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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宇飞骇然不已,不想最为敬重的道大人一家,还有幸存者,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由对归来翊的印象三百六十度大逆转。再看素萦,她的脸色竟是那样难看。
“那又如何?”慕容铩的声音不高,却再次将众人视线拉回。
太后柳眉一撇,“皇上难道还打算娶这个罪臣之女为后?难道不怕天下百姓耻笑吗?”
“笑什么?笑先皇受太后挑唆,昏庸无能,误杀忠良?”
“皇上!”太后发出一声怪叫,身子气得直抖,“先皇已逝,皇上当真要如此亵渎亡灵吗?更何况,当年道家满门抄斩,皇上难道没有半分责任?”
慕容铩正要说话,身后之人竟走了出来,站在他身侧,“不久前,道家的案子已交由三司会审,到底如何,公道自在人心,我是不是道无翊不重要,重要的是,”归来翊看向太后,再看向贾党,“为善为恶,终有天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严于桓闻言,激动地嚷嚷,“你这个疯女人,你弄瞎了我的双眼,本公子要你十倍百倍奉还…你…”
严泰猛地捂住他的嘴,再不敢声张。
太后竖眉,“少说废话,哀家不管你什么公道不公道,哀家在这偌大东赤宫若还没有点说话的地儿,让哀家如何有颜面?”
太后挥挥手,“来人,将这祸害陛下,扰乱朝纲的罪臣妖女给哀家拿下,哀家定要遵循先帝遗愿,将道家余孽,斩草除根!”这些日子,他都将自己的护卫兵调到东赤殿保护归来翊了,所以东赤宫的兵力十分空虚,太后将贾党手中的兵权集结起来,以围剿叛贼、清君侧之命来对付归来翊,自然会得军心,出大事。
“谁敢!”慕容铩大喝。卢宇飞和杨天铭已飞快奔到慕容铩面前,拦下欲犯上的御林军。
“动手!哀家还不信,这大西国没了王法不成,皇上,单不说其他,她是罪臣之女,道家余孽,你还想保她不成,现如今,就是你想留她一条命,怕也是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太后便让门外的御林军逮住归来翊。慕容铩伸手将她一带,便护她在身后,对阵御林军。
“皇上!”太后又气又急,“皇上你疯了吗?你当真被这妖女迷了心智,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素萦站在太后身侧,看着慕容铩如此紧张归来翊,有太多的妒恨和愤怒,积蓄起来,便恨不得让归来翊被千刀万剐,因为她,小虫已经奄奄一息了。
因皇帝在前,众将士皆是不敢轻举妄动。
慕容铩突然搂住归来翊,飞身上了房顶,众人忙追到庭院里,望着房顶上的二人。太后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妖女给哀家捉住!”
护卫们犹豫片刻,还是搭起了弓箭,对准屋顶。
“太后!”
严泰心惊,唯恐伤了陛下。
太后颦眉,“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许射,陛下少了一根汗毛,唯你们是问!”
夜风习习,吹得两人红衣翩跹,鼓鼓作响。一轮新月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冒出,映照着屋顶上的两人宛若月中仙子,神仙眷侣一般,美极了。
庭院里的人皆是望着,一时陷入僵局。
“皇上,”贾仁杰对慕容铩喊道,“皇上莫要因为妖女,而毁了自己的一世英明,皇上,微臣不才,好歹曾是陛下的老师,还请陛下不要再执迷不悟,陛下若执意为了这妖女,便是与整个大西国为敌呀,陛下……”
“还请陛下三思!”底下的人,已和贾党一行跪成一片,除了太后和杨天铭等人旁观。
素萦望着房顶上两人,暗恨此刻小虫不在身边,若此时能将归来翊除掉,可谓一举两得!
慕容铩抱紧归来翊,没有半点焦虑或是不安,只嗅着她的味道,闭上眼道,“翊儿……”
“嗯?”任由他抱着,她靠在他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一点没有在面对生死关头的感觉。
“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归来翊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既要离开,便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真想就这样抱着你,再也不松开。”
“…阿去…”
“不要让我等太久。”归来翊听着他的声音,涩涩的,不由抬起头,以免眼里有东西掉下去。
片刻他又才说,“大西国的皇后,不能消失太久,臣民会担心,皇上也会相思成疾…”
“阿去……”归来翊的心一颤一颤的。
不待她多言,慕容铩已带着她,对底下的一片人群宣布,“尔等记住,朕即日便会昭告天下,朕的皇后,便是归来翊,不管她是道家余辜,还是平民,她,都是朕的皇后,大西国的皇后!”
趁众人还未回过神,慕容铩猛地抱起归来翊,两人飞速乘风而去,留给众人的,只是一道红色的光影在清冷淡雅的月光中一闪而过。
紧紧搂住他的腰,任他带着她去往任何地方。多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自私的为了这份美好的幸福可以延续下去,而留在他身边……泪水默默的流出来,湿了他的衣,也花了她的脸。
阿去,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尾声
黑夜,被皎洁的月照得森冷。倏地,一支冰冷的羽箭,对准红影,带着劲风,狠狠贯穿而来。
慕容铩蹙眉,猛地带起归来翊,往斜上方而去,欲躲过箭矢,不料箭矢像长了眼睛,竟尾随而来,情急之下,慕容铩猛地推开归来翊,一掌将其打入下方,箭矢猛地刺中慕容铩胸口。
归来翊大叫他的名字,伸手想要抱住他,却眼睁睁的看他对自己笑,然后像流星一般陨落。
她猛地被人接住,又是一袭红衣。她幻觉似的看着他,是阿去吗?
