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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来的铁军将不是问题,卢宇龙早就发了暗号,御林军早已在暗地里待命,接下来,重点就是里面的那个人。
人,依旧在北阁审问。
“你是何人?因何被抓?”
蓬头垢面的中年人已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却仍是不语。
卢宇龙偷瞄了眼慕容铩,又对那人道,“你大可不必记恨,我家大人并非贾……”
“你有何冤情,皆可告知。”慕容铩盯着那人,言辞恳切。
“大人,微臣确有冤情!”那人立马跪伏在地,“请大人救救老父,老父实在冤枉啊。”
“你且起来,慢慢说。”慕容铩示意,卢宇龙立刻命人找来椅子。
那人泪眼婆娑,也不管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还是可救任命的大人,断断续续说了起来,
“在下杨天铭,是太医署管药的药典。前些日子老父杨会便说要来庚阳看小人。不想老父昨日连夜启程,从朝隮赶来庚阳…”
“你挑重点说!”卢宇龙明显是听不得这长篇故事的。
杨天铭脸色微窘,又接着道,“老父一到庚阳,便央着小人去求陛下赐药,说是有急用。
小人自然知晓轻重,就劝老父莫要动这种念想,老父却仍是念念不休……大人明鉴,老父绝无不妥举动,小人看管得极严…”他还欲再辩护几句,又被卢宇龙的眼神瞪回去,只好接着说,“不想今日,言将军便突然带兵抓走了老父,小人求情不成,也被抓了起来…”
“没有其他缘由?”慕容铩只觉脑袋有些乱。
杨天铭俯身,“大人,小人和老父绝无不轨举动,纯属诬陷啊,大人。”
“你父亲如今在何处?”
“正在北阁大牢。大人,求您救救我父亲吧,大人。”
“你说你父亲要向陛下寻药,你可知,是何药?”
“只听父亲说,名唤,凉子郁。”
慕容铩看向卢宇龙,“把他父亲带来。”
“是。”
“谢大人,谢大人。”杨天铭千恩万谢,突然他顿住,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对慕容铩说,“大人,或许,还有一个缘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凉子郁
卢宇龙押着一个老头回来,老头虽老,身子骨看起来却十分硬朗。
“父亲!”
老头并未十分欣喜或悲伤,神色相当平淡,只对上首的慕容铩微微施礼,也不见说话。
“身为一介平民,何以妄图盗取国库御药?”
杨会道,“殿下,小人取药是为报家主之恩,纵使要了小人的命,小人也不敢喊冤,只是替主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主家之恩?”卢宇龙摸摸脑袋,“你的主家是何人?”
杨会并不答,只看着上首的慕容铩。
慕容铩屏退左右,只留下卢宇龙。
杨会这才躬身施礼,“殿下,小人愿为殿下解析事实真相。”
卢宇龙大惊,这老头竟看得出殿下的身份,果真是不简单。
“殿下或许不知,这凉子郁的来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某处,脑海中满是过往,“凉子郁乃当年南园之稀药,为道家所植…”
“这个,我知道,你不必再说,换。”慕容铩面无表情的打断杨会的话,卢宇龙却很担心,担心殿下吃不消。
“殿下生母乃南园之主,想必知晓凉子郁……”
“大胆!竟敢……”卢宇龙大怒,跳起来欲要拔剑,却被慕容铩不动声色的制止,“退下!你接着说。”
“是,殿下。凉子郁之所以稀有,是因为识得它的人,除十年前被满门抄斩的道家之外,无人可识。而其药效,能让人饱受全身经脉逆流之苦,血脉更替,宛若重生。常人定然是不能轻易用的,可偏有一人可用。再有,这是如天山雪莲一般神奇的药物,常人根本无从知晓,除了道家。”
“既如此,你是如何知道的?”
“殿下有所不知,小人三十年前乃道府管家,后因糊涂铸成大错,故而被赶出去。老夫曾立下重誓,誓此一生,再无二主。”
慕容铩从位子上站起来,“你究竟是何意?为何突然要寻凉子郁?”
“殿下,”杨会抬起头,目光坚毅,“小人断定,道府上下,十年前,仍有活口。”
像是突然被谁敲了一闷棍,慕容铩的心脏急速跳动起来。
卢宇龙大吃一惊,继而低呼,“尔等休要胡言,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接着说,道出你这话的缘由。”
杨会俯下身,“是。昨日,有位小公子来小店抓药,附上一味药方,此方上的种种药草皆是当时南园所出,除了道家,再无人可知……”
“等等,你刚说,小公子???”
“不,小人当时看走了眼,现细想一番,断定那小孩并非男孩,因为女儿身……”
“……”太子已经完全不能言语,此时此刻,他的心不知因何而沸腾。
“接着说,把你知道的,发现的,都告诉殿下。”尽管卢宇龙对太子的激动有些纳闷,就是当年当上太子也未曾如此激动的殿下,这是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这要从这副药方说起。小人十二岁便入道家,那时道家还未在朝为官,而是医药世家,便是效力于朝廷之后,也有‘长子为官,幼子尚药’的规定。这药方上的几味药,皆是民间几回闻,纯道家秘方。是以小人断定,道家未绝。再说这孩子,倘若她是从别处拾得,那便也说得通的,可她对药方上的药,了然通透,药效全然得悉,显是深通医理。再者……”他顿了顿,
“想必殿下和这位大人都听说过,所以,这位小公子。噢,不,是小姐,小姐她离开小人的医馆时,全身散发的余香,滞于小人药屋……”
“啊……”卢宇龙的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殿下,她……”
“正是。”杨会扼腕,“小人虽被赶出道家十五年,却也知晓那等传闻,十七年前,道家于大雪天诞下一女,异香溢于全京,连陛下也有所闻。”
“可之后,不是没了?”
