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说慕容辕不信邪,但第二日送旨的斥候半路折回,向陛下禀报:去往白夷的铜雀湖不知怎的,波涛竟比平日汹涌百倍千倍,没有船家或战舰肯冒险过湖,故……
经此机缘巧合,慕容辕在满朝文武的请愿下,也就算是对玉无极在天之灵的慰藉,便不再追究此事,将玉无极的遗体按国葬的高规格来进行厚葬,墓碑特地安置在皇家陵园的园门外,以此来昭告玉无极的功绩和器重,在死后,也授予他保卫大西国国祚的亡灵之重责!
而白夷凫更的族民们闻听此事,更是对玉无极感恩戴德。因此,在族长和长老们的带领下,族民们自发地筹款出力为纪念这位大恩人,在他们珍视的祠堂外,建立了现在的,玉门台。
也因着这个缘由,白夷凫更的族民们改了姓氏,玉氏。
“爷爷便是白夷的人,只是因他遇到了老夫人,便什么也不顾,追随老夫人去了赤夷,从此再无其他了。”颢谦对爷爷那一套表示很不以为然。
“那你,其实也是白夷人?”小石头对颢谦哥哥的一切都表现出了极高的关注度。
颢谦摇摇头,“我不是爷爷亲生的…”
“你当然不是你爷爷亲生的,你是你娘亲生的啊!”恒儿表示惊叹,怎么比我还没常识。
众人鄙视的扫了他一眼,归来翊真是后继有人了。
“那你是?”小石头暗忖,难道跟我一样是捡来的孤儿?一想到他和颢谦又多了一个共同点竟突然有些兴奋。
颢谦仍是摇头,“我不知是哪里人,爷爷是在白夷的时候捡到我的,他说,我还有一个十岁的弟弟。”
啊?
众人又是惊讶。小石头有些忧郁:原来人家不是孤儿,原来人家还有弟弟的!随即想了想,又问,“他多大了?”
“爷爷说,若还,还活着,该有十岁了。”颢谦今年十三。
“那也是我弟弟,他肯定比我小,颢谦哥哥我陪你一起找!”
“我们也陪你一起找!”靖儿目光清亮,他也要找他的哥哥呢!
几个小伙伴摩拳擦掌,对即将到来的寻人之旅表示了极大的期待。
抱着还在昏睡的(是的,你揉了揉眼睛再看,的确没看错,归来翊还在昏睡,不愧是道家骨血,和她哥一个德行,秉持着道家信条:只要一昏睡,就绝不轻易醒来!)归来翊,严于柯出声表示两个,呃,不,是一个大人的存在感,
“你可确定他在白夷?”
颢谦点头,“爷爷说,他一定在白夷。”
“白夷如此之大,若只知晓他十岁这一特征,怕是很难找到。”严于柯看着他。
“噢,对了,”经严于柯一提醒,颢谦立马答道,“他的脚掌心,只要遇水,便会浮现莲花的胎记。”
“啊,这是什么怪胎记,难道我们要把整个白夷的十岁孩子都召集起来,让他们脱掉鞋子,脚浸入水里,一个一个看过去,有没有莲花?”恒儿叫了起来。
小石头拍了下他的头,“这也不难啊!”
颢谦看向严于柯,严于柯扶了扶怀里的归来翊,好舒缓这颠簸的马车给她带来的不适,才道,
“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老管家既是将你捡来的,又如何知道你还有个弟弟?”
“是不是像书上说的,老爷爷捡你的时候,你的襁褓里有张丝帛什么的?”靖儿插嘴道。
颢谦却突然不说话了。
众人不解地望着他。
马车又是一阵颠簸,待驶入了平缓之处,颢谦才看着严于柯,一副摊底牌的样子,
“其实我是老夫人的孙子。”
***
翻过几座山,又走了大半日的大道,一路上还挺顺利的,到白夷时,亦是傍晚时分。
在无极镇(纪念无极将军请息怒)找了家客栈,因只有严于柯一个大人,又不放心孩子们单独一个房间,而古时候比较粗糙,也没有双人床标准间,于是在掌柜的愕然之下,一个断臂红袍的男子,抱着一个死猪一样的女人,领着四个半大不大的孩子,住了一,一间房!
“四床被子,褥子,一桌饭菜,热好洗澡水!麻烦送上来!”
严于柯让颢谦从他腰间拿出一块大金条,放在柜台上,随后领着孩子们上楼了。
掌柜的和小二们围着柜台,盯着那块金条,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这,这位贵客,这,这块金条都快买下他的小店了,太大手笔了!
“看什么看什么!还不快去好好伺候,被子要拿刚刚晒过的蚕丝被,饭菜都要是招牌菜,还有,送点刚才地底下挖出来的三年女儿红,洗澡水要烧得温度刚刚好,浴巾也要新的,对了,去夜市看看还有没有新鲜花瓣,或者小孩子玩的竹蜻蜓啊拨浪鼓什么的,得让贵客看看,咱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咱们是信得过的,是对得起这个的!!”掌柜的指着这块金条,对小二们敦敦教诲。
对于掌柜的这种开店的人,只能说,业界良心!
将归来翊放在床上,脱掉鞋子,挪过被子,轻轻给她盖实,单手总是不大方便,严于柯做的虽然缓慢甚至有些笨拙,但一点也不马虎,用心之至。四个孩子默默看他做完,都有些触动。
才略松口气,还未歇停,恒儿立刻迎上去,“严叔叔身上有很多金条么,怎么一摸就有?之前也不曾看到你有?”
