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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沉默了片刻,说道:“全宝,你也一同过去吧。”
刘全宝一愣,笑道:“东家,全宝不是药董哪有资格……”话猛地停住,惊喜不敢置信的瞧着陈烨。愣了片刻,翻身跪倒:“全宝谢东家赏识。”
陈烨微笑着伸手拉起刘全宝,点点头。
“哎!”刘全宝激动兴奋的转身要走,陈烨突然道:“给三才也安排一把椅子,以后他有资格听药董会。”
刘全宝一愣,惊喜地望向早已惊呆了的三才,笑道:“三才,还傻愣着干什么,王爷抬举你了,还不赶快叩谢王爷。”
三才身子一颤,扑通跪倒在地,激动地全身颤抖,半晌,哽咽道:“三才叩谢王爷抬举,王爷的恩遇,三才永铭终身。”
陈烨笑道:“起来吧。记住本王的话,凡是和本王一条心的,本王都不会忘了他。”
“三才永远记在心里。”三才抬袖擦去夺眶而出的眼泪,躬身说道。
刘全宝过去,拍拍三才的肩膀,感伤的说道:“狗子兄弟地下有知你能这么出息,他也会为你高兴的。”
“大掌柜。”三才嗓子眼发堵,泪水又夺眶而出。
刘全宝笑道:“大老爷们哭什么,擦了眼泪,娘娘和李总管已经过去了,咱们脚步快点,可别让娘娘等咱们。”三才忙应了一声,和刘全宝急匆匆奔向花府正厅。
花府正厅台阶上,李小翠背负着手,俏脸一片平静的瞧着远远走过来的李老汉等人。
李准微躬身站在小翠身旁,微眯着眼同样瞧着边走边指指点点嘻嘻哈哈的郑有等药董,嘴角微微绽起一抹冷笑。站在台阶下的刘全宝兴奋的笑道:“娘娘,老太爷和大药柜他们来了。”
郑有边打量着沿途环环相扣造型别致典雅的院落,边笑道:“大药柜,这宅子真讲究,等开完药董会,咱们跟王爷说说,在里面好好住两天。”
李二脸色阴沉,强笑了一下,没有吱声。李老汉笑道:“老哥几个都是药董,烨儿一向很抬举咱们这些老家伙,你们要是中意,住多久都没啥。”
“那是,大掌柜,呸呸呸。”王横急忙连啐带轻扇了自己脸几下,笑道:“看我这糊涂脑子,大掌柜以后是万万不敢叫了,要改口恭称王爷了。老哥几个,这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大掌柜竟然是景王殿下,活了大半辈子,竟活出了人样,这回该轮到咱们抖威风了!”
郑有、郑二牛、周大福、王横都咧嘴笑了起来。跟随在最后的李宝才勉强笑了一下,眼神闪动着畏惧心虚之色望向花府正厅。
李二脸色越发阴郁,感觉胸口一个劲地发闷,憋得慌。“大药柜,这大喜的日子,你这是咋的了?”郑二牛奇怪的瞧看着李二。
“是啊,大药柜,小翠那丫头如今可是土鸡变凤凰,成了王妃,你该高兴才是,哈哈哈哈哈。”王横大笑道。
李二脸色微变,又勉强笑了一下。李老汉暗瞪了自己兄弟一眼,笑道:“他那条断臂又有点不舒服,没啥事。”王横等人恍然,随即又左瞧右看,嬉笑起来。
周大福抬眼瞧去,笑道:“快看,大侄女出来迎咱们了。咱们都别磨磨蹭蹭了,赶紧的,紧走几步。”李老汉等人快步沿着青石板道走向正厅。
头前引路的两名身形彪悍的仆人还没等躬身回禀。郑有笑道:“有劳大侄女……”
话刚出口,李准勃然色变,厉声喝道:“放肆你是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敢如此不敬,拿下!”
