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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晨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来讨债了。
今晚一个挺熟的朋友带了个人来,说是崇拜陆晨许久了,非要介绍给他认识。
陆晨没拒绝,当多认识个朋友。
那人叫张亮,长得倒是十分讨人喜欢,一双眼睛看过来时让人特别有感觉,更让陆晨喜欢的是那张亮的性格,真叫一个有眼力劲儿,陆晨端杯他倒酒,陆晨口干他递西瓜,陆晨要走他说顺道一起回,陆晨知道他想干什么,由着他来。
陆晨站在门口伸手打车,张亮开着一个敞篷奔驰小跑过来了,“陆教授,我送你。”
没料到张亮是自己开车来的,陆晨不好推辞,上了张亮的车。
“以后叫我陆晨吧,”陆晨跟开着车的人解释,“我的朋友都这么叫。”
陆晨不怎么喜欢别人叫来陆教授,是因为二黄以前不知道陆医生是教授,以为他就是个医术比较牛的主任医师,后来知道了,二黄说教授这词就是为陆晨而生的,叫兽嘛。
陆晨这么一说,张亮心里明白了,他这是要跟自己做朋友了。
张亮抿嘴一笑,路灯的闪过映照下,他的侧脸越发精致俊秀,陆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张亮不过二十出头,腿长腰细的,长成这样还真是让人……把持不住啊。
到了酒店,顺理成章的,张亮去了陆晨的房间喝茶,喝着喝着,俩人喝床上去了。
张亮是个富二代,家里挺有钱的,他自己在一个公司里挂名当老总,平日里就是跟着开开会签签字,没什么具体事干,也是个玩家。
两人在酒店里厮混几日,陆晨学术交流的差不多了,也该打道回府了。
那个张亮,看着一副老实相,其实在圈里混得风生水起,据说也是个换人跟换衣服一频率的主儿,陆晨以为张亮就是玩玩而已,没想到回上海的航班上,居然遇到了他。
张亮笑得灿烂,“晨晨,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那句肉麻兮兮的晨晨,陆医生差点当众打摆子,活了三十多年的单身汉,居然被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大青年叫‘晨晨’?!
陆晨保持住良好的教养和微笑,“你去X市有事?”
张亮还是笑,“当然喽,还是大事呢,跟你培养感情啊。“
要不是俩人都在头等舱,没别人,估计X市一把刀陆教授被男人求爱一准儿上头条。
陆晨预见这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额上青筋抽了抽,“你什么意思?”
张亮一屁股坐在陆晨旁边,翘起了二郎腿,穿着意大利手工制作皮鞋的脚抖啊抖,“装什么装,人前装装就行了,咱俩都‘赤诚相见’了,就收起那伪君子的范儿吧。”
陆晨深吸一口气,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提醒这位冲动小青年,“张亮,你我都是成年人,都有各自的社会地位,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张亮瞥他一眼,漂亮的眼睛里含着笑意,却没达到眼底,“你怕了?”
这孩子脸长得挺好,怎么脑子没长好啊。
且不说两人在各自城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张亮自己,他闹出事来他爸能好看啊,人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别人想想吧。
就像陆晨,他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总还得为医院和集团的利益着想吧。
陆晨脸色沉了下来。
张亮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昨儿你在我身上疯狂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怂样。”
陆晨不动声色的恼了,虽然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对感情这种事确实是不负责,但那天晚上可是张亮主动的,他现在拿这个说事,陆晨心里很不愉快。
“大家都是男人,这个圈里这种事多了,当真的可真没几个。”陆晨笑着说。
张亮却不这么认为,也不知道是陆晨儒雅闷骚的风度让他痴迷了,还是难得找到一个在床上如此契合的人,反正张亮没打算放跑陆晨。
“那咱们就来真的,”张亮眨眨眼睛,提了个建议,“先从固定炮。友开始。”
陆晨就差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可真是花丛溜达十几年,一朝栽在妖精手,回想往日点滴事,特么还是二黄好啊!