小石头也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给掌柜的那么多,要是他们起了歹心,那…”
严于柯笑笑,坐在桌旁,靖儿体贴地给他倒了杯茶,却听他说,“我浑身上下仅此一块金条,再没多的了。”这块金条是出扶桑时,本多忠胜硬塞给他的,他嫌碍事便打算扔了,不想却被小光又给揣回来了,看来小光也不是除了撒娇便一无是处的鼠辈……咳咳……
耗子在某处听到主人如此称赞它是个了不得的鼠辈,不知该是哭是笑,为小光掬一把辛酸泪!
啊?
这个回答倒让大伙儿吃了一惊!您这,这也太不当回事儿了,敢情您这是买彩票呢,中了就来不中就算……那要是没那碰巧意外的金条,他们还不得风餐露宿街头啊……
正说着呢,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看来掌柜的洗脑有效,小二们的速度简直杠杠的!
看着小二们齐刷刷进来,放被子的放被子;上菜的上菜;倒酒的倒酒;抬浴桶的抬浴桶;倒洗澡水的倒水;撒花瓣的撒花瓣……整一个雷厉风行,堪比皇家宫女,专业服务,值得信赖!
小伙伴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小二们麻利的干完事,然后麻利的关门离开,全程微笑到底,温暖满屋!
大伙愣了半响,严于柯招呼,“快吃吧,赶了两天路,也饿了乏了。”
说着便自个儿走到床前,将小二留下的脸巾沾了水,紧了紧干,开始给归来翊擦脸擦手。
四个孩子真的是饿坏了,已经开始风卷残云式的扫荡,颢谦到底大一些,一边吃一边看严于柯,
“你,不来吃点么?”
“我不饿。”严于柯擦得认真,头也不回。
用过晚饭,小二上来收拾了碗筷,颢谦和小石头带着两个小弟下楼如厕,只剩严于柯在房间,给归来翊……梳头。
一梳一梳,都那般轻柔,那般细心,似乎注入了全部精力和感情在里面,要随着她的发,融入她的身子里去。
绵绵的触感,丝柔顺滑。看到屏风后袅袅升起的烟雾,严于柯抱起她,挪了一个凳子到浴桶边上,将她放在凳子上,支着她的脑袋,想要给她洗洗头发。
看到清水上浮起的一层花瓣,严于柯眼角抽了抽,掌柜的……也太贴心了。
单手着实不大好给她洗发,要支着她的头不致掉进桶里,又要舀水将她的发打湿……水瓢舀水时,溅起的水花又不小心将她的衣服弄湿……严于柯有些后悔决定给她洗头了……
正焦头烂额,门外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他更是窘迫了。不上不下时,孩子们已经出现在他、她面前……看着他们……吃惊?诧异?不惑?偷笑?!
生平头一次如此尴尬。
颢谦率先反应过来,直奔了过去,“我来帮你!”说着便帮着扶起归来翊的头。
小石头也忙跑过去,“我也来。”扶起了另一边耳朵。
靖儿和恒儿自然也跑上前,“那我来舀水!”“我来撒花瓣!”
四个孩子有条不紊的给归来翊这‘后妈’洗起了头发。严于柯倒被迫站在了外围,看四个娃洗得不亦乐乎。
起初还有些感触,觉得挺温馨的场面。可是……很快他便发现,这只是假象中的假象!!两个家伙扶着头,一个家伙一瓢水浇下去,再一瓢水浇下去……这不是洗头好吗?这是在烫猪头吧!烫完以后,还撒上已经蹂躏成碎渣渣的花瓣,像是在用花椒作料……腌猪头……
严于柯忙冲上去,及时制止了这种‘令人发指’的‘腌猪头’行为!!四人发现他脸色有些难看,忙拍拍双手齐刷刷走开站到一边排成一排……严于柯抱住归来翊,这才发现,不光头发洗得不像样子,连衣服也被泼湿了……
看着严于柯从最开始温和的样子变成最后腊月飞雪的冰霜脸,四个小家伙顿时垂下头不敢大声呼气:玩过头了。
☆、第四十六章 玉门台
因为孩子们的顽皮,归来翊像一个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披头散发,湿漉漉的,连衣服也滴着水……
一屋子男丁。
严于柯只得麻烦小二去找个婆子姑娘什么的,帮忙来换衣服。幸而客栈里有洗碗的婆子,严于柯带着四个孩子站在门外,等阿婆给归来翊换好衣服,已是戌时一刻。
阿婆打开门,对门外一二三四五指责道,“这姑娘本就身子不好,沾了水受了凉,可就麻烦了,你也真是,娘子不舒服,也不管管自家小孩子,尽宠着胡闹,唉,现在的年青人啊,就知道溺爱孩子,也没个数……”
一边念叨,阿婆一边拿了归来翊的湿衣服,下了楼,说要帮着烘干,明儿再送上来。严于柯连连道谢,脸上表情却起伏不定,后面的二三四五更是头低得恨不得钻到泥土里去了。
进了屋,严于柯用干毛巾细细地擦着归来翊的湿头发。二三四五跟进来后,站成一排低着头。
“你们去洗澡吧!”严于柯没有回头。
颢谦站出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最长,还如此不懂事…”
“红衣叔叔,对不起!”
“严叔叔,对不起!”
靖儿和恒儿也相继道歉,小石头上前一步,“对不起,我,我们只是想,这样或许她就会醒过来!”
严于柯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看着他们,脸上没有责怪,“不怨你们,是我不好,不该心血来潮给她洗头的!方才是我太着急,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现下看来,她应该没有大碍!”
“真的吗?”四个家伙顿时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