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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睡吧。”
丛笑下车的时候,祁墨说了这么一句。
躺在床上的时候,丛笑收到了来自祁墨的一条短信,“在干什么?劝周嵘吗?”
丛笑叹了口气,她搬回来之后,便跟周嵘分开住了,没再住一个房间。
周嵘一回来,便躲回她自己的房间里去了,丛笑想要跟她开解下心情,也没找到机会。
于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让她先冷静下,明天再谈。
“没有,我躺下了,正打算睡觉,“她手指按了几下,迟疑了几秒,又添了几个字,“可是没睡意。”
祁墨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也正打算躺下,看到便忍俊不禁乐了,她居然跟自己说没睡意,还真是难得。
若是以往,自己给她发短信,她要不不回,要不回一条“晚安,我要睡了”这样打发自己。
祁墨顿时觉得心里吃了蜜一样甜,自从自己开始学菜后,虽然身体挺累的,但是跟丛笑的关系莫名好转了起来,往好的一方面发展。
不知道何时,她会搬回来?
原本打算最近开始旁敲侧击地将她给哄回来的,用自己每天做菜给她吃的借口,可现在看来,这招估计短时间内行不通了,周嵘跟程炯的事情一出,丛笑肯定要照顾周嵘的心情,好歹周嵘在医院陪了她那么多天。
哎……
祁墨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算起来周嵘也帮自己在丛笑面前说了不少的好话,还算是个看着顺眼的人,自己就勉为其难将丛笑放她那在放上小半段时间算了。
“我也没睡意。”
祁墨回了这几个字后,又忍不住手痒,给丛笑打了电话。当手机铃声在静谧的空间骤然响起的时候,丛笑还是被吓了好大的一跳。
她心想肯定是自己那一时迟疑说自己没睡意,才将祁墨的这个电话引来的。
不过她,确实是没睡意。
她接了起来,祁墨低沉悦耳的嗓音便很快传了过来,“你睡不着是不是想我了?”
丛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男人的脸皮真厚。想起刚搬入他那的时候,他恶劣的行径,经常调戏自己,让她每回都觉得这个那人让人厌恶。
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功力修行更上一层楼了,居然并没有反感,只觉得他脸皮比一般人厚而已。
这些天的接触,她虽然排斥过,可最终还是习惯了,可能是先前的依赖感致使的。
所以,她并没有主动抗拒。加上郁菲跟周嵘的不时排解,她也渐渐意识到了自己对祁墨,太过先入为主了。
既然身边所有自己喜欢的人都让她给祁墨一个机会,那么她便给他一个机会。
不过这一点,她心里所做的决定,她并没有跟任何人提及。
今天,他下厨的举动真的是震撼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了,没想到他肯为了自己去学厨艺,他手上的那些伤痕,便是最好的证明,他不是这方面的料。
可是他还是毅然坚持了下来,顶住了所有的一切。
听天放无意中透露,祁墨所拜的那个师父,入门要求极高,不知道他是用怎样的法子让他自己成功入了那个人的眼的。
他的花花肠子还是不少,脑子也好使,估计也难不倒他。
鬼使神差之下,丛笑主动问了他,“你怎样让你的师父收下你这个徒弟的?”
祁墨一脸的为难,纠结了良久,“我能不能不说?”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糗死人了。
他这么一说,更加勾起了丛笑的好奇心,“说吧。”
祁墨还不忘跟她索取保证,“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反正他在丛笑面前吃瘪过多次了,也不在乎再添上一笔。
只是,在梁孤简、天放还有郁菲等人面前,他不想他自己的形象遭到彻底的洗礼跟覆灭。
这事,若是被他们给知晓了,肯定是唯恐天下之不乱大声嚷嚷,闹得人尽皆知,那他祁墨真没脸见人了。
丛笑痛快地答应下来了,祁墨小声嘀咕了下,“倒夜香。”
“什么?”
丛笑是真没清楚,祁墨说得含糊其辞、口齿不清。
“倒夜香倒了半个月。”
祁墨没好气地吱声,这回声音比起原来的,大了不少,不过还是可以听出他的不好意思来。
倒夜香?
丛笑还真被雷了下,这年头,还有人搞这个的,祁墨为了学艺,还真是下了苦功,难怪他刚开始一再索取自己的保证,这对他这个天之骄子而言,的确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拿出去,娱乐大众的效果,绝对是斐然的。
丛笑那边没了话,祁墨就知道自己这话成功取悦到她了。
当初,当老头子提这要求的时候,自己眼角也在抽筋,也被大大地雷了一番,只有老头才能够想出这么恶毒的招。
不过回想自己如今的成就,老头也功不可没,他当初为难自己,也是在考验自己的毅力跟耐力,看看自己能否知难而退,估计老头也没想过自己越挫越勇吧。
自己算起来,也是老头最大的人生憾事了,收了这么一个没天赋、资质愚钝的笨徒弟。
祁墨说起自己学菜的经历来,侃侃而谈,中间的插曲自然是不断,丛笑听得还津津有味。
等到两个人意识到时间不对劲时,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了。
考虑到丛笑第二天还要起来上班,祁墨于是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多么难得的一个晚上,两个人能够彼此坦诚地聊上这么久。
这一晚上,祁墨是抱着手机睡着的,前所未有的安稳。
第八十四章 对祁墨异样的心思
第八十四章
周嵘第二天并没有去医院,虽然程炯临时推了她一把让她免于受伤,但是周家跟程家人的同仇敌忾,让周嵘没有立足之地,她不想再去忍受那些风言风语、无的放矢。
她拜托了祁墨打听程炯的状况,基于先前两个人良好的合作状态,祁墨自然是不会推辞。
*
医院。
程炯的病房内,他醒来,睁开眼,便快速地过滤了下房内黑压压的人头,可是,很快他脸上便出现了全然的失望,并没有看到自己所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周嵘,她并不在。
她是不是还是没有原谅自己?
