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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道诚头大了,这下教坏小朋友了。
“就是,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这样便是夫妻?”
“不,还要拜堂……”
“好,你说,如何拜堂?”
“啊……”
小公子拉起道无翊的手,一脸肃然,“你我若是夫妻,便不会分离,你可愿意和我成为夫妻?”
“嗯,我要跟你成为夫妻。”
“好。”
道诚彻底傻眼了。
他无心之言,竟然成就了一桩奇缘,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还不快说,究竟如何拜堂?”
四只眼睛,殷切的望着道诚,看得他心中一颤。
正要开口,围墙另一边急匆匆跑来一个人影,边跑边急呼,“殿……公子,公子,快,皇……老爷正在寻您……”
人影身后还跟了十来个人,来头很是不小。
道无翊攥着小公子的手,有些焦虑。小公子回握住,对带头的人道,“你先回去,就说,”他看了眼道无翊,“就说,没找到我。”
“这……”带头的人不大好糊弄,“公子,老爷就在后面,片刻便会出现。”
小公子皱起了眉头。
道无翊往后退了一步,松开小公子的手,“你走吧。”
“公子,走吧。”
道无翊垂下双臂,转身便要走。
“等等!”左腕被抓住,道无翊回头,是小公子,他还是淡淡的笑,“你且回去,我定会回来,跟你拜堂。”
还不等道无翊说话,他又接着问,“告诉我你的名字?”
道无翊迷惑的望着他,“只有名字,你是找不到我的。”
“那我如何寻你?”
“你若想找,定找得到。”
“好,你既不讲,我也不问。但你记住,我定会来寻你,与你拜堂。”
言罢,他便迈步离去。
道无翊张开嘴,想要叫,却发不出声来。
“怎么?”
他突然停下,转身看她。
她也看着他。
两人都没说话。
小公子又笑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她,将毫无防备的她抱了个满怀,还在她身上蹭蹭,“你身上真香。”
半响他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不要忘了我,我叫阿去。”言罢匆匆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再飞快离去。
望着他渐远的背影,道无翊脸颊通红,她捂着额头若有所思,阿去!“道诚伯伯,一个人可以拜堂吗?”
道诚轻轻说了句,“小姐可以想象他还在……”
道无翊转身走了两步,突然笑了起来,“我们回去吧,哥哥和娘亲该着急了。”
“小姐……”
道诚突然惊呼,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道府的方向,红光弥漫整个夜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寻妻
十年后。子午谷。
漫山遍野的野菊花迎风飘香,山谷狭窄陡峭,丛山耸立,峡谷于此间,无异于世外桃源,与世相隔。谷中一片茶园绿意盎然,一个妙龄女子背着竹编的小背篓,一边安安静静采茶,时不时望着远处的山峦冥思。
蝴蝶、蜜蜂、小鸟,这里虽荒无人烟,却充满了美妙的声音。离茶园不远处,有一座小竹楼,四周围满了栅栏,勾起一个小院,此刻,竹楼顶上升起一阵阵被风吹起的炊烟,袅袅半空。
采茶的女孩索性收起背篓,直奔谷中草地,采起了菊花。
“小姐,小姐……小姐快回来,该用饭了。”
竹楼里走出一个中年大叔,俨然便是十年前的那位小厮,道诚。
喊了半天不见回答,道诚大叔出了小院,径直站到竹楼前的一个高垛,果然便看到草场上正在采花的女孩。
“小姐……”
他没有再喊,只是若有所思的低喃。眼前是这个女孩,脑海中又是铺天盖地的回忆,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道府上下三十六口,仅余他和小姐,还有一直昏迷不醒的少爷。其余人等,斩首、凌迟、绞刑不一,那个夜晚,是道府灭门之夜,充满血腥的黑夜,只有浓重的腥味扩散,而小姐,才七岁……若不是老爷少爷早有准备,恐怕……当真是满门惨死……
“道诚伯伯,”女孩捧着一束开得正艳的白菊、黄菊,笑得如花般灿烂,打断了道诚的思考,“你看,这花是不是很好看?我想送给父亲娘亲,还有哥哥……”
道诚脸色发白,直盯着那花,不言语。女孩见状,后退一步,低头小声说,“很抱歉,我只采了这么一点点茶叶……”
“不,小姐……”道诚从草垛上跳下去,一下扶住女孩,“都是道诚无能,害小姐受苦了……”
“道诚伯伯……”女孩蹙眉,再次竖起花束,笑道,“我饿了,我们用饭吧。”
用饭后,道诚要出谷卖茶叶,以换取一些生活日常用品。女孩则捧着花束来到山谷的东边,在荒草掩映、野花簇拥的平地上,有一个土堆。虽然四周杂草丛生,但这里,却干干净净,没有一根杂草,没有一点荒芜。
土堆前竖起了一个木桩,上面没有刻字,光秃秃的。
她用袖子将木桩轻轻擦拭了一遍,扫净石板上的枯叶,才将白菊、黄菊花束小心翼翼放下。就这么站了会儿,上前两步,斜靠着土堆席地而坐,仰望着蓝天。
每次只要保持这个姿势半个时辰,她就会充满力量和希望,哪怕是哥哥不醒过来,道诚伯伯半夜的哭号,还有这座父亲娘亲的衣冠冢,道府上下三十三口……
