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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画里面似乎还有那位四夫人的名字……似乎是唤作,佛心琉璃。”傅惊鸿迟疑道。他不大确定,佛心这样的复姓,他从前倒是从未见过,莫非是异域之人?
“佛心琉璃?”温如玉乍听之下,居然微微一震。
“怎么?”傅惊鸿见他似乎十分吃惊,连忙问道。
“佛心琉璃……”温如玉顿了顿,他定定的看着傅惊鸿,“当真是这个名字?”
“……自然,”傅惊鸿不解,“那幅画里题的名字便是这个。”
温如玉的脸色沉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傅惊鸿更是不解。
过了半晌,温如玉才缓缓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魔教曾经在武林里掀起过一阵腥风血雨?”
傅惊鸿道:“……不曾。”他虽说不是自小在断袖谷里长大,却也是有记忆以来便在断袖谷之中,而断袖谷之中向来不问外界之事。傅惊鸿除了上一世踏足江湖后所知之事,对于其他的事,却是一概不了解的,更何况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温如玉道:“魔教势力异常顽强,虽说这几百年间兴盛复衰衰而又盛,死灰复燃几许,却不曾被完全消灭,而二十年前,正是魔教卷土重来之时,当时在武林之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许多几十年前屹立的大门派都在那一战之中被灭门。”
“据说魔教门下共有四个分支,当时魔教并无教主,故而群龙无首,但是却有一个圣女暂揽大权……”
“那个圣女的名字,就叫做佛心琉璃。”
这下轮到傅惊鸿大惊了。
“魔教圣女……为何要叫这样一个名字?”
佛心,琉璃。
魔教之徒,屠戮无数,又为何取个这样慈悲为怀的名字?
“我又如何得知?”温如玉苦笑道,“这也是后来我听师傅说的,那一战许多门派都被灭了满门,都是些曾经和魔教有过过节的……当时我们屏山派也死伤无数,不过幸而不曾动摇根基。”
傅惊鸿可以想象那一战如何腥风血雨,他道:“如果那佛心琉璃果真是魔教圣女……又如何会是慕容四夫人?”
温如玉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所以我方才才如此震惊。”
傅惊鸿皱眉,道:“莫非慕容麟也是魔教中人?”
“……不可能,慕容前辈便是在那一战中,因为诛杀了魔教座下四大门主之一,方才名声大振,威震武林……”温如玉也皱了皱眉。
傅惊鸿顿了顿,他之前并无觉得慕容麟的武功高深,以为只是那些江湖人敬畏慕容府的势力,不过听温如玉之意,似乎并非如此?
不过他先前试探慕容麟武功之时,确实感觉到慕容麟内力不如他。
而那黄衣人的内力,又明显比他高。
“魔教武功如何?”傅惊鸿忽然问。
他想起慕容麟那一屋子武功秘籍。
“据说高深莫测……”温如玉道。
傅惊鸿皱眉,魔教武功高深莫测,偷学了魔教武功的慕容麟在他看来却不甚了了。
而那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黄衣人,却又比他更胜一筹。
那黄衣人的武功,自然是比慕容麟高出许多的,若那黄衣人的目的是冲着慕容麟去的,为何不亲自动手?
那黄衣人,弹指之间,便能置慕容麟于死地。
慕容思固然是他怀疑的对象,但是那位四小姐眉眼温和性格懦弱,走路呼吸就像不曾习武的普通人一般,又怎么可能是那个武功卓绝的黄衣人?
