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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急之余,刚想喊,却被人抱住,“在担心我?”
她爬到他的背上,“程哥哥,背我啦!”
像小孩一样撒娇。
他身体僵了下,可还是背起她,她欣喜的在他背上。
“我喜欢。”她顿了下,“你这样背我。”
其实是,我喜欢你……后面几个字,只是不想让自己那么突兀。
可你应该明白,或许是不明白,或许是不想明白,又或者不需要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的很欢快,结果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两天人确实很不舒服,想出去走走,暂时不会回复大家的留言,在这里说抱歉。但不要因此就“欺负”我不甩我,我会珍惜每一条留言。这些天,每次更新文的后,我就会在学校周围走一圈,因为我知道,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大家的留言了。我觉得写这个文最幸福的事是知道有人在等我更新,有人会给我留言。谢谢给我带来幸福的人。关于更新,已经用存稿箱保存了,按时按点,只是我不能保证每天,但尽量在存稿完之前回来写……假期快乐,要考试的孩子也考好成绩……
第六十季
程沂哲会被白诺言拉到菜市场去买菜,那些菜每当被她买下;就会被放进他的手中。她把他当成了廉价的劳动力了;程沂哲却觉得还好。只是这里的环境,真让人叹为观止;脏得惨不忍睹。菜市场边就是卖鱼的;那鱼鳞和鱼的内脏竟然被那些商贩随意的丢弃,用水冲一下就完事了;到处都是烧烤摊,一些食物也不知道是冰冻了多少天,反复的摆放着。
能让程沂哲稍稍满意的便是这里的包子和小馒头,至少可以让人下咽。
白诺言会做饭菜;这让程沂哲挑着眉,不过明显是开怀。
她做饭的时候,他就站在厨房门口看她。
她也很会奴役他,让他洗菜,剥蒜。
她做的菜,竟然让他觉得好吃,可能是在这里被折磨出了变态的味觉,他自己是这样解释的。
她还会给他洗衣服。
她的手碰到那洗衣粉,会感到很痒,手心有点疼,估计被伤到了,手掌很红。可他只是悠闲的看着电视,他不知道她洗衣服会这样。可他更不知道,她曾经对自己说,除了自己的亲人,她只给自己爱的人洗衣服。
他什么,都不知道。
白天的时候,他们发生了一点矛盾,错的人是她。
街道上有人专门炒爆米花,十几分钟一锅,那锅出炉的时候声音特别大,就像最大的鞭炮炸开的声响。她一定要去炒一锅爆米花,程沂哲没有表态。但由于是逛街的那天,人特别多。程沂哲让她晚点来排队,她不同意。要一直等着,前面已经有很多人预定位置了,程沂哲一向是个不愿意浪费时间的人,他坚持要走,白诺言坚定拉着他不许走。
程沂哲有些生气,他们在这里足足站了三个多小时。
那个时候,程沂哲也没有对她发脾气。
让他开始发脾气的是,他们已经排到了轮子,她却突然说她不想吃爆米花了,拉着他回家。
程沂哲真想拍死她。
他不知道,她只是想让他陪着她一直站在那里,什么都不想,就两个人站着,随便说点什么,看看周围,看看这些人。
这里肯定不是他喜欢的地方,她自己也并不怎么喜欢。
可她习惯,这种环境,就是她生活的环境。
每一口空气,都带着熟悉的味道。
晚上的时候,程沂哲也没和她说一句话,直到程沂哲翻身抱着她的时候,她推开了他。
程沂哲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将灯打开。
她卷缩成一团,额头冒着冷汗,手轻轻捂着肚子,嘴唇抿成一条线。
“怎么了?”他用手擦去她额头的冷汗。
她摇摇头,“没事。”
他蹙眉,她明显的不像没事。
“过一会儿就好了。”她的手捂着肚子。
“很疼?”
“一点儿。”大概是白天一直洗衣服,摸了冷水的缘故。
他也猜到了,女人总是那么麻烦,“每次都这样痛?”
