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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的嗓音,沐浴着一分悠远,听起来很不真实,但是,却足以表明了星夜的心意。
风起也点了点头,“星儿说得很对,阿达,听话,搬过来跟风叔一起住吧,你那父亲,不要也罢了。”
不算很煽情的话,但是,听着,温伟达眼角就湿润了,灼热滚烫的泪珠就从眼角滑了下去,落进那白色的枕头上,似乎就要燃烧了一般,他沙哑的喊了一声,“风叔……”
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红,此刻的他,脆弱的跟一个摔倒在地的小男孩一样,星夜见状,只是转过了脸,望着倾泻了一地阳光的窗外,浅浅的吸了口气,眨了眨眼,而风起,则是缓缓的站了起来,苍老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温伟达那只瘦得皮包骨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之间,病房内只剩下一阵沙哑而压抑的哭泣声。
星夜这才明白,其实沉淀在温伟达心里的,还不仅仅是对自己的母亲风莲娜的感情,更是饱含了对风起的愧疚,这些天以来,她跟风起一起聊了很多很多关于这位温叔叔,自己的母亲风莲娜,还有父亲远藤凌川之间的事情,最后,她也只能叹息造化弄人,幸福如履薄冰罢了。而如此沉重的包袱,要他一个背了这么长的时间,能扛得住,那便是圣人了。
于是,很久很久之后,星夜才幽幽的转过身,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这样,便好了,洁白的素颜上缓缓地扯过一道微弱的痕迹,这样,真的没有什么不好。
温伟达一阵发泄之后,终于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不再像刚刚一样的冰冷死寂,稍稍找回了一些生气,只不过,依然有些虚弱罢了,星夜倒了杯水给他喝,而这时候,病房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吵闹声。
“给我让开!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我,我要见我爸,你们给我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一个娇柔的声音不免染有一些骄横,这声音好生熟悉,不是温沁雅的,还能是谁的?
“小雅!”一个阴寒而苍老的声音响起了,带着几分犀利,“你们是谁?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是温伟达的爸爸!”
星夜微微一怔,连忙朝门口走了去,见到了传说中的温老太爷,一个势利又狠辣的老头子!
一身灰色唐装,体魄有些微微发胖,头发有些秃了,一张国字脸,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眼睛有些小,却释放着犀利得可以跟利剑的刀锋相比的冷光,手上拄着一根拐杖,一身的傲气,横站在病房的门口,冷漠的盯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星夜。
冷目微微一眯,一道冰冷得刺骨的流光迅速的从星夜得眼底流过,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一切悲剧发生的导火线!
纤细的身子周围缓缓地浮起了一道冷厉的气息,冰冷的语气像一道冰刃一般,刺进了温老爷跟温沁雅的耳中,“让他们进来。”
一点也不客气,连一个正色的眼神也没有给温老太爷,冷冽的身躯一转,又折了回去。
“风星夜!你来干什么!你这个卑鄙小贱人!你来干什么!”谁料到,温沁雅一见到星夜,便想立刻扑了上去,恨不得将星夜给撕碎了一般,愤恨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瞪着星夜,“爷爷,就是她联合张清雯陷害了我!是她!是她收购了雷亚,合约书就是她动的手脚!害得我被封杀了,无法在时尚界立足!这都是她给害的!爷爷!”
果然,温沁雅的话一落,温老太爷便立刻扬起眉,眯着那双犀利的眼睛,冷冷的锁着星夜那张精致的小脸,阴厉的语气带着一分强势,“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阴险狠辣的手段,你倒是挺有能耐!”
星夜心底冷然一笑,根本不屑与跟这种人争论,冷目一寒,扫了温沁雅一眼,果然是过得挺狼狈!
“你父母都没有教过你见到长辈要谦虚恭敬吗!”见到星夜这个态度,温老太爷立马就火了,平日在家里备受尊敬,向来说风就是雨,岂能容一个小辈在自己面前如此傲慢?
“我风起的外孙女还不需要对你谦虚恭敬!”很快,风起那低沉的语气刺破了寒冷的空气,传了过来,星夜乍然抬头,发现风起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
苍冷的眼神沁着一丝锐利,轻蔑的望着拄着拐杖气得脸色发青的温老太爷,“多年不见,你嚣张的气焰不但不减,更是倍增,也难怪,你那老婆都被你给气死了!”
温老太爷,风起自然是认识的,当年就是遭到他的极力反对,还有刘思思的阴谋诡计,才让温伟达跟风莲娜这对苦命鸳鸯最终只能抱憾终身,这个男人看不起任何一个落魄的普通人,只有遇到比他强的人,他才会像条哈巴狗一样摇摇尾巴,黏上去,就好像当年对待刘思思他们刘氏一家一样。
“风起!”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了。
风起冷然一笑,阴冷的眼神微微一偏,落在了站在温老太爷身边的温沁雅的身上,“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星儿大吼大叫!都活腻味了不是!”
低吼了一句,差点没把温沁雅吓了一跳!
“再让我听到你骂,我就让人拿把辣椒戳你嘴里,拿针缝上!”风起被气得不轻,他把星儿当成宝贝一样,疼她,爱护她,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眼前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还胆敢对她大吼大叫!
