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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清朝的丰台大营就建在此处。作为武备学堂校址倒也不错。
大统沉吟了片刻:“就选在那吧。就交由你兵部下行文让耀武营向宛平挪五里驻扎。”
“臣遵旨。”杨博惊喜交加,急忙叩头道。
“你们都起来吧。”
“臣谢皇上。”
大统的目光扫视着他们,冷笑了一声:“这次蒙古鞑子进犯京师,朕指望不上那些酒囊饭袋能御敌于国门之外,不过区区十数万人马就想侵夺我大明,俺答那老匹夫也是在做白日梦。”
徐阶躬身道:“皇上圣明,蒙古俺答远途奔袭京师,力必不能持久,必会想要速战速决,只要三大营坚守京师,勿与敌交战,磨其锐气,不消半月,马芳、江东驰援京师的兵马一到,俺答唯恐遭我王师前后夹击,必会退军。”
大统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透着郁怒的叹了口气:“看来朕又要有些日子不好过了。”
陈烨躬身道:“父皇,儿臣赞同徐阁老的判断,不过,蒙古鞑子豺狼心性,此次铩羽而归,必不会善罢甘休,必会不时滋扰我边关重镇,因此儿臣以为,为长久计,父皇应该考虑与蒙古的和谈了。”
陈烨的话让大统和徐阶等人都是一愣,紧接着仿若一块巨石砸进水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高拱原本晦涩的眼神瞬间一亮,紧接着脸上露出愤怒悲愤之色,声如洪钟道:“景王殿下,蒙古鞑子侵犯我大明,皇上及臣等皆愤慨不已,我大明将士也满腔怒火誓与蒙古豺狼决一死战。可殿下却在此时说出与虎谋皮驱羊饲狼这样的话来,臣实在不解,殿下是何居心?您想致我皇上,我大明的亿兆臣民于何地?”
郭朴也悲愤道:“臣也万万没想到,殿下竟能说出奴颜媚敌,有辱列祖列宗的话来。臣放肆斗胆请问殿下,您说出这样齿寒的话,心里还自认自己是太祖的子孙,皇上的儿子吗?”
除却徐阶、袁炜和申时行震惊狐疑的瞧着陈烨外,李春芳等阁臣堂官们脸上都露出不加掩饰的愤怒和蔑视。
陈烨吧嗒了一下嘴,笑着瞧着满脸义愤填膺的高拱和郭朴:“高大人,郭大人,本王的话还没说完,你们急什么。就算你们想急不可待的表现你们强烈的忠君爱国情操,也不用急在这一会吧,两位少安毋躁,听本王把话说完,天塌不下来。”
高拱悲愤的笑了:“殿下还要说?还要在朝会上,当着皇上,当着内阁六部九卿的朝臣们,继续恬不知耻大放厥词,玷污列祖列宗,耽误皇上,侮辱臣的耳朵,皇上!”
高拱翻身跪倒,眼泪夺眶而出,悲愤地喊道:“臣羞于景王共立庙堂!”
郭朴也翻身跪倒,泪流满面哭喊道:“臣郭朴与高大人同此心!”
李春芳撩袍也正要翻身跪倒之际,徐阶轻轻地咳了一下,李春芳微微一愣,愤怒的双眸闪过疑惑之色,撩袍的手慢慢松开了。
袁炜等人眼睛的余光一直就没离开过徐阶,瞧见因徐阶的咳嗽,李春芳又默然站住,更是个个如泥塑一般,微垂双目,一声不吭。
大统阴沉着脸,惊疑的目光在陈烨和跪伏的高拱、郭朴之间闪烁着,但却没有开口质问。
陈烨微笑瞧向大统,大统随即双目微眯,敏锐的察觉到陈烨眼中的狡黠之色,心里哼了一声,朕就知晓这小子刚才的话是别有用心,朕倒要瞧瞧他究竟想干什么。
陈烨收回目光,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蹲下身子,歪着头,仿若瞧怪物一般瞧着高拱和郭朴,淡淡道:“高拱、郭朴,照理说你们也是位居阁臣,几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宰相之才,当世的人中之杰,就算做不到腹内行舟,最起码也应该胸有定力,腹藏良谋才是。可今儿你们的行事做派,又让本王觉得你们两个好像是一对愚不可及的蠢蛋!”
