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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一片肃静,宋皇后惊愕的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是堂堂的皇子,为何连拥有一个女人也要求得父皇的同意!”他怒睁着双眼,瞪着宋皇后,“如果真要说规矩,我母后尚未去世之时,皇后娘娘你,不也在想法设法博得父皇的宠幸!”
宋皇后的脸立刻一片死灰,又羞又气,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费贵妃倒是面色怡然,娇滴滴的凑到大皇子面前,轻声说:“大皇子息怒,皇后娘娘并非是要为难您。”
“还有你,”大皇子恼怒的望着她,“你自己之前也不过是个寡妇,这难道不是乱了宫里的规矩!”
费贵妃立刻凝住笑容,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站到边上去了。
第二十二章 报秋
“皇上驾到…………”随着一道通报声,殿中各人的脸色都变了。
原本愤愤不平的大皇子顿时安静了下来,闷闷不乐的扭过脸去。宋皇后如释重负,忙从座上起来,想亲自迎接,却被费贵妃抢了先,一见皇上踱步进来,立刻迎上前去,语气中带着三分娇嗔,道:“皇上,您可是来了,这儿眼见着快乱成一锅粥了……”
“皇上,”宋皇后温和的说道,“既然您也来了,咱们就一同将此事办妥吧。拖得久了,难免伤到德昭。”
皇上将目光移到大皇子身上,见他面上阴霾密布,便也不说话,径直到了殿上,与宋皇后一同坐下。
宋皇后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向殿下道:“莫颜,莫容,将你们二人知道的实情都说出来吧。”
莫家姐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大皇子一眼,见他没有反应,壮起胆子回道:“回皇后娘娘,底下的奴才没几个不知道的,大皇子喜欢的是采荷姑娘,而不是萧彤使。”
跪在一旁的采荷哆嗦的越发厉害了,大皇子怔怔的望着远处,像是跑远了心思。
费贵妃柳眉一挑,说:“既然如此,为何在亭中抓到的是萧凝,而不是采荷?”
宋皇后又扭头问尚仪局的绿儿,安雪:“你们平日里是和萧凝住得近的,可有见过她有什么不轨?”
“回娘娘,”绿儿道,“平日里并不觉得她行踪奇怪,倒是萧彤使房里当差的采荷,经常不见人影,不到天黑都不回来的。”
见众人异口同声的指向采荷,费贵妃连忙说:“这些奴才们的话不可全信,皇上只要想想。既然萧凝与大皇子没有来往,为何会手持书信。冒着雨到亭中相会?”
皇上略有不悦,望向大皇子,声音沉重的问道:“德昭,朕不听奴才们的说法,只问你,这殿下的两个女子,到底是哪一个与你有私?”
大皇子僵坐在椅上。眉头锁得紧紧地,缄默不言。
“德昭,”皇上显然在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再次问道,“你是皇子,既然敢做为何不敢承认,难道要让另一个无辜地女子受你的牵连?朕这次就要听你的答案。”
大皇子站起身。稍显稚嫩的面上,带着几分受伤的表情。他鼓足勇气对皇上说道:“父皇也说儿臣是皇子。可为何那一晚没有人将我当作皇子?那群奴才们将我困在亭里,不让我离开,等着看那名女子自投罗网。这样也是将我当作皇子吗!”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为何要做出有辱皇家身份之事。”皇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朕平日里让你学文习武,你不专修学业,却惹出这等丑闻。”
费贵妃见事态地发展偏离了她心目中的方向,马上开口打圆场:“皇上息怒。大皇子也是年少无知。眼下要查出那名女子,让她不敢再对大皇子有非分之想。”
“哼。”大皇子冷笑道,“你们都想知道她是谁,我偏不会告诉你们。”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皇上气极,幸好被宋皇后及时轻按住手,才没有发作出来。
我无奈的看着大皇子,这个清瘦的少年,竟有着这么多的不平和心事。
采荷像是稍微松了口气,眼中隐隐约约的带着些许爱意,望向大皇子。
“父皇,”他继续说道,“您以为儿臣是因为喜爱那名女子才这么做的吗?不是地,儿臣整日在这院墙之内,太过孤独,没有母后,父皇您又忙于处理国事,儿臣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到您的关心。”
皇上似乎有所触动,面色渐有缓和。
大皇子说着,就跪在了地上,俯首说道:“无论此人是谁,求父皇饶过这二人性命,儿臣今后再也不会犯此大错,请父皇成全!”
他终究是不愿供出采荷,我心中默默地想道,身在帝王家,能对采荷有这份心,也算是不易了。
远远的,皇上的目光与我相遇,像是在踌躇,又像是不舍。
“皇上,”宋皇后轻叹口气,说,“看来德昭也知道错了,此事就从轻发落吧。”
“皇后娘娘说地极是,”费贵妃接话道,“大皇子不愿说出是谁,那只好将这两人都小小的惩戒一下。萧凝被人抓到私下里与大皇子相会,是不雅;采荷也有可疑之举遭人诟病,终究有损大皇子的声望。”
她言之凿凿,皇上一时无语。
宋皇后大度的回应说:“妹妹言之有理,就将两人小小惩戒一下,就让此事过去吧。德昭,你可有意见?”