但是傅惊鸿又思及当时慕容思嘴边的那抹笑,又有些迟疑。
傅惊鸿有些心神恍惚,却又不知为何恍惚。
他出神了许久,忽然如梦惊醒。
他忽然想起来,慕容思当时笑起来的模样,居然和那画中女子的笑,有几分神似。
30、第三十章
傅惊鸿愣了愣。
他细细想来,发现慕容思和那画中女子,似乎颇有几分相似。
虽则慕容思的容貌比之佛心琉璃来要差之甚远,五官眉眼并无一处相似,但是笑起来的神态,却和那画中女子真的颇有几分相似。
与容貌无关,只与气质有关。
傅惊鸿陷入深思,慕容思那般诺诺弱弱之人,会和二十年前腥风血雨的魔教圣女有什么关系?慕容思这般弱不禁风之人,会和那个轻功卓绝的黄衣人有什么关系?
莫非……
这个慕容思,一直在深藏不露?
但是,又不似。
虽然在初见慕容思之时,她便在藏拙,但是那个时候他也看出慕容思脚步虚浮,完全不像内力深厚的样子,所以后来看到疑似慕容思的黄衣人,他心里的惊骇自然是不容分说的。
如果不是慕容思果然到了返璞归真武功臻于大成,便是大器不露善刀而藏……亦或者,这个慕容思,是别人假扮的。
但这个别人又能是谁?
傅惊鸿莫名想起那个缠绵病榻的慕容三公子。
他曾经和那三公子近身,也曾同榻共眠,却不曾感觉到慕容商身怀武功。
更何况,他一眼便知,慕容商五脉俱损,真气滞涩,这样的身体根本不可能习武。
而且慕容商面色苍白,虚弱更胜常人,更不可能内力深厚。
虽然他是佛心琉璃之子……那个曾经血雨腥风的魔教圣女,想必也是武功卓绝,但是那慕容商的体质一看便知不可能习武,又怎么可能是那个黄衣人?
傅惊鸿陷入惘然。
却在这时,温如玉忽然开口道:“傅兄,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傅惊鸿回过神来,缓缓摇摇头,道:“不曾。”
温如玉道:“武林盟会便是过几日了……恐怕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傅惊鸿点点头,前世便是如此,虽然他不曾亲临现场,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估计,也是死伤无数。
温如玉微微皱眉,似在叹息。
傅惊鸿见温如玉的模样,不由挑眉而笑:“温兄果然心系武林,慈悲为怀。”
温如玉便苦笑,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傅惊鸿继续道:“温兄为了苍生大事,甚至不惜牺牲自身,以色相诱……”
温如玉顿了顿。
“虽然慕容舞也非蒲柳之质,但是性格却……略略有些刁蛮,”傅惊鸿挑眉而笑,道,“辛苦你了,温兄……不过若是温兄果然倾心于慕容五小姐,
我还是要恭喜一番的。”
温如玉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
他顿了顿,道:“你明知我对她,没有那样的心思。”
傅惊鸿笑着摇了摇头:“当局者迷,说不定温兄你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温如玉皱了皱眉。
“若是慕容舞这样的美人,你也看不上眼……那桃之华这般绝世美人,总该成了吧?他虽非女儿身,姿色却不下于任何一个江湖美人,”傅惊鸿调笑道,“我也不是那种墨守成规之人,若是温兄你果然和桃之华断了袖,我自然也会衷心恭喜的。”
温如玉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又忽然定定的看着傅惊鸿。
他定定的看着傅惊鸿,许久,他道:“你……不厌恶男男之事?”
傅惊鸿笑道:“不过是两个男人在一起罢,有什么可厌恶的……还是温兄你,不喜?”
温如玉沉默许久,半晌,他缓缓道:“可是两个男子在一起……似乎却也有些不大妥,毕竟,男女结合阴阳协调,乃是天经地义,两个男子在一起,终究不大妥。”
傅惊鸿嗤笑出声:“什么男女结合天经地义,这是谁规定?男子与男子又如何了,碍着谁的眼了么?不过是些世俗偏见。”
温如玉定定的看着他许久,才道:“傅兄,果然不是那种为世俗所缚之人。”
傅惊鸿道:“我们一派,门风开放,自然如此。”
“那傅兄你自己……对于断袖之事,却如何看待?”温如玉顿了顿,看着傅惊鸿道,目光却有些灼灼。
傅惊鸿笑道:“若然我命定的那个人果然是个男子,大不了断子绝孙。”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温如玉皱了皱眉道。
“我自小无父无母,也不知道何为孝,何为不孝。”
傅惊鸿转身,慢慢道。
温如玉顿了顿,却也不再言语。
“天色不早了,温兄也该回房了。”傅惊鸿见天色已晚,便回身催促。
他回头却见温如玉皱着眉头,似在深思。
“……温兄?”
