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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广元走过去,使劲又是一脚踏在石永福的裆上,石永福仿若弹簧一般身子和脚全都直了起来,双眼瞪大到极限,张着大嘴,可是一声都没喊出来。
石广元揪着石永福的头发,咬牙切齿道:“老子真是瞎了眼,你他娘的不仅和那头母猪私通,还谋划着害死老子取而代之!”
石永福张着嘴含糊不清微弱的说道:“东家冤枉!”
“去你妈的!”石广元暴吼着,又狠狠的踹在了石永福裆上,石永福直挺挺的摔躺在地上,两只眼不住的上翻。
石广元端着铁锹,阴冷的说道:“老子在你死前,收了一点利息回来,你老婆虽然保养得不错,但真他娘的味同嚼蜡,倒是你那个十四岁的女儿味道不错,老子很满意。你他娘的可以安心去死了!”
石永福原本上翻的眼睛被这番话刺激的又收了回来,悲愤至极的瞪着石广元,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刚要喊些什么,石广元手起锹落将石永福的脑袋硬生生铲了下来,血淋淋的人头滚落一旁,腔子内狂喷着血浆,无头的尸身剧烈的抽搐着。
石广元狠狠的将铁锹插在沟渠内,转身上了渠堤,三名伙计暗打了个冷战,急忙也跳上了渠堤。
石广元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扔了过去,阴冷的说道:“将那杂碎和他的小咋种一同埋了。再给你们放三十天的假,他老婆和她女儿不要弄死了,玩烂了卖到最下溅的私娼处,我让这杂碎就是托生十辈子都摘不掉绿帽子!”
五子等三名伙计兴奋的眼都绿了,狂笑着飞奔到石广元坐着的马车处,将石永福的妻子女儿和年不及弱冠的儿子都从车上弄了下来,推到了沟渠内。
石广元冷笑着纵身上车,拨动缰绳,调转马车,转回向鹿野镇行去。夜风拂送,石广元耳旁传来一个孩童凄厉的惨叫和石永福妻子女儿更加凄厉到极点的哀嚎惨叫声,脸色狰狞到了极点,阴冷的说道:“该轮到你了,你这条让老子作呕的肮脏母猪!”
上午巳时,陈烨无聊的站在药行门前,惬意的舒展了一下身子,身后传来陈永年陪笑的声音:“大姑奶奶您就是要走,怎么也要等东家回来见一面再走也不迟,干嘛这么着急走啊?”
“他去了镇署,等他回来还不知几时,我不等了,这我一天都不想待了。”柳夫人气哼哼的说道。
“你这话说得好无礼,我们好吃好喝招待你,你没一个谢字也就罢了,怎么反倒像我们欠你银子似地。”香巧搀扶着叶夫人也从偏门走进药行,叶夫人微笑道。
陈烨扭身望去,目光与柳夫人阴冷如冰的眼神撞上,后背一阵发凉,从昨晚进大掌柜卧房给夫人送药,她就用像看阶级敌人一般的眼神看着我,我们之间好像没这么大过节吧?
陈烨躬身施礼:“陈烨见过大姑奶奶,大姑奶奶这是要走?”
柳夫人阴沉着脸快速扭头瞪向身旁的女儿,没理陈烨。柳兰儿仿若没看到母亲瞧着自己,一双明眸含情脉脉的瞧着陈烨。
柳夫人咬牙说道:“丫头!”
柳兰儿淡淡的望向母亲:“什么事,娘亲?”
柳夫人的脸黑云盖顶,已到了暴雨闪电的边缘,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女儿,吼道:“马上跟娘亲回官洲!”
“娘亲,女儿说过,女儿不想回官洲,女儿想在舅舅家多住上些日子,等女儿住腻了,女儿自会回去。”柳兰儿无视母亲已到暴怒边缘的脸色,平静的说道。
柳夫人气的浑身颤抖,深吸了一家口气,平静的说道:“趁娘亲还没有发火,你闭嘴乖乖跟娘亲回去。”
柳兰儿同样平静的说道:“女儿不明白,女儿在舅舅家多住上些日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娘亲竟然要对女儿发火,难道舅舅不是女儿的至亲?娘亲这般蛮横不讲道理要将女儿从舅舅家带走,你让舅舅舅妈颜面何存,娘亲你太过分了。”
叶夫人笑道:“舅妈没白疼你,好外甥女你这话是说到舅妈心坎里了。”
柳夫人气愤地瞪了一眼叶夫人,怒吼道:“你少胡搅蛮缠,这与你舅舅舅妈无关,我是你母亲亲,我让你走你就得走!”