杨会轻笑,“这何尝不是件好事?想是主家为了护小姐平安周全,想法除去,而凉子郁,作为配药之一,必不可少。”
卢宇龙还在惊讶状,“你不是说凉子郁能使人经脉逆流,血脉更替么,她用了不会……”
“她便是那唯一能用凉子郁之人,她的血,非常人可比。”杨会说,“小人也只是之前在府上,听得道老爷这般说过,小姐的血,生来就有异香。”
慕容铩一直未曾言语,此刻猛地站起身,“可确定就是道家之女?”
“十之八九。”
慕容铩挥挥手,“宇龙,带画像。”
“是。”
卢宇龙命人抬出一卷轴,经太子示意,缓缓向两侧移去打开。
一个秀丽的女子,乖巧伶俐的模样跃然纸上。
“可是此人?”慕容铩带着微不可见的期许。
杨会在原地倾身向前仔细打量。
慕容铩等得心急,显然耐性告罄,“准你上前细察。”
杨会又才上前两步,微微举起双手,在空中摆出姿势。慕容铩顺着其手势和角度看去,那正好遮住了女孩的双子髻和彩裙,俨然一副小公子的模样。
还不等他再细看,杨会已跪伏在地,“殿下,正是小人所见之人。”
“现在人在何处?”
“小人该死,当时愚钝,没能知晓她的踪迹。”
“宇龙!”慕容铩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
卢宇龙立刻会意,“是,殿下,末将即刻搜查庚阳,必定……”
“不,”他摇头,望着远方,“去朝隮。”
“是。”
“你,按本太子令,前去太医院领得若干凉子郁回朝隮,”想了想,又继续说,“给了她,但不可让她用……只把她引出来。”
杨会磕头,“是,太子殿下,小人明白。”凉子郁,是药,更是毒啊!
慕容铩交代完毕,走到大厅外的院子里,望着夜空,我定会找到你,答应和你拜堂,可别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凉子郁,这味药 纯属我瞎编=_=!!!!
☆、第七章 红衣
她有些害怕。
害怕回到人群中,害怕听到那些导火索一般的蜚语,害怕仇恨。
即便如此,她还是得面对。
为了生存。
道诚伯伯的毒,还未除尽。
没法生存,便只得出谷去换。
茶叶卖得很不好。
卖得不好,便没有银两。
没有银两,便没有食物。
思来想去,她想着去客栈、酒楼做工。
当起了小二。
她单薄的身子,端着沉重的托盘,穿梭于闹市俗世之间。
犯错是必然的。
挨骂是必需的。
换得来食物,是值得的。
当第一天捧着手心里的那几个铜板,她几欲喜极而泣。
等走出客栈,天已经很黑了。
她还没置办好东西,回去拿什么给道诚伯伯?
不回去,又住在哪里?
夜黑,风大,天冷。
整个庚阳城,都在莹莹月光中沉睡。
她抱着胳膊,迎风缓行,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泪几次浮上眼睛,都被她逼了回去。
不知不觉,竟到了这里。
她望着眼前曾无比熟悉的朱漆大门,朱红早已剥落,丝网密布,屋檐上的砖瓦也滑落不少,唯有那两只大石狮,丝毫未变。她走上前去,这才看清,大门上贴着两张封条,不过已经破损得快要掉落了。
清雅的月光稀稀拉拉的照下来,让这座大宅,更加凄清。
她蹲在一大堆杂物中间,靠着大门,浑身早已没了温度。
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滴在蒙着厚厚灰尘的朱门上,洗去了灰尘,却透出别样鲜艳的红色,像当初满门抄斩,道家三十二口的鲜血一般。
她闭上眼,泪水却未绝。
离破败的道府大门不远处,是一条官道。官道的另一边,一个人突兀的站在道路中间,夜风吹起他的衣角,夜深沉,清冷的月光让人分不明他衣裳的颜色。突然,一个展翅腾空,连风都戛然而止,秋叶悬在半空,再看,只见那人已负手立于屋檐之巅,遗世独立,顿时俨然有了羽化成仙的意境。
皎皎月色中,亭台高处,已然看得清他一袭火红色长袍,墨色长发飞舞,遮去了那令人无限遐思的脸庞。
在那一片厚重得无法呼吸的色彩中,他的左侧,火红袖袍被风高高吹起,空空荡荡。只觉这混沌不清明的夜里,一双冰凉的眼,贯穿无边的黑,直达人的背脊,刺骨悚然,视线的终端,便是道府大门。
卯生酉死。
阳光下的庚阳城恢复了该有的生机,熙熙攘攘,活力无限。
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