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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吗?”罗歆带着些疲惫开口,沙哑的声音像是灰尘一样飞舞在窄小的空间内,“这里脏,怕是会污了聂小姐干净的鞋底。”
聂清汐象征性地笑出来,眸子却是没有情绪流动的:“他……今晚又在你这里睡的?”
她抬手摸索着打开灯,光线扫不尽空气中的污浊,她遏制不住地全身战栗了起来。
罗歆抬手挡了一下光线,却依旧被指缝间透出的光线刺痛了双眼,缓缓对上聂清汐愤怒的眸子,苍白的唇勾勒出冷淡的笑意:“何必这样找不痛快呢,聂小姐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什么都做不了。”
聂清汐牵动不了唇齿,光线点亮的那一刻自己的全世界仿佛都暗了下去。
那个即使订婚了依旧连被自己碰一下都会皱眉的男人,那个洁癖到不可思议的男人,那个对感情淡到让人觉得难以置信的男人,怎么会喜欢,在这种地方?!
淫…乱,何止是淫…乱。
罗歆露出的皮肤没有一块是好的,怕是身上也一样,并不宽敞的床上遍布淫…靡的痕迹。
察觉到她冰冷审视的视线,罗歆无所谓地拉了拉领口,目光依旧冷清高贵:“他喜欢这样羞辱我,没什么别的意思的,你大可不必在意。”
不要太可笑了,罗歆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不是么。
聂清汐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了什么绝望。
良久,她冷笑出声,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抬手便是一个耳光甩在罗歆脸上,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室:“作为司桀的未婚妻,我打你,应该么?”
“那聂小姐是不是更应该先管管自己的男人呢?”罗歆低着头声音甚是悠哉。
“呵,呵呵……你以为我来干什么,捉奸?你以为我嫉妒你?我告诉你,我来,只不过是想要好好享受一下你可怜兮兮的模样。”聂清汐扯住她的头发抬起她的头,原本清澈的笑意变得狰狞,这是罗歆,这个被自己□的女人是曾经芳华绝代的罗歆!聂清汐笑意愈甚,扯住她的头狠狠地向桌子甩过去。
“原来我这种贱人在聂小姐心中还有那么几分份量,真是我的荣幸。”罗歆半点没有躲,硬生生地撞在桌角上,吹弹可破的肌肤瞬间红肿起来,看上去格外可怖。
“罗歆啊罗歆,没了那些宠你的男人,没了罗家的背景,没了漂亮的脸蛋,你还有什么?”聂清汐缓缓走过去,低头看瘫软在地上的罗歆,心中舒畅,“你出生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是因为你幸运,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幸运!你知道我为了接近他,用了多少年的时间么。”
“不知道。”罗歆吸了口气抬起头,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过以你这般模样能入他的眼,恐怕只不过是你模仿夏流年到极致吧,真不错,不愧是画家,敏锐的观察力和模仿力。”
“你!”聂清汐被她彻底激怒,却没有再碰她分毫,唇边勾出阴冷的笑意,“既然你到这个时候依旧这么不管管自己那张嘴,那么我们就玩点有趣的。”
“奉陪。”罗歆也配合地笑出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可以被如此简单地一笑而过。
聂清汐瞥了一眼紧闭的门,淡淡地开口:“你说,外面那些男人,整日守着你,得有多辛苦,不如我把他们叫进来,好好伺候伺候你。”
“他们都是你的人?”罗歆想起刚才她毫不费口舌地进来。
“是啊。”聂清汐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口,悠然打开门,朝外面的人低语了两句,几声低笑之后,大约有四五个人进来。
她真的知道自己怕的会是什么呢,罗歆缓缓低下头,唇边的笑意却是隐现,聂清汐啊聂清汐,我怎么能这般喜欢你,又温柔清纯,又恶毒算计,那么把他交给你,真的就放心了。这么一来,孩子也可以没了吧,真好。
聂清汐看向罗歆,眸子里尽是得意,她若是更加肮脏一些,他或许就真的恶心了,是不是?
突然之间,聂清汐颈间一疼,躲闪不及狼狈地倒在地上,是一只猫,看得出来已经有些老了,但是长期养尊处优的贵气让它美的不像一只猫。
“伊丽莎白!”罗歆惊叫,“回去!”
猫似乎听懂了什么,不情愿地低吟了一声,继续朝聂清汐扑过去。
“抓……抓住它!”聂清汐这才回神指使那几个人,颈间的爪痕让她气急败坏。
“不要碰它!”罗歆慌了,从地上起来就去拦那几个男人。
几个男人没料到那个瘦成杆子刚才还柔柔弱弱缩在那里的女人居然身手很好,猝不及防间都被撂倒在地,罗歆喘着气焦急地喊着:“伊丽莎白乖,快回去,等我……等我回去了给你买好吃的鱼……”
她有不好的预感,很不好。
猫听到她的声音居然更加没有退缩的意思,把聂清汐的腿和手臂都抓伤了。
这时几个男人已经起来,罗歆一步一步后退,突如其来的一阵呕吐感让她头晕目眩,想要抬腿踢过去却被人轻易握住了脚腕,呵,罗歆自嘲地笑笑,若是被四哥知道自己这么没用不知道要笑多久。
“哟,真滑。”男人的手指在罗歆的脚腕上不安分地抚摸着,罗歆又是一阵恶心。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室内乱成一片,室外冷静平淡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罗歆的心蓦地一沉,望向门口的男人,他在看聂清汐。
“司桀,”聂清汐首先泫然欲泣地跑了过去,“那只猫,那只猫……”
游夜扫了一眼那只白色的猫,轻易便把它捉住,猫很奇怪地没有挣扎,他没有在意,把它丢到聂清汐脚边:“拿去出气。”
“不要!”罗歆挣开所有钳制,跑过去跪在聂清汐面前,“是我不对,放了它,然后要我怎样都可以。”
“哟,罗大小姐怎么现在自轻自贱到这种地步,跪的越来越容易了,一个畜生都比自己重要?”游夜依旧没有看她,用眼神示意几个男人按住地上的猫,“它伤了清汐,难道不该死?”