扑哧,咳咳咳咳,袁炜笑出了声,随即涨红着脸轻声咳嗽起来。
“你!”高攻和郭朴气的脸色红中透青,怒睁双眼瞪着陈烨。
陈烨抬起双手,轻轻拍着两人的肩头,脸上浮起鄙夷蔑视的冷笑:“本王有句心里话想要奉劝两位阁老,有那个精气神就用在外人身上,心里头多替江山社稷,天下的苍生黎庶着想,别成天的净想着窝里斗,闹内讧,争权夺利弄那些下作见不得人的勾当。”
高拱双眼喷火,脸色涨的通红,恶狠狠的瞪着陈烨。陈烨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
大统瞧着高拱和郭朴那两张已红中透紫活像被煮熟了的面色,嘴角绽起一丝笑意,但稍显即逝,沉声道:“与蒙古鞑子议和,纵然朕再是不情愿,可为了大明的子民,朕也只能勉为其难。议和是题中之意,迟早的事。只是,朱载圳你在这个节骨眼说议和,是不是有些太不合时宜了?”
陈烨躬身道:“父皇,儿臣倒真没觉着不合时宜。因为儿臣说的议和与从前的议和大不相同。”
“哦?”大统和徐阶等人都是一愣,惊疑的瞧着陈烨。
陈烨道:“蒙古鞑子几乎是年年扰边,屡屡杀进我大明疆界内,掳掠百姓,抢劫财物。如今国势如何,父皇和诸位阁老重臣们心里都清楚,东南的倭寇剿了十几年,好容易南直隶、浙江平灭了,倭寇又要在福建广东滋扰,儿臣说句不好听的也是句实话,以咱们现在的国势,实在是没有能力两线同时作战,咱们只能一头一头的来,因此虽然咱们不堪其扰,可也似乎没什么好法子。”
“朱载圳别跟朕兜圈子,有话直说。”大统的脸色阴沉下来,不耐烦地说道。
陈烨心里苦笑了一下,我这可是隐晦着说的,你还接受不了,你要真这么要脸,就他娘的不应该把这个国家弄成如今这副惨象忙躬身道:“因此儿臣想着能不能利用议和想出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徐阶苦笑道:“王爷想用议和换取长久和平,这种想法不啻于用羊喂狼,狼吃饱了,也许能安静些时日,可一旦饿了,它就会变本加厉残忍疯狂。王爷,您、您未免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陈烨瞧了一眼脸色阴冷如冰的大统,笑道:“徐阁老误会本王的意思了,本王不是想拿我大明的国帑珍宝去填俺答欲壑难填的胃口,而是用其他东西来腐蚀他们的斗志。”
“腐蚀他们的斗志?”高拱恼怒不屑的冷笑道:“王爷该不是想用丧权辱国的和亲政策吧?”
陈烨脸色一冷:“高拱,你觉得本王是那种强逼大明的女人去供外族蹂躏的畜生吗?”
高拱脸色一变,惊惧的瞧了一眼阴沉着脸,微垂双目,沉默不言的大统,犹豫了一下,跪伏道:“臣失言,请王爷恕罪。”
大统慢慢抬眼瞧向高拱:“虽然今儿是朝会,朕也曾说过朝会上商议国政,说错了什么,朕不会怪罪。但朕绝不是让你们没有尊卑,放肆无忌。高拱你若是再敢这么没有人臣之礼,朕就打发你去个让你知晓礼数的地方!”
高拱的脸都吓白了,惊恐的伏地说道:“皇上,臣口出无状,冒犯景王殿下,臣、臣已知错。恳乞皇上恕罪。”
大统冷冷的收回目光,瞧向陈烨:“能腐蚀蒙古鞑子的斗志?载圳,你说的这东西是什么?”
陈烨嘴角绽起玩味的笑意,躬身问道:“儿臣请问父皇,乌斯藏进贡咱大明的贡品可有佛经一类的物品?”
大统一愣,疑惑不解的看着陈烨,慢慢扭头瞧向黄锦。黄锦躬身道:“主子,乌斯藏那个什么达赖确实进贡过不少用梵文和用他本国文字写的佛经典籍,听乌斯藏使臣说,这些佛经都是达赖什么嘛亲手书写的。”
“是达赖喇嘛。喇嘛是乌斯藏语,喇是上的意思,嘛是人的意思,合起来就是上人。”陈烨微笑道。
黄锦忙点头,陪笑道:“王爷说的是,是叫达赖喇嘛。听了王爷的话,奴才才晓得,原来喇嘛就是上人啊。奴才知晓主子不喜这些东西,因此这些佛经都让奴才从内库搬到堆放宫中杂物的仓物阁内了。”
大统点点头,沉声道:“乌斯藏进贡的佛经典籍,朕虽不喜,但千里迢迢,不辞辛劳一片诚心向天朝献纳贡品,朕也不好拂了他们的一片孝心。”
大统狐疑的瞧着陈烨:“你说腐蚀蒙古鞑子的该不会就是这些佛经?”