面前的人俯下身,吐纳气息,“不要哭,我不能用手帮你擦眼泪,所以别让我用其他方式…”
归来翊别过头眺望四方,想找到慕容铩,却什么也看不见,她咬着下唇,哭声被压抑着,心痛得无法呼吸,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如此厌恶自己的无能和懦弱,为什么次次都要拖累他,为什么为什么……
严于柯带着她落到地上,一着地,她便疯也似的四处狂奔,在哪里,他在哪里?
严于柯冷眼看她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窜,须臾之后,他一把拽住她,“我带你去找他。”
归来翊泪流满面的脸上,由一丝丝呆滞无神终是有了些期许。严于柯带着她在一个个屋顶上飞檐走壁,四处查找。她大呼他的名字,声音都喊哑了,也不肯停歇,可四下一片寂静,除了偶尔传来几声打更,鸡鸣,狗吠,根本没有任何回音。
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上心头,她一个激灵,顿时如一瓢冷水浇下,浑身冰冷。
严于柯的脸色更冷了,将她放在房顶,不肯再找,“莫要胡思乱想,他不会有事。”
归来翊不回话,突然站起来,又在屋顶扫视一圈,不待严于柯反应,她便猛地奔向房檐尽头,纵身一跃……
严于柯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一脚猛踢,飞快奔去。
闭上眼,她明白自己是任性了,可无能为力的时候,再难有什么理智去管住自己不胡作非为,阿去,夫妻不分离,你若还在,便不会离开我。
她被接住了。
心下一喜,她伸手紧紧搂住他。
嗅到衣服上的味道,她脸色微变,顿时又是全身冰冷。
“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到他,求你……”她揪着他的衣袍,趴在他胸前肆无忌惮的大哭起来。
再也压抑不住的泪水,如大雨一般落下,湿了红衣,也湿了她的新婚之夜。
严于柯再也看不下去,一掌劈下,怀里的人如掉了发条的闹钟,一切响动,戛然而止。
他的眉头紧皱,犀利的眼,穿透漆黑的夜,望向身前的巷子,紧抿薄唇,神色清峻。
“为何不出来见她?”
巷子里传来回声阵阵。
过了片刻,两个人影慢慢隐现,如同地狱而来的死神使者,出现在幽冷的夜里。
一袭红衣早被鲜血染透,红衣更甚,那血已凝成黑块,在红衣上呈现大片大片的黑紫,看得人触目惊心。墨色长发下,那张面孔已苍白无比,薄唇没有半丝血色,就连走路,也得靠着搀扶才能站稳。
“箭矢有毒?”严于柯脸色微变。
卢宇龙点点头,不忍的别过头,“不知是何毒,但毒性很烈,陛下全身都快僵掉…”
“那还不快回去找太医?”严于柯呼吸一紧。
卢宇龙回看已连话都说不大出,却仍强笑望着归来翊的皇帝,懊恼叹气,“他一定要看着翊姑娘走…”
慕容铩的神志越来越模糊,意识渐渐抽离,可他还想再看看她,这一别,该要多久才能再见…翊儿…
“我带她走,你快带他回去救治!”严于柯从归来翊腰间取出那个青花瓷瓶,倒出两粒递给卢宇龙,“给他服下,只能暂缓毒性,还是尽快让太医瞧,否则…”他看向怀里的归来翊,眉间一团死结。
卢宇龙点头,将药丸给慕容铩服下,眼看严于柯已走出几步,他忙唤道,“严公子!”
严于柯止步,却未回头。
“请你一定要将翊姑娘平安送回来,拜托了!”
红衣飘飞,左侧袖袍被夜风吹得老高,呜呜作响,像是吹散了嘱托的话。
严于柯没有再停留,抱起归来翊飞快越城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浓浓月色中,不见踪影。
慕容铩再也支撑不住,眼皮重重的耷下,紧闭之前,仿佛看到十年前那个扎着双子髻的小女孩,哭着嚷着叫他,他嘴角轻扯,笑意弥漫,却再也没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你说醒没醒?我说不知道。
☆、第一章 见血封喉
庆丰元年二月初六。
初春已悄然而至,天放晴,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正无声无息的消融。沉睡了一冬的庚阳城渐渐热闹起来,被雪花压弯了腰的大树,也噼里啪啦的抖掉一身的疲重,扬眉吐气。
城里的古道上,络绎不绝的百姓开始有了赏春的闲趣,聚集在大街,欢声笑语,破冰玩雪,在冬日的尾声里,祈祷这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城外不远处的阳春河畔,大群妇女们正将大堆大堆的脏衣服浆洗,各种欢笑声和嬉戏声不绝于耳,小孩子在岸边玩着水,童真的笑声和着大人们敲打衣服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中,余音袅袅。
一个妇人一边忙着浣衣,一边神秘对周围的女人们说,“你们听说了吗?皇宫里出大事儿了!”
另一个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左右瞅了瞅才压低声音道,“你说的是关于皇后娘娘的事儿吧,早上那会儿刚从隔壁虎子他爹那里听来,虎子他爹的大侄子正好在宫里当差,说是宫中昨日出了好几件大事哩!”
“什么大事儿,说来听听呀。”有人八卦心起。
先前正要说的大婶忙招手,让其余人靠近点,压低声音缓缓道,“听说啊,昨儿个夜里,皇帝陛下和一个女子成亲,那女子竟是当年含冤致死的道大人的遗孤,你说奇不奇,当年可是满门抄斩呐!”
“这可别说,当年谁不知道道大人一家死得冤,那可是咱老百姓的天,也算是老天爷有眼,善有善报,给道家留了后,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此言皆得众人认可,大伙纷纷赞同,叹息唏嘘。
“可还听说呐,太后娘娘不知怎的,很是不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