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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无奈,他们虽然跋扈却不是没有脑子,这里是皇宫,自然不敢乱来,只得跟在那名内侍身后向皇宫内院走去,连过重重门槛,却是越走越偏,三人心中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却没有多想,皇帝做事荒唐,谁知道是不是喜欢在偏僻处接见他们。
“三位伯爵爷,到了。”
这是一个有点荒废的大殿,殿外的院子长满了杂草,围墙倒是新彻而成,殿内只是粉刷了一半就不知什么原因导致停工,三人倒是隐约听说皇帝本来要用内库银重修宫殿,一个多月前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而是用钱召了一支三千人的羽林卫。
“皇上呢?”刘良佐诧异的问道,这座偏殿根本不象有人的样子。
“三位伯爵爷稍等,咱家马上就去请皇上过来。”
三人一想也是,皇帝毕竟是君,让他们先来也有道理,却没想从入宫后就处处透着诡异,这并不是他们笨,而是三人绝没有想到皇帝有胆子和决心对付他们。
看着那名带他们过来的内侍出去,三人才尴尬的发现,大殿之上竟然连椅子都没有一把,更别说有什么茶水了,天气火热,他们在殿外已等了不少时间,又走了一段路,三人都有一点干渴,只得轻咽着口水。
正当三人都等得有一点不耐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以为皇帝终于来到,正要拜见,却马上看得一呆,从院外冲进来的是一队全幅武装的士兵,这些人穿着大红的外衣,头上插着白翎,一半人手持明晃晃的长矛,一半人却是手持火枪,枪上的火绳已经点燃,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三人。
“混蛋,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皇宫里撒野,你知道我们是谁吗?”高杰大怒,指着这队士兵喝斥道。
“皇上有旨,广昌伯刘良佐、东平伯刘泽清、兴平伯高杰三人横行不法,杀良冒功,多次触犯朝庭法度,跋扈之极,广昌伯刘良佐、东平伯刘泽清两人更是与满虏勾结,压迫朝庭施行借虏平寇之策,伤心病狂之极,现将刘良佐,刘泽清当场处斩,立即施行,高杰暂时押入天牢,与观后效。”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面无表情的道。
“不可能,不可能。”刘良佐,刘泽清两人简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人竟然要将他们当场斩杀,高杰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对了,这种打扮,正是皇帝新招的羽林卫,他们手下都有数万大军,这些大军被视为将领个人的私产,没想到他们会阴沟翻船,竟然要死在一支才成立一个多月的队伍手上。
“不可能,皇上不可能杀我们,他是白痴吗,杀了我们,我们十数万部下一定会起兵造反,京营只有六万酒囊饭袋,皇帝拿什么去挡。”刘良佐大叫起来。
“不杀你,你依然会向满虏投降,射击!”
“砰!砰!砰!”对着刘良佐的数枝火枪发出呛眼的白烟,数朵鲜红的血花在刘良佐的前胸冒了出来,他脸上依然是一幅不可思仪的表情,伸手在空中抓了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软软的倒了下去。
江北四镇之一,日后沾满了江南百姓鲜血的广昌伯刘良佐就这样倒下了,他双眼圆睁,死不瞑目,这个昔日的福王世子,靠他们拥立才当成皇帝的朱由崧,为什么无视他身后的十几万军队,就当真这么杀了他。
刘泽清刚才还满是气愤,此时见到刘良佐就死在自己面前,顿时吓得双腿发软,他越是视人命如草芥就越是珍惜自己的生命,扑通一声,刘泽清已经跪在地上:“我要见皇上,我要向皇上求情,本帅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一定不会杀我,我愿意放弃兵权,留在南京作个富家翁,如果皇上要本帅重新上阵,本帅愿意替皇上剿灭刘良佐余逆。”
“不必了,皇上没有兴趣见你,射击!”
