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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都摆在那里,当着众弟子的面,这样的大事,大长老可不能瞒着他私自做主。
在大船船舱的一间房里,大长老坐在桌边,对着包括崔璨在内的十个弟子苦口婆心,讲了半天团结合作的重要性。末了,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样高阶法器,交给了其中一个弟子,并且嘱咐其他弟子到时候注意掩护,必要时刻为了宗门利益可以有所牺牲。
风容冷眼旁观,看着其他弟子齐齐弯腰应是,随后在大长老的手势下告退回房,忍不住在内心嗤笑。这几个人在众弟子里,无论修为,还是天赋都是最好的一批,一向众星捧月,自认是天之骄子。这回大长老当着他们的面给了齐赞高阶法器护身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求他们团结合作起来保护齐赞。明明大家修为相差无几,只不过齐赞最近被内定为少掌门,大长老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偏心,几人岂能服气?尤其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出了门后脸色都变了。
风容看了那几个心有不平的弟子一眼,叫走在几人中间说话的崔璨,心满意足地离开。演员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看来明天的好戏十分值得期待啊!
第二天一早,风容和崔璨出船舱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漂浮在齐云山上空的擂台。擂台是用浮空石连夜铸造的,浮空石质地透明坚硬,耐打耐磨,抗打击能力非常好,十分适合拿来做比赛场地。因为透明,所以从齐云山山上抬头看的话,还能看清擂台上人的攻击招式以及防御手段。据路过的沧澜弟子说,这是为了在比拼的时候,还能顺便震慑一下躲在齐云山里的伏羲后裔,显示各大门派的实力,一举两得。
风容他们看到了擂台,站在船头的大长老自然也看到了风容和崔璨,于是伸手招呼他们过去。其实大长老压根就不想叫风容,他想叫的是崔璨,只不过崔璨就跟在风容身后,要叫也不能只叫一个人。风容倒是没想太多,带着人就过去了。
崔璨的身份虽然是风容的小厮,但他的修为却是力压了众多弟子,因此也占了一个混战名额。大长老之所以叫他,是因为混战快要开始了,哪怕是该嘱咐的昨晚都嘱咐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当着其他门派的面,也还要做做样子地讲两句。这讲两句,自然说的不是昨晚的那些内容。大长老脸上带笑,十分和蔼地鼓励了众人一番,就让人上台了。
显然其他门派也是和沧澜一样,该说的事先都交代好了,因此各派弟子上台的速度都不慢。沧澜弟子上去的时候,擂台上已经有好几个门派的弟子在了。此次来围剿伏羲后裔的照旧只有四派七峰,其他门派,像三宫那样顶尖的,人根本就不屑于参加。剩下的都是些小门小派,他们倒是想来分口汤喝,可惜没这个本事,只能干瞪眼馋着。
四派七峰,总共就十一个门派,不消多久,擂台上人就来齐了。也不用谁提示说开始,人一齐大家就自发自觉地动手。沧澜弟子因为大长老事先吩咐过,心里虽然不甘,但一上擂台,也全都老老实实地围成一个圈,把齐赞保护在中间,避免他一开始就消耗灵力。
其他门派弟子看到,也有样学样。于是擂台上有如玩闹一般地出现了十一个人肉圆圈,各个都拿着法器,警惕着其他门派的弟子。谁知警惕了半响,愣是没人攻击。台上的人都年轻气盛,被动防御已经很憋屈了,没想到防御了半天也没人动手,更加郁闷。不过郁闷归郁闷,大家都知道轻重,没人敢先动手打破僵局。
又胶着了一会儿,台上有些骚动了。毕竟光是这样防御,各派弟子是谁都伤不到谁,安全是安全了,但这安全的同时也别想分出胜负。最先按捺不住的是齐赞,齐赞原本是还有些头脑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沧澜掌门看上做接班人。不过问题也就出在这里,费尽心思当上少掌门之后,齐赞自认是沧澜第二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必要再委屈自己工于心计,讨好别人。心里这样想着,平时自然也就带了些出来,做事越发地没头脑,得罪了不少人。时间长了,原本积累下来的好人缘也被他慢慢折腾没了。
除此之外,齐赞行事也没了原来的谨慎。这会儿在保护圈里干耗了半天,一心想要夺魁立功的齐赞就不耐烦了:“留下四个保护我,剩下的去攻击其他门派。光会防御有什么用?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知不知道?我不说你们就跟傻了一样,都不会动的啊!”
围着齐赞的弟子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怒火。齐赞是少掌门没错,但他们也不是杂役,凭什么这样地被使唤?都是天之骄子,说白了谁又比谁高贵?心里不满,对齐赞的命令也就没有服从,一个个都木桩子一样地站在原地不动,无言地抗议。
齐赞火了,一脚踹到最近的一个弟子身上:“少掌门的命令你们也敢不听?别一个个仗着自己有点修为,就自命不凡,不服从命令。说难听点,我就是让你们去死,你们也不能反抗。”
那个被踹的弟子正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修为不错,警惕性也高。只不过齐赞是同门师兄弟,又是他师父吩咐说要保护的人,因此他对齐赞没什么防备,这一脚就被踢了个正着。
所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齐赞,就连齐赞自己都有些愕然,毕竟要踢中一个修为相差无几的修士,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齐赞那一脚原本也只是发泄,没想到会踢到人。这会儿踢到了,颇为心虚,再被众人那样一看,顿时恼羞成怒:“谁让你不躲的?被踢到活该。身为修士,居然还躲不过我随意踹出来的一脚,你这么多年是白学了?”