陈烨躬身道:“回父皇,正是这些达赖喇嘛亲手书写的佛经典籍。”
大统疑惑的瞧向徐阶,徐阶同样是满脸疑惑看着陈烨。大统咧嘴一笑:“这倒是有意思,朱载圳你该不是想告诉朕,那个达赖喇嘛写的这些佛经典籍里藏有什么法力吧?”
陈烨微笑瞧着大统脸上透出嘲讽的笑意,心里深知大统这数十年虔心向道,对原是舶来品的佛教宣扬的那套佛法无边的理论一直是嗤之以鼻,心里只相信仙神,从来不信佛祖。躬身道:“有没有法力,儿臣不晓得。不过有个历史典故,父皇和徐阁老以及各位重臣们都不会陌生。”
徐阶躬身问道:“请问景王殿下,不知您说的是何典故?”
陈烨微笑道:“大唐文成公主和番吐蕃松赞干布的这段记载于唐史的典故,阁老一定烂熟于心吧。”
徐阶点点头,突然那双沉静睿智的双眸亮了:“王爷该不会是想效法文成公主,传佛教到蒙古?”
陈烨摇头笑道:“这个就不劳本王为蒙古俺答操心了,他自己在一年前就已亲迎三世达赖喇嘛到青海传道,自己呢也虔诚的皈依了佛门。本王要做的就是让他更加虔诚一些,将藏传佛教在蒙古各处传播,成为佛界一片净土。”
徐阶眼中射出惊喜敬服之色,躬身道:“皇上,殿下睿智,此计大妙啊!”
大统脸上也露出赞赏开心的笑意,点头道:“当年吐蕃国民风彪悍,勇猛善战,屡次攻伐大唐,盛唐如此强悍的国力,竟然也是败多胜少,长此以往大唐险有被吐蕃倾覆之危。太宗皇帝就想出了和亲这一计策,利用文成公主将大量佛经带到吐蕃,广泛传播,不消数十年,昔日彪悍勇猛善战的吐蕃人就都成了温顺的绵羊,再也没有能力吞并唐朝,是大唐彻底解除了倾覆之危。”
陈烨微笑道:“昔日的吐蕃就是今日的乌斯藏,如今蒙古俺答自己心甘情愿步了松赞干布的后尘,咱们要做的就是让他更加虔诚,蒙古俺答心中将达赖喇嘛视为活佛转世,因此达赖亲手书写的佛经,对他来说比世间任何珍宝女人都珍贵,他收了咱们送给他的达赖手书佛经,一定会欣喜若狂,在蒙古各部大肆宣扬,他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一定会更加速藏传佛教在蒙古传播。当年文成公主传佛经去吐蕃用了数十年才见效果,在儿臣看来,咱们只需十年,十年后儿臣就能让蒙古彻底并入我大明版图。”
第三卷 峥嵘岁月 第437章 演戏
大统瞧着陈烨微笑脸上洋溢起的强大自信,神色也为之动容,轻微点点头,目光中闪过异样之色,沉吟了片刻,嘴角绽起一丝狞笑:“黄锦,朝会结束,就带人去仓物阁将达赖喇嘛进贡的手写佛经全都找出来,朕要好好装裱,送给俺答那老混蛋!”
“奴才遵旨!”黄锦喜笑颜开,大声应道。
大统眼中露出不加掩饰的赞赏看着陈烨,微笑道:“载圳,你今儿是真让朕出乎意料,大开眼界。能时时体察政事民情,对大明的属国竟也能如此用心体察了解,朕很欣慰,也很高兴,你确实长大了,好!”
陈烨躬身道:“儿臣谢父皇夸奖。”
跪伏在地的高拱和站在班列内的郭朴脸色都泛起了惨白,目光都有些木怔呆滞。
徐阶神情复杂的瞧向陈烨,那双睿智沉静的双眸内第一次闪过带着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