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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们!”陈烨笑骂了一句。左右瞧着,目光倒不怎么留意铺面,带着强烈好奇瞧着左右两侧路边卖各种零散百货的摊位。
刘全宝赶着马车没行出多远,陈烨喊了声停,刘全宝急忙勒住缰绳,陈烨跳下车,来到卖折扇的摊位,打开一把,看看做工还相当精良,问道:“纸扇怎么卖?”
卖纸扇的是一位年约五旬开外的老妇人,一双眼瞧瞧细皮嫩肉穿着蓝衫长袍的陈烨,又飞快的打量了一眼马车,眼珠快速闪烁着,心里盘算着如何利润最大化的将纸扇卖给这个生个好皮囊的富家败家子。
陈烨扑哧一笑:“老人家做生意欺生可不好。”从袖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摊位上,又选了两把人物一把山水扇面的折扇,走了回来,跳上马车,将山水扇面的递给刘全宝,又将手里的两把人物扇面的折扇挑帘扔进车厢内,笑道:“两位老爷,凉快凉快吧。”
郑三刀和廖仆眉开眼笑的一人拿起一把,嚷嚷道:“俺这画的是钟馗!”
“刀哥,你的就不如我的了,我的画的可是包拯。”
“切!你没听过钟馗抓鬼吗?老包是凡人!”
“不对吧,刀哥,老包可是龙图阁大学士,天上的文曲星下界,大宋仁宗天子封老包日断阳夜断阴,钟馗再厉害,不过是个鬼头,惹恼了老包,立马上铡刀!”廖仆嘿嘿笑道。
郑三刀突然出手一把抢过廖仆手里的折扇,将自己的扔给他,点头道:“兄弟你真有学问,说的真对!我说刚才怎么有点别扭呢,现在就对了,心里舒服了!”
廖仆苦笑摇头,瞧着一脸得意扇着扇子的郑三刀,将折扇放在桌上,端起茶碗:“刀哥,喝茶。”
刘全宝瞧着手里价格低廉的竹骨纸扇,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将纸扇插在脖后衣领内,低声道:“谢谢东家。”
陈烨扇着纸扇瞧着刘全宝插在脖后的纸扇,笑道:“全宝兄,现在这副做派,很有一副抢男霸女的恶少形象!”
刘全宝扑哧一笑,赶着马车,半晌,眼神犹豫的瞧向陈烨,陈烨瞧着两侧的路边摊位,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刘全宝你应该知晓过犹不及的道理,你不是圣人,也做不了圣人,放手吧。”刘全宝身子一震,眼中闪动着复杂之色低头瞧着手里的缰绳。
陈烨扭头瞧了一眼刘全宝,合上纸扇,在手里轻轻敲着:“我这个人讨厌婆婆妈妈的人,你若还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你我的缘分恐怕就到头了。”
刘全宝的手猛地攥紧缰绳,双目内全是惊骇之色,急忙扭头望向陈烨:“东家,全宝明白了,多谢东家。”
陈烨静静地瞧着刘全宝,半晌,手一甩,打开折扇,又转头左右瞧着:“这些话我只说这一次,用心记在心里。”
“是!”刘全宝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驾着马车向右拐出了棋盘街。
东北城,马车停在一处胡同口,一个穿着汗衫,敞心露怀的壮汉,扛着扁担,扁担头挂着粗粗的一捆麻绳从胡同内走出。
刘全宝抱拳拱手道:“请问这位兄弟,汇合钱庄怎么走?”
壮汉打量了一眼刘全宝和陈烨,抬手向右侧指去:“沿着街一直走,再过两个胡同口再能瞧见了。”说完,壮汉急匆匆的扛着扁担向左侧而去。
刘全宝赶着马车过了两个胡同口,没走多远,果然瞧到了几米外街道左侧汇合钱庄的门面。黑漆的泥金匾额方方正正的颜体大字,汇合北京分号。刘全宝赶着马车在街上划了个半圆拐过来停到汇合钱庄门前。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264章 汇合分号
陈烨跳下马车,打量了一眼青砖厚墙浸透着沧桑的铺面。迈步走进钱庄内。钱庄大堂数米见方,柜台用漆着桐油漆的竖排梨木架子格挡,只在柜台正中露出一尺大小的空格,方便兑银存银者与柜台内的钱柜账房交谈生意。
此时已是下午未时中,钱庄大堂冷冷清清,没有一个来兑银取银的人。
柜台后一名头戴方巾,身穿青布长衫,年约五旬,唇颌下胡须都已见花白的账房边与一旁站立的两名伙计扯着闲天,边拿着笔在账簿上写写画画,抬眼瞧见陈烨等人进来,一双老眼立时敏锐的看出这几人中陈烨是头,只是打量着陈烨的穿戴和眉宇间透露出的淡然沉稳,又让这位自诩看人从不走眼的老账房估摸不出陈烨到底是贵宦公子还是草民百姓。心里立时提了小心,抱拳施礼道:“敢问这位公子您是凭票兑银还是来小号存银?”
