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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晓怜的尖叫声:“啊!”
她扑到大殿正中,拼命的向皇后和费贵妃磕着头,哭喊道:“求求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华美人身子弱,这样会打死她的!”
“打死她又怎样!”皇后厉声道。我的背上接二连三的挨了几板子,每板都沉重的磕在骨头上,痛的我满头大汗,只能将手放入口中,死命的咬住。
“娘娘!皇上已经答应放华美人出宫了,我们马上就走,再也不惹娘娘生气了!”晓怜急得语无伦次,见宋皇后没有反应。便一时情急,扑到了我的背上。硬生生为我挨了几板子。惨叫声立刻充斥了整个大殿。
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看见那木杖不停的砸在晓怜地身上,我却只能任眼泪在脸上肆意纵横。
难道我们注定今日要命丧于此吗?
我的脑海中模模糊糊地闪现出了晋王站在月下的样子,他一字一字的说道:“凝儿,不管你是刘的妃子,还是皇兄的美人,我都不在乎。只想和你朝夕相对,白头与共,因为只有你是我此生的挚爱。”
如果有来生,可否让我们再度相遇?到那时,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
“圣旨到!”远处传来王继恩地声音。
木杖停下了,我意识不清的躺在地上,隐约听见晓怜嘤嘤的哭泣声。还有王继恩的宣旨声,说的好像是皇上贬我为庶民。要我尽快离开皇宫云云。再接着,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后来我是如何被送回荣禧宫的。我不清楚,只知道皇上那一道圣旨及时挽救了我的性命,也正式宣告了我与皇宫里地一切不再有任何关联。
我不明白,自己就要离宫了,对皇后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她为什么还要对我栽赃陷害。斩尽杀绝。这其中的内情真是匪夷所思。
这次地杖刑。打伤了我和晓怜,一时间也离不开。只能待在荣禧宫里养伤。期间皇上来看望过一次,没说上几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后来听其他侍女们说,皇上去把宋皇后狠狠的说了一顿,两人磨了些口角。
三日后,虽然浑身酸痛,总算是能下床活动了。晓怜伤地较轻,还急不迭的跑过来搀扶我,说:“华美人切勿乱动,伤筋动骨,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坐回到榻上,望着她,心酸的说道:“晓怜,那日若不是你为我挡了几板,我怕早是没有命了。”
她红着眼圈道:“王爷信任奴婢,才让奴婢来伺候的,若是华美人出了什么意外,王爷也不会饶过奴婢的。”
说话间,外殿通报,说是皇上遣人来送补品,两个内侍手端着银盘,低着头进来了。晓怜走过去查看,却奇怪地顿了一下,扭头看看我,对其中一个内侍道:“公公辛苦了,奴婢领公公去拿些果点吧。”
那内侍茫然地望着她,嘟嘟哝哝的跟着出去了。
我见情形古怪,余下地那名内侍也一直低着头,不免令人生疑,便问道:“公公怎么不同去?”
他抬起头,一张俊秀的脸孔映入我的眼帘。
我怔怔的说道:“晋王爷……”
“凝儿!”他一个箭步到了榻前,将我紧紧拥入了怀中。
因为触碰到了伤痕,我不禁哼出声来:“痛。”
他连忙放开,坐到我身边,关切的望着我,道:“知道你受伤了,我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苦于没有法子来看你,只好出此下策。”
我看看他身上的太监服,再配上那张英气逼人的脸,突然觉得忍俊不禁。
他见我发出笑声,便缓了脸色,道:“看你还能笑得出来,我就放心了。”
“堂堂王爷,开封府尹,居然穿着太监的衣服,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我敛了笑,正色说道。
嘴上虽如此,我心里却如同一汪春水般荡漾。原以为要命断与宋皇后手下,却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他,以往的事事非非,此刻全部都被我抛之脑后,不愿再去想。
“那又怎样?我愿为了你,永永远远的做个近身的小内侍。”他低声说道,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着他炙热的眼神,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我有一事想告诉你。”
我想告诉他,皇上从未宠幸过我。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想告诉我什么?”他浅笑道,脸颊离我越来越近。
我红了脸,低下头道:“日后再告诉你。”
“凝儿,”他忽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等到你养好伤,我在宫外等着你。”
我略微迟疑,但还是很快的点了点头,说:“王爷还是快些回去吧。这儿人多眼杂,不宜久留。”
他飞速的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下,站起身,理了理那身太监衣服,在我的笑望中出了内殿。
突然,我的心里冒出来一个疑问:晋王是怎么得到这身太监衣服,又是怎么进来的?
包括晓怜在内,难道晋王在宫中还有别的线人?想到那日皇上在马车中所说的话,他是相当纵容自己的这个亲弟弟的,这也为晋王能在皇宫里安置亲信提供了便利。
这便是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想到这里,我莫名的为皇上感到一阵寒意。
第十九章 别宫
虽然已经是春天,空气中还是带着些许寒意。院中墙角的迎春花早早的裂开了花骨朵,娇嫩的花瓣在春寒中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倚在窗前,凝眉看着满园的草木复苏,既为能离开深宫而喜悦,又为琳巧之死而发愁,苦于无法找出害死她的真凶。
晓怜正在打理着行装,我见她拿出了件狐皮斗篷,忙道:“贵重的衣物都留下吧。”
“姑娘说的是,王爷府中可不缺这些物件。”她喜滋滋的放下了。
我瞥了她一眼,道:“什么王爷府?切莫要乱说话。”
“那日来的可不是王爷嘛。”她吐了吐舌头。
我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里,身上的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却还是不能找出向琳巧下毒之人,我怎能安心的离开?”