“不要!”罗歆的嗓子都嘶哑了,把伊丽莎白护在怀里。
伊丽莎白其实很胆小,不知为什么,今天它连抖都没抖半下,罗歆紧紧地抱着它,它是最后会保护她的了,最后的了……
头越来越晕,罗歆渐渐没了力气,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没用,她唯一的意识就是有人在拉扯她,伊丽莎白最后在她怀里温柔地蹭了蹭,然后聂清汐的高跟鞋上染了血,伊丽莎白在她眼中变成了红色和白色模糊的一片,她怎么都看不清,她知道伊丽莎白也要离开她了,她拼命地想看清,可是再也看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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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晕开模模糊糊的泪渍,聂清汐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依旧没有吭声,游夜把冒着热气的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终究还是柔声道:“过来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聂清汐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又有了湿意,抿嘴委屈地没动,仍然一声不吭。她知道,只要她的神态像极了当年的夏流年,游夜一定会心软。
但这次,游夜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敛了狭长的眸子,声音低沉而阴冷:“那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回事?”
原本看管地下室的几个男人有些畏惧地低着头,被发问的时候亦是什么都不敢说。
“既然不懂什么是规矩,便要重新学习一下……清汐,你说是么?”游夜唇边是凉薄至极的笑意,聂清汐心中一颤,连忙点头。
游夜似是满意聂清汐的表现,缓缓起身走到几人面前,在其中一个人跟前停住了脚步,
笑意愈甚,寒意亦是更深:“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那人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却瞬间被踹中腹部,一下子便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上,整个别墅惊得似乎连空气摩擦气管的细微声响都一清二楚,再没有人敢抬起头来。所有人都知道,目前这半个世界的黑白,几乎都掌控在这个男人手里,他想让谁死,谁便可以死的理所当然。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资产曾占据大半个世界金融市场的路家和洛家,仿佛就是那被蚁蛀了的豪华城堡,摧枯拉朽地坍塌,轻而易举便落入他的手里,然后一切像是被早早排好的阵容巨大的多米多骨牌,就随着那么轻轻一推,便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
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翻天覆地。
“说啊,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游夜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在手中轻抚。
聂清汐紧紧地扣住手指,身上的伤口早已经疼得麻木了,而此刻那些疼却似乎腐烂进了心里,她知道,他这不是在教育她聂家的属下,而是在告诉她,她到底是个什么位置的人!
依旧没有人说话,游夜转身,面无表情地扣动扳机,消音手枪发出低沉而闷重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地上的男人右手被开出了几个血肉模糊的洞,游夜轻勾唇角看着男人苍白的脸:“谁准你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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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周身全是暖的,淡淡的类似薄荷的香气隐约透过来,罗歆很容易就推断出了这是哪里。
嗓子干涩得发不出声音,罗歆想要伸手去拿床边柜子上面的水杯,却手腕一抖把杯子推倒了,水就那么淌出来,流干净,连同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力气。
她无力地垂下手。
痛苦么?大概吧。其实所有的痛苦,根本来源都是对自己的愤怒,对那些无能为力的不甘,就像此刻一样。
“你还知道醒。”游夜听到响声推门进来,脸色显得有些灰暗,目光触及被推倒的杯子,眉头一皱示意下人送水过来。
罗歆低头看着自己依旧白皙细嫩的双手,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着,直到下人敲门送水来才打破了这样诡异的平静。
游夜把水递给她,她面无表情地接过来,握在手里,依旧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她这般沉默,游夜维持的很好的平静瞬间就被打破,忍不住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嘶哑:“说那么多话刺激聂清汐,让她越来越过分,就是为了折磨自己,然后把流产的责任推到她身上么?”
罗歆怔愣了一下,随即惨淡地一笑:“嗯,监视器里看的很开心吧?”
游夜本来没觉得怎样,被她这么一说,心脏毫无预兆地抽痛了一下,语调更是恶劣:“但是很可惜,没流产,痛恨你自己良好的身体素质吧,嗯?”
“嗯,真可惜。”罗歆没什么语气,端起杯子轻轻地喝水。
“……那几个男人被我杀了。”游夜按住她的杯子,“满意?”
罗歆顿了顿,抬头冷冷地盯住他:“你这么做来表明你弄死我的猫还是有愧疚的?”
“不过是一只猫,你还要怎样?”游夜的语气开始不善,板过她的肩胛,让她狐狸般妖冶的眸子对上他的,她很少对他这么冷淡,这让他非常不舒服。
“我很难过,心很痛,你成功了,所以现在能不要跟我说话么,”罗歆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眉头微微蹙起,“我怕我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又让自己受苦。”
“罗歆。”游夜的神色也开始冷下来,语气不容置否,“睁开眼睛。”
“你想怎样,嗯?你知道我的脾气,现在不让我发飙我做不到,真的。”罗歆倏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