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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还是有能人的。”陈诚在旁慨叹道:“卑职宜昌是在我手上失掉的,理应由我去守。”陈诚这番话表示出他的决心,要知道若成立新战区,则是责任重大、特殊的,若守不住这大门,作为司令长官被杀头事小,背上个亡国之罪而遗臭万年却使人望而却步。
蒋介石犹豫了一下,委婉的说道:“辞修,你任军委会政治部部长和三青团书记长等要职,放到战区,太委屈了。”
“卑职愿辞去所兼各职,决心去第六战区戴罪守门户。”陈诚坚定异常的说道。
日军占领宜昌,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将第五、第九战区对武汉形成的铜墙铁壁似地防御体系,给劈为南北两半。“钢刀”的峰刃直对着陪都重庆。而此时,国际局势亦风起云涌,急剧变化,华南日军向法属印度支那国境出动,切断了经由越南进入中国广西、云南的国际援助路线。
不仅如此,目前重庆和整个西南数省各大中城市上空,几乎每天都有日本飞机编队临空,向下倾倒炸弹。在炸弹的轰隆声中,大地在瑟瑟打抖。在流血和燃烧。人心惶恐不安,一日数惊。
蒋介石沉思良久,也觉得只有陈诚去守那门户,才使他最为放心,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倭寇已紧逼陪都大门,我们已没有了任何退路,新建立之第六战区,负责拱卫重庆门户,这是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关系到民族存亡的大事。因此,第六战区比其他战区的责任更为重大,比其他战区的战略地位更为重要。恩施,据说古代的夜郎之国就是那个地方。我现在拨五个集团军,四十万兵力给你,望你这个夜郎之国,顶住日本这个世界军事强国!”
陈诚起立立正,慷慨陈辞道:“卑职发誓一定挡住日军,若陪都有失,愿将自己头颅掷地。”
……
能人啊,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是别人的判断。而孟有田却没有这种想法,甚至觉得他没有什么能耐,既没有宇宙战舰,也不能灭日屠美,甚至要为小日本鬼子的扫荡而殚精竭虑。
孟有田不是个唯武器论者,但也不是那种认为精神原子弹能炸死人的狂妄之徒。实事求是的讲,中日双方的差距是巨大的,即便有先进的、有效的理论作指导,能提前做好准备,并完善地雷、地道等设施,但对于硬撼日军的进攻,他也没那个信心。
山雨欲来风满楼,在大破袭胜利的宣传鼓舞下,孟有田知道最残酷的岁月来了,这是无法躲避的事实。日本要在世界大战中趁火打劫,就必须依靠中国占领区的物资,就必须坐稳屁股,将占领区变成稳固的后方基地。
如果说在一九四一年之前,有很多偏僻山区很少,或者是没有遭到日本鬼子的屠毒,那在这之后,就将很少有地方能够幸免,就要直面鬼子的进攻和威胁了。即便是鬼子兵锋所不及,从更残酷的平原地区退下来的军队和干部也将使山区的粮食和物资面临极度困难。
山区耕地少,本来就比较贫困,如果一下子驻进大量的脱产人员,光吃饭就绝对是个大难题。而孟有田担心的天灾也显露出了端倪,从一九四一年夏天开始,雨水就很稀少,河水水位开始下降,池塘面积开始缩减。祸不单行,尽管孟有田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日军的报复,人祸也随之而来,考验着孟有田这个能人的本事。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战斗
空中泛着鱼鳞般的白云,就象灵巧艺人把它镶在碧兰的天幕上一样。几个月没有听到枪炮声了,但战乱并未远离人们而去。随着紧张的消息一步步传来,大家又把心提了起来。尤其是孟有田,他觉得凶恶的敌人在拉着一张大弓,这股劲憋的越长越足,这张弓就拉的越满,这次扫荡也就越加残酷了。
大路上又将看到一队队野猪似的鬼子,一群群豺狼似的汉奸又将出现在地里边,宁静的生活又将被打破。
中条山战役结束,经过充实的日本华北方面军,在增加了机动部队之后,也认识到了“潜伏地下”的八路军的实力和威胁,开始大规模地扫荡根据地,以图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在继续保持对冀中根据地的军事压力下,日军从九月下旬开始扫荡晋冀豫军区,首先在太岳山南部实施出击,被根据地军队脱逃。到十月份,由于根据地部队在日军后方的同蒲铁路上进行了袭击战,总算迫使敌人撤回去保卫交通线。
几乎同时在九月下旬,山东日军扫荡了泰山附近的根据地部队,在作战期间几乎未能与八路军大部队遭遇。但日军蹂躏根据地,破坏设施,大量搜刮物资,强抓百姓移居,对根据地影响很大。
十月底,日军又开始扫荡太行山区,尽管未捕获八路军主力,但在十一月,日军进攻了位于黄烟洞镇的晋冀豫军区的兵工厂,八路军主力与日军激战了整整八天。终于不敌退走,以致附近的兵工厂被日军捣毁。
日军在其它敌后根据地也依次进行了扫荡,寻找不到八路军大部队,便烧毁房屋,破坏设施,屠杀百姓,以此来削弱根据地继续抵抗的人力物力基础。
……
“鹃儿,咱们差不多也该走了。”瞎老元眨着那只独眼,此时非但不显凶恶,倒透出几分慈爱。“东西都藏进地洞吧,鬼子说来就来,可别耽搁了。”
紫鹃里面穿着件花袄,外面是遮风的斗篷,脸上削瘦了不少。几个月下来,她一直和瞎老元住在一起,和孟有田的事情就那么撂在那儿,不合也没正式分。瞎老元问过两次,不得要领后也不便再提起。
“元伯。村里不是还有人住着吗?”紫鹃回答了一句,又颇为不解地问道:“有田那腿脚。不进山躲起来,非得留下跟鬼子干,逞能吗?”
