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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样,嗯?你知道我的脾气,现在不让我发飙我做不到,真的。”罗歆倏地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看似熟悉却陌生至极的男人。
伊丽莎白,她刚刚还梦到她在帮它洗澡,梦里它又回到了最初那团毛线球一般的大小,她穿着毛绒绒的拖鞋在罗家的浴室里被它抖了一身水却依旧乐此不疲地试图让它乖顺,但现在,此生,她再也感受不到它的温度。
“这只是一只猫,你就受不了了,嗯?收起你的脾气,不然,”游夜盯着她晶莹闪烁的瞳仁,“就不会只是你的猫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罗歆握住杯子的手倏地收紧,良久,她缓缓仰起头,嘴角上扬,竟是真的笑出来:“谢谢。”
“谢谢?”游夜不解地重复。
“谢谢你让我彻底明白,我到底是多么执迷不悟,让我及时清醒一点。”罗歆依旧在笑着,神态透着骨子里的妖冶邪肆,“不过没关系,你开心就好。”
“嗯,这样才对。”游夜没有理会她前半句话的涵义,他不想想太多,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复杂到让他无法想太多。
罗歆收敛了笑意,低头接着喝水,乱糟糟的头发在精美绒毯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狼狈。
“别这样,心情好一点不好么。”游夜盯着她看了许久,居然嗤笑出声,蓦地把她抱起,“你现在已经习惯这样脏兮兮了么。”
罗歆因为他难得一见的笑容有些失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放在了花洒下面,热水顺着她的头发流淌下来,把她的眼睛烫了一下,她忙不迭地闭上眼睛。游夜看着她狼狈的姿态又忍不住笑出来,声音清澈而欢快,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你为什么一定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嗯?”
她的额头肿了一块,淤青看上去像是被折了翅的蝴蝶躯干,就那么盘亘在她漂亮光洁的额头上,怵目惊心,游夜拧了拧眉,伸手想要触碰,却被她敏捷地躲开,气氛瞬间僵住。
罗歆在细微流淌的水声中听到他压抑愤怒的声音,他叫她的名字,罗歆。
“你们没有把伊丽莎白的尸体丢掉吧?”罗歆终于开口。
游夜的神色略微缓了缓,摇头否认。当时她晕过去,他只顾着她,哪还管得着什么猫。
“那……那放我去埋掉它,行吗?”罗歆小心翼翼地问,最终,她还是不能怨他,也不可能怨他。
“嗯。”游夜应声,手顺着水流的方向由罗歆的腰滑到小腹,她太瘦,而小腹也几乎看不出什么隆起,但他触到的时候还是感觉心中一暖,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明白,那里孕育的岂止是一个生命那么简单,那代表着亲人。
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美人儿,吻我好不好。”罗歆被他的眼神蛊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潮湿的热气弥漫,就这样简单的轻声低语,游夜便无法克制地把她裹在怀里,密集如雨点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颈,锁骨……
罗歆原本带着些顽劣少女般的兴奋渐渐消失,他从未主动跟她接吻过,这件事情她期待了多久呢,从情窦初开的少女时期到青涩叛逆的青春期,她做梦都在梦到他或许会被她迷住,然后情不自禁,像童话里的王子那样,俯身,低头,吻她的唇,干净的气息,单纯的恋情,就那么简单而已。
“嗯……罗歆,我想要你……”游夜猛地扯开罗歆湿透了的衣物,蓦地想起她此刻刚刚怀孕,声音有些懊恼,“但是不行,你看你又勾…引我,现在怎么办。”
“我没有。”罗歆这次真的很无辜,但她不知道,她这种无辜的表情比平时要诱人几十倍。
“没有才怪,你就是色心不改。”游夜不容分说地给她定下罪名。
他秀美妖娆的眸子参杂着撩人的情…欲,罗歆偏过头去不去看他,思维飞快运作:“这不是在你家么,聂清汐不是就在楼上?”眼神蓦地暗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她今天大概心情不太好,不过你随便哄哄就好了吧,看得出来,她非常,非常爱你……”
游夜听着她用平平静静的声音提起聂清汐心脏像是猛地被利刺扎了下去,落在她耳廓的吻便就这样变成了撕咬,直到他如愿以偿地听到她吃痛地惊叫才低声在她耳边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她受伤了,我怎么舍得累着她,你又不是解决不了,嗯?”