两名引路的仆人闻言,身形如陀螺一般,急速转过身,一个箭步就到了郑有身前,一个扭住双臂,一个上前一脚将郑有踹跪在地上,上去揪住发髻,将头狠狠的按在地上。李老汉、李二以及郑二牛等人全都惊呆了。
小翠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放开他。”
李准急忙道:“娘娘有旨,把那下溅的狗东西放开。”两名仆人急忙松开郑有。
郑有晕头转向的哆嗦着爬起身来,惊骇的瞧着台阶上脸色平静的李小翠,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这一切是真的。惊怒的扭头瞪向李老汉和李二,刚要张嘴怒骂。
李准阴冷尖厉的喝声再次响起:“大胆你们这群贱民见到王妃娘娘竟然还敢站着,不行跪拜之礼,咱家看你们是不想要自己那条狗命了还不给我跪下!”
郑有等人身子一颤,一路兴奋发昏的脑袋直到这时才彻底清醒过来,也彻底的意识到,面前的李小翠再已不是昔日的李小翠了,而是景王殿下的王妃。地位的悬殊,等级的森严,以及李准的厉喝,都让他们刚才还兴奋得发烫的身体瞬间掉进了冰窟窿里,身子冰冷到了极点。急忙惊恐万状的跪伏在地上,颤抖着参差不齐的喊道:“小民郑有(郑二牛)(周大福)(王横)(李宝才)叩见王妃娘娘。”
李老汉和李二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失神的望向小翠,刹那间,台阶上负手站立的小翠变得陌生到了极点。
僭越之罪意味着什么,自从明太祖朱元璋颁布《大诰》《律令直解》晓谕全国百姓以来,到了大统朝,可说是不识字的山野荒民都能默背出来。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374章 罢免药董
李老汉脸色苍白,颤抖说道:“老二,还、还不赶快跪下。”李二身子一颤,也回过神来,急忙和兄长翻身跪倒。
小翠脸色大变,惊慌的刚要动,李准已如兔子一般飞奔下台阶,满脸惊慌的谄媚笑容,急忙依次将李老汉和李二搀扶起来,自己则随即翻身跪倒在两人面前。
惊得李老汉和李二后退了一步,有心搀扶又不敢,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再次翻身跪倒。
李准陪笑道:“奴才刚才呵斥这几位不懂规矩的贱民,可万万不敢包括您二老在内。您二老一位是奴才主子的义父,一位是主子的二叔,王妃娘娘的生父。就是再借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对您二老不敬。”李准伏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陪笑搀扶着李老汉走向台阶。
刘全宝也急忙飞奔过来要搀扶李二,李二白着脸强笑着摇摇头,跟随着走向正厅的台阶。
郑有偷偷瞟了一眼李准搀扶的李老汉和跟在后面的李二,羞愧恐惧的差点晕死过去,我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刚才竟然斗胆还想怒骂他们,真是不知死活,也不知他们瞧、瞧没瞧出来我、我想对他们不敬?
李准搀扶着李老汉和李二刚上了台阶,李小翠蹲身下拜:“小翠见过爹爹和大伯。”
李老汉和李二慌忙想跪下还礼,李准急忙陪笑道:“王妃娘娘一片孝心,这是家礼,两位老太爷还是受用了吧。”
李二急忙上前搀扶起自己的女儿,眼神中既有敬畏又有感慨的看着小翠。小翠羞红着脸道:“并非女儿不敬,国礼不敢轻慢私废,请爹爹谅解。”
李二笑道:“爹虽是山野粗人,没见过啥世面,但朝廷的礼法,爹还是略懂一些的。丫头,爹明白。”
小翠感激的冲李二开心一笑,转而目光望向台阶下跪着的郑有等人,美眸闪过一丝不忍,但稍显即逝,目光又恢复了清澈,平静的说道:“今儿这次药董会交给小翠主持,王爷让我告诉你们,将你们召来,是正式告知你们,从现在起你们不再是巨鹿药行药董会的药董了。”
跪伏在地的郑有等药董脸色大变,都抬起头,惊骇不敢置信的望着小翠,只有李宝才低垂着头,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如同卸了万斤重担一般,嘴角露出解脱的笑意。
李老汉和李二脸色也是一变,飞快的互相瞧了一眼,李老汉抱拳苦笑道:“小老儿,敢问娘娘。”
“大伯,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丫头吧。”小翠扭头,羞红着脸,笑着说道。
李老汉情急下,也顾不得许多,张嘴问道:“丫头,你刚才这番话,当真是烨儿让你说的?”