虽然二黄那架势就像围着肥肉打转狂流口水又没胆儿上的土狗,但总比这个披着高贵名犬皮其实是大尾巴狼摆明了就是算计你的张亮强吧。
张亮这人目的很明确,不要钱不要命,就要陆晨这个人。
可是,二黄会善罢甘休吗?
那天晚上打电话,陆晨接电话时张亮正好在旁边说话,黄小宁一听就毛了,十一二点俩男的在酒店房间不是谈心就是上床,谈心是不可能了,陆晨那货跟谁都不谈心,那只有后者了,二黄吼了句不要脸就摔了电话,一直挺到今天也没理他。
陆晨下了飞机就给黄小宁打电话,“我回来了,现在在机场,你在家?”
他家里有别人?张亮意味深长的看了陆晨一眼。
陆晨给二黄打电话,其实是担心黄小宁万一在家里等着,你说后面跟着个张亮,在外面搞艳遇就算了,还领回家,二黄还不得立马上口咬人。
哪成想黄小宁理解成了陆晨回来了,让他给接风呢,虽然陆混蛋不是东西,但平日里对自己也挺好的,二黄闷声闷气的坑了句,“我做饭,在家给你接风。”
……顺便聊聊两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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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放心,张亮这货很快会让他炮灰的。。咱写的是真感情,玩票的都滚蛋。。。
35示威
张亮在旁边,陆晨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先打了个预防针;“有个朋友跟我一起。”
二黄只嗯了声;什么也没说也没暴跳很正常的把电话放下了。
陆晨不知道黄小宁猜到没猜到;猜到了最好;没猜到……那可就难办了。
一个牛皮糖的张亮就够麻烦了;万一二黄再拆个台,这事就难收场了。
张亮跟度蜜月的小情侣一般,不是帮陆晨提着行李箱;就是自告奋勇帮忙打车;那殷勤劲儿;真让陆医生‘受宠若惊’。
到了家;按下门铃;陆晨做好随时挨二黄暴风雨的准备。
门咔嚓一下打开了,黄小宁系着可爱猫咪的围裙,笑眯眯的接过张亮手里陆晨的行李,从鞋柜里给陆晨拿了双拖鞋摆跟前,“洗洗手赶紧吃饭吧。”
张亮问,“我的拖鞋呢?”
一双一次性的拖鞋呱唧乱七八糟的扔张亮跟前。
黄小宁轻车熟路的把行李放好,又跑过来接陆晨手里的风衣,张亮刚想把自己的外套也递过去,人黄小宁直接当没看见,转身去衣帽间挂衣服去了。
下马威啊这是。
预想到暴躁的狗咬狗没见着,倒是见到了聪明的小土狗亮牙维护自己地盘。
……什么时候自己家变成他地盘了啊。
不过,这种情形倒是蛮好的,二黄这么卖力的演戏,自己也得卖力配合啊,陆晨亲昵的揉了揉二黄的脑袋,“给你带礼物了,在行李箱里,保证你喜欢。”
二黄乖乖巧巧的嗯了声,搭在陆晨腰上的手暗地里狠狠掐了一下。
嘶……这记仇的小东西!
陆晨眼角不着痕迹的抽了几抽,越发‘暧昧’的揉着二黄软软的头发,“想我了没?”
