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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右想了很久,认为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的办法,说不得,看来只得使些欺诈的手段了。
话说这一日,吕洞宾终于料理完二老的丧事。又将家中之事安排妥当,料自己过世之后,他众人亦可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这才把老管家吕安叫来,对他说自己欲出外远游,让他帮忙照管一家老小。那吕安本是个忠厚老实的人,见主人如此说自然信以为真。他向吕洞宾保证,自己一定将几位姨母及小少爷伺候好了。接着又询问吕洞宾何时回来,吕洞宾只好胡乱说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定可回转。
吕洞宾临走时又去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此时天色尚早,小家伙还没有起床。看着他酣睡的样子,吕洞宾不由得一阵心痛。这个生来就没娘的孩子着实可怜,从小没娘疼爱也就罢了,自己这许多年来也从未给他好脸色看过。细细想来,他丝毫没有一丁点的错,有错也只在自己身上,为什么要转恨于他,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吕洞宾在心中默默的喊道:“孩儿啊!为父的对不起你啊!”他走至近前,轻轻的吻了孩子的脸蛋一下,这才含泪而别。
吕洞宾来至雪莹坟前,先拜祭了一番。接着又无比兴奋的对着墓碑说道:“爱妻啊!这些年来让你久等了!为夫的今天终于再无牵挂,我们终于又可以相聚了。”说完,他抽出随身带的佩剑正欲自吻。突闻得身后有人喊道:“使不得啊!乖徒弟你这么做只能是南辕北辙。”
吕洞宾一愣神的功夫,汉钟离已赶到近前,一把将宝剑夺了过来。吕洞宾一脸诧异的看着汉钟离问道:“师傅何出此言?”
汉钟离先擦了擦被吓出的一头冷汗,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的傻徒弟啊!你怎么那么笨啊!你以为人死了以后,魂魄便会永远停留在阴间吗?如果你这么想,可就是大错特错了。他们或是重新投了胎,或是被打入地狱,亦或者升上了天庭!你现在连雪莹在哪里都不知道,就霍然赴死,岂不是愚蠢至极吗?”
吕洞宾听汉钟离说得有理,就急问:“那师傅你可知道雪莹魂魄现在何处吗?”
汉钟离笑了笑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吕洞宾闻言兴奋不已,一把抓住汉钟离的手腕说道:“她在哪里,师傅你快告诉我啊!”
汉钟离答道:“我就是怕你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来,白白的送了性命。所以我专程跑了一趟地府。我和那阎罗王是好朋友,我跟他要雪莹的生死薄来看。起初他死活是不肯答应,和我打官腔说生死薄乃是机密文件,任何人不得私自查阅。我和他软磨硬泡了半天,他才答应让我看。我这一看呀!你猜怎么着?”说到这里,汉钟离突然停下来不说了。
吕洞宾越发着急了,忙说:“我的好师傅,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汉钟离接着说道:“原来那雪莹本非凡人!她原是天上的寒梅仙子,因一时淘气令世间的梅花在秋季里竞相开放,乱了百花开放的规矩。所以王母娘娘罚她下界为人一世,以儆效尤。如今她苦难已满,所以重回天庭继续做她的仙女去了。”
吕洞宾听汉钟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本已信了七八分。今又听说她是因为调皮而被贬作凡人的,这正符合了雪莹的脾气秉性,所以吕洞宾倒是信了十分。
吕洞宾不禁问道:“那她为什么不从天上下来告诉我呢!”
汉钟离道:“天庭自有天庭的规矩,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若是雪莹私自下凡,弄不好还是要受罚的!”
吕洞宾闻言点了点头道:“这却是有理!那我如何才能再与她相见呢?”
汉钟离编了这一套谎话,为的就是吕洞宾这句话。汉钟离见时机成熟,就对吕洞宾说道:“你只有好好随我修行,待功德圆满之时,就可升上天庭做神仙。到那时你就可以再见到她了!”
