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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药勺和石崇的嘴上,直到最后一勺药喂完,云巧服侍石崇躺下,屋内的人才不约而同长舒了一口气。
石崇躺下没有几秒,就呻吟了起来,“夫人,少爷……”云巧惊喜的笑容刚浮起就僵住了,声音也戛然止住,美目全是惊恐望着石崇仿若扭麻花一般抽搐的身体。下身湿了一大片,精绸长裤上显出一大片仿若米浆的鲜红色。
“夫人,少爷,少爷不好了!”云巧惊骇的尖叫起来。
石广元和石妻急忙过来,看到石崇痛苦抽搐的样子,也都惊呆了。石妻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天抹泪嚎道:“天啊,我的崇儿要不行了,那个杀千刀的害死我儿了。”
石广元猛地扭头,双目血红瞪着薛如海,暴吼道:“这是怎么回事?”薛如海已吓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摇头。
石广元咆哮道:“混蛋,我儿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们全他娘的给他陪葬!刘德本你来治!”
刘德本身子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哆嗦着说道:“若要是一开始就按刘某的诊断,为少爷清降心火,疏通心脉,断不会如此,可是如今服了薛馆主的药,石少爷竟然全身抽搐。小便失禁尿血,这必是误用药伤了肾之本源,刘某、刘某医术浅陋,实、实在是没、没这个本事,还是你们诸位过去医治吧。”
薛如海险些没惊怒昏过去,其他馆主和郎中的头更是摇的如拨愣鼓一般,谁也不敢上前医治。
石广元咆哮道:“你们不治,我就宰了你们!”屋内的几名伙计全都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瞪着刘德本等人,尤其是薛如海,瞪着他的眼神全都露出了杀机。
薛如海惊骇过度,可脑子却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尖叫道:“石爷,石爷,我等医术不行,可咱鹿野还有比我等强十倍的名医,石爷您忘了,叶家老药行的陈烨,镇上的百姓可都说他是神医。”石广元愣了一下,阴沉着脸,沉吟着。
石妻蹭的站起身来:“现在就别想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了,救儿子要紧,快去请!”
石广元慌忙点头,喊道:“快拿我的名帖请陈烨过府瞧病。”
石妻扬手就给了石广元一大嘴巴,暴跳如雷的吼道:“你儿子都快死了,你这老不死的还拿什么谱,还不亲自去请!”
石广元半边脸打得没了知觉,左耳一个劲的哨鸣,惊叫道:“夫人莫恼,我亲自去请。”慌忙向门口走去。
“慢着!”石妻抬起肉呼呼的肥手擦了擦眼泪:“你们几个抬着少爷。老娘和你们一同去。”
两名伙计急忙来到床前,一名伙计将石崇搀起背在了另一名伙计背上,一人背着一人在后面托着快步出了石崇的卧房。
石广元赶忙上前殷勤的扶着自己的悍妻,阴冷的瞪着一干医馆馆主和郎中们,低声吼道:“你们这些狗才也一同跟着!”馆主和郎中们灰溜溜地跟在了身后。
叶家药行,一名年过五旬的老汉拄着拐颤颤微微的坐下,刚将手里的诊病牌放到桌上,两名一脸凶相仆人打扮的人冲了进来,一人伸手揪住老汉的粗布棉袄的后襟将老汉提溜起来扔了出去,一人掏出一块白丝手帕擦了擦凳子,将手帕扑到凳子上。
陈烨怒目瞪了他们一眼,急忙站起,上前搀扶老汉,老汉的头脸全被摔破了,满头满脸都是血。药行大堂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呆怔怔的瞧着两名冲进来行凶的恶仆。
门外传来嚣张的喊声:“都他娘的给我滚开!”叫嚷中,呼啦啦进来一大帮人。那名背着石崇的伙计蹲下身子,两名伙计上前帮忙将石崇放在凳子上。
“老人家您没事吧?”陈烨关切的问道。
老汉惊惧的望着进来的石广元夫妇这一帮子人,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郎中呢?快过来给我家少爷瞧病!”一名恶仆旁若无人,嚣张的嚷道。
陈烨眼眉都没抬一下,沉声道:“小四,把老人家搀到柜台,给老人家上些擦伤的药。药钱从我的月银里出。”
小四和王三同时走了过来,小四搀扶着老汉走向柜台,王三则站到了陈烨身旁。陈烨迈步走了过去,冷冷的瞧着石广元夫妇。
石广元强挤出一丝笑容:“有劳陈烨先生为我儿瞧病。”
“你们懂不懂规矩,瞧病拿牌在长椅上候着,怎么能将老人家推倒,强行插进来瞧病。”王三闪身挡在陈烨身前,愤怒的说道。
石记药行的十几名恶仆伙计全都目露凶相,恶狠狠的瞪着王三,已有几名恶仆要冲过来。
“放肆!”石广元声音不大的说道。几名恶仆仿若听到主人命令的狗一般,立时退了回来。
石广元眯着眼瞧了一眼王三又望向两排长椅上坐满的病患。这些病患都怯懦的低下头,石广元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石某想先让犬子瞧病,各位高邻有无意见?”
