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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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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徒子徒孙一听这话,都是喜笑颜开,连声拱手作揖答应,忙不迭地表示感谢。

左少阳跟这孙思邈两人进了后院,穿过曲折幽深机关重重处,来到住宅院门前。

孙思邈告辞要回屋去,左少阳迟疑片刻,把他叫住了:“师兄!”

“呃,什么事?”

“这个……,师兄能否教我一些道术,反正现在辞官在家,也无所事事,找点事做也是好的。嘿嘿。”

孙思邈笑了:“我早就说了,你既然当了这帮人的师叔,这道术怎么都要学的,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吧?行,我写有一本道术的书,拿来给你,你慢慢自己先看着学,每天早上我们练返虚吐纳术之后,再拿出一个时辰来,我教你其他道术。”

左少阳大喜,长揖一礼:“多谢师兄!”

“谢是不用谢,抽空你也教教我一些你的医术就行了。”

“呵呵,行,没问题。”

孙思邈喜道:“那好,你教我那开胸疗伤术,如何?”说着这话,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左少阳为难道:“很抱歉,别的医术咱们切磋都可以,这项医术,是我家传秘技,不能外传,很是抱歉。”

孙思邈其实也知道,这样的高绝医术,医者哪能随意外传,心中有了准备,但是还是有些失望,笑了笑道:“无妨,你别的医术拣可以教我的教教,我也很满足了。”

“好!但凡可以的,我一定教。除了这开胸疗伤,我还有很多医术,可以跟师兄切磋的。”

“好啊,那先多谢了!你稍等,我去拿书。”孙思邈听这话,又高兴起来,快步回到屋里,取了自己写的数十年修道心得的道术书,回来交给了左少阳。

左少阳谢过,捧着书回到屋里,大致翻了一下,然后揣到怀里,提笔开始写辞职信。

写好之后,封好信,让孙思邈的大弟子的大弟子真端子送到了东南医馆交给廖医监。

太医署里。

廖医监看罢了左少阳的辞职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是惶恐,不过这种事自然是少打听的好,便亲自带着这封信找到了太医署太医令何泽。

何泽也是大吃了一惊,又拿着信前往杜淹府上拜见杜淹。

到了杜府,何泽才知道,杜淹病倒了,太医正在给他看病。一时半会没办法见客。何泽只能把左少阳的辞职信留下,告辞回去了。

杜淹的病自然便是那差点要了他们的性命的风毒水肿。

太医看罢,下方开药,然后走了。

杜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这一次水肿病的突然发作,其实早在两天前就开始了。皇上即位已经两年,对大臣情况也摸清了,位子也坐稳了,准备大动干戈撤换一批大臣,所以让几个朝廷重臣各自推荐人选。

杜淹这些日子连夜辛劳写奏折向皇上举荐大臣,这个绝佳的安插自己的人手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但是,安插自己的人手的同时,必须也举荐一些真正的精英给皇上,然后把自己的人夹杂其间一并举荐,才能鱼龙混杂。因为皇上太英明了,不容易蒙混过关的。为了这个,杜淹没少花费精力,起早摸黑的,甚至通宵不眠。劳累之下,再加上左少阳这件事的闷气,左少阳走后,他坚持继续写奏折。

跟左少阳闹翻之后,左少阳说他是永嘉长公主的人。杜淹虽然心中肯定左少阳不敢拿这个来撒谎,但是,他还是决定去核实清楚,便让儿子杜寅找了于老太医等当初悔婚的三家人,他的身份加上软硬兼施,对方不敢不说实话,交出了永嘉公主的纸条,加盖的印章杜淹仔细辨认,果然是真的。便相信了左少阳的话。更是郁闷,又是后悔,病情进一步加重。

杜淹的儿子杜寅见父亲病情加重,赶紧亲自捧了一盒金银去左家,想请左少阳来给父亲杜淹看病,可是,左家已经人去楼空。一打听,得知左家已经连夜搬进了孙思邈家。

孙思邈是皇上的大红人,杜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敢跟孙思邈硬碰硬的,加上左少阳后面有永嘉长公主,杜淹只能望洋兴叹。

冷队正将左少阳的辞职信递到他面前时,杜淹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这姓左的果然说到做到,官也不要了,连自己给他的宅院都不要了。看来,当真是跟自己一刀两断,彻底决裂了。

别的都好说,这病怎么办?

