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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乐天到了楼下,没有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倒是有一个美丽的少女正用一双如江南烟雨般迷蒙的眸子笑盈盈的看着他。
这让唐乐天心里起了几分烦躁,面上却是神色自若,温文和气依旧,「是姑娘找在下吗?」
「是我啊。」
「在下与姑娘认识?」
「不认识。」
唐乐天打开了手中的摺扇,掩去了不快的神情。
少女笑道:「熟人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的不是吗?」
唐乐天垂眸掀了下唇角,「姑娘找在下什么事?」
「我想请公子帮我一个忙。」
唐乐天突然很想问她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认定他一定会帮她?虽然他一向对人很客气,对漂亮的姑娘更客气——哦,问题应该就出在这里了。
以前他对漂亮的姑娘客气是他不知道哪个女人会是他老婆,得罪未来老婆那是很严重的事,可是,如今他老婆正在楼上的客房床上躺着,那他又何必对其他女人太客气?
于是,唐乐天微笑着对那位自信满满的少女道:「不巧得很,在下最近恐怕没什么闲暇的时间去帮人。」
少女为之愕然,江湖上的传闻难道是假的吗?
「为什么?」少女收起愕然追问。
唐乐天摇着扇子,微微一笑,道:「因为我很忙。」
少女仍然不想放弃,「你不是最爱管闲事的吗?」
唐乐天理直气壮地道:「有空的时候管一下,忙的时候当然就顾不上了。」
一个人突然从楼上摔进大厅,砸坏了一张客栈的桌子。
唐乐天抬头去看,发现那人摔出的房间有一点儿眼熟,不由得眼睛微眯。
然后他听到了妻子那冷玉敲击一般的声音,「你们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们。」
话音甫落,又有两条身影落下,这次却变成了尸体。
唐乐天欲上去去看,那少女却突然出手阻挡。
唐乐天轻而易举便摆脱了她,纵身而上,落在了客房门口,闪身而入,林飞玉正倚在床栏轻拢长发,准备将衣带系上,听到他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唐乐天帮她拿了外衣递过去,帮她系妥衣带,缀好腰饰,略带歉意地道:「扰了娘子的清梦了。」
「换客栈吧。」
「好。」
最后,唐乐天拿过帷帽为妻子戴好,牵着她的手出了屋子。
唐乐天随手将一块碎银扔到柜台上后,取了伞便和妻子相携离开了。
「你就真的不理那姑娘了?」漫步在江南丝雨中,林飞玉恍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唐乐天轻声一笑,「江湖闲事如今为夫是没兴趣去管的。」
「我还以为你是怕被我毁容呢?」
「娘子言重了。」
「哼。」
雨中共撑一伞的两人渐渐去得远了。
晴日游湖,风光无限好。
船到湖心却有意外,船底进水,船外乱箭飞来,让人避无可避。
「玉儿——」唐乐天知晓妻子久在北疆不识水性,不免有些担心。
林飞玉长剑出鞘,一边挡去射来之箭,一边斩落十数块木块,飞掷湖面之上。
唐乐天一见便知妻子用意,两人对视一眼,如蜻蜓点水飞掠过湖,可人刚至岸边,天罗从天降,地网由地升,乱箭如雨至。
凝霜剑破天罗地网,射过箭雨,凝霜剑主人却仍是不支跪地,逃不过剧毒。唐乐天腿亦是一软,但仍伸手扶了妻子一把。
「唐公子,要请你这尊佛出山可真是劳师动众。」
唐乐天神色不变,腿脚无力便干脆盘膝坐地。「好说,阁下既然费这么大的功夫,想必要办之事也是千难万难了。」
林飞玉也倚在他身边坐下。
「若是简单之事又何需唐公子出手呢。」对面林中只有声音传出,却不见人露面。
唐乐天道:「可见阁下如此的相请法,我真是受宠若惊。」
「如今公子的意思可有改变?」
唐乐天低头以扇掩唇一笑,「如果我不答应,恐怕我夫妻俩今日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唐公子是明白人,在下相信自然也会有明智的选择。」
林飞玉却突然冷哼一声,「如此行径,却还想要人帮忙,倒也新鲜。」
林中人闻言道:「赤焰天魔教的左护法果然不容人轻慢。」
「我已非赤焰天魔教中人。」
「可是赤焰天魔教仍为姑娘留了护法之位。」
「你倒什么都清楚。」
「知己知彼,才有胜算。」
林飞玉冷笑道:「你既然什么都清楚,便该明白我是怎样的人。」
「左护法是怎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唐公子必然不会坐视夫人受到伤害。」林飞玉漠然道:「我此时受制于你确实是无力施为,生,我难求,但死却可得。若我死,你认为唐乐天还会助你?!」
唐乐天神情一变,「玉儿——」
「想以我为人质要胁于他,可有问过我的意思?」林飞玉手中的凝霜剑剑锋已露。
「你……」林中人似也吃了一惊。
「玉儿————」
林飞玉看着他微微一笑,道:「唐乐天,我自入江湖,从不向人低头。若因为我害你向他人示弱,那是此生之耻,我绝不能忍。」
说完之后,她提着最后一口真气,借剑施力,直落湖中,身影瞬间沉水不见。
「玉儿!」唐乐天一把抓住她所插在地上的凝霜剑,随后跃入湖中。
林中久久寂无声息。
千算万算没算到林飞玉这宁折不弯的性情。
她是唐乐天的弱点,可她却有将这弱点连根拔起的决绝。对自己这般无情,就难怪对旁人亦冷血。
这样的林飞玉才是北疆赤焰天魔教中威名赫赫的左护法。
窗外鸟雀啼鸣,唱出一派勃勃生机。
低垂的轻纱帷帐之内静静地躺着一人。
轻轻推开门,唐乐天走了进来,他掀起床帷看着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妻子,眼色晦暗难明,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握住她的手。
她身中剧毒又在水中浸泡过久,被救起时情形十分的危险,如今虽是脱离险境,但仍旧不曾醒来。
唐乐天握着她的手不由得微微用力,真要逼他到这个地步吗?