柳兰儿也大声喊道:“女儿不想走,我要留在舅舅家。”
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大堂内响起,柳兰儿俏脸上现出五个红红的指印,美眸溢动着泪水,哭喊道:“娘亲,我恨你!”捂着小脸哭着飞奔向偏门。
柳夫人身子晃了一下,脸色苍白猛地扭头阴冷的瞪着陈烨,冷哼了一声,拂袖脸色阴冷如冰也走向偏门。
陈烨莫名其妙的瞧着发生的这一幕,喃喃道:“你教训女儿,干吗用这么恶毒的眼神瞪我,又不是我挑唆的,干我鸟事,神经病!”
叶夫人别有深意的望向陈烨,微笑颔首,陈烨忙笑着还礼。叶夫人瞥了一眼嘴角露出开心笑意的香巧,微蹙了一下眉头,神情又恢复了淡然:“咱们也回去瞧瞧。”
香巧忙搀扶着叶夫人也走向偏门,香巧一只脚踏入偏门,突然扭头冲陈烨嫣然一笑,陈烨心忽悠一下,怔住了,香巧为什么要冲我笑?而且感觉这笑容有股子怪怪的味道。
陈烨暗吁了一口气,不经意间瞧见大堂内的几名伙计都两眼发直,乜呆呆的瞧着早已人去楼空的偏门。心里苦笑道,香巧这丫头美则美矣,但平日不苟言笑,没想到回眸这一笑,竟如此千娇百媚勾魂摄魄,杀伤力简直就是强悍之极!
陈永年叹着气走了过来,陈烨问道:“永年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姑奶奶怎么突然要走?”
陈永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咱们这个大姑奶奶向来就是风一阵雨一阵,让人琢磨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陈烨深有同感的苦笑点点头。
第二卷 县镇风云 第170章 怪疾
药行门口传来一阵马车声响。陈烨扭头望去,十几匹高头骏马停在药行门前,马上端坐的汉子都是身形彪悍,一身灰青色紧身劲装,脚穿薄底软靴。
陈烨和陈永年急忙迈步走出药行,两辆马车急驰过来,头一辆马车车厢青布包裹,后一辆马车车厢则是四方高檐蓝色锦缎,显露出气派威严。
在马车后又是十几匹高头骏马,马上的汉子同样是灰青色紧身劲装,脚穿薄底软靴,脸上透出精干之色。陈永年和陈烨互相瞧了一眼,眼中都闪出吃惊之色。
第一辆马车的车夫跳下马车,掀起车帘,一名头戴文士巾,身穿青色文士袍,面貌清秀,留着青虚虚三绺胡须的中年文士下了马车。
陈永年猛地睁大双眼,惊喜的望着中年文士,刚要翻身跪倒,中年文士快步上前。搀起陈永年,瞧了一眼身旁的陈烨,微笑低声道:“永年不要声张。”陈永年愣了一下,急忙点点头。
中年文士转身走向第二辆马车,车夫忙躬身闪到一旁,中年文士微笑道:“弟妹,贤侄女,咱们到了,下车吧。”
锦缎车帘掀起,两名年约四旬,头发在脑后梳鬏,插着各种式样的金簪,身穿蓝色锦罗绸缎长裙的妇人,从马车上下来,紧接着同样是年约四旬穿戴更加雍容华贵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搀着一名青年女子下了车,女子低垂着头,看不到模样,整个人有气无力的依靠在中年美妇身上。最先下来的两名中年妇人躬身肃立,紧绷绷没有笑容的脸,给人一种错觉似乎她们从来就没有笑过。
中年美妇冲中年文士微笑示意。中年文士忙躬身施礼:“弟妹,这就是仁慧的娘家叶家老药行。”
中年美妇笑着点点头,打量着叶家药行的门面:“望之就有一股厚重的岁月沧桑感,不愧是百年药行。”搀扶的女子身子动了一下,微微抬起头瞧了一眼,又急忙低垂下头。
中年文士陪笑道:“弟妹,请!”两名中年妇人躬身施了一礼,走在了前头。迈步走向门口,望见站在门口的陈烨和陈永年,微微一愣,眼中都露出了气势凌人的怒意。
陈永年慌忙赔笑躬身闪开。陈烨微微一笑,转身进了药行。两名妇人又是一愣,几乎同时呵斥道:“放肆!”