杜淹得过一次水肿,那一次病得很重差点死掉,他想想都感到后怕,现在,风毒水肿再次发作,而上次救了性命的左少阳却又跟自己分道扬镳了,该如何是好,杜淹很有些后悔,若是如此,应该先稳住左少阳,不要逼得太紧了。他想不到这小子如此倔强,压根不在乎官位,甚至不怕自己的威胁,总之,造成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有掌握左少阳真正后台。

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攀上了永嘉长公主这棵大树!

杜淹万般无奈,为了性命,只能软语哀求了。将儿子杜寅叫来,让他拿着那封辞职信,还有五百两银子,亲自到孙家登门拜访,请左少阳来给自己治病。

左等右等,等了好半天,杜寅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一见儿子这脸色,杜淹就知道事情不好。果然,杜寅哭丧着脸道:“父亲,这小子不识好歹,不肯来。”

杜淹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一次的风邪水肿来势凶猛,刚开始还是眼睑浮肿,接着迅速发展到四肢和全身,只一天工夫,他便已经浮肿得跟吹涨了的猪尿泡似的。而且,全身开始长出大大小小的疮痍,并开始溃烂。恶寒发热,肢节酸楚,小便也解不出来了,喉咙肿痛,心慌心悸,苦不堪言。

皇上派来的太医署太医换了好几拨,药方下了一大叠,药也吃了几大罐,不仅没好,反而越发重了!

杜淹知道,如果左少阳不来,自己这一次只怕死定了。喘息着道:“你没跟他说吗?我不让他做任何事了,只需过来帮我治病,以后他爱做什么做什么,我不再管他,也不再强迫他做任何事情!”

“说了,我还说了,只要治好了父亲的病,五品以下的高官任他挑!”

“对对!他怎么说?”

“他说了,不要官不要钱,只要我们能让牛把式能起死回生,他就来帮您治病。”

“这……,这兔崽子,当真想眼睁睁看着我死?他不是标榜他是什么宅心仁厚的仁医吗?”

“是啊,可他就是不来!这一次看样子他连这仁医的名声都不要了!”

“……”

杜淹无语地躺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仿佛看见了死神的狞笑。

杜寅低声道:“父亲,这小郎中上次不是留有药方吗?要不,再按照这药方吃一下试试?”

“没有临诊,乱用医方,只能不妥吧?”杜淹虽然不懂医,但是吃药必须要大夫看过之后,随证下方,才能拣药吃,不能随便找一张方子就按照吃的。最关键的是,他感觉这一次的风毒水肿,似乎跟前一次不太一样!如果按照前次的方子服药,说不定会生变故,所以他虽然早想到这一点,却一直没说出来。

杜寅自然也知道,只能苦笑道:“父亲,没办法,只能这么着了。试试看吧。”

杜淹无奈,只能缓缓点头。

第478章 求情

杜寅急忙派人按照左少阳上次留下来的药方抓药给父亲煎服。

这方子吃了两三天,不仅没好,病情反而急剧加重!