从此以后,吕洞宾便日日跟随汉钟离在自家后山早已修建好的茅屋内苦修。因他倍加刻苦,所以进步神速。不过三五年的光景,就已经掌握了障眼法、缩地功、穿墙术、呼风唤雨等诸般法术。
这一日,吕洞宾正在刻苦练习法术,汉钟离突然把他叫到身旁对他说:“现如今我能传给你的已全部传授完了,现在你所缺的只是个火候问题。日后你需多加练习,把这些法术一一练熟,半年之后,可以辟谷;两年之后,可以腾云驾雾,召神遣将;三年之后,可略知变化之法,通五行生克之理。若不出差错,五年之后便可飞腾成仙!但有一点你需记住,你即便是成仙之后也只是个凡间的神仙而非天仙,上不得天庭的。若想上天,就必须集齐三千件功德。所谓功德就是做善事,所以为师今便命你下山行走世间,这样你既可一边修行,一边积功德,正是两全其美之策。”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话说汉钟离让吕洞宾下山,一边修行一边积功德。吕洞宾打理完行装,便向汉钟离辞行。汉钟离对吕洞宾说:“天下之大任你前往,但首先你得去一趟庐山。那有一位神仙,在那山上玉屋洞内等着传授你天遁剑法。你若得此剑法,自可除魔卫道无往而不利了。”
说毕,又取出一件道袍,亲自替他披在身上,吩咐道:“你莫小看此袍,此名混元八卦袍,水火不能近,刀兵不能伤,遇寒则热,逢暑招风,常常披在身上,更不必再备其它衣服了。
吕洞宾笑着说道:“如此说倒可省了买衣服的钱了!”
汉钟离又道:“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如今我再传你点石成金之术,你也好用它来多做些善事。”
洞宾问道:“师父,变成的金银,还会再变回去吗?”
汉钟离道:“大概可过五百年。五百年后,仍会变成石头。”
洞宾闻言不安道:“既如此,那弟子用这些金银做善事,岂不是害苦了五百年后的人吗?得此失彼也算不上是功德了!”
汉钟离听了,不觉点头称赞道:“难得难得。连我都想不到这些!如今立志成仙的人,只一心早早完成功德,谁还顾得了五百年后的事。谁想今被你一语点破,可谓发前人所未发,纠正多少只顾眼前不管将来的神仙。只此一言,足抵五百年功行了。难得难得,可佩可敬。”
说着又抚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徒儿,你有这样的见识,前程不可限量。千年之后,必成神仙领袖无疑。一定要好好努力,莫枉负了这好天份好资质啊!”
吕洞宾脸上一红说道:“师傅过奖了!”
吕洞宾别了汉钟离,又行了数十日。这一天,他忽然看到对面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急忙忙的赶来,走过吕洞宾身边的时候,一不留神,正撞在吕洞宾的肩膀上。洞宾没注意,一下子摔了个大跟头。
那人忙停住了步子,将吕洞宾扶了起来一个劲的道歉。吕洞宾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料他定有什么急事,所以就笑着问道:“这位大哥,有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那人说道:“在下因有急事在身,马上要赶到三十里外,专请一位有道高僧,前去我们主人家收伏妖精。看看天色已晚,家中又被妖精闹得太凶,深怕误了主人的大事,所以拼命狂赶。谁知一不留神撞倒了道长,真乃抱歉之至。”
洞宾笑着说道:“这有什么要紧,但不知你府上的是个什么妖精,竟敢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闹事。”
那人道:“谈谈是不要紧的,可惜天色已晚,在下还要赶路呢。”
洞宾说道:“贫道倒是闲得一点事都没有,就跟大哥一路走走好么?”
那人听说,朝他打量了一眼,问道:“听道长说话,好像不是本地人,莫非是远方来的仙人么?”