“他们的目的便是致道家于死地,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开。毕竟皇帝陛下,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奸臣当道,自然是要除掉绊脚石……而道家,不幸成了他们最先开刀的对象……”
“他们扶持了势力最弱的十七皇子为皇太子,当今陛下早已不闻朝政……”
……
风吹散了道诚平日里的自言自语,此刻袅袅山谷中,传来了诗般的歌声,如泣如诉,如幻如墨。
山间一棵墨松,
枝上遍布鸢泓。
烈风过境死缠,
飞鸟无处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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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国太子住所,西奕宫。
内阁首辅贾仁杰,次辅言秉正,吏部尚书严泰,礼部侍郎周文等齐聚西奕宫东大殿,此刻正在殿内争论不休。而上首的太子也完全无心底下不绝于耳的议论,专心致志的玩自己的游戏——围棋。
如此混乱的场面维持了将近半个时辰。待首辅贾仁杰一声轻咳,大殿内立刻安静下来,太子摆棋的手,也缓了。
贾仁杰坐在太子左首下位,拱手示礼,“殿下,经臣等协议,兵部尚书左尚武贪赃枉法,私受贿赂,走私、通敌、玩权、结党等十余宗大罪,按大西国律例,当判处凌迟之罪。”
大殿上鸦雀无声,连根针掉下去,听不听得见,有待考证。但此时,贾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话,无异于圣旨,不为过。
其余大人纷纷点头,以示对兵部尚书的‘昭昭之恶’而气愤。尤其是过了十年之久,这左尚书还在替乱党道必行开脱,着实可恶!
太子殿下手上的棋子应声落在棋局之上,转了几个圈,才悄无声息的静止在原地。他只愣了一瞬,便对着贾首辅大笑起来,
“太师所言,必是对的,何必上奏于我,太师自己斟酌便是!我尚无知,不予理会。”
闻此言,贾仁杰微微颔首,露出无遮无掩的笑意,“太子殿下过谦,陛下龙体欠安,下旨太子监国,微臣只是奉命辅朝,不敢僭越。”
“哎呀!”太子一扔棋子,打乱棋局,从位子上滑下直奔下首贾仁杰,“老师莫要再谦虚了,我还有骑射课,就不陪老师了,老师自己决断尚可。”
还不待贾仁杰答应,太子的身影早已跑远。东大殿里隐隐传出一阵笑声,远去的太子极力让自己不去想那笑,跑得越发快了。
“殿下……莫要跑太快……”
假山之处,太子跑得正急,拐弯时突然冒出两个人影。后面追赶的太监们心下打战,这下可完了。冒出的人影一见那明黄的衣裳便知此人身份,一时愣在当场,吓傻了。
于是,很显然,挡路的宫女把太子殿下给绊了个嘴啃泥。
可最后跌破大家眼镜的是,太子殿下非但没治罪于人,还拉着两个小宫女玩了半日,连最爱的骑射课都没去。
“大人,依您看,这小子是不是要耍什么花招?”
暗卫报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他清楚的看见太子是可以避开那两个宫女,不用摔跤的。
言秉正,严泰等又在贾府开起了例会,会议主题不变:关于如何把小太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讨论。
贾仁杰毫无在意的轻哼一声,“这十年来,要不是我帮着他,他能坐上今天这个位子?”
“那是,那是。”严泰陪笑道,“今日列位可都看到了,那小毛孩对老师您,可是又敬又怕,仰仗您还来不及,怎会自找死路?”
“也是啊,一个毛头小子,无权无势,能有什么能耐?”
“他还和宫女有了牵扯?莫不是随了老子的性子……”
众所周知,当今陛下沉迷女色,终日流连后宫,这才落得个怪病,不得治!
你一言,我一语,无非是打压太子,捧高首辅大人。
首辅兼太师贾仁杰同志很高兴,后果很强大,“既然如此,我这个老师就做个人情,给太子指一门婚罢。”
“不可!”太子殿下拍案而起,脸色罕见的难看。
贾仁杰惊诧不已,这小子竟敢违背他的意思?
却不然,太子殿下立马又道,“太师有所不知,已去的先皇太后曾告诫,若太早迎妃,大西国必临于乱世。故此,切不可忤逆上意。”
“哦?”贾仁杰捋了一把胡子,笑得深不可测,“此等大事,殿下如何不早说?可微臣启奏陛下之时,陛下唯有此断言,还令微臣务必将太子的婚姻大事操办妥当,不得延误。”
“那是皇上不知先皇太后所言,太师放心,陛下那边,自会谅解。”
“殿下……”贾仁杰语气重了点,“殿下莫不是嫌弃微臣多管闲事,故意拿些浑话来搪塞微臣?”
本以为此言一出,毛孩子必定乖乖就范。哪知这次他出奇的固执,“太师严重了,本宫的婚姻大事事小,大西国千秋万代的基业及先皇太后的遗命事大,还望太师自当斟酌!”
太子甩袖而去,此次,是十年以来,贾仁杰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小毛孩发怒,也是第一次违背自己的意思。这也让他意识到,若不快点采取行动,只怕他养出来的这只羊,早晚会成为一只猛狼,置自己于死地。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