杜淹觉得不对,赶紧停药。找来太医一问,才知道这一次的风毒水肿跟上一次不太相同,风水泛滥之上又增加了湿毒侵淫证,是一种混合型的水肿,所以再用前次的药方便不灵了,而且还出现了坏证。

这太医虽然知道病因原委,可是,开出来的方药治疗效果却不能令人满意,这一方面是太医对水肿研究不够透彻,另一方面,主要是太医给皇上和朝廷重臣治病,一般都以稳妥为重,不敢稍越雷池半步,生怕有个好歹自己担当不起,而这一次杜淹的风毒水肿来势凶猛,又非重剂不能治,太医不敢下重剂,自然好不了。

眼看病情一日重似一日,杜寅几兄弟很是焦急,围着杜淹商量对策,有的说再派人去请左少阳,进一步用高官厚禄诱惑之,有的提出来硬的,都到了这地步,不要怕永嘉公主了,直接派人去孙家强行把左少阳请来。

当然,这些主意都被杜淹否定了,最终,还是杜寅想了个办法,道:“父亲,如若不行,还是去求皇上吧,让皇上下旨让他给父亲您治病?”

杜淹对这个主意很满意,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快替为父写奏折,报皇上开恩!”

奏折报上去了,皇上却只是把孙思邈叫去了,问了让小郎中治病的可行性。孙思邈只说了一句话:“左少阳学医才数年,让他给朝廷重臣治病,若有好歹,担待不起。”于是,皇上便下旨让太医署派有名的太医尽力施救。并没有答应杜淹的请求。

经过太医的治疗,杜淹的风毒水肿病并没有什么好转,而且越来越厉害了,到后来,已经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这一天,杜淹的几个子女正围在病榻前守着杜淹。前来探望的官员都只能在外面,因为杜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生怕劳神说话,影响他的病情。

这时,仆从轻轻跑了进来,在杜淹的大儿子杜寅耳边低声道:“大老爷,宰相杜大老爷来了!”

仆从嘴上说的这位宰相杜老大爷,便是杜淹的亲侄儿,当朝宰相杜如晦!

杜如晦是坐着软榻来的,他也是身染重病,久治不愈,但听的叔叔病得不行了,强忍病痛,赶来探视。

他坐在床边,用一方厚厚的手帕捂着嘴,因为他总是不停地咳嗽,生怕惊醒了杜淹。

望着杜淹浮肿的明晃晃的猪头一样的脸,还有紧闭的双眼,杜如晦不敢说话,生怕影响他休息,坐了片刻,才对杜寅招招手,一起来到隔壁厢房说话。

杜寅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了,他父亲这病,必须孙思邈的小师弟左少阳医治才行。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跟左少阳有一点小小误会,左少阳不肯来,而孙思邈又对皇上说左少阳年轻经验不足,不能给杜淹治病,皇上也没办法。看杜如晦能否说动孙思邈,请左少阳过来帮忙治病。

这些天左少阳替甄权开胸疗伤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很多朝廷高官都知道了,杜如晦也不例外。

他听完杜寅的话,问道:“这左少阳果真能治叔叔的病?”

“是。上次父亲病得比现在还重,也是这小郎中治好的。只是,这一次父亲的病好象有些变故,吃了上次左少阳留下的药方,竟然不能凑效了。所以,请堂兄务必说动这小郎中过来给父亲治病。”

杜如晦轻轻咳嗽着,道:“太医都来看过了吗?”

“看过,太医署有点名气的差不多都来看过的,吃了药就是不见好。”

“许老神医、孙老神医他们呢?”甄氏兄弟已经下狱了,而且甄权自杀未遂,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自然不能再来给杜淹看病。

杜寅迟疑片刻,低声道:“许老神医来看过,说没有办法,以前父亲水肿,他用了方子没效果,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没有下方就走了。而孙老神医没有来。”

“没派人去请吗?”

“去了,孙老神医说他对这种水肿也没办法。所以就不用来了。”

“这么说,能想的办法都想遍了?”

“是的。父亲说了,能治他这病的,能救他的命的,便只有这小郎中左少阳一人了。可惜,上次跟他有误会,闹翻了,我们去请,他不肯来,只能辛苦堂兄了。”

杜如晦瞧了他一眼,轻轻咳嗽着,道:“他一个小郎中,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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