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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灯笼越飘越远,渐渐消失在夜空中,我方才收回目光,微微侧脸道:“咱们回去吧。”
身旁之人半天没有答话。我转过脸去,不由怔住了,是晋王。他穿着一身紫云长袍。表情漠然,无喜也无哀,以致于让我怀疑他是否知道我地存在。
“晋王为何会来?”我淡淡的问道。
“听说皇兄准许华美人出宫了?”他说。
我一猜便知是晓怜那丫头搞地鬼,便道:“王爷真是消息灵通,这后宫中应该安置了不止晓怜一个心腹吧?”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隐约若现的邪气沿着他的唇角流溢而出。
“我何须安置很多眼线,”他目光移向我。俊美的双眸中却并无丝毫柔情,“今日你和皇兄已经当街郎情妾意。我知道他是在为皇上挽着我的手而纠结。回道:“王爷难道忘记萧凝的身份了?我本就该伺候皇上地……”
话未说完,他已经一把将我抓进了怀中,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我吓得白了脸。生怕会有宫女内侍经过,连忙想推开他,却动弹不得。
我能感觉到他的胸脯因为喘息而上下起伏着,显然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怒意。
“凝儿,答应我,跟我走。”他低沉着声音道。
我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双目。凄然笑道:“我若跟你走。你可愿娶我?”
他一脸阴霾,只是看我。并不回答。
我笑了笑,挣开他的手,说:“王爷可是忘了当日我们二人所说过的话?我要地,王爷却给不起。况且,王爷曾将我亲手送给皇上,如今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说着,我转身就要走,却被他地一句话给喊住了。
“凝儿,我娶你。”
我的双腿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居然一步也迈不动了。萧凝啊萧凝,为何你屡次三番的会被这个男人地话所打动?难道他伤害你伤的还不够深吗?
他在身后喃喃道:“凝儿,不管你是刘的妃子,还是皇兄的美人,我都不在乎,只想和你朝夕相对,白头与共,因为只有你是我此生的挚爱。”
我费力的回过头,看见一向威风凛凛地晋王居然垂下了目光,满脸地落寞与伤神。
月光如水,我与他双目对视,恍若隔世,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驿站,同样地月光,同样的人。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
那夜我所咏的诗,原是说与爹娘团聚之事,没想到也成了我与晋王的命运写照。短暂的相聚,长久的离别。
想到这里,我的心有所触动,深深的望着他。忘不了,终究还是忘不了。
“华美人!”突然传来晓怜慌慌张张的喊声,她冲了过来,语无伦次的说道:“不好了不好了,琳巧,琳巧她被皇后娘娘送进了暴室!”
我一惊,回头向晋王看了一眼,便带着晓怜匆匆赶往宋皇后宫里。
刚到门口,就被服侍皇后的太监钟玉良拦住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华美人,皇后娘娘懿旨,已经歇息,不见任何人。”
我努力镇定,道:“钟公公,那齐琳巧是荣禧宫的掌事宫女,听说她行事不妥触怒了皇后娘娘,我特地来请罪。”
“呵呵,”他笑道,“华美人犯不着为那种奴才忧心。齐琳巧她偷了皇后娘娘的凤钗,人赃俱获,已经被投进了暴室之中。什么人赃俱获,分明是宋皇后因为上次西林园一事,嫉恨上了琳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皇后居然这么快就查出了琳巧换药的事情。
“杂家奉劝华美人,”钟玉良道,“既然快要出宫了,就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免得触怒娘娘,惹祸上身,那时候别说出宫不成,命都难保喽。”
我心里冷笑,上回若不是琳巧救我,我早已成了皇后手中的冤魂,现在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琳巧受苦。
任凭我怎么说,钟玉良就是不愿通传。我只好离开,径直去了暴室。
“禀华美人,暴室之地,不宜宫里娘娘们出入。”守暴室的两个内侍横在门前,嘴里虽说着这话,却也不敢太放肆。
我向晓怜使了个颜色,她取出两包银两,分别递给那两人,道:“这是华美人赏你们的。”
那两人掂了掂沉甸甸的影子,咧嘴一笑,让开了路。
第十七章 冤案
进了暴室之中,我和晓怜连忙走到最里间的牢门前,只见一个身影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中,像是琳巧的模样。
“琳巧,华美人来看你了。”晓怜轻声唤道。
那身影微微颤了颤,挪到了惨白的月光下。待我看清了她的模样,不由得惊愕的以手掩口,心里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
琳巧如乌云般的秀发已成了一团乱麻,脸上不止是那块疤痕,更多了许多皮鞭的印记,道道鲜红,一直蔓延到她的脖上,手上,在月光下触目惊心。
我又气愤又伤心,泪珠子唰的就掉了下来,禁不住大声问道:“琳巧,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将你打成这幅模样!”