温如玉皱着眉头,许久,缓缓舒展。
他再抬头时,眸里已是一片清明。
虽然,已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温兄?”
傅惊鸿迟疑道。
“……傅兄,其实我……早已……”温如玉看着傅惊鸿,眸里一片灼灼。
傅惊鸿退后了半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妥。
“本来……
我觉得男男之事,实为不妥,今日听傅兄一言,却茅塞顿开。”
听他一言?他方才说了什么……?
“傅兄不在乎什么世俗偏见,那么我,也顾不得什么世俗偏见了……”
傅惊鸿定定的看着温如玉,慢慢朝着他走了过来。
不妥。
……果然有哪里不妥。
“傅兄,我们……”
温如玉说着,目光灼灼的看着傅惊鸿。
却见温如玉面色如玉,长身玉立。
他仍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此刻脸上的云淡风轻,却全然不见了。
傅惊鸿却冷下脸来,道:“你是何人?”
“傅兄?”温如玉面露不解之色。
“……你不是温如玉,你到底是何人?”
傅惊鸿冷冷道。
温如玉顿了顿,随后笑道:“我自然就是温如玉,我若不是温如玉,那么温如玉是谁?”
“你不是。”傅惊鸿道,忽而一笑。
“温如玉这样的人,想必定是个大孝子,又如何能罔顾双亲,与我断子绝孙?”
温如玉顿了顿。
“我方才便有些怪异感了……却不知哪里怪异了,现在想来,你根本就不是温如玉。”傅惊鸿却挑眉一笑,“虽然你极力模仿温如玉的神态……但是你的目光却骗不了人。”
“是么?”温如玉也笑了。
“你到底是谁?”傅惊鸿正色道。
温如玉笑了笑,道:“我就是温如玉呀……”
他微微一笑,却全然不似方才温润如玉的模样。
明明仍然顶着温如玉的相貌,此时他一颦一笑间,却微微的,透露了些轻佻神色。
傅惊鸿见他一笑,忽然便了悟了。
“你是……沈碧水?”
虽然疑问,却已经肯定。
温如玉仍是笑着,眉目间,宛转风流。
“你果然是沈碧水。”
傅惊鸿顿了顿,再细看顶着温如玉皮子的沈碧水。
虽则沈碧水现下是温如玉的模样,五官眉眼之间,却全然和温如玉不似了。
原本温如玉五官如玉正气清挺,此刻却微生轻佻之色。
明明是一样的模样,气质却差之甚远。
“你为何,要扮成他的模样?”
傅惊鸿挑了挑眉。
“自然是为了,试探。”沈碧水眉目宛转,嘴里却光明正大道。
傅惊鸿嗤了一声,道:“莫非沈大侠你,怀疑我是那个杀了慕容府下人的凶手?”
“自然不是。”沈碧水挑眉轻笑。
“其实我是为了试探……看你和玉儿他,是不是真的断了袖了……”
……“玉儿?”
傅惊鸿顿了顿。
“玉儿他自小什么事都爱往心里藏,就算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说出口……我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只好来试探你了。”沈碧水轻笑道,眉眼里一片暧昧之色。
傅惊鸿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皱了皱眉道:“那你如何知道……黄衣人之事?”
方才他和沈碧水交谈之时,全然没察觉到有什么破绽,除了沈碧水装得确实很像之外,他对慕容府之事如此熟悉,也让他无从怀疑。
“自然是玉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