他的手伸过去捂着她的肚子,她在某些时刻很隐忍。
“偶尔。”她不太想多说话。
“疼就该说出来。”
她摇摇头,“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别人又不能帮我疼。最多人道主义的安慰两句,然后疼依然继续,有什么意思。”
她竟然会这样去理解,他有些不可思议。
“可总会好些。”
她笑了,看着他,“我每次疼,就告诉自己,坚持过去,什么就好了。”
他叹了叹,将她抱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没有用手抓着自己的肚子了,他放心了点,“好些了。”
“恩。”确实没那么痛了。
还是男人好,又能享受,又不用付出什么代价,什么苦都让女人去受了。
似乎都睡不太着了,她也不想睡了。
“知道我为什么想来这里吗?”她其实是临时起意的,想让他看看她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想和他过一下她觉得最平常的生活。
“这里,离你家很近。”
“差不多吧!”只不过,方向不同。
“想回家看看?”如果她想,他……
她摇着头,“不要。”
他沉默下来。
她靠在他怀中,“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给你提过我妈妈。她是一个老师,很负责的语文老师。以前每次有人听说我妈妈是老师,下意识的就会觉得我成绩很好,我很不喜欢被人那样认为,因为我读书很不努力,我上课喜欢发呆发神。还能发神得让老师不能察觉,那也算一种本事,你不要瞧不起。我好像没有做过一件能让我妈妈很骄傲的事,我从没考过班上第一名,也从没代表学校去参加什么比赛,也没有什么特长,我跑步不怎么样。我们这里的初中,好像特长就只有个短跑和长跑,我都不怎么样。还好,她也没有要求我做出什么功绩来。她甚至不会问我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不会天天鞭策我该做作业了,不会对我说谁家的孩子多听话。她不会给我任何压力,而我成绩也不好不坏的将就着。也许我的人生就是将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活得普通。可在我高一那一年,我妈妈离开了我。为了救她落水的学生,就这样去了。学校给她发了个什么奖,什么光荣老师。而那孩子的家长也来我家送钱表示感谢。我当时就想,我不要那个荣誉证书,也不要别人给我家送钱,我只要我妈妈能够活过来。我没那么伟大,我希望死的是别人,不要是我妈妈。”
程沂哲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她并不怎么难过,只是在这夜深人静时,有点伤感,想起了一点伤感的事。
“我只想我妈妈能够活过来。”因为她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许久,白诺言没再开口。
“你父亲呢?”程沂哲缓缓的问。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有另一个家,很美满的家。”
美满幸福到,多一个人,会破坏那样的幸福美满。
程沂哲拍拍她的头,“你可以去找他。”
“可在我心中,他已经不算我的亲人了。”
“傻瓜。”揉了揉她的头发,“他始终是你的亲人。”
她一直看着他,可她感受不到温暖,感受不到那血浓于水的亲情,她是不是很冷血,对自己的亲人也没太大的感觉。
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和他说这些东西,可她想说,想告诉他关于她自己的事,想让他多了解自己一些。
在这种虚伪的时刻。
很虚伪,像海市蜃楼一样美丽的虚伪。
他不会凶她,他不会对她生气,他不会嫌弃她,这是他最后留给她的温柔。
即使他不痛快,他也愿意忍过这几天,然后他们就彻底说再见。
原来人虚伪的时候会这么虚伪,她也一样,尽力的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她以为他会舍不得丢下自己。
都说温柔才是女子最厉害的武器,柔柔弱弱,让男人舍不得放下。
她也可以温柔如水,一样可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样可以媚眼如丝,一样可以当一朵花解语。
只要他肯给她机会,她也可以很好很好。
她可以学习,成为他想要的那种女子。
可这虚伪的一切,都没有意思,原本她就是被废弃的那个,就算最后挣扎下还是会落入水中。
大学最后的那节体育课,是考试游泳的一个姿势,不多,只有四分。双脚外翻,最后手并拢,脚收回,最后收回脚的时候轻轻掂一下。那个体育老师对她说:就是这样,直接沉入水底。
她现在对那个搞笑的话很清楚,因为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沉入水底了。
还是自己给自己挖的渠。
最后的一天,白诺言想去网吧。
她的想法一向让人不解,她以前看到一对情侣在网吧,女生躺在男生胸前睡着了,男生抱着女生。她一直觉得那一幕很美,不分场合的彰显着关系,无论别人怎么看待。
她也想放肆。
他们找了一部电影来看,很老的片子,《倩女幽魂》。
白诺言坐在程沂哲的怀里,聚精会神的看着这部电影。
王祖贤真是一个美人,尤其是那双眸子,顾盼生怜,回眸一笑便足以动人心魄。
真正能让人产生一见钟情的冲动。
这老片子,她也能看得如此起劲。
她想程沂哲内心肯定不屑,可他没有说话。
他的手慢慢摸向她的脸,触到湿润的液体,轻轻开口,“你哭什么?”
“我感动。”
“感动什么?”
“爱情。”
他笑了,“那是假的。”
“我知道。”
“那还感动?”
她点头,“因为知道是假的才感动。”
现实中,找不到,找到了,也不属于她。
别人的爱情,轰轰烈烈,即使最后是一个巨大的悲剧,可她是得到了的,哪怕最后也失去了。
最可悲的是得不到的人。
程沂哲摇摇头,“你真奇怪。”
“很多人都这样说。”
他笑了。
可她哭了。
并不感动,她哭的是自己。
得不到。
她需要发泄,出了网吧,她一定要吃甘蔗。
眼泪一擦便好像从没有哭泣过,程沂哲只觉得好笑,跟个小孩子似的。
吃甘蔗并不方便,吃得手很粘,嘴也像沾着胶水似的。
可她喜欢,这种肆无忌惮的咀嚼着,狠狠的咬着。
而他则十分有趣的看着她。
这样的时间,又能有多少,像不像饮鸠解渴,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毒品,因为那容易上瘾。
世界上最容易上瘾的东西,莫过于爱情。
从开始一个人的喜欢,到希望两个人的接触,到希望两个人在一起,到希望得到对方的爱情,到希望对方可以像自己爱他这样爱自己,到希望永远在一起。
贪念越来越大,像在滚雪球,最终万劫不复。
她是那个上瘾了的人。
一开始,就把自己弄得那么卑微的人。
是她自己不小心,把自己放进了一个死局,走不出来了。
她抬头看向程沂哲,如果,真的有如果,给她一个机会重来。
她笑了,她还是要遇见这个叫程沂哲的男人,教会她痛,教会她笑,教会她哭,教会她失去。
程沂哲莫名其妙,“吃够了?”
她点点头,“你想吃吗?”
“不想。”太没形象了。
她点点头。
“我想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