暴虐的低吼声不断,温沁雅不禁有些发抖,背后吓出了一身冷汗,眼前这个老者,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风起了,一直听传言说他的脾气很不好,喜怒无常,难伺候得紧,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外公……”星夜轻轻的拉了拉风起的手臂,“不需要为不相干的人动怒,不值得。”
淡淡而温和的语气传来,才令风起那咆哮的怒火微微减去了一分,然而,那眼睛里依然还燃烧着一簇炽热的火苗,随时都有燃烧爆发的可能。
“这里是病房,温叔叔需要安静。”星夜又安抚了一句,拉着风起,往里面走了去。
温老太爷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温沁雅则是吸了口气,两人一起跟了进来。
“爸!您没事吧!我刚刚去办理手续了,见到您还没有醒过来。”温沁雅一见到温伟达已经清醒过来,正躺着望着他们这边,便拔腿紧张的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温伟达的胳膊,美丽的脸上尽是无边的担忧与焦急。
温伟达似乎没有领情,缓缓的抬手,有些无力的拉开了温沁雅,两眼一闭,又睡了过去,根本不想见到他们。
“我不想见到你们,你们走吧。”冷漠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
“爸!”温沁雅脸上立刻生出了一道受伤的表情,有些委屈的转过脸,望着站在床尾默不作声,冷冷的望着温伟达的温老太爷。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爸!你还敢这样跟我说话?”温老太爷顿时拉不下脸,立刻僵着一张老脸,叱喝了温伟达一声。
“爸,爷爷是特地赶过来看您的,这些天他一直都很挂念您……”
“出去!你们给我出去!”温伟达干脆侧过身,背对着他们。
这时,刚刚跟着进来的王秘书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明知道温总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温宅里的人,现在,大家这样子僵持着,只怕会影响到温总的休息,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老爷,小姐,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温总现在还很虚弱,需要安心静养,不如……”
而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了,“你给我住口!这里哪里还轮得到你来说话了!”
不用怀疑,如此嚣张轻蔑的语气,除了温老太爷,不会再有谁!本来温伟达如此不给他面子,他就难以下台了,现在还来一个小小的秘书对他指手画脚的,也难怪他如此怄火。
如此低喝声,让王秘书微微一阵惊慌,顿时有些尴尬了起来。
“我听小雅说,你想要把温氏三分之二的股权赠送给这个女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阴冷的嗓音哪里融有什么父子亲情。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喜欢送给谁,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混账!我是你爸!这是一个儿子应该对自己的父亲说的话吗?什么叫与我无关?我要你给我解释清楚!”温老太爷手里的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敲,花白的眉毛绷着了一条直线,犀利的眼里冒着一丝火花。
温伟达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我的律师已经赶过来了,他会给你解释为什么,温氏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还轮不到你来干涉,你若还想强迫我,我的左手还完好无缺,应该还可以再划上一刀。”
波澜无惊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沧桑,伴着苦涩的嘲笑。
“好!好!你翅膀长硬了!胆敢忤逆我了!啊?”老太爷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低喝道,“你都把你女儿当死人了吗?把继承权传给一个外人!你哥哥弟弟他们呢!他们都还没死呢!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说着,温老太爷一个气没上来,立刻呼呼的喘着气,涨红了脸,吃力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爷爷!您没事吧?啊?是不是犯病了?爷爷?”温沁雅立刻大急,‘嗖’的一声奔了过去,慌忙从温老太爷的衣袋里找出一个小药瓶,很快的倒出两颗白色的药片,喂进他嘴里,不久,温老太爷才缓了过来,有些吃力的顺着温沁雅的搀扶,坐到了沙发里。
“爸,爷爷他有心脏病,您就不要再刺激他了!”温沁雅皱着眉头,低声的开口。
“你这是要置小雅于何地?思思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着遗嘱的事情,你休想!你马上让律师过来,把遗嘱改过来,我的孙女才温氏堂堂正正的继承人!至于一些别有用心的外人,休想染指!”阴冷决绝的语气带着他一如既往的专断。
如此嚣张指桑骂槐的气焰,风起哪里还能受得住,老眼一寒,立刻喷起了火,炸了毛一般的大怒,一掌往桌上一拍,大吼了起来,“妈的,你这是说谁别有用心!哼,你以为你们温氏能有多厉害?一个风氏不知道能顶你们温氏多少个!你个老杂毛乱吼毛啊?你这个老东西,我不知道忍你多久了!要不是你这个老杂毛,我的莲娜哪里还用经受这么多苦?你再指桑骂槐的乱嚎着,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个老东西,连毛都不剩!你信不信!”
开口毛,闭口毛,料想,也是跟战老首长学的,都变的粗俗起来了,星夜有些不敢相信,星子般的眼眸里泛起了一阵小小的涟漪,目光格外的柔和。
“风起!说话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粗俗人就是粗俗人!哼!”温老太爷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的低嚎了一声,怒发冲冠,原本狭小的眼睛也瞪得睁圆,握紧了手里的拐杖在地上又是狠狠的一敲。
“你他娘的简直在放屁!我再粗俗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的婚姻去做交易的筹码,比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我绝对有理由相信,我比你这个老杂毛要文明高尚很多!哼,连自己的老婆都被自己气死了,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禽兽的事情。”风起哪里肯服软?温老太爷的话一落,他便立刻像机关枪那样开骂了,喷火的眼眸一转,落在了一脸受伤的温沁雅的身上,“还有你这个虚伪的小杂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的爸爸住院不亲自过来照顾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