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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没压力啦,每场都是一遍过,”懊丧地说,“其实我是不是真的演得很差?”
“当然不是,”他断然说道,“你只是没有掌握演戏的要领而已,遇到像王瑞恩这样要求严格的导演,就不容易过关了。”
“什么要领?”我好奇地问。
“看得出来,你很努力地在演方若绮,可是即使是她的女儿,你到底不是方若绮,只是在‘演’而已,你的眼神、表情、肢体动作,无论怎么像她,都还是你。王导要的,是一个活灵活现的方若绮,而不是一个由别人饰演出来的。你必须要让自己走进她的内心,试着去理解她的想法,把她的思想和情绪变成你的,由内而外,你的表演就会浑然天成了。”
我细细咀嚼着他的话,隐约感到心里的某处霎时敞亮,感激地说:“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么多,谢谢你,我想我大概能找到自己的问题了。”
“其实关卓宇说的也不完全错,在演艺圈,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你其实很有悟性,只是在演戏方面没有接受过太多训练,所以会觉得迷茫罢了。不过,我很好奇,你爸爸是那么优秀的演员,我刚刚出道的时候,有很多东西都是从他的电影里学来的,难道他完全没有教过你吗?”
“在去年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进演艺圈。而且,妈妈一直都不太赞成我们姐妹两个往演艺圈发展,偏偏最后……”
“真是意外,”他玩味地说,“这大概就是天意,否则演艺圈损失太大了。那后来你是怎么决定参加‘星之年华’比赛的?”
思绪起伏,仓促地答:“这是一个不太美好的故事。”
他心领神会地带过:“那改天再告诉我吧。现在要不要试一下明天的戏份?”
“嗯,好啊!可是,明天没你的戏份啊。”
“没关系,我来帮你对戏,正好让我过个演黎华的瘾。”
有了秦远的提点,慢慢找到了些感觉,渐入佳境。排完几场,竟已近午夜。
秦远开车送我回家。路灯稀疏,一路寂寥。车里很安静,许是都有些累,没有任何交谈,只看着窗外模糊不清的灯影飞逝。
“到了。”车停在路旁,他轻声提醒我。
“哦,不好意思,”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解安全带,“谢谢你教我那么多还送我回来,那明天片场见了。”
“你忘了,明天没我的戏份。”
“哦,对,那你不来片场吗?”
“我还有一部电影需要补拍几个镜头,明天一天都在其他片场。”
“啊?那你明天不是很忙?我今天还拖你到这么晚,影响你休息,真对不起……”
“不用这么客气,”他双手扶着方向盘,迟疑片刻,说,“若希,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啊。”我扯出一个笑容,心跳莫名地剧烈起来,内心有了些模糊的预感。
他抬起头,专注地凝视着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高一凡?”
心跳猛地停顿。缓缓地低下头,不敢看他深情流转的眼眸。微弱的光线从车窗直射进来,斑驳的树影落在苍白的手指上,是一些凌乱细碎的影子。无言以对。
“很晚了,”他的声音温柔而从容,“回去早点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JJ抽了,留言都空了,大家如果留言字比较多的话尽量复制一下,万一提交了被抽掉的话就不会白码了~~~
最近写文瓶颈了,好痛苦= =!!!
☆、安顿
流离的日子终于过去,在靠海的小屋里安顿下来。
泽川还有赛季末的最后一场比赛要准备。他每天按时出门,按时回来。除了上午在他离开后出去买些新鲜食材回来之外,我从不出门。
窝在沙发上写一些琐碎的句子和音符,披着毯子坐在露台的躺椅上看变幻莫测的潮起潮落,在狭小的厨房里手忙脚乱却自得其乐。生活平静而缓慢。
他在暮色浓重时回来,吃我做的饭,不给任何评价。我在厨房洗碗,他也从不帮手,有时会站在厨房外和我闲谈。也会站在露台上安静地抽烟,夜晚海风冰凉,走进屋子的时候,身上带着潮湿的冷冽。
我从没想过要这样安定下来,尤其是在童泽川身边。生活可以如此简单,可是我们却都选择了一条迂回的路。
这一段生活是空白而明亮的。我没有问过他任何有关寻人的事,这是一次充满信赖的托付。
傍晚的时候正准备起锅煎牛排,门铃急促地响起,解下围裙匆匆跑去开门。是个金发碧眼的女人。
“Who are you?Why are you here?!”她来势汹汹的模样。
我堵在门口,她却粗鲁地推开我冲进去,站在客厅里,盛气凌人地说:“Where is Alex?”
“Julia?”
“How do you know?”她高了我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凌厉。
Anna胸大无脑,Jennifer除了漂亮一无是处,面前的女人身材普通,相貌平凡,自然就是泼辣蛮横的那一个了。
哑然失笑。
她面露愠怒:“Hey!What are you laughing at!Who are you?”
“I live here。”既然是泼辣蛮横的,肯定不好打发,说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我不紧不慢地在沙发上坐下,跷起二郎腿,气定神闲地望着她。
这一招显然奏效,她气急败坏地想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Where’s Alex?!”