“萧姑娘,”晓怜停下了手中的活,说,“奴婢进宫时日不多,本是无权插话的,只是这些日子看惯了宫里的尔虞我诈,心里也想明白了,人世间的是非对错,在这里是怎么也分不清的。”
“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吗?”我怅惘的说道,“各扫自家门前雪,哪管人家瓦上霜。这是后宫恒久不变的生存法则。”
“何止是后宫,哪怕晋王府也难脱俗套。”她继续包着东西,口中嘟哝道,“往日的尹王妃,如今的符王妃,李妃,个个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争起宠来,未必比这皇宫逊色。”说完这话,她突然意识到此话不妥,便闭了嘴。低下头一门心思的收拾。
晚间,皇上驾临荣禧宫。
“皇上政事繁忙。何必来送奴婢。”我向他行了礼,浅笑道。
他与我一同进了内殿中,说:“朕已经下旨,由潘美潘将军护送你回广州。”
我脸色一凝,但又怕被他看出心事,只好拜道:“多谢皇上隆恩。”
“当日曾是潘将军护送你来汴京,明日也是由他送你回去。”他深深的望着我。眼睛犹如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心里忽然一股莫名的酸楚,任他对我如何迁就,如何讨好,我却还是无法接受他。是因为国仇家恨,或是因为心有所属,我自己也辨别不清。
“朕有样东西送给你。”他看了看身后地王继恩,示意他送上来一个锦盒。
我接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块金铸的牌子,上面雕着栩栩如生地金龙。正反面各有一个“御”字。
“皇上,这是……”我诧异的望向他。
“这是朕送给你的金牌,只要手持此牌。你随时都可以进宫来见朕。”他说完,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不舍之情,眼里也满是淡淡的伤痛,“凝儿八五八书房,朕答应放你走,是为了让你幸福。若你有任何不妥。就是辜负了朕的一片心意了。”
我见他情意流露。心里也略微一动,想起曾经在御街上的初遇。还有那数九寒天里,他奋不顾身地跳进湖水中救我。
“陛下是一代明君,只盼皇上造福与天下黎明百姓,恩泽众生,”我红着眼眶,跪倒在他的脚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默然,转身要离开。我将他送到了荣禧宫门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入苍茫夜色之中,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赵匡胤,大宋的开国君王,我与你终究是有缘无分。
未过多时,外间来报费贵妃造访。我诧异的出去迎接,她早已风姿摇曳的径直走了进来,口中道:“本宫来给萧妹妹送行了。”
“贵妃娘娘大驾,奴婢受宠若惊。”我淡淡的说道。
她发出一串银铃般地笑声,自顾自的在桌旁坐下,又招呼我坐在她身边。我见她行为反常,心里顿生疑虑。
“听说妹妹要回广州,此行甚远,妹妹一路可要小心啊。”她笑眯眯地说道,还亲密的握住了我的手。
又是熟悉地蘅芜香,从她的颈口悄悄的流淌出来。
我不禁变了脸色,费贵妃像是没看出我神色有异,道:“往日里本宫与妹妹有过小小误会,还望妹妹不要记恨在心啊。”
“奴婢怎么敢。”我勉强笑道,心却揪的越来越紧。她身上的那香味,虽然也夹杂着其他的香味,那蘅芜香却不时地冲击而来,震得我心惊肉跳。
“本宫今日去相国寺为妹妹烧了一炷香,希望你出宫之后能寻得真正地良人。”她笑道。
我听到“相国寺”三个字,心中又是一惊。上一次在她身上闻到这种香味之时,也是在她从相国寺回来之后。为什么会有这种巧合?
费贵妃命侍女送过一个香囊,递到我手中,道:“这是本宫特地为妹妹你所做的,这种香气名叫蓬莱香,产于西域,中原是怎么也寻不着地,本宫留了一个,这个就送与妹妹。”
我轻轻闻了下,只觉的香味甚善,清幽甜香,确实像是费贵妃身上一贯的香味。
“多谢娘娘。”我笑道,让晓怜收起了香囊。
费贵妃的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嘴角边却还是有些不怀好意的神色,道:“妹妹收下就好,本宫一向只用此香,希望妹妹闻到此香,就如见到本宫。”
我跟着敷衍了几句,心里疑云重重,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但又不好揣摩。
夜深了,费贵妃打了几个呵欠,便带着一帮侍从离开了。
我回到内殿中,拿出那个香囊,不断的想着她所说的话“本宫一向只用此香”,那为何她的脖颈间会有蘅芜香气?
翌日一大早,轿辇将我和晓怜抬到了宫门之外,潘美一袭朱衣,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不着盔甲,竟看不出是位武将。
“萧姑娘。”他对我一抱拳。
我回了礼,道:“见过潘将
“赶路要紧,请姑娘上车吧。”他也不多说话,翻身上了马。
正在这时,忽然看见宫里抬了一顶轿子过来,跟在轿旁的是费贵妃宫里的魏公公等人。
果不其然,费贵妃从轿中出来了,显然赶得很急,脸涨得通红的。潘美依旧坐在马上,只向她象征性的抱了抱拳。
费贵妃一愣,也顾不得理会她,笑容可掬的上前握住我的手,道:“本宫总算赶得及来送你了。”
我虽意外,还是笑道:“奴婢身份低微,哪要娘娘相送。”
她呵呵笑道:“本宫是有话要嘱托妹妹。”说着,突然身子向前一倾,(奇*书*网*。*整*理*提*供)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小心晋王背上。”
我立刻全身一颤,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妹妹这一路可要保重啊,”她敛住眼中得意的神色,“本宫还要去皇后宫里请安,不远送妹妹了。”
我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