“……”罗歆心中酸涩,却也只是沉默地妥协,她现在已经除了妥协再无第二个词可以想了。
游夜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这怎么够,罗歆,你欠我的,要用一辈子来还。
☆、画心为牢(5)
聂清汐……
或许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罗歆便知道这绝对不是第二个夏流年。
…
…
…
“你认识聂清汐吗?”
“学妹。”
罗歆闻言从床上猛地爬起来,捧住游夜的脸仔细地问:“那你喜不喜欢她?”
游夜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罗歆扯了扯嘴角,接着问:“那她跟我比的话,你更喜欢谁?”
游夜鄙夷的眼神更甚,嘴角扯出半讥诮半戏谑了笑意:“你凭什么跟人家比?”
罗歆皱起小小的鼻子,朝着游夜的肩膀又想要咬下去,游夜这次闪的及时:“你够了啊。”
“哼,我嫌弃你了,”罗歆气鼓鼓地拿起枕头朝他一摔,“John打电话跟我说你再不回去他们都要疯了。”
“嗯。”游夜轻轻应了一声。
罗歆听到他不紧不慢的语气不由得低头看他:“呐,你的新专辑还有一个周就发了吧,你怎么这么悠闲。”
“那有什么好急的。”游夜毫无波澜地对上罗歆明亮的眼睛,她的眼底总是闪着光,像是遥远的星。
“哦~~这么看来玩音乐你也绰绰有余嘛。其实我很想知道什么能难倒你,我没落的,王子殿下。”罗歆抿起嘴角,轻佻地伸手挑起游夜的下巴,语气玩味。
“你啊。”游夜按下她的手,声音很轻很低,简单的两个字在舌尖打了个圈,从略暖的气氛中渐渐弥漫开,带着不可名状的意味。
罗歆被他染着浅淡戏谑的绝美轮廓迷住,脸颊不知怎么就开始发烫。
游夜目不转睛地看着呆呆的罗歆,缓缓扬起嘴角,邪气而低沉的嗓音微扬:“我活到现在除了不知道怎么甩开你以及你乱七八糟的手段,其他大概没什么做不到的了。”
“你!”罗歆本来冒满粉红泡泡的沸腾思绪瞬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泡泡噼噼啪啪全碎了,“我嫌弃死你了!哼!你快走吧。”
“嗯,我走了你又可以收集新的海报了。”
“……”
“……”
“……”
“嗷!罗歆你属狗的么!”游夜抽回被她快准狠地咬了一口的手臂怒目而视。
罗歆得意地扬起头,调皮少女般的模样甜美得就像那刚刚做好的提拉米苏:“呐,美人儿,我怕有一天再也不能欺负你了,所以趁现在欺负个够。”
游夜听到这样意味深长的话不由得的神色一凛,旋即仔细地盯住罗歆的眼睛,想要从她百般善变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
清淡的月色被微风带进略敞的窗内,窗帘飘扬而起,罗歆伸出指尖触碰游夜的额头,又渐渐滑到眉心,顺着鼻梁向下:“我们……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游夜挑眉,看着她不语。
罗歆的手指停留在他漂亮的唇线上:“偷偷地,你去给我买戒指,好不好。”
游夜下意识收回落在她瞳仁的视线,而她指间的温度却怎么都逃不开,心中错综的感情终究打破了两人之间难得的宁静,游夜猛地推开她的手臂,思量了片刻,起身走到窗边,从随意丢在卧室一角的黑色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仿佛不在意地背对着身后的罗歆说:“你知道吗,那时我连续一个月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只为了打一些你妨碍不到的散工,为了买它。”