我挣开她的手,仍旧安然地坐下,斜睨着她说:“Why shall I tell you?”
“I’m his girlfriend!”
鄙夷地拆穿她:“e on!You are the ex…ex!Please get out of here!”
“Bitch!”她狠狠地咒骂道,作势要扑上来打我。
心下一惊。虽然从来都不惧怕和别人对峙,但和身形健硕的洋妞扭打起来,实在没信心占得上风。
童泽川回来得真够及时,也只有他看到面前的景象还能淡然自若。Julia整个身子前倾,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看到他进门,以别扭的姿势定格。
弱者能赢得同情这个道理我总是懂的。迅速推开发愣的女人跑到泽川身边,睁大眼睛以最无辜和软弱的眼神凝视他。
他走到Julia身边一把将她拽起,她就任凭他抓着出了门口,门砰然阖上。
不一会儿他回来,依旧是若无其事的模样,站在我面前说:“后天就比赛了,这两天练习减少了,会早回来。”
我蜷在沙发上,耷拉着头埋怨道:“这个女人真凶!”
他嗤笑道:“别装了,要是动了手谁吃亏就不一定,但是没动手,她绝对占不到你的便宜。”
“哼,算你了解我,”怏怏地一骨碌从沙发上站起来,“害得我连做饭的心情都没了。”
“那我做好了。”他走进厨房。
“喂!还是我来吧!这么好的牛排别浪费了!”赶紧跟着他跑进厨房。
他自顾自地系上围裙:“放心吧,你以为我这些年都是吃生牛肉的吗?”
一愣,继而气恼地说:“那你这几天连厨房都不进一下!”
“不付房租又蹭吃蹭喝的,怎么也得出点力吧?”他动作娴熟地起锅放牛排。
“小气!”
上等的牛排,恰到好处的火候,绝妙的调味,佐以上好的红酒,两个人愉快地享受完这一餐佳肴,余兴未了,端着酒杯站在露台上聊天。漫天星光,海浪声阵阵,夜晚的大海深沉而静谧。习习海风里,微醺。
“你怎么会找这样的女人?”浅酌着杯中红酒问。
“除去分手后的死缠烂打,也没什么不好。”声音在海风中回旋,悠远而迷离。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那还要怎样?”
“我以为你不会轻易爱上任何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爱她了?”
“不爱也可以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可以?”
“泽川,你变了。”
他沉默。
“你醉了,”夺过我的酒杯,一饮而尽,“后天来看我比赛。”
“不想去。”
“必须去。”他拿着两个空酒杯,转身进屋。
第一次去现场看赛车比赛。坐在前排,身后一大群神情激昂的年轻人,疯狂地挥舞着车队的旗帜,声嘶力竭地尖叫。偌大的赛车场装满了嘈杂,几十台引擎的轰鸣声,还有振聋发聩的欢呼声。
车每隔一段时间以极快的速度从我们面前闪过,来不及看清,就已经远去。即便如此,观众也没有一刻是安静的。
对于比赛,我完全是个外行,但我为泽川感到快乐。赛道是他的舞台,所有的欢腾和雀跃,所有的喧嚣和企盼,都是他在这里粉墨登场的见证。
记得年少时坐在他摩托车的后座,风的速度令我着迷,我的梦里常常出现那个穿着赛车服,模糊而熟悉的轮廓;
记得赢了学校的歌唱比赛,得意地拿着奖杯在他面前炫耀,他淡淡地说,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一定可以拿到更好的,不羁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记忆里无声的承诺;
记得春日的阳光下青草翠绿,我要去美国,低迷的声音散落在风中,天空飞过成群的鸟雀,渐行渐远;
记得明亮的清晨,站在机场对面的天桥上,听到飞机划破天空的响声,回忆成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泽川,你找到了你的舞台,我却丢失了我的舞台。
他的车撞在离我的观众席不远的隔离带上,冒起白烟。他从车里走出来,摘下头盔。赛季末的最后一场比赛,他的车队早已提前登顶,而这一场若能胜利,他将成为车手总冠军。最终未能如愿。
锋芒已经足够耀眼,遗憾却未能幸免。
我在车手通道里等他。外面不息的轰鸣声仍未停止。空旷的通道里,响起孤独的脚步声。
我们倚着通道狭窄的墙壁相视而立,他穿着赛车服,隐约有淡淡的尘烟味道。
“真遗憾。”
“无所谓,还有明年。”他的表情平静而从容。
“说的也是,”喃喃地说,“做车手很适合你。”
“待会来休息室参加庆功宴。”
“不好吧?都是男的。”
“有他们的女朋友。”
庆功宴上,大家都玩得很疯,休息室里一片狼藉,香槟酒洒了满地,空气里氤氲着酒精的甘冽。
泽川却滴酒未沾,更在大家酒至正酣时执意带我离开。大家都能体会他错失车手冠军的心情,纷纷安慰了几句就不再挽留。
一天都被喧哗包围,两个人安静地独处时,却心有忐忑。
“你真的没事吧?不高兴就不要逞强。”看着他认真开车的模样,忍不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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