大皇子面无表情的答道:“儿臣已说过,从此不再与宫女有任何纠葛,此事请父皇,娘娘们做主吧。”
就在这时,费贵妃朗声向皇上道:“陛下,萧凝已向臣妾表示愿去佛堂当差之意,以作反省。”
皇上和宋皇后都愕然,齐齐的看向我。我低着头,心里前所未有地释然。
想要得到我地皇上,试图利用我来与费贵妃相抗衡的皇后娘娘,我萧凝恐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很久之前,我已有心向往古佛青灯,以此度过残生,只是苦于对晋王地痴情难断,才始终下不了决心。
可是现在,晋王亲手将我推到了皇上的怀抱。对于这个男人,我已没有任何牵挂。“此话当真?”宋皇后脱口而出。
“回皇后娘娘,奴婢始终有行为不妥之处,请娘娘准奴婢去佛堂当差,反省过错。”我深深一拜。
虽然没有抬头看,我也能想象出皇上失望的模样。堂堂的君王,他真的会等我吗?不过是一时的新奇罢了。想着,我嘴角边漾出一丝悲凉的笑容。
这件案子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我去佛堂,采荷被罚去洗衣局。一个是清冷孤苦之地,一个是劳役之所,也算是以儆后宫众人了。
费贵妃真的能够兑现自己的诺言,让采荷达成心愿吗?
我微闭着双眼,口中诵着经,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睁开双眼,唯见小小的佛堂当中,轻烟袅袅,四周冷冷清清,一片肃穆。
窗外,已是落叶缤纷,不时的有冷风灌进窗口。我起身去关窗,突然又想起那句熟悉的诗句:“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仅是在脑中掠过,我心中已然毫无起伏,伸手静静的关上了窗子。
第七卷 颖采宫中思华年 第一章 寒夜
临除夕前,皇上为大皇子办了婚事。听说那一天宫里热闹极了,不过我还是留在了佛堂里,独自诵着经。
一大早天就阴沉着,到了傍晚,开始纷纷扬扬的下了雪。佛堂里条件恶劣,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个暖炉,就连卧房中的被褥都是旧的,睡起来毫无温度,我常常在半夜被冻醒,然后抱着被子缩到床边,睡也睡不着,只能干坐着。
佛堂这种地方,除了被罚的嫔妃会来思过以外,没有人会愿意来,而后宫中又何来那么多犯错的妃子,平日里除了送饭的小宫女瑜儿,我再也没见过其他人。
我搓了搓手,试图让冰凉的双手恢复点热度,然后往香炉里放上今日要烧的香。
“吱呀。”身后的门开了。
我当是送饭来的瑜儿,便随便说了一句:“今个儿天冷,饭菜又该是凉的了。”
半天没有回音,我心觉异样,回头一看,竟是大皇子。
“萧姑娘。”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我。
我稍稍曲了膝:“大皇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住在这种地方。”他面有愧色。
我微微笑道:“大皇不正是新婚燕尔,何必来这种萧瑟之地找晦气,奴婢早已不计较从前的事情了。“萧姑娘,若是你不愿意待在这里,我可以为你向父皇求情。”他说。
“多谢大皇子美意,不过您似乎忘记了,当初是奴婢自己要求来的。”
他看了看冷清清的屋子,突然露出一副沮丧的表情,说:“宫殿里歌舞升平,在我眼里。却和这佛堂没有区别。”
我不解的望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他清峻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喃喃道:“采荷,她死了。”
我一怔,却不觉得惊讶,后宫之中,一旦成为棋子,随时都可以丢了性命。何况采荷选择的主子,是外表千娇百媚。实际上心思叵测地费贵妃。
“我已经想办法护住她了,却还是救不了她的命,让她在洗衣局染了重病而死。”他痛苦地摇了摇头。
“大皇子,您是真的爱采荷吗?”我平静的问道。
这个问题显然太过突如其来,他愣了愣,像是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一点。
“爱?”他恍惚的说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对采荷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我将窗子推开一点小缝。让冷风灌在自己的脸上,也吹动了他的长发。
“你并不爱她。”我说,“如果你真地爱采荷,就不会这么把她藏在身后。不敢告诉别人,生怕因此而获罪。采荷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大皇子应该为她高
他睁大了双眼,像是看个陌生人一样的望着我,半晌才吐出一句:“毕竟是一条人命。你这么说。未免太过无情!”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想必是触到了他心底的痛处吧。我想道。他和晋王一样,畏惧皇上,只敢将自己心爱的女人藏着掖着,不管她们是否会因此而受伤。
这夜的雪下得格外的大,我在冰冷的棉被中哆嗦了许久,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可是梦中的我,头痛欲裂,浑身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地灼热,只觉得天昏地暗,一片混沌。
晋王,你为何不来救我……我在心底焦急的喊道。
一双温暖的手覆盖在了我地脸颊上,梦中的我绽开了笑容,是他来了,是晋王。
我的手被包在一个宽厚的手掌之中,依旧是暖暖的。
是他,我的心中一阵惊喜,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头脑一片沉重,眼前地人影也是模模糊糊的,我试图张口,却发现喉咙里火辣辣地痛。
“凝儿。”他温柔的说道。
我又努力看清了些,同样英气逼人的脸庞,可他分明不是晋!晋王是冰冷的,是霸道的,而眼前的这个人有着和蔼的眼神。
即使神智不清,我的心还是一沉,眼眶不禁热了起来。
他的脸渐渐的靠近了我,近的我能听到那沉重的呼吸声。
“凝儿。”他又轻唤了一声。
我试图开口说话,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温热而柔软的嘴唇落在了我的唇上,接着是他宽广的怀抱,四周立刻洋溢着一片暖意。我突然有些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立刻惊得全身颤抖起来,手忙脚乱的的想推开他,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皇上……”我拼命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在这一刻,我瞪大了双眼,清晰的看清了他的模样。
“凝儿,你为什么不答应朕,”他轻声的说着,手却如铁钳般挟制住了我,不容有半分挣扎,“不管是花蕊夫人还是你,朕不会有得不到的女人。”
我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