洞宾笑道:“仙人还差得太远,远方两字却对。贫道姓吕,名岩,字洞宾。此来为要去庐山学做神仙,却不算是神仙。”
那人闻言笑着说道:“如此说来,道长自是有些道行的。不知可有本领,替我主人除妖伏怪。我主人乃本地有名的善人,姓王,人人叫他王员外。生有一位小姐,年方十六,长得才貌双全,又能孝顺父母,对待我们下人也是非常客气的。不料今年三月间,随老夫人到桃花山上进香,不知怎么被妖精盯上了,追踪前来,附在她身上,胡言乱语。据他说,小姐和他有姻缘之份。他是仙人,如果员外肯将小姐许配给他,将来还可提携全家升天。员外哪肯答应,也曾请过许多道士作法驱除。无奈这班道人全是骗人银钱,只会喝酒吃肉,哪里能够收妖?但是这次却也一个个吃了那妖人的大亏,都被打得鼻塌嘴歪,浑身青肿,抱头鼠窜地逃去,连工钱都不敢来领。这妖人因员外和他翻脸,便也不客气了,天天在家中弄出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来。”
洞宾奇道:“哦,你倒是说说有哪些奇怪之事。”
那人听了,把舌头一吐,说道:“说起这妖精的手段,那才真叫厉害呢。他能平空放些野火,将你的房屋器具,烧得火焰飞腾,吓得众人四散奔逃。但是一眨眼间,火势全消,不但房屋完好,就是一草一木,也并不曾损伤丝毫。有时家里人好好呆着,突然就听得“轰隆隆”一阵大响,忽然墙倒屋塌。等你赶紧逃出去,这墙壁又依旧装好,连灰屑石子也不见一颗。更刻毒的是,他能障掩人家眼目,弄得公公误认媳妇作老夫人,儿子看错母亲当老婆。虽然转眼之间便都看出本来面目,可已经闹出不少笑话儿来了。道长请想,这妖人混帐如此,纵然不能实在害人,可是弄得一家上下,时刻颠来倒去,不但正经事情一桩也做不起来,而且人人心中不安,时时防他作祟。天天如此,也真够人受的了。”
吕洞宾问道:“那小姐呢,可曾被这娇精污辱?”
那人道:“便是这事奇怪,妖人天天逼着小姐成婚,但却从来没有强逼过,好像极怕小姐的样子。”
吕洞宾闻言大笑道:“原来这娇精也是个怕老婆的!”
那人也勉强笑了笑说道:“这谁说得好!”
吕洞宾又问道:“那妖怪长得什么样子?”
那人道:“我们全没看见,只有小姐一人和他在一起。据说是一个披毛带尾、狰狞凶恶的怪东西。小姐是金枝玉叶般的人,平常连闺门也不出的,如今却在她绣房之内,竟躲着这么一个可怕的妖精。唉!可苦了我家小姐了!”
那人的一番话直说得吕洞宾豪情万丈,一心想帮王家除去这个祸害。于是吕洞宾说道:“不必说了,我今同你请那高僧去,看看可能治得下这妖怪,要是治不下时,待我瞧清楚了,妖人是什么东西,我再想法子收伏他。要是我的本事不够,我必回去请我师父来,替你主人家除害。何如?”那人大喜,说:“若得如此,我主人一定要万分感激你的。”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洞宾跟着那人来到了一座古寺前,只见寺门上悬着一块大匾,上写着“报国禅寺”四个大字。吕洞宾跟在那人身后,一同走了进去。那人点名要找知圆法师,一名知客僧立刻向内通报。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名知客僧跟着一个胖大的和尚走了出来。吕洞宾心里明白,这人一定就是那个什么知圆法师了。吕洞宾和那人一起与知圆施礼,知圆和尚对那个管家倒未在意,两个眼珠却上下不停的打量了吕洞宾半天,直把吕洞宾看得混身发毛。
那人向知圆呈上一封主人的书信,知圆接过来大略看了看,便知道了他们此来的来意。其实他一听到知客僧说有人指名找他,便知道一定是求他降娇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