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心。”
喊了这一番话的李贵仪,早已浑身虚脱,只能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由着侍女们将她扶回到榻上躺下。容儿看的眼圈也红了,悄悄对我说:“姐姐,让我留下来照看李贵仪吧。”
“你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我略有担忧的说。
李托随着我来到左殿,让宫女侍从们退下后,我开口道:“李贵仪一向小心谨慎,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叹了一口气,悲恸的说:“侍女们回报,说是吃了御厨房送来的燕窝羹。”
“有人下毒?”我正色问道。
他摇摇头,说:“只在羹里发现了大量的鳖甲粉,倒也不是毒,只是……”
“只是长期服用鳖甲粉会导致滑胎,”我接着说道,“是有人长期在食物中添加这种粉末,存心不想让李贵仪生下龙子。”
李托忽然老泪纵横的“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说:“娘娘,这宫中真是容不下臣父女二人了,唯求娘娘为贵仪洗刷冤屈!皇上见她产下死婴,勃然大怒,也不听臣等的解释,只怕臣父女二人凶多吉少啊!”
我见他一把年纪,又落魄至此,不禁于心不忍,说道:“李大人,本宫早已不如当日那般风光,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娘娘,臣心知当初是臣的长女不懂人情世故,得罪了娘娘,可她已经失心疯,这辈子都不能再做个正常人了!臣现在只有贵仪这一个亲人了,求娘娘为她做主,向皇上解释清楚,不然臣父女二人真的会性命不保!”
我犹豫了片刻,扭头向内殿望去,容儿正认真的又右手拿着勺子喂李贵仪喝药汤,脸上又是同情,又是担心,另外一只手不自觉的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
今日有李贵仪被害,难保他日被害的不是容儿,我一定要找出这个幕后凶手。
想到这里,我望向仍然伏在地上的李托,说:“本宫会去找皇上。”
第四卷 夜夜惊心 第九章 性命攸关
宝成宫外,陈延寿正与侍卫内监们守着殿门,看见我来,便上前道:“娘娘有事见皇上?”
“怎么皇上很忙吗?”我没好气的说道。
“回娘娘,皇上倦了,正在小睡,”他说,“娘娘若有什么事情,奴才可以转告皇上。”
“本宫有要事在身,一定要面见皇上。”我说,“此事事关重大,耽误不得。”
“娘娘,”他往边上站了站,低声说:“当初娘娘对奴才有知遇之恩,奴才才斗胆相告。李贵仪诞下死婴之事,定是有人捣鬼,可是皇上认为此事大大丢了皇家的脸面,不许别人再提,只命了龚澄枢秘密调查。娘娘若是因为此事来见皇上,大可不必,弄不好还会令龙颜大怒。”
我默默的听了,心中亦是无可奈何。
忽然,殿门吱呀一声的开了个缝,一个绿色的身影闪了出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卢琼仙。
她看见我,也愣了一愣,随即展开笑容,盈盈下拜道:“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我冷冷笑道:“这大正午的,辛苦卢才人来侍奉皇上了。”
“能侍奉皇上,是奴婢的福分,即使每日都要来,奴婢也心甘情愿。”她泰然自若的回答道。
“妹妹好巧的一张嘴啊,”我又笑道,“只是宫中最近屡出祸端,妹妹小心别步了樊德仪和邵贵仪的后尘,万事须要谨慎才好。”
“多谢贵妃娘娘的提醒,奴婢只求好好侍奉皇上,并不求名利荣华,娘娘只管放心好了。”她依旧不卑不亢道,“奴婢先行告退。”
见她远去,陈延寿这才开口说:“娘娘,这卢才人不是简单人物,短短一个月间便让皇上对她恋恋不舍,每日都要召到宝成宫里来侍寝。”
我不由感叹,这后宫之中果然是风水轮流转,连卢琼仙也等到了独揽圣宠的这一天,这个女人的心思远比以往的李贵妃,樊德仪复杂许多,恐怕也不是那么被扳倒的……
翌日,有消息震惊了整个后宫:李贵仪因为丧子之痛,趁宫女不在,悬梁自缢了。
李贵仪的死让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我担心若是找不出这个凶手,容儿也会像李贵仪一样,成为宫闱斗争的牺牲品。
这日,容儿来到澄乾宫里,刚落座就说道:“姐姐,李贵仪的案子有些动静了。”
“怎么,龚澄枢还真能查出个所以然?”
“龚澄枢向皇上回报了查取的结果,说是御厨房的两个厨子与此案有关,已经送入暴室严加拷问。”她答道。
我讽刺的一笑,说:“这两个奴才只不过是可怜的替罪羔羊而已,这幕后的主使,就算不是龚澄枢,也必定是他的爪牙。”
容儿听我这么说,立刻有些忧心忡忡,说:“宫里最近屡有血腥之事,恐怕不是什么吉兆。”说着,她望向了自己的腹部,想了一会儿,又说:“妹妹想去千原寺烧香,求菩萨保佑腹中的胎儿。”
“你这样的身子,哪能经得起路上的颠簸。”我轻责道,“傻丫头,居然会有这种念头。”
容儿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说:“我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宫中凡是生下皇子的嫔妃都去千原寺烧过香,看来还是真有效的,姐姐你就答应了我吧!若是我去,皇上必定派护卫和侍从随行,总不会有大碍的。”
我见她如此兴奋,只好说:“若是皇上答应了,本宫便陪你一起去;若是不准,也不许你再想出什么傻主意。”
她高兴的连连点头。
很快,皇上下了诏书,派遣禁军护送我们姐妹二人前往城外千原寺。
出发的这天,待我和容儿分别登上轿辇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开始向前行进。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天气略有阴沉,不见阳光,让我的心底有些隐隐的不安。
行至城外,我正想掀帘子问侍卫们还有多久才到,忽然轿子猛地一倾,我倒在了座上。紧接着,就听外间一阵喧哗,我急忙坐正,掀开轿帘,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四周围了许多黑衣蒙面人,正与身着盔甲的禁军们厮杀着,不少人已经深受重伤,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我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放下帘子,胆战心惊的缩在轿子里。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偷袭禁卫军?难道又是龚澄枢,他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除去我的机会!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知此次凶多吉少。禁军虽数目众多,但显然偷袭的指使者对此了如指掌,派出的黑衣人数目同样广众。
听着轿外不时传来的惨叫声,我渐渐的心灰意冷。
忽然,轿帘被猛地掀起,我“啊”的一声,身体向后一缩,紧紧闭上了眼睛。
“凝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出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是赵光义。
“你……”我顿时傻住了。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快跟我走!”