陈烨笑着还礼:“在下陈烨,从官洲鹿野来,想见贵号东家和孙启儒兄,烦劳老人家代为通禀。”
账房惊喜道:“您就是鹿野巨鹿药行陈大掌柜?!失敬失敬。敝号东家和孙掌柜两日前就在分号等候陈大掌柜了。”
账房快步来到连通柜台和后面偏门的铁门前,从腰间掏出一把铜钥匙,开了铁门上的硕大铜锁,打开铁门。陪笑道:“陈大掌柜,请。”
“有劳。”
账房引着陈烨等人进了偏门穿过栽种着几棵老槐的前院,走进通向钱庄后院的门厅。
陈烨等人刚从门厅进入后院,就听到赵龙等人的笑闹声。陈烨微笑着用目瞧去,空旷的后院靠西北角几颗洋槐树下停着十七辆黑呢马车,拉车的驽马都惬意的甩着尾巴在一旁的马棚内吃着草料。
赵龙赵虎等十七个师兄弟围坐在两张矮桌前,都是小衣襟短打扮,敞心露怀的,边喝着大碗茶,边绘声绘色的说着荤段子,不时爆发一阵怪笑。
“说什么呢?这么好笑。”陈烨笑着走过去。
赵龙等师兄弟闻声望去,都急忙站起身,惊喜的齐声道:“见过大掌柜。”陈烨笑着点点头。
后院正厅内闻声快步走出三人,汇合鹿野分号掌柜孙启儒笑道:“陈掌柜来了,大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巨鹿药行陈掌柜。”
三人中一名年约近四旬,头戴员外方巾,身穿浅色丝绸直裰,身材不高不矮,微有些发福,与孙启儒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惊喜的抱拳道:“不才孙学儒,久仰陈掌柜大名,今日得见真是足慰平生。”
陈烨忙笑道:“孙掌柜谬赞了,陈烨汗颜。”
站在孙启儒身旁,年约三十五六,相貌同样有些相似的中年人笑道:“总听三弟提起陈掌柜。陈掌柜妙手救了舍侄女,是我孙家的大恩人,若不是琐事缠身,我和大哥早就想亲赴鹿野登门拜谢。”
孙启儒笑道:“这是我二哥孙玉儒。”
陈烨忙抱拳施礼:“孙二掌柜久仰久仰,陈烨只是粗通微末医道,当初救治秀秀小姐的病,说实话很大程度都是侥幸。”
孙玉儒笑道:“陈掌柜你可是客气的有些过分了,神医陈烨,慢说是鹿野官洲,就是大半个北直隶都可说是家喻户晓。我在京城都有耳闻。还有我们兄弟三人对陈掌柜可是神交已久,你要是看得起我们兄弟,咱们就兄弟相称如何?”