她抱着双膝,默默的看着我,道:“奴婢早知会有今天,只恨这一天来的这样晚,不能早点解脱。”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气极,道,“我欠你一命,定会为你讨回清白。”
她空洞的眼睛里滚落出几颗晶莹的泪珠,说道:“华美人,你可知道,奴婢进宫之时只有十五岁,在这之前也是官家小姐,受尽家人疼爱,可自从进了这后宫,便再也不对人生抱有任何期望了。”
“你放心,等明日为你洗刷了冤屈,我一定求皇上,让你随我出宫。”我连忙说,试图激起她求生的勇气。琳巧的嘴角抹过一丝惨笑:“可是,奴婢不想出宫。”
我有些不解,身旁的晓怜也说道:“琳巧你这可是傻话了,皇上疼爱华美人,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的。”
“你们都不懂,”琳巧道,“离开了皇宫,我再也见不着皇上了。”
此话一出。我和晓怜都怔住了,面面相觑。
“往日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时候。我满心欢喜,每日偷偷望着他的侧影,期望有朝一日自己不再做女官,而是做他的女人,”她缓缓说道,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是。这想法才刚刚萌芽,我地脸就被毁了,被皇后和费贵妃两人一同毁掉了。你们不知道那一针一针刺在脸上的感觉,竟是比刺在心上还要痛苦,因为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做皇上的女人了,这一辈子,只能做个宫女。眼睁睁的看着他去疼爱别人,不仅要看。还要用笔记下他对别人的每一次宠幸。”说到这里,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华美人,你何其有幸,能得到皇上地真心。”
我语塞,看着这个一向清高孤傲的女子,她在慢慢的卸下自己心灵的装备,展露出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没想到。她的情结竟是皇上。
“宋皇后和费贵妃,我等着看她们的好下场。”她突然面色冷峻。眼里闪现出阴狠地寒光。
“你要报仇,我陪着你,”我脱口而出,“只要等到明天见到宋皇后,我想办法救你出来。之后,我不会离开皇宫。”
“华美人!”晓怜诧异的喊道。
我不理会她,咬着牙对琳巧道:“你喜欢皇上,我就帮你,就算找遍整个汴梁,也要找出能医好你伤疤地神医。”
琳巧的目光轻轻一颤,半晌答了一句:“奴婢多谢华美人。”
出了暴室,晓怜紧绷着脸,说道:“华美人刚才说的可是真地?为了琳巧,咱们不出宫了?”