长椅上的病患无一人抬头,也无一人出言反对。石广元望向陈烨,拱手微笑道:“请先生瞧病吧。”
陈烨冷冷的瞧着石广元,片刻又望向石广元身后唯唯诺诺的医馆馆主和郎中们,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将眼神收回,瞧向浑身抽搐,嘴里不住呻吟的石崇,拍了一下王三的肩头,王三闪开,陈烨迈步走回座位,瞧到石崇黏湿褐红的精绸长裤,微微一愣,又抬眼望向医馆馆主和郎中们。
一干馆主和郎中们神色都不自然起来,尤其薛如海脸色更是涨的通红。
陈烨沉声道:“石掌柜,非常抱歉,令公子的病陈烨无能为力,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石广元夫妇的脸色同时大变,从进药行就呆呆瞧着陈烨的石妻被陈烨这句话从不可告人的臆想中惊醒过来。
石妻陪着笑脸,谄媚的笑道:“陈、陈烨先生您还没诊脉瞧病,如何就知晓您治不了,陈烨先生只要你治好小儿的病,无论什么条件,妾身都答应你。”
石广元的肺险些都气炸了,心里暴跳如雷的怒骂道,你这条又悍又妒奇丑无比的老母狗,老夫念在多年有名无实的情分上,对你一直是睁一眼闭一眼,麻痹的,药行内的那些伙计哪个跟你没有一腿,这些老夫都他娘的忍了,可是如今儿子生死未卜,你他娘的竟然还有闲心发骚?!你怎么不让天雷劈死?!
陈烨望着石妻丑陋无比的脸上堆着的媚笑,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抱拳躬身道:“您想必就是石夫人,请夫人见谅。令公子的病若是没有误服大补肾气的药物,陈烨还有三分把握,现在,抱歉,陈烨真的无能为力。”
“陈烨,你、你、你他娘的这是肆意污蔑,凭什么说这是老夫下药害了石少爷?”薛如海脸色发青,气急败坏的嚷道。
陈烨望向薛如海,微笑道:“原来是薛馆主开的方,陈烨是否污蔑,请这位伙计将你们少爷的外衣撩起。”
那名背着石崇进来的伙计,瞧向石广元夫妇,石妻道:“陈烨先生说了,还不赶快将少爷的外衣撩起。”石广元脸色发青的哼了一声。
第二卷 县镇风云 第144章 分化瓦解
伙计急忙小心翼翼撩起石崇的外衣露出腰背。石崇的命门附近漆黑如墨,肿起了近一指高,立时引来一阵惊呼声。
薛如海脸色苍白,惊骇的嚷道:“怎么会这样?”
石广元双目血红瞪向薛如海,那神情恨不能将薛如海扒皮抽筋,咬牙切齿道:“薛如海!”