瞎老元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他不带头,他不拼命,村里人能这么信服他?县上能树他这个英雄榜样?自从他娶了阿秀和你,这麻烦就一直没断,八路军可不兴这个,而且很讨厌这个。要不是他先踢腾出了点名声。又有几个老相识照顾着,恐怕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紫鹃并不完全认同瞎老元的说法,她觉得这其中颇有袒护孟有田的成分。阿秀心地善良,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但那柳凤呢,为什么孟有田得陇忘蜀,又弄来了这个女人。
瞎老元见紫鹃沉默不语。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我的错,,当初见你那个样子。担心没个照应,为了给你争个名分,便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办了。说起来,有田也算是有情有义,没有薄待你。但你要觉得不合适,还是趁早跟有田有个了断。你回来之后,便不和有田在一块住了,还梳起了姑娘头,村里人面上不说,可这背地里的闲话却不少。有田一直忍着,也不容易。”
紫鹃垂下了眼睑,尽管她埋怨孟有田,但苏醒后的记忆,以及她对孟有田的感情却让她处于两难的境地。既不甘,却又不舍,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她难以作出选择,也只好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拖下去。
“元伯,紫鹃。”外面突然传来了孟有田的声音,紫鹃的目光一闪,却没动地方,瞎老元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孟有田走了进来,瞎老元却未跟着。他望着紫鹃,坦然自若地说道:“紫鹃,最近没常来看你,因为实在是忙得紧。村里大部分人家都走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听说这次鬼子的扫荡与以往不同,你和元伯还是尽早进山,躲得远点才好。”
紫鹃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嗯,我们正收拾呢,很快就要走了。谢谢你,有田哥,让你费心了。”
“这么说太客气了。”孟有田沉吟了一下,说道:“多带几件衣服,山里风大,这天儿也是说冷就冷,可别冻着了。”
紫鹃心中感到暖意,孟有田的关心爱护是发自内心,这点她能看出来。她摆弄着斗篷的扣子,说道:“有田哥,你也多注意安全。我知道你有本事,可腿脚不好,就别太逞能了。”
“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的缺陷,不和鬼子硬拼,只远远的打黑枪。”孟有田坐在了凳子上,仔细端详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紫鹃,有些事情不要老想着,也没人逼你,何苦老念念不忘呢,看你,都瘦了。”
紫鹃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莞尔一笑,说道:“我这哪是瘦了,这是在恢复正常。阿秀和婶子对我太好了,我又傻吃怩睡的,都快胖成小猪了。”
“胖瘦都无所谓,只要身体好就行。”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将来谁知道是个什么审美标准,你可别因为稍胖了一点就节食,那样会把身体搞坏的。”
“将来?你干嘛总说将来呢?”紫鹃眨着眼睛,若有所思而又带着几分迷惑地说道:“将来是苦是甜,谁又知道?也许辛辛苦苦,却是徒劳,什么也得不到。”
“过去的已经过去,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回忆它并不能改变什么。”孟有田沉吟了一下,说道:“只有将来是我们可能改变的,或者说是我们创造的。不管是徒劳无益,还是收获满载,都不是你要思考过多的。奋斗了就可能成功,而不奋斗,则注定是失败。”
紫鹃缓缓眨着眼睛,思考着孟有田的话,好半晌才自失地一笑,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明白其中的人生意义。
……
轰!一颗炮弹在一棵树旁爆炸了。树被连根拔起来,树枝子飞了满天。哐!哐!接连又是好几炮,无目的地在地上开了花,这是敌人“扫荡”的前奏。这次扫荡,敌人是从两个方向对进而来,一路是从县城,一路是从邻县,计划着先消灭此地的八路军主力,然后再反复清剿。将此地彻底占领。
这是鬼子的新花样,由单纯的分区扫荡变成更残酷的分区清剿。避其锋芒。击其隋归,孟有田当然不会直接迎战敌人,甚至不准备动用狙击队,他需要保持战斗力以利长期坚持,并且不让敌人提前警惕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放任敌人长驱直入,而是主要采取骚扰袭击的战术,迟滞敌人是主要的目的。围绕着防御设施已经很完善的村子,充分发挥地道、地雷的作用,给予敌人以杀伤。
敌人扫荡的第一个目标是设在土门村附近的医院。但他们情报有误,或者说是更新不及时。医院在半个月前已经转移至良岗庄,也就是说,不是只有孟有田看到了良岗庄的优越地理。
战斗首先在土门村展开,在路上遭到了地雷袭击的敌人将这里作为了发泄愤怒的目标。然而,村子是无法守住的,也无法避免敌人的破坏。但并不意味着会让敌人轻松达到目的。
经过了长时间的修建、改善,又是孟有田亲自设计,亲自监督,土门村的防御设施令敌人吃尽了苦头。众多的隐蔽射击孔。控制方便的拉线地雷,使敌人的第一次进攻便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
一连串爆炸的巨响震撼着大地,烈火浓烟遮蔽了晴空,墙倒屋塌,砖瓦横飞。伪军的进攻失败,招致了鬼子的炮火报复。
处在村子外面的一处高处,这里正被置于严密的警戒之下,周围布满了警卫,还架起了机枪,射手们全神贯注,随时准备压制突然袭来的火力。
小林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这个不大的村子,然后蓦然转过身来,深沉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沉声问道:“诸位有何高见?”
“敌人兵力不多,所仗不过是防御设施的巧妙阴狠,应该换上皇军进攻,尽快解决战斗,然后抓紧时间,合击敌之正规部队。”一个鬼子军官抢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