突然,握在手里的手动了一下。
唐乐天心头一喜,「玉儿……」
林飞玉紧闭许久的眼睛慢慢地睁开,渐渐地适应了屋内的光线,看到床前的人时微微扯了扯嘴角,虚弱地开口,「是不是害到你了?」
唐乐天摇头,「我们被救了。」
「是吗?」
「是。」
林飞玉闭了下眼,「唐乐天,我不喜欢听假话的。」
「我们确实是被救了,是姑苏慕容救了我们。」
「慕容世家?」
「是。」
林飞玉不无嘲讽地道:「好像我们被人围困的地方离慕容世家也没多远,这搭救得还真是及时啊。」
唐乐天无声的笑了笑,有时候玉儿就是太过敏锐了。
「扶我起来。」
唐乐天伸手扶她坐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搂着她轻轻吁了口气,「你醒了,我这颗心啊也总算是落了地。」
「我不喜欢成为你的弱点。」
「可是我却高兴有你这样的弱点,玉儿何以如此狠心弃我而去?」
「你被人如此算计都不会生气吗?」她微仰起脸看他。
唐乐天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在她耳边轻声道:「除了娘子你,谁算计我,我都不可能生气。」
「可是你不会表示出来。」
「何必撕破脸呢?」
「你这种脾气难怪人家一有麻烦就找你。」林飞玉很不以为然。
唐乐天把玩着她的手,「才刚醒,还是不要太劳神。有没有觉得饿,我让人那点吃的过来?」「不饿。」
唐乐天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笑道「以口渡食这样的事为夫很乐意代劳。」
「啐。」
唐乐天搁在她的肩颈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两人静静地相拥而坐。
过了一会儿,林飞玉再次开口,「你是不是答应帮忙了?」
「恩。」
林飞玉忍不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地道「到底还是。。。。。。」
唐乐天伸手掩住她的唇,「为夫只是不想再被无谓纠缠下去,我与娘子的清闲日子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时时被人打扰。」
「你管了这次,下次别人还会再来找你。」
唐乐天轻叹一声,拥着她道「为夫突然又退隐山林的念头了。」
林飞玉闻言低声笑了,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爱管闲事的唐乐天想退隐江湖了?
唐乐天感觉道妻子带着调侃的质疑,忍不住在她腰上抓了两把。她倒是越来越爱消遣他了,不过,这样小女儿情态的玉儿更让他难以自拔。
只因,这样的她,唯有他一人可见,旁人永无机会欣赏到如此柔顺可爱的林飞玉。
绝情的人往往是因为太多情,因为对他有情,所以她才会对自己绝情,不许自己成为他的负累,不许旁人拿她要挟于他。
可她却不明白,即使是负累,她也会是他最甘之如饴的甜蜜负担。
这世上,他若不愿,没有人可以强迫他。
只因为是她,所以他愿意因她而受制于人。
一个没有弱点的人,生命还有何意义?他很欢喜她能成为他的弱点。
唐乐天不着痕迹地替她把脉,心头大石放下。
「你再多休息一下,我扶你躺下。」
林飞玉拉住他的手,「你陪我躺躺。」
对于这样的要求唐乐天不可能会拒绝。
林飞玉整个人蜷进他怀中,闭上了眼睛,唐乐天搂着她,轻抚着她的背,渐渐的自己也有了睡意,便在这天清气朗的午后与妻子一同睡了过去。
他们醒来的时候,晚霞已经将物质染成了一片橘黄。
将他们惊醒的丫鬟道「我家庄主请唐公子过去一道用晚饭。」
「知道了。」
那丫鬟识趣地退下不在多话。
唐乐天亲自服侍妻子起身更衣,享受画眉之乐。
林飞玉一点儿都不着急前往,对于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她其实更想手起剑落送他们下地狱。
不过,既然唐乐天不想撕破脸,那她就保持沉默好了。
慕容云天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长得丰神俊秀一表人才,是位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与唐乐天站在一处竟然并不逊色多少,难怪他会是武林中闻名的四公子之首了。
「唐夫人醒了!这真是大喜之事啊。」
看到与唐乐天一同而来的林飞玉,慕容云天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喜悦。
唐乐天浅笑道「拙荆能够安然醒来全赖庄主的医术精湛,在此唐某多谢了。」
「能得唐公子一赞,在下也真是受宠若惊了。」
「哪里哪里。」
「贤伉俪请上座。」
「多谢。」
主客双方分席落坐。
慕容云天再次开口,「一别经年,不想再次重逢,唐公子却已有妻室,这真是世事多变啊。」
唐乐天从容笑道「何来如此的感慨,不过是遇到了那个对的人便停下追寻的脚步罢了。」
慕容云天笑道「都说唐公子多情,如今看来却是专情。」
话一出口,他面色讪讪,对着一旁的林飞玉解释道「唐夫人千万不要误会,唐公子不是那种四处留情的无行浪子。」
林飞玉淡淡地道「我原本并无误会,只是慕容庄主这一解释,我反倒多想了。」
唐乐天以扇掩口清咳了两声,道「慕容庄主还是替我留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