我停下脚步,道:“琳巧她品质孤僻高洁,被皇后折磨成这幅模样,我真是怕她会想不开。”
“那您也不用做那么大的牺牲呀。”她委屈的说。
我眼前浮现出当年在广州离宫时的画面,那熊熊火焰直冲云霄,将夜空印染的如同白昼般,冰兰穿着我的衣服,静静地坐在内殿中,等着死亡地降临。那时的我,心痛到几乎不能呼吸,却束手无策,让她惨死与火海之中。
冰兰已经为我而死,我怎能再让琳巧搭上性命。
“咱们回去吧。”我对晓怜说道,并不多做解释,她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我回了荣禧宫。
这一夜辗转反侧,我极力的思索着如何解救出琳巧,可任凭我绞尽脑汁,还是无所收获。直到后半夜才昏昏睡去。
清晨起床来,稍微梳洗了下,我正要前往皇后宫里,门前突然进了一帮人,为首的正是钟玉良。
“华美人,今日暴室中出了件涉及您的案子,皇后娘娘请您去一趟。”他说。
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手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问道:“暴室中出了什么案子?”
“昨日押进去的宫女齐琳巧,昨个儿半夜突然中毒身亡,据侍卫们说,昨夜前去暴室的只有华美人您,所以这事儿怕是与您脱不了关系了。”
我惊的如同响雷轰顶,根本没听清他后半句话,琳巧死了,怎么可能?明明昨夜说好的,她不会这么想不开的呀。
一行人将我和晓怜几乎是押进了宋皇后宫里,大殿之上,不仅有一脸贤良淑德的皇后,还有秋波乱转的费贵妃,她见到我进殿来,居然很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哎呀姐姐,自打这华美人进宫以来,天象都变了,整日乌云罩顶的。”她用手微微掩了口,可是那话还是让我听了个一清二楚。
宋皇后皱了皱眉,道:“华美人,那死于非命的齐琳巧本来是哀家指配给你的,没想到你管教不力,先是让她犯了盗窃之罪,然后又蹊跷的死在了暴室之中。据昨夜看守暴室的内侍说,昨晚只有你一人进了暴室中,接着齐琳巧就中毒身亡,你可有什么解释?”
“奴婢昨夜确是进了暴室中,”我回道,“因为琳巧为人一向正直,奴婢相信她的清白,特地前去看望,并没有加害之意,还请娘娘找出真凶,还琳巧一个公道。”
“啧啧,”费贵妃斜睨着我,道:“姐姐,您怕是说不过华美人了,人家不仅天生丽质,更是蕙质兰心呢。”
这话显然激怒了宋皇后,她猛地板了脸,对我道:“内侍们回报,齐琳巧死的时候,身边放着有毒的糕点,是不是你送进去的?”
我本来怀疑是皇后害死了琳巧,没料到她此刻如此义愤填膺的模样,便仰了头,道:“奴婢是受人陷害,请皇后娘娘做主!”
“你还嘴硬,”她冷冷道,“红颜祸水,你一个妖姬竟敢惑乱后宫,今日哀家不将你打死在殿上,算是没治理好这后宫了!”
第十八章 生死
“你还嘴硬,”宋皇后冷冷道,“红颜祸水,你一个妖姬竟敢惑乱后宫,今日哀家不将你打死在殿上,算是没治理好这后宫了!”
她话音刚落,我便看见了费贵妃嘴角边若有若无的微笑,显然,事态的发展很合她的意。
“皇后娘娘,”晓怜怯生生的开口道,“奴婢可以作证,昨夜华美人并没有带糕点去暴室。”
宋皇后厌恶的看了她一眼,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子尚如此狠毒,奴才也必定是帮
晓怜顿时脸色苍白,可怜巴巴的望向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华美人……”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费贵妃突然对两边的内侍喝道,“没听到皇后娘娘的旨意吗?赶紧执杖呀。”
那些人面带犹豫的看了看皇后,见她毫无异议,便一齐执了木杖,走过来将我推倒在地。地板坚硬冰凉,将我的手肘,膝盖杠的生疼。
很快的,背上和腿上重重的挨了两板,火辣辣的疼痛,我忍不住皱着眉,哼出声来。
耳边传来晓怜的尖叫声:“啊!”
她扑到大殿正中,拼命的向皇后和费贵妃磕着头,哭喊道:“求求皇后娘娘,贵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