陈烨抱拳深揖一躬:“小弟陈烨见过三位兄长。”孙氏兄弟全都开心的放声大笑起来。
“贤弟,请!”孙氏兄弟引着陈烨和刘全宝进入正厅内。进入正厅又是一番客气寒暄,这才落座。两名伙计端着茶盘进来,上茶。
孙学儒笑道:“贤弟不仅医道通玄,这药行生意做的更是风生水起,看样子不消几年大明的医药行都要看贤弟的脸色了。”
孙玉儒也笑道:“这次陈烨贤弟进京更是大手笔,乖乖,四百余万两地道雪花银,还有两大箱珍宝玉器,真是晃花了愚兄的眼。也让愚兄这两日睡觉都半睁半闭着眼,生怕出什么闪失。”正厅内一阵大笑。
陈烨笑着拱手道:“两位兄长这样说,小弟实在是惶恐。”
孙学儒笑着叹了口气:“贤弟仗义啊。不瞒贤弟,汇合钱庄这两年生意有些举步维艰。我们兄弟三人前些日子还曾商量着将真定、顺德和保定的分号都关了,只保留鹿野和京城这两家分号。要不是贤弟这笔大生意救了钱庄,今年我们哥仨真无法有脸回平遥过年啊。”
孙启儒道:“贤弟自行派人护送银车进京,将数百万两银子存进汇合京城分号,并还抽五厘平白送与我们兄弟。说实话,贤弟在鹿野与我说时,我还以为在做梦呢。”
孙玉儒笑道:“六和钱庄的魏掌柜也是平遥人,这些年人家气盛的很,压得咱们一直抬不起头来,这一回托贤弟的福,今年过年,准能扬眉吐气了。”
陈烨脑子突然一闪,晋商票号明时兴起,到清朝走向全盛,特别是晚清更是极盛之时,票号生意做遍全国。
陈烨心里明白,对一个时代的推动发展不需你什么都懂都精,事无巨细,事事亲为,只要你能将超越这个时代的一些先进理念适时的说给那些能将这些理念去进行探索实践的人就足以了。
一行起则能带动百业兴,这就会以一种全新的不可知的发展速度偏离和打破这个时代的发展轨迹。
陈烨嘴角绽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玩味笑意,反正自己的莫名穿越就像是一个不稳定的分子打破了这个时代时空的平衡,发生了诡异的裂变,导致原本按着历史轨迹发展的大明朝出现了偏差。这就如同一个皮球踢偏了,再补上一脚,坏也不会坏到哪去吧。
陈烨笑着拱手道:“三位兄长。小弟有个建议,不知三位兄长可肯一听?”
“贤弟请讲。”孙氏兄弟齐声道。
陈烨微笑道:“如今天下的钱庄包括最大的六和钱庄都是本地存银本地兑取。举个例子说,小弟在鹿野贵号存银一万两,慢说是到官洲分号兑取,就是到永宁县也是兑取不出来的。”孙氏三兄弟点点头,不解的望着陈烨。
“三位兄长有没有想过实行异地存银异地兑取?”
孙氏三兄弟都是一愣,孙学儒苦笑着摇摇头:“难,异地存银兑取小数目倒还不是不能做到,可贤弟你也明白,如今想要异地存银兑取的,都是巨商富贾,所存银两数额巨大,小号哪有这个实力在别处分号拿出这么多的银两。”
陈烨微笑道:“一口吃成胖子确实不现实,但可以一步步来,小弟的巨鹿药行所经营的成药和草药北直隶乃至北方数省的药商每月都会打发药柜到鹿野小弟的分号来采购。一路上雇佣镖行风险性极大不说,镖行押运所抽的分子钱十成抽去最少一成半。这笔银子数目可是很可观。”
孙氏三兄弟点点头,虽然眼中都闪动着迷茫不解望着陈烨,都没插言,都静等着陈烨继续说下去。
“三位兄长可先从北直隶各分号做试点,再过几日就是月底,九月,鹿野药市就会重新开市。小弟请启儒三哥在开市前带着我的信回返鹿野,交给分号药柜王三。他会对汇合钱庄在北直隶有分号的那处药商讲明。从来年四月开市起,只要他们拿着本府州县汇合分号的钱票来小弟的各分号采购药材,巨鹿分号收票即兑现相等价格的成药和草药。”
孙氏三兄弟全都站起身来,惊喜交加的望着陈烨,孙学儒激动得有些颤抖道:“贤弟,你、你这不会是在拿你三位哥哥开心吧?”
陈烨笑着站起身:“三位兄长觉得小弟是信口开河之人吗?”
“贤弟啊,你让哥哥怎么感谢你啊?!”孙启儒激动的说道。
陈烨淡淡的笑道:“咱们是兄弟,有钱大家赚,何谈感谢。”
孙玉儒兴奋的大笑道:“哈哈,有贤弟这位财神爷相助,要不了几年。汇合钱庄就能压过六和钱庄成为大明第一钱庄。”
陈烨笑道:“三位兄长都是经营钱庄的翘楚前辈,不需小弟多言,但有一事,三位兄长可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