她是不是痛恨自己?
他不知道,周妙仁难得没有上前,而是站在一定的距离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刚醒来的未婚夫,他脸上的失望,她并没有错过,内心也跟着燃起一阵的失望,他的心里,始终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哪怕自己为他倾尽所有,他还是不会感动半分,更不会对自己生出感情来。
到底有没有做错了?
强要这个男人,得到的没有快乐,他对自己的冷淡跟视而不见,每回都让她心痛万分,如今,都近乎麻木了。
若非他爸爸出事,自己跟他之间,根本就没有瓜葛,他曾说过,当自己是个妹妹,仅是个妹妹而已。
周妙仁一时发起呆来,若非程母拉了她一把,带着她冲到程炯的面前,她依旧沉浸在自我的境界中反思起这段荒谬的爱情来。
程母哭哭啼啼地向程炯哭诉着她的委屈,程母一向霸道专政,自从程父出了事之后,她的精神便有些不正常,情绪时而亢奋时而偏激,周妙仁一向由着她发泄,让一个女强人迅速沦落成这样,周妙仁还是对她生出几分同情来的。
估计程炯也是如此,这人哪怕平日里作风行事他再看不顺眼,毕竟是生养他的母亲,血缘亲情难以否认。
天塌了,程炯作为程家唯一的独子,需要撑起来。
他很累,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他自己也深有体会,但是除了扛着,他别无选择,他不能懦弱,尽管他很想放手,想要放松下自己。
“周嵘呢?”
程炯不耐烦地打断了母亲的哭诉,他知道在这样的场合里,当着程家人跟周家人的面提周嵘是一件很不恰当的事。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她的下落,她肯定是被两家的人给挤兑出去了,可能就在外头守着,心里很不安,很惶恐,他从来没有如这般迫切想要见到她。
可能是大难不死,他豁出去了,想要给自己一个痛快。
周妙仁眸子一黯,继而闪了闪,在程母即将破口大骂之前,先出声阻止了,“她昨天在你手术室后就离开了。”
言下之意,屋内的这帮人才是一直等待到现在的,他应该关切一下的是屋内的这帮人,尤其是他面前的两个人的情绪,他好歹也顾及点,不要太过分了,不然难以让其他人下台。
程炯闻言一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她怎会离开了呢?以她的性子,自己救了她一命,她不可能轻易置自己于不顾,肯定是这帮人对她冷言相向,把她给赶走了,要不,把她给气走了。
后两者的可能性更大,他有些不悦地抬眼看了下周妙仁,她做得很好,尤其是很对自家母亲的胃口,可是她做得再完美,在自己的心中,她还是及不上周嵘半分。
只因,他不爱他。
曾经,在悲恸欲绝的时候,他想过,看在她真心对待自己的母亲的份上,敬重她,跟她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
可后来,还是没做到,他无法说服自己。
最近,也不知怎的,老是做梦梦到从前,梦到跟周嵘在一起的日子,以致于他在工作之余,老是分心。
离开公司,也是因为那家公司曾经是他跟周嵘的开始,若是重新开始,他必须离开那里。
进入周家的公司,是周妙仁的提议,程母的赞成。但是进去没多几天,他就开始不适应了。
最无法忍受的是周家人异样的眼光,好像他进去,就会分了他们的权力跟地位异样,个个排斥他,工作上,还专门给他下绊子。
他自然不会去跟周妙仁提,他是男人,若是连这一点小事都被难倒,着实丢一个男人的脸面。
于是,不管多么的艰难,他都硬着头皮扛了下来。
他开始反思,他到底是为谁而活?
“我想见她。”
当着所有人的面,程炯大声说出自己的心声,眼睛明亮,没有躲避,迎面而上。
程母气得老脸红得不行,指着他,连话都快说不完整了,“你…。你这个……孽子,是想要气死我吗?我只认妙仁这个媳妇,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别妄想进我程家的门。”
程炯并没有生气,这句话,母亲说过很多次了,每次说这话的时候,母亲都气得不行。
他其实也并不想激怒母亲,可是每回提到周嵘,母亲总是无法冷静下来面对,母亲对她的成见太深了,太先入为主了。
哪怕当初还没有见过周嵘,母亲都能够侃侃而谈,挑剔出她无数的不是,都是毫无依据可言的。
周家的人,不少也看不过去了,“程炯,我们周家哪里亏待你了?妙仁是怎样对你的,难道你就是这么忘恩负义报答她的吗?”
“程炯,我们周家并没有高攀你,是你当初承诺要娶妙仁的,如今一再推延婚期,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你要弃妙仁于不顾?”
“程炯,你的良心肯定被狗吃掉了。”
“程炯,你简直就不是男人。”
……
众说纷纭,都是一致批判程炯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认同他的所为,不但是周家人,连程家的人都唾弃他,说他此时众叛亲离也是正常。
周家人甚至还有劝周妙仁早日识清程炯的真面目,这样的男人,真的没什么好值得可惜的,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