面,那些回忆会像倒流的水,一点一滴的涌进她的脑海里,击败她这么多年来建立的防护。
她拔出一根烟,站在门口径自抽了起来,烟雾飘散的远,偶尔走来一两个客人也是不悦的看着她。
“你不要到这里抽烟,要抽到别处抽。”南风突然走了出来,用一种严厉的语气对着陈晓娇说。
陈晓娇探了探头,看着里面招呼客人的南城,才回过神来看着南风。
“那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要不是面子上过不去,你爸妈的葬礼,他们才不会来,你看看,一个个哭的多假惺惺。”每次一看见南风,陈晓娇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发火。甚至想扇他一巴掌。就算她自己也不明白一个所以然来。
“你对我有意见可以,但是你绝对不能在我爸妈的灵堂前说这些话,你还是人吗?”一直都很是沉默的南风这次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低咒出一句。
这么长时间来,南风和陈晓娇都没交谈超过十句,原本关系平淡的两人在此时此地似乎有交锋的趋势。
“我是不是人,你不知道吗?”陈晓娇将最后一口烟吐在南风的脸上,抹着黑色唇膏的嘴唇伴随着动作显得更加的诱惑而鬼魅。
她不是人。那又怎么样,她是那种可以笑着看着一个人慢慢死去的人。她是一个可以将别人打到残废却毫无愧疚之心的人。
人?算个什么东西。
心?算个什么玩意。
“不管你怎么想,但是现在我希望你离南城远点。”南风丢下一句话就走了进去,没有再理陈晓娇。
站在门口的人扔掉手里的烟头,给自己喂了一片口香糖才耸耸肩走了进去。
离他远点?那不是南风说了算的吧。
从两个人有交集的那一天开始就证明,这不是离开或者不离开能够解决的事情。
说起来,她也不知道南城究竟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存在于自己的世界里。
离情人远一点,离朋友近一点,有时冷漠,有时热情。就算两人有了身体上的关系可是也不像一般情侣之间那么热情。
算了,不想了,她回过身来,换上一张沉重的脸,走到南城的身边。
“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的,他们在九泉之下才能安息。”陈晓娇一字一句的说着,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虚伪,抄袭电视上的台词。在这样严肃的场景之下,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她死后应该会下地狱吧。
“小娇,谢谢你,现在我只有我哥和你了,你不会离开我的吧。”南城握紧了陈晓娇的手,那种传递到陈晓娇受伤尖锐的刺痛感,清晰的告诉她。
面前的这个人在害怕,害怕他会失去一切。他是一个害怕孤单的人,而现在她成为了他一半的依靠。
她反过来握紧他的手,苍白着脸色开口。
“不会的,我肯定不会离开你。”说完她就觉得眼角一阵温热。
她终究还是在骗他,她真的不是人。既然连一个失去所有的人都骗。
夜色渐渐弥漫,冬日的月光变得透彻多了,银白的光洒在地上,仿佛下雪般的白净。
快要下雪了吧,毕竟已经深冬了。
第二天黎明,窗外的月光已经被乌云所笼罩,原本晴朗的夜空也盖上了黑布。
陈晓娇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南城还在睡觉,最近南城总是怕冷,每次都要她陪,有时候她真的在想,南城这么弱,要是面对真相的那一天会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让自己心烦的事情。
头顶有东西掉落砸到屋顶的声响,起先只是一两个叮咚声,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南城不悦的哼了一身,翻了翻身又睡了过去。
陈晓娇给他盖好被子,下了床,赤着脚走到窗前。不是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很凉。她的脚底泛红。
拉开窗帘的时候,外面已经被白色所笼罩,原来冬天真的来了好久。
她呼了一口气在窗户上,很快玻璃就被雾气所蒙住,她用手写上自己和南城的名字,中间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