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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语无伦次,可能是激动使然,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去剖析自己内心的起伏来。
丛笑并没有答话,她张了张唇,发现喉咙的干涩,比起昨天而言,有过之而不不及,她并不想发表长篇大论,也不怎么想出声。
孩子没了的痛楚,她知道她要正视,不能总逃避,逃避了一天,不能继续逃避下去了。
因为,逃避是解决不了的,孩子,是不可能再回来了,她,永远失去了他,永远,永远。
是她的错,没有保护好孩子,祁墨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让自己打车跟乘坐公交车,以防万一,是自己轻慢了,以为沉寂了这么久的,不可能还会有行动。
没想到,还是漏算了,这一步错,就酿成了大祸。
早知如此,她宁可昨天请假,可是这世上没有早知……
到底是谁让自己失去了这个孩子?
丛笑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狠辣,她向来不轻易动怒,但是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惹怒她了,居然拿一个还在腹中的孩子大做文章,当然前提针对是自己。
她肯定不会让那个人好过,继续逍遥下去。她并不想与人结仇,但是偏偏有人非要来招惹自己。
祁墨跟纪无忧两个人肯定都知道了,他们神通广大,这一点内情,对他们而言,知晓轻而易举。
那个黑社会老大那,丛笑旁敲侧击此事跟女人有关,丛笑并不笨,女人么,不是祁颖,便是阡陌,这两个女人对自己有敌意。
祁颖的手段一向并不高明,从上回在祁家,她就冲动地想要在祁墨的房间对自己出手可以看出来她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
不过她能够耐得住一直没有找上自己,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祁颖对纪无忧是势在必得,对自己痛恨至极,她应该急不可耐地时刻找茬才是,而不是安分守己那么长的时间,这并不像她一贯的作风。
至于阡陌,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为祁墨不择手段也是有可能的,祁墨拿自己当作挡箭牌,让她心里不痛快。
丛笑心里的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了,然而,她还是需要有人来证实这个答案,她现在所思所想,全部是靠自己推测出来的,缺乏真凭实据,她并不想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她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祁墨满头雾水,不太理解,她这到底在表达的是什么?
纪无忧此时已经打完了电话,身子不稳地再次踏入了病房,看到祁墨跟丛笑有所互动,忍不住眼神跟着一黯。
他上前,正好丛笑伸手指了指她的嘴巴,他当下就明白了,丛笑这是想要喝水。
当然,这多亏于他这次出了事故在医院躺了那么久的缘故。
他不慌不忙地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祁墨倒是配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了起来,丛笑抿了几口水后,觉得喉咙里是舒服多了。
她并没有对纪无忧投以感激,这个孩子虽然是因为他有的,但是他并没有尽到父亲的任何责任,丛笑潜意识里还是认定这个孩子是独独属于自己的,跟任何人无关。
“是谁?”
她冷淡的视线从纪无忧脸上绕到了祁墨的脸上,口吻是从来没有过的疏离冷漠。
寥寥两个字,但是却如当头一棒,敲打在了两个男人的头上,他们都在瞬间被她的大变化给震慑到了,又很快跟着回过神来。
她问得简单,没头没脑的,祁墨跟纪无忧心里却跟明镜一般,了然她问的是什么。
“凌阡陌。”
纪无忧唇角扬起了一个残忍的弧度,想必他接下来也要插手,不会对阡陌不客气。
他并没有看向丛笑,而是意味深长地睨向了祁墨,这个凌阡陌,跟祁墨可是交情匪浅,整个事件,跟凌阡陌是脱离不了关系,不知道祁墨会不会为这个女人辩驳呢?
阡陌,丛笑即便是猜到了她所为,还是不由为之一怔。她真没想到阡陌对自己的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真正算起来,她跟阡陌也并没有过多的照面,几次短暂的接触,祁墨都是在的。
阡陌会这么做,都是因为祁墨。
但是看到祁墨那焦虑紧张的黑眸,丛笑叹了口气,这事,不能完全怪他。
她缓缓地闭上眼,回想起之前自己脚崴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还有自从得知祁颖在祁家对自己不善后,他又巴巴地应了自己的要求弄了辆比亚迪fO来接送自己上下班。
他对自己的好,毋庸置疑。
女人的嫉妒心,可怕起来,真的是会毁灭一切。
阡陌爱祁墨,得不到所爱,于是便对自己出手。
虽然她并不想怪祁墨,但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阡陌的嫉妒没了的,她这一刻,并不想见到祁墨,看到他,她就忍不住想到阡陌,可能是心还没有完全静下来的缘故。
“祁墨,你先走吧,我想静一静。”
她依旧闭着双眸,不想看到他沉痛的眼神,她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浓烈得无法漠视。
若是没有孩子出事这一遭,她还不想去正视,想要顺其自然,若是两个人真的合适的话,水到渠成不无可能。
但是经由了这么一遭,她要重新审视。
她一直没有在祁墨面前流露出对他的半分好感,但是最近对他产生的依赖,真的是越来越习惯了。
现在想要一下子割舍,还真的蛮难的,他对自己真的很好,除了自己的家人,这个世上,估计也就他对自己最好了。
有些事,明明不想面对,偏偏上天要逼迫你去面对。
听到丛笑赶自己走,祁墨心里莫名一慌,他惶恐,他不安的到底还是来了。
丛笑宁可纪无忧留下,也让自己走,这让他难受不已,一股酸酸的滋味如鲠在喉,挥之不去。
她赶自己走,是因为阡陌吗?她将阡陌策划的事件归罪到了自己身上吗?就这样轻易给自己扣上了一顶大帽子,他难道没了翻身的机会吗?