罗歆呼吸一窒,胸口有些闷闷的,不是买给她的,不是。
游夜很满意地看着她渐渐收敛的笑意,像是秋日里萎蔫的花瓣,他悠悠然打开盒子,把曾精心挑选的戒指取出来,修长的拇指和食指轻轻夹住,仔细端详:“我反复思考怎么对她说她才会最开心。”
“够了!”罗歆蓦地攫紧五指,似是要把床单揪出一个洞。
“但……我还没来得及把它拿出来,它就已经失去意义了。”游夜收回目光轻轻扬起下巴,带着几分冷彻骨的不屑张开五指,“此生,我不会再买第二枚戒指。”
白金戒指上细钻的光芒划过一道浅浅的,凉凉的线,落尽柔软的毛绒地毯中。
一片寂静。
不会,再买了吗……
罗歆盯着那抹湮灭在地毯中的银光,就这样受到了蛊惑,不由自主地从床上飞快地跳下来,蹲在地上在那处细细摸索。
游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感觉心跳得越来越沉重,每一分每一秒就这样拉长,他希望停住。
罗歆终于触到了那枚戒指,嘴角立刻挂了笑意,像是讨赏的孩子般摊开手掌:“戴上。”
游夜垂眸看着她略微有些发抖的左手,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罗歆似是有些委屈地嘟起嘴,收回手,捏住指环转了一圈,然后小心翼翼地,郑重地,套在左手无名指上,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倔强炫耀般地仰起头,浅笑莞尔仿若真正的新娘。
游夜只觉得全身猛烈地一颤,震惊地看着完全吻合的尺寸,像是被嘲笑了一般,下一秒便拉过罗歆的手,不顾她的挣扎便把戒指扯下来,用尽力气从窗外丢出去。
手指被戒指划疼了,顺带着所有的神经都疼了,罗歆却只是望着窗外。
“你不配。”游夜像是要丢弃什么肮脏的东西般松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
怎么会这样。
游夜倚着门,在暗处无力地闭上眼睛,夏流年比罗歆的手指要细,他清楚得很。
因为太过爱一个人,所以可以分毫不差地记住她所有的细节,她微笑时勾起嘴角的弧度,她蹙眉时泛起的浅淡纹路,她握笔时每一根手指的蜷曲合拢姿态,游夜闭着眼睛都能把她画的细致入微,又怎么会可笑地弄错了戒指的尺寸。
怕是,他太过了解和习惯罗歆那双手,那双手虽是修长却并不细弱,掌间虎口处都有薄茧子,这源自她幼时的经历。
罗歆五岁时用一柄没有子弹的枪的柄端打掉了抢她玩具的男孩子一排乳牙,那家小少爷当即便吓傻的连哭都忘了,连滚带爬地回家告状,第二天罗歆被爷爷罚跪时依旧不知悔改,罗父深知女儿这种性子迟早惹出大祸,便让她随哥哥一起学习剑道。当然,这不是在帮她闯祸,而是让她随学习过程化解冲动暴戾的个性,养成以静制动静观其变的习惯。开始,罗父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因为罗歆每日疲惫萎靡,实在没了空闲惹事生非,直到罗歆十五岁时险险与远渡重洋而来的剑道师傅打成平手,罗父才发现,她并不是敷衍学学而已。
那天,罗父推开门时罗歆的剑刚好落下,一道白光迅猛地闪过,并无留下半毫思忖的空间,饶是罗父历经沉浮的稳重性子也是慌了神,而罗歆未收回指在来人面前的剑,只是闲淡地勾了勾唇说:“我很享受这样与您面对面,父亲大人。”
“放肆!”罗父回过神来便怒喝而出,却依旧透着宠溺和引以为傲的意味,“歆歆啊,你说你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