“想……死了。”二黄掐肉的手又使劲不少。
张亮在客厅沙发上,视线不离这俩人,目光都快把扑在陆晨怀里的人烧成灰了。
陆晨叹了口气,把二黄使坏的爪子拽下来,把人摁进自己怀里揉捏,“晚上帮我擦背。”
黄小宁耳朵微微发红,嘟囔句汤该好了,人麻溜的蹿了。
陆晨揉了揉腰上被掐的地方,生疼生疼的。
这二黄。
陆晨换了家居服出来,坐沙发上,端起二黄给泡好了的玫瑰花茶喝了口,花香沁入心脾,解乏又顺气,本以为二黄不闹他个天翻地覆不能罢休呢,哪想到二黄那小鬼非人类的应变能力再次让见多识广的陆教授跌了把眼镜。
陆晨甚至一度怀疑,二黄不会在茶里下了耗子药吧。
再看张亮,干坐半天,连口凉水都没有。
陆晨对张亮没什么感情,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但地主之谊得尽吧,再说两人在床上滚了那多天,陆晨招呼二黄,“黄小宁,再倒杯水。”
二黄头也没回,冷言冷语,“水龙头自己喝去,管饱。”
这时候再看不出来门道来,张亮也该把自己那对招子挖出来了,那个叫黄小宁的人住在陆晨家里时间不短了,死人也看得出来他俩的关系不一般。
从进门到现在,张亮也看出来自己多不招人待见了,连饭也没吃就走了,说是有点事。
陆晨正好顺水推舟,让他有需要的再给自己打电话。
张亮晃晃手机,眼睛故意眨了下,“我会再给你联系的。”有挑战,这才有趣。
张亮找了个酒店住下,盘算着怎么把那黄小宁撵出去,自己翻身做主人。
碍眼的张亮走后,黄小宁把饭菜摆上桌,擦擦手准备走人。
陆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服黄小宁的管还要哄着他,这回黄小宁不拆台还帮忙搭台,还是很感激他的,这时候该低头就得低头,陆晨拉住他,“一块吃吧。”
黄小宁用力甩开他的手,憋了一肚子的怨气终于爆发了,跳着脚指着陆晨的鼻子大骂,“你这个长在□上的烂人,成天就知道滥交,那人谁啊,出个差你都能粘一泡牛屎回来!”
这事一言难尽,陆晨把黄小宁按在饭桌前,“先吃饭,边吃我边给你解释。”
“解释有个屁用!”二黄气愤的把饭碗扣桌子上。
理亏的陆晨把碗翻过来,又好脾气的去盛了一碗饭给他,现在解释他在气头上也听不进去,陆晨适时地转移了话题,“那不说这事了,给你说说白大骉身世的事吧。”
一听是白大骉的事,二黄总算给了个面子,肯坐下吃饭了。
白大骉说自己是被拐卖的,亏得他还记得自己待过哪些地方,认识了些什么人,陆晨有个比较靠谱的朋友帮忙查了很长时间,找了一圈,最后锁定几家人,但那几家人都差不多一个时间丢了孩子,白大骉到底是哪家的丢的娃儿,确定不下来。
“DNA检测?”
这是目前最精准的手段了,陆晨点点头,起身从包里取出一套试管样的东西,“你去采集大骉的标本,我拿去做检测。”
二黄脸一白,“要抽骨髓啊……”
陆晨伸手刮了下黄小宁翘挺的小鼻头,“唾液就够了。”
亲密的动作让二黄脸一红,但想到现在正跟那老混蛋吵架呢,马上又母鸡似地扑棱起翅膀跟陆晨急,“你爪子洗了没啊,摸过男人恶心死了。”
好嘛,又转回来了。
陆晨举双手给黄小宁看,他十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齐肉剪的不留一点多余,指缝干干净净的,“以本医生多年的从医经验,我的手比99%以上的人都干净。”
陆晨是个外科医生,职业习惯就是爱洗手,家里的洗手台上有专门的洗手液和软毛刷,以前黄小宁还嫌陆晨矫情洁癖啥的,现在恨不得拿硫酸给烧层皮下来。
“那也恶心。”
黄小宁看也不看,嗤之以鼻。
精神洁癖,这就像自己的车借别人开几天回来,那也是自己的车,但对于二手车,大部分车主就像对待垃圾一样,这是心理学范畴,很难理解。
陆晨知道黄小宁计较什么。
他年轻有为,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物质上应有尽有,追求的是精神上的享受,对什么事情都很认真,惟独对感情避之不及,从不肯将心交给别人,只爱风花雪月的瞬间。
守身如玉这种事,对陆晨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毕竟,没有人能让他这么做。
黄小宁吃了饭就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