一个个问号,在脑海中不断地冒出来,竞争激烈。
他想要质问为什么?可还是在瞬间丧失了勇气,她怪自己,无可厚非,毕竟那没掉的孩子是她视如生命般重要的,而导火线却是自己,他着实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在纪无忧挑衅的眼神下,祁墨落寞地立场了。
祁墨离开后没五分钟,纪无忧内心还是无比欣慰的,至少在两个人的较量中,自己占了先机,比祁墨,更加有优势,起码,丛笑愿意自己留下来陪她,而不是祁墨。
没想到,他的欣喜没有持续两分钟,他就听到丛笑硬邦邦冷冰冰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深渊里传来,“你也出去。”此时,她的眼睛依旧没有挣开,他不知道她此时心里所想。
“为什么?”
他还是问出了口,比起祁墨来,他还是勇敢的,毕竟阡陌跟自己是没有丝毫的关联。
祁墨被赶走,因为阡陌扯到他,但是自己呢?
纪无忧不觉得自己没有留下来的立场,何况他还想好好照顾她,孩子没了,对她的身体损伤很大,医生说若不好好疗养的话,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她的子宫壁本来就比一般女人薄上许多。
丛笑忽然睁开了眼,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仅是犀利的光芒,她接下来的话,让纪无忧无比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一个傻到极点的问题,直接将他打入到了十八层地狱,“孩子没了也好,我们之间便再无任何的关系,希望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纪无忧仿佛被定住了,整个人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看她。
他原本想要说“我爱你”,可是这三个字在这个紧急关头怎样也无法从口中自如地吐出来。
他都不要自尊、死皮赖脸,做到了平日里自己绝对没有想过的地步了,还是被她毫不留情地给一口给否决了。
在这一刻,纪无忧不得不承认丛笑的心是铁做的,冷硬得狠。
“我不会走的。”
被重重地打击过后,他回过神来,还是坚持道。
以前的纪无忧,在她的面前,从来没有好好表现过,以至于让她对自己寒了心。
现在的他,哪怕她再冷嘲热讽,也要识相点,不能够再使脾气了,不然的话,根本就无法挽回她的心,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条件不输于自己的祁墨,也对她痴情至深。
纪无忧可不相信祁墨这样便会退出这战局,祁墨这只是一时的失败,迟早会卷土回来的。
绝对不能让祁墨有机可趁,哪怕她说再残忍的话,他也不能因此丧气。
过去,他对她不好,现在终于轮到自己来品尝这番苦果了。
爱过,跟没爱,果真云泥之别。
“我不想看到你。”
丛笑抛下狠话,她发现这些伤人的话,自己说得轻描淡写,而且上了瘾一般。
可能是自己受了罪,伤透了心,所以也想要拖别人下水,陪着自己一同受过。
纪无忧难过的眼神,她并不是没有看到,但是看到纪无忧难过,她心里居然很痛快,觉得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一向高高在上的纪无忧吃瘪,看着就能够让她的悲伤减少几分。
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失去,他估计心里也很不好受,因为他之前跟自己抢孩子,可是卯足了劲的。
“没关系,我不说话,你当我是空气。”
丛笑没想到纪无忧这人无耻到这个地步,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真的难以想象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纪无忧。
纪无忧于是不管不顾,还是坐了下来,丛笑那些难听之极的话,虽然让他不好受,但是他还是苦咽下去了。
他告诉自己,这孩子没了,她比自己更加伤心。
祁墨神色黯然地离开了丛笑的病房之后,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踌躇了几分钟,给周嵘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简单解释了一番丛笑的情况后,让周嵘过来陪丛笑。
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还是想极尽破坏纪无忧跟丛笑的独处。
周嵘沉默了两秒,立刻爽快地答应下来了,“我就过来。”
祁墨在电话里并没有提及纪无忧,相信周嵘到,能够妥善处理的。
周嵘是丛笑最好的朋友,他希望周嵘能够好好劝下她,周嵘对自己的印象也还不错,祁墨希望她能婉转地帮自己说上几句好话。
祁墨将丛笑的情况说得挺清楚的,因为他并不想周嵘去问七问八,重新揭开丛笑的伤疤。
祁墨去加护病房看了下,郁菲还在,并没有被转入普通病房,天放熬得双眼通红,两宿没有睡过觉了。
梁孤简也没有离去,陪着,不过他也受不住了,在一旁打瞌睡。
看到祁墨来了,精神跟着一振,“怎样了?”
“她醒来了,昨天就醒了,不过身体还很不好。”
想到那张苍白的脸,祁墨的心,没由来跟着一紧。
“那你怎么不陪着回来了?”
从司仁贵口中,梁孤简早已得知纪无忧从丛笑手术室被推出来后一直不眠不休地陪着丛笑,寸步不离,祁墨岂能在这个时候落后半步?
梁孤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祁墨失笑,可是这笑,看上去是如此令人为之不忍,“我被赶出来了,她知道是阡陌做的。”
“阡陌把你们两个都害得这么惨,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可是你就这么出来,不是白白把机会拱手让人吗?难道你打算放弃她了,把她还给纪无忧?”
梁孤简不敢苟同地质问道。
他心目中的墨,向来不是这般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