我出了轿,随着他跑了几步。忽然间,想起了容儿,忙停下脚步,说:“我妹妹还在轿里!”
“不用怕,她不会有危险。”他冷静看着我,说道。
“可是……啊!”我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横抱了起来,放于马背之上,接着,他也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第四卷 夜夜惊心 第十章 重返汉宫
夜幕渐渐降临,四周像是起了薄薄的白雾,树影婆娑,随风轻轻的摇动着。马儿缓缓的走在林子里,蹄下踩着厚厚的落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一阵凉风吹来,我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双臂。
“凉了吗?”身后传来晋王关切的问候。
他身上的蘅芜香始终在周围萦绕,我在这香氛中竟有些醉了。
我有些发窘,不敢回头看他,口中道:“晋王为何还在广州?不是早该回汴京了吗?”
“因为我一直在等,等你跟我回去。”说着,他忽然伸出双臂,从身后将我环绕在他的怀中。
温暖之气立刻包围了我,我脸一红,想要挣脱,却被他牢牢的箍住。
“幸好我今日来的及时,要是救不了你,我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他喃喃的说。
“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我问。
“不清楚到底是何人指使。”他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又问道:“容儿怎么样了?”
“我已经命人将她护送回宫外。”
我一听这话,“腾”的回过头来,正巧与他面对面的撞在一起。那在我梦中出现多次的脸庞:深邃的双眸,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近在咫尺。
我的脸立刻如火烧一般,呼吸声也变得仓促而凌乱。
“你为何……”我正想质问他,却被他深深的吻住了双唇。
此时的树林,仿佛万籁俱寂,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凝儿,跟我回汴京吧。”他用手轻抚着我的脸颊,说道。
我被他望的心慌,低下头去,不知该如何作答。我知道自己可以选择跟他走,离开那个弱肉强食的皇宫,可是这样太过自私。
他察觉到了我踌躇的神情,嘴角滑过一丝淡淡的笑容,轻声说:“怎么了?”
“没什么,”我慌乱的掩饰道,“只是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不远的地方倒是有个小小的客栈,下了马之后,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将发髻上的发钗簪子都取了下来,才随晋王进了店中。
房间虽小,却也收拾的十分整洁,一张海棠木的小床,其他桌椅俱全。我刚落座,他进了来,说:“委屈你住这样的屋子。”
“晋王真把萧凝当成了皇宫里的贵妃娘娘呢。”我笑道。
他的脸色略有一沉,也在桌旁坐下。我知道自己说到了最忌讳的地方,便不再言语,只静静的为他倒了一杯茶。这是汉国特有的六堡茶,其色为黑褐,味极苦。
他尝了一口,果然眉头微微皱起。
我刚想说话,他却将那杯茶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晋王,这黑茶并不合你口味,为何还要强喝下去?”我惊讶的问道,“中原人是喝不惯这茶的。”
他默默的望着我,说:“你是汉国人,我若要与你相守一生,就要学会你的习惯。”
我眼眶一热,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知道晋王对萧凝的神情,可我必须回到皇宫里。”
他的眸子更加黝黑,不发一语,从那茶壶里又倒出些,缓缓的品着。
我垂下眼帘,继续说:“近日里皇宫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我若是不回去,容儿恐怕会有危险。”
“那你自己呢?”他抬眼看向我,“既然有人要刺杀你,就算你回到宫里,也是躲不掉的。每次都为他人着想,不怕最有危险的就是你自己吗?”
“那是我的家人,”我伤神的说道,“我本就是个不祥女,入宫之后,一直都担心自己会不会给家里带来祸患。现在情势如此危急,我更不能只顾自己的安逸快乐而不顾家人祸福。”
他凝视着我,片刻,忽然微微的笑了,那笑容如冰雪之地忽然出现的阳光,灿烂而灼眼。“你果然还是当初的萧凝。”他说。
我也轻轻扯动嘴角,笑了,虽然这笑容万分无奈和悲凉:“晋王所爱的,不就是这样的萧凝吗?”
此次一别,是否还能活着相见,我不敢心存希望。因为一旦想到这点,心就会剧烈的疼痛,眼泪也会如决堤般的落下。
夜里,我辗转反侧,便起身去推开窗子,望向对面晋王所歇息的房间。那窗是开着的,隐约能看见他随身携带的青霜剑在月光下寒光闪闪,凛冽如霜雪。我呆呆的看着那剑,任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翌日,晋王将我送到了广州城内距离皇宫不远的地方。“我今日就要回汴京去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