“砰!砰!砰!”又是数声枪响,刘泽清也步了刘良佐的后尘,胸前鲜血狂涌,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高杰只觉得自己心头一阵阵发冷,皇帝竟然连申辨的机会都不给,就这样杀了两个手握强兵的藩镇,真不知道是皇帝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几名士兵上前检查了一下刘良佐,刘泽清两人的尸体,向为首的那名青年点了点头,那人手一挥,上来四名士兵,将刘良佐,刘泽清两人的尸体抬了出去,除了地上留下两滩殷红的血迹外,刚才这座废院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兴平伯,委屈一下,你暂时不能出这里。”
高杰紧握着拳头,数次想暴起发难,只要冲了出来,他的亲兵马上就会在外面接应,只要与亲兵汇合就有机会逃出京城,只是望着黑洞洞的火枪口,高杰还是压下了冲动,他来时拐了数道弯,就算冲出这座院子,也绝冲不出这座皇宫。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兴平伯的话,卑职仍羽林卫游击汪万年。”
“汪万年,本帅记住了,你很不错,够狠。”
“谢大帅夸奖。”
高杰知道,只要过了今天,他将再也没有机会逃出京城,因为无论是刘良佐,刘泽清还是他的亲兵,不是被剿灭也要被缴械,只是他依然只能干坐着,这个汪万年就带着一小队士兵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第29章 杀(三)
广昌伯府中正热闹非凡,刘良佐的亲兵正在大院内喝酒吃肉,皇帝又一次赏赐了数百坛美酒和大量的肥猪,肥羊,这些亲兵已经不记得这是皇帝第几次赏赐了,反正自他们进京以来,广昌伯府中酒肉就没有断过,闲来无事还可以到大街上调戏调戏女人,顺手牵羊拿一点东西,或者到青楼发泄多余的欲望,京城的青楼比起他们的驻地来,明显高了好几个档次。
日子过的如此舒坦,许多亲兵甚至生出若是永远如此便好的念头来,不过,他们也知道,大帅不可能在京城待的太久,过段日子还是要回到寿州,许多亲兵更是抓紧享受,今天皇帝赐下酒肉,依然有不少亲兵外出寻欢作乐。
刘猛今天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点心悸的感觉,不会出什么事吧,随即又哑然失笑,大帅身边虽然只带了十几人,可是被皇上召入宫中,又会出什么事。
“来,大哥,喝酒。”一名部下端着一碗酒,摇摇晃晃的向刘猛走来,打断了刘猛的思绪。
“喝。”刘猛也举起酒杯干了起来,刚才的担心顿时消散了不少。
“妈的,痛快,这可是御酒。”那名亲兵喝完,啪的一声将酒碗摔到了地上,酒碗应声而碎,分裂成十几块,刘猛的眉头一跳,刚才那种心悸的感觉又重新出现,他甩了甩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面的一座高楼上,阎应元和黄是功两人并排站立,冷眼看着刘府内众亲兵喝酒吃肉,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顿了,皇帝已经下令,刘良佐,刘泽清两人的亲兵一个不留,全部格杀,对于这些人,两人眼中丝毫没有怜悯,死在他们手中的无辜百姓实在太多,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只杀他们还是便宜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外出的刘府亲兵也陆续回来,身处京城,刘良佐对亲兵再优待也不可能让他们在外过夜。
“报,刘良佐部下已经全部返回,将军,可以动手了。”一名羽林卫来到两人身后,对阎应元神色激动的禀到。
阎应元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落山了,至多再过半个时辰,天色就要全黑,那时城门已关,既使有漏网之鱼也出不了城。
“再等等,若是有人敢出府,马上发起攻击。”