薛如海惊得身子一颤,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惊恐的躲开石广元阴冷如刀的眼神。
“这、这是怎么弄得?我儿的后背妾身曾亲眼见过,只是青紫没有这么严重,这、这可如何是好?”石妻看到儿子的惨状,母子之情瞬间爆发,又哭天抹泪起来。
“令公子不知是何缘故受到了外伤,有些伤损到了脏腑,大概是令公子受伤不忿,火气又比较大,因此又将体内的虚火勾了起来,伤损了肝肾心三处经脉,不过虽然麻烦倒也不太严重,服用一些活血化瘀跌打损伤以及清降体内毒火之类的汤剂再安心静养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可是偏偏又用错了大补肾元的方剂,凡属补益方剂,都有收敛固本的功效,这一下不仅没有发散出体内之毒,反而使毒火淤积在脏腑,腰背处外伤造成的淤血也挤压进了肾脏,严重破坏了先天本源,致使阳火衰竭,肾水泛滥,如今石崇少爷的肾已经水肿了。”陈烨淡淡的说道。
石广元脸上的肉不受控制的抽搐着,阴冷的说道:“你既然看得如此清楚,就请开方诊治吧。”
陈烨摇头道:“抱歉,此病陈烨无能为力。”
石妻瞬间止住哭声,惊恐的瞧着陈烨:“这么说崇儿会、会死?”
陈烨沉吟了片刻:“就算侥幸不死,恐怕也会成为不识人的呆傻之人。”
石妻身子一颤,又放声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儿,那两个杀千刀的混蛋害死你了!”
石广元脸色铁青,低吼道:“马上开方救老夫的儿子!”
陈烨一挑眉头,静静的看着石广元:“石掌柜陈烨说了,此病陈烨无能为力,请另请高明吧。”
“老夫非要你治呢?”石广元咬着牙说道。
陈烨微微一笑:“石掌柜爱子心切,陈烨能理解,但陈烨医术浅陋,只能爱莫能助了。”
石广元脸色狰狞起来,双眼血红,如饿狼一般恶狠狠的瞪着陈烨,咆哮道:“你若再敢说一句不治,老夫就让你死!”
陈烨脸色阴沉下来:“请出去,不要妨碍陈某诊治其他病人。”
石广元咆哮道:“给老夫宰了这个不识抬举的杂碎!”
几名恶仆立时扑向陈烨。突然眼前一花,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虚影斜空抽在了已到陈烨身前的恶仆脸上,随着沉闷的骨裂声,那名进门就将老汉扔出去的恶仆如断线的风筝横空飞出了药行,狠狠的摔在街上,一声没吭昏死过去了。
王三脚下一错,站在陈烨身前,一双大手左右开弓,抽在了另两名冲过来的恶仆脸上,两名恶仆狠狠的撞在一起,也是一声没吭,昏死过去了。
第四名恶仆惊得身子一晃,刚硬生生停住脚步,王三的大手凌空拍在了他的头上,全身的骨节发出一连串令人牙碜的咯吱交错声,最后一名扑上来的恶仆直挺挺跪在了地上,依旧也是一声没吭就被打昏过去。
从四名恶仆冲过来到被王三打昏,不过三四秒的时间,药行里的大多数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混乱,石广元的四名恶仆就全昏过去了,脸上全都露出震惊不敢置信的神情。
“敢动俺家先生,俺她娘凌剐了你!”王三仿若一只暴躁的雄狮,冲向惊呆了的石广元。
“王三住手!”陈烨和从偏门急奔而出的叶仁宣同时喊道。
王三的大手离石广元的脸仅差不到一微寸的距离硬生生停住了,石广元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脸色苍白,虚脱的后退了一步。
“放肆!”叶仁宣狠狠的瞪了一眼王三,飞快的瞟了一眼躺在地上以及跪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石府恶仆,转而抱拳笑道:“石兄所为何事竟发这么大火?”
石广元捂着脸,阴冷的瞪着叶仁宣,咬牙冷笑道:“既然没本事治病,就不要在鹿野招摇撞骗,石某是在替你赶走这图财害命的骗子。”
叶仁宣微笑道:“石兄言重了,陈烨贤侄虽然才坐堂没有几日,可是在鹿野口碑极佳,镇上百姓都呼他神医,不知石兄这图财害命的骗子是从何说起?”
石广元冷笑道:“他治不好我儿石崇的病就是害命的骗子!石某不能让这种奸猾之徒留在鹿野,必须让他滚出鹿野!”
药行内等候治病的病患脸上都露出愤怒之色,可是谁都是敢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