陈烨恍若未觉,在大堂右侧的座位坐下了,药行内小四等四五名伙计脸色都是一变,都噤若寒蝉,规矩的站着,不敢乱说乱动。站在柜台内的王三苦恼的挠着头,打量着这两名仆妇,犹豫着是否上前。
“不得无礼!”中年美妇微沉脸,沉声道。两名妇人急忙躬身。
“下人不懂规矩,失礼了。”
陪同在中年美妇身旁的中年文士忙陪笑道:“弟妹客气了,是药行的伙计失礼在先,绝不干两位嬷嬷的事。”
中年美妇微微一笑,扶着青年女子慢步走进了药行,打量着药行大堂,瞧着两侧悬挂的一块块刻着经典成方的黄梨木竖匾,脸上的笑容又添了一分。点点头,眼神瞟到大堂右侧靠近门口坐着微垂双目手指轻敲桌面的陈烨,微微一愣,上下打量着陈烨,眼中露出吃惊之色。
站在门口的中年文士脸露怒色,低声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如此的没有规矩。”
陈永年慌忙赔笑低声道:“回姑爷的话,是药行的坐堂先生陈烨,年轻人骤见这么多女眷,脸皮薄,还请姑爷见谅。”
中年文士一愣,吃惊的问道:“坐堂?你说那个年轻人就是坐堂郎中陈烨?”
陈永年赶忙点点头:“正是,姑爷难道听闻过陈烨先生?”
站在门口瞧着中年文士训斥陈永年的两个中年仆妇,倨傲的脸色瞬间一变,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慌忙迈步进入药行。
中年文士轻跺了一下脚,苦笑道:“鹿野镇叶家老药行请来个神医的传闻,我在官洲府衙都听说了,只是没想到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我还以为是个与我年岁差不多的中年郎中,小小年纪能有多大医术,市井传闻害人不浅啊,也怪老夫糊涂,没亲自过来瞧瞧,就贸然修书举荐,唉,如今进退维谷,陷入两难尴尬的境地。”
陈永年笑了:“姑爷不必烦恼,不是永年自夸,陈烨先生虽然年轻。但一身医术却是绝妙通玄,可绝没有半点虚假。”
中年文士苦笑道:“希望如此吧,你们在此守候,不准闲杂人等靠近。”
三十余名精壮汉子躬身齐声道:“是!”纷纷过来分立左右站在药行门口。
中年文士叹了口气,迈步进入药行,陈永年急忙跟随。中年文士甫进入药行就沉声道:“永年,快去将仁宣唤出迎接贵客。”
陈永年苦笑道:“姑爷和贵客们来得不巧,东家去镇署商议挖井之事,不在药行。永年去内宅请夫人和大姑奶奶、小姐前来。”中年文士愣了一下,点点头。
陈永年急忙快步出了偏门奔向内宅。中年文士脸露苦涩,喃喃道:“挖井?!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
年轻女子有气无力道:“母亲,孩儿好累,我想坐下歇歇。”
中年文士晃了一下神,慌忙陪笑道:“伙计快搬几把椅子来!”
中年美妇笑道:“我们毕竟是客,怎好喧宾夺主,这有长椅,我们就坐在这等仁慧嫂子的娘家人前来吧。”
两名仆妇急忙从怀里掏出蚕丝手帕铺在长椅上,紧绷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夫人,小姐稍坐坐就好,虽已进入六月,可是这家药行内还是有些阴凉,小姐身子弱,坐长了可别着凉。”
中年美妇搀扶着女儿坐下。年轻女子头无力的靠在美妇胳膊上,慢慢抬头,羞涩的瞧着。一双有些晦涩的美目慢慢转动着瞧着挂着的成方竖匾,眼神由右到左慢慢移动。
围聚在柜台前规矩站立的小四等伙计偷眼端详着年轻女子,虽然仅是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