小翠含笑点点头。
“可、可这究竟是为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就将几位老兄弟的药董给撤了?”李老汉苦涩中透出不满。
不待小翠答言,李二沉声道:“大哥,王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先让翠儿把话说完,翠儿说完王爷的话,一定会向您解释王爷为啥这样做的。”
李老汉一愣,惊愕的看着李二,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李二并没和自己一样心急不满,瞧他的神情不仅没有吃惊反而似乎有几分开心之色。
“娘娘,这、这究竟是为什么?我等并没犯错,王爷为何要撤了我等的药董资格?”王横悲愤的嚷道,郑有等药董也脸露不服,刚要张嘴附和。
李准眼露杀机,暴怒的呵斥道:“放肆娘娘宣读王爷的口谕,你等竟敢插言喧哗,简直没了王法,来人,将这几个狗东西拖出去,杖四十!”
话音刚落,从左侧厢房内闪身飞奔出七八名身形彪悍,脸上透出狰狞的,小衣襟短打扮的花府仆人。站在郑有等人旁边的那两名仆人一个箭步过去,伸手就要揪王横和郑有的脖领子。
李小翠沉声道:“退下!”
两名仆人如钢钳一般的手刚揪住两人的脖领子,又急忙松开,飞奔过来拿人的花府仆人也急忙停住脚步,翻身跪倒,冲李小翠叩了个头,站起身,又快速退回厢房内。王横和郑有的脸吓得苍白如雪,伏地的双手不听使唤的哆嗦着,郑二牛和周大福更是吓得趴伏在地,一动不敢动。
李小翠冷冷道:“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有脸问我这是为什么,还是王爷说的没错,你们真是人世间少廉寡耻之人李庄遭难,我和我爹、大伯一家还有全村老少逃进山里,咱们五个村同属巨鹿药行,不求守望相助,施以援手。最起码念在王爷,念在咱们几辈人都住在巨鹿山下,你们也不能绝情冷漠到连吃的都不送来一口,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在山上。”
“娘娘,我、我们是畏惧楚王,不、不敢……”王横惊恐的强辩道。
“住口楚王封山不过三日,他手下的护卫三日后就带着总号的库银离去了。可村民又在山上饿了整整五天,要不是王爷的义兄们搭救,如今我们和李庄老少的尸首都已腐烂了!”小翠激动的大声喝道,精致清纯的绝色小脸浮起愤怒的红晕。郑有、王横等人脸色煞白,都羞愧的低垂下头。
“娘娘,为了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李准担心的躬身说道。
小翠轻吁了一口气,微微点点头,沉默了片刻,沉声道:“你们既不是药董,药行每年给你们的分成也一体取消。但是四个村村民的那一成,王爷不会取消,从今日起,四个村除了药农,村里的其他青壮子弟,除了已在总号分号的,巨鹿药行今后不会再收他们进入总号分号。”
郑有、王横等人身子又是一颤,两行悔恨的泪水滚落下来。李小翠的话意味着进入巨鹿药行,哪怕仅是做学徒,每月都有近两银子的收入,以及学徒期满后成为药行伙计更丰厚的待遇,将彻底与四个村绝缘了。
郑二牛使劲叩头,哭喊道:“娘娘开恩啊小老儿是该死。可娘娘万不能因此断了小郑庄村民的活路啊!”
李小翠冷冷道:“活路我并没有断绝,他们可以去做药农,凭采药的本事吃饭养家。你们放心,药行不会克扣一钱药钱,一如既往公平收购,童叟无欺。”
“娘娘开恩娘娘开恩!”王横、郑有、周大福等也都使劲叩头,痛哭流涕的哀求道。
李准脸上的狰狞刚起,刚要呵斥,小翠轻抬了下手,冷冷道:“五个村合并停止,李庄扩建的宅院也不再包括其他村的村民。”
郑有等人闻言更是撕心裂肺般的嚎啕大哭:“村民的生计没了,渴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