本来齐赞要是道歉的话,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呵呵,看沧澜其他弟子的脸色就知道了。一个能对正在保护自己的同门师弟下手的人,不值得他们这样费心保护。他不是要大家服从命令么,那就服从给他看好了。
围在齐赞身边的九个沧澜弟子齐齐散开,抽出法宝狠戾地攻击其他门派弟子。哪怕齐赞不仁不义,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能对‘少掌门’做些什么,不然有理也变成了无理。暂时先忍着,拿其他人出出气也好!等回了宗门,想必这少掌门的位置也该换个人来坐了。毕竟,刚刚齐赞的所作所为,大长老和小长老可都是看在眼里呢!
沧澜弟子因为齐赞的刺激,战斗力爆表,一时之间竟让他们解决了不少人。再加上他们毫无目标,只要不是沧澜弟子,剩下的门派都随意攻击的打法,弄得人措手不及。就这么一小会儿,场上就倒下了不少人。沧澜弟子勇武,其他派弟子也不差,大家修为都差不多,反应过来后,也就势均力敌。
擂台上的人各自手持法宝,或攻击,或防御,斗得难分难舍,却谁也奈何不了谁。擂台之外的飞行法器上,各大门派的带队长老也正在唇枪舌剑,企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修真之人目力一向非凡,对擂台上发生的事那是看得一清二楚。沧澜弟子做出‘同门相残’这样的丑事,天鉴长老心里乐不可支,站在自家飞行法器上开动全部马力嘲讽:“清辞长老,贵派的习俗真是令人不敢苟同,竟然有人会对正在保护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下手,这真是,真是……”天鉴长老一脸痛心疾首,说不下去的模样。
接着长长叹了一口气:“听说那踢人的那位,还是贵派少掌门?贵派掌门选择继承人的眼光,真是奇特。等等,那被踢的弟子,看着也有几分眼熟!我想起来了,那似乎是清辞长老你的亲传弟子,难怪我看着觉得熟悉。”
天鉴长老越说,大长老的脸色就越难看。自从齐赞当上少掌门后,他是对齐赞比别人好了几分,但这不代表,他就不疼自己的亲传弟子了。尤其这个弟子是自己当儿子那样养大的,精心培养,将来还打算把大长老之位传给他。若说没放在心上,又这么可能?
原本看到自己弟子被踹,大长老的脸色就不好,这会儿被天鉴长老这样一讽刺,火上浇油之下,更是恼怒。还不待大长老发作,擂台那边就一阵惊呼。
“死人了,齐师兄被杀了!”
“快看看齐师弟,说不定还有救!”
打斗声中夹杂着几声类似这样的惊呼,分外刺耳。大长老顾不上生气,连忙对着擂台,定睛一看。台上一片混乱,各派弟子斗在一起,衣服上都是口子,血水染了一身,看不出服饰的本来颜色和款式。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了许多失去攻击能力,只能勉强用防御法器或者符箓保护自己的各派弟子。这些人都还好,并无性命之忧。毕竟只是一场比赛,虽然是危险性较高的混战,但大家下手都极有分寸,在对手失去攻击能力后,就会转移目标,并不会趁机下死手。
大长老经验老道,一眼看过去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台上乱到了那种程度,但在场的人却都有意识地避开其中一个角落。联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那几声惊呼,大长老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在角落的空地上有三个人,中间躺着的那位虽然浑身是血,但看身形,赫然就是齐赞。
这一看,大长老什么气都没了,宽袖一甩,直接就上了擂台。齐赞虽然这次表现不好,但名义上还是少掌门,就这么死了,自己回去可不好过。虽然不会严重到被剥夺长老之位,但苦头却不会少吃。大长老可不想在这里费心费力地和天鉴唇枪舌剑、斗智斗勇,回去后还要因为这么个货色受罚。
出窍期老怪的修为深不可测,哪怕大长老只是出窍前期也一样。速度快的不可思议,眨眼之间人就从船上到了齐赞身边。大长老探出神识伸进齐赞的身体里查看,金丹破碎,生机已绝。总而言之,死得不能再透了,谁也救不回来:“谁杀的他?”
守在齐赞身边的两个弟子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了一下大长老的脸色,才略为惊恐地开口,伸手在人群里指了两人:“刚刚我们都在攻击别人,注意到齐师兄的时候,就看到天鉴派和澜崖峰的两位师兄在围攻齐师兄,我们想要过去帮忙,却一时脱不开身。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齐师兄就已经倒下了。”
大长老没空听他们推脱责任,看着两人手指的对象,也不问话,直接甩一袖子,两道霞光飞出,要了对方的命。既然齐赞死了,那对方也不用活了。或许掌门看在伏羲血肉和自己为齐赞报了仇的份上,会免了自己的惩罚也不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大粗长奉上!
快完结了这文,这两天会开新文!当然,断更N久的旧坑也会去填,就是比较慢,大家多担待O(∩_∩)O
正文 第72章
“匹夫尔敢?”天鉴长老目眦欲裂,祭出法宝想要护住弟子;无奈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子在霞光里灰飞烟灭。
和天鉴长老一样暴怒还有澜崖峰长老。毕竟刚刚沧澜大长老这一甩袖;杀的人可不止天鉴弟子一个。澜崖峰长老一手拿着法宝,一手掐诀;强压怒气:“清辞长老,我澜崖峰虽然比不上贵派实力雄厚;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今日你杀我弟子,要是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我澜崖哪怕倾全峰之力;鱼死网破;也要上贵派山门讨个说法!”
“不错,莫非清辞长老以为,贵派能在修真界只手遮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我天鉴弟子!果真当我天鉴无人?”
面对天鉴长老和澜崖长老的质问,大长老淡定自若地抚了抚袖子,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把指着自己的法器移开:“天鉴长老你自个儿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