“遵令。”
“侯爷,等下羽林卫会将广昌伯府四面围住,你的人负责正面攻击,务必不能放过一名漏网之鱼。”
羽林卫只有三千人,要分别对付刘良佐、刘泽清、高杰三人的亲兵,虽然人数占有优势,又是出其不意,更有众多火器装备,只是到底只训练了一个多月,阎应元虽然对自己训练的人有信心,但心头还是有些忐忑,若是伤亡太多,即使达到了目的也是失败,今天过后,他必须以这三千人作为骨干,再次大规模的募兵,应付接下来的叛乱,既然黄得功已经向皇帝靠拢,与他一同协同剿灭刘良佐等人的亲兵,阎应元自然要加以利用,黄得功的部下也被分成了三部分,几乎都要担任正面的进攻。
黄得功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还末获得皇帝完全信任,杀刘良佐、刘泽清等人的亲兵等于是一个投名状,容不得他推辞。
看着这个才由典史提升了一个多月的参将,黄得功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从刚才面面俱到的调兵遣将来看,此人又岂是普通的典史可以相题并论,可怜刘良佐、刘泽清两人听到皇帝以一名典史为新军统领时还不以为然,打着逼皇帝解散羽林卫的主意,没想到他们不但自己已身死,他们最精锐的亲兵也要全数被这个典史歼灭。
“大帅怎么还没有回来,不行,刘二,刘三,你们带人去打探一下。”看着天色暗下来了,刘猛终于坐不住了,他既是副将,又是刘良佐的亲兵队长,刘良佐不在时,整支亲兵营便归他指挥。
刘良佐自然不用天黑就回府,可是他即使要赴宴或者在外面停留,也会派人回府通知,或加派护卫,或让其亲兵安心。
“是,将军。”被点到名的刘二,刘三放下酒碗,只是刚刚站起来身子就有点摇摇晃晃,皇宫中的御酒度数普遍较高,他们已喝了一天,最好的酒量也承受不了,一些人已经趴在桌子或躺在草地,凳子上呼呼大睡。
出了府门,被风一吹,酒意更是涌了上来,正要找一个地方吐个痛快,刘二突然感到一丝危险,他努力睁大眼睛向门外看去,前面一阵红影晃动。
“夺、夺、夺”数声轻微的弓弦声传来,刘二只感到胸前一疼。
“有敌人!”刘二想大喊,只是三个字偏偏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听到了自己的倒地声,接着是身边的战友,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袭击了自己,只是一阵阵黑暗袭来,将他的意识淹没。
“杀”已经不需要刘二的大喊了,无数红色的身影直接从大门冲入府中,见人就杀,到处是夺、夺、夺的声音响起,许多刘良佐的亲兵还没有明白过来就稀里糊涂的送了命,刚才还热热闹闹,喝酒吃肉的广昌伯府一眨眼就变成了修罗地狱。
开始时,黄得功的亲军多少有些看不起羽林卫的人,只是对羽林卫的待遇大为羡慕,黄得功军纪较好,不会象刘良佐等人一样搜刮,自然也影响到了亲兵的待遇,他们的待遇与羽林卫的待遇相差无几,比起普通士兵来说足足高了五倍,养家肯定是足够,但他们都是转战天下至少也有五六年的老兵,羽林卫才组建了一个多月,却拿自己一样的军饷,心中自然会有点不平衡。暗暗存着较劲的念头,等下一定要让那帮羽林卫的新兵看看,什么样的士兵才是真正的精锐。
只是一攻入刘良佐府中,羽林卫的表现让这些老兵油子大吃一惊,他们每人手中都有一支劲弩,一发就是十支,任你武艺再高也无法躲避,黄得功的许多亲兵呐喊着刚要扑向敌人,马上发现自己前面的敌人身上突然如刺猬一般,多了数支羽箭,让他们郁闷不已。
“哼,不过靠兵器好罢了,射完了箭,终究还是要靠大刀,长矛。”一名黄得功亲兵不服气的嘀咕道。
第30章 杀(四)
羽林卫所用的弩箭都是弩师黄鸣岗带着一干徒弟在一个月内从南京的军械处所制,黄鸣岗从小就喜欢制弩,历史上,在江阴守城的八十多天中,黄鸣岗带着一干徒弟用简陋的条件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弩机、毒箭、连还弩,大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