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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对本王一向信赖有加,你们这种混话,今日说过便罢,日后若是传了出去,本王一定要了你们的性命!”他阴沉的说道。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我微微低下头,不料袖中的纸镇“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架后是何人?”晋王不紧不慢的问道。
我只好轻声答了句:“王爷,是妾身在此。”
晋王微微蹙了眉,吩咐众人退下,这才走到书架后面,望着我说道:“你怎么会在书房里?”
“我以为你过两日才会回来,所以买了个纸镇,想放在你书房里,给你一个惊喜,”我说,“现在看来,王爷你正忙着其他事情,不会在乎这个小小纸镇的。”
“你都听见了。”他脸色愈发难看。
“是我不对,不该躲在后面偷听。”我心中有些赌气,说出这话来。
他没有辩驳,也没有接话,只是很不信任的看着我。
“王爷是怕我会将今日听到的话都传出去?”我的心霎那间一片冰凉,强迫自己问出口。
他还是没有答话。反倒问起我:“你可知此次洛阳之行,为何我提早回来?”
我犹豫了下,说:“听刚才的对话,王爷和皇上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纠葛?”
他地脸上掠过丝苦笑,道:“我和光美,德昭。德芳共四人,外间都道皇兄最疼的是我。只封我一人为王,只命我一人为开封府尹。以往每次他外出,都将整个汴京和大内交予我手。你未来到汴京之前,皇兄每每邀我至皇宫饮酒,我若大醉,他必亲手扶着我出殿上马;我若因病卧床,他必感同身受,前来照顾。这样的皇兄,如今却渐渐的变了,他忌惮于我。恨不能将我在朝中的势力彻底削弱干净。”
他的话里充满了痛楚和失落,字字如槌般敲在我地心上。
“当日赵普与我为敌,皇兄将他贬出京城,全天下都以为他是因为兄弟情深,事实呢,”他语气陡然一峻,“先除去赵普这个权臣,就只剩下我一人。所以皇兄如今蠢蠢欲动。此次去洛阳,他公开宣称要迁都洛阳,若是我谏言反对。会加深他对我的猜疑,若是我唯唯诺诺,那我在汴京的一切根基都会被连根拔起。凝儿,你认为我是如何回应地?”
他的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王爷。即使您出言反对。皇上也奈何你不得。”
“为什么?”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王爷你的声望,皇上如果忌讳你。正是因为你声望过盛;但若是皇上接纳你的意见,同样是因为这个道理。他为人宽厚,不会因为开罪你而失去群臣的忠心。所以,我若猜的不错地话,王爷你已经谏言反对了。”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突然嘴角边漾出笑容,道:“难怪前南汉国一度落入凝儿你的手里,以你的聪慧,一般臣子也难以比拟。那依你说,皇兄若是想铲除我,该有何举动?”
我低眉轻叹道:“王爷,恕我直言,若不是你权势太过,皇上不会这么做的。”
“你倒是仍然对他有情有义。”他略带嘲讽的说道。
“王爷!”我咬紧了嘴唇,有些气愤的看着他,“我既然会带着恒儿回来找你,便是将你当作终生的依靠,你有何必这样出言伤我?”
“那为什么你口口声声都是为皇兄说话?”他低声吼道,“你是我地女人,你明不明白?你躲在书房里,到底想做些什么?若是你那纸镇不摔落在地上,你是不是准备悄悄的一走了之?或者将我们谈话的内容告诉皇兄?然后回宫去做你地美人!”
“啪!”我颤抖着手,一记耳光重重的落在他的脸颊上。
他木然的看着我,宛若失去了灵魂。
“你为何忍心这么伤我!”我的眼泪断了线般,扑簌扑簌的掉落下来,就连喉咙也像是被泪水堵住了一样,发出地声音是那样地勉强和吃力。
“王爷,你看清楚……我是萧凝啊,”我哭着对他说道,“我们费尽周折才可以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为何你会变成这样,竟然说这种话来羞辱我!”
他怔怔的,半晌,眼中似乎有晶莹地一闪,但转眼间已不见。
“我还能相信谁,”他缓缓道,“就连给了我一切的皇兄,也快与我变成敌人。他先是抢走你,现在又想抢走什么。”
我看着他哀伤的模样,忍不住软下心来,扑入他的怀中,流泪道:“无论发生何事,我都站在你这一边。我萧凝,无论是人,还是心,都是属于你赵光义的!”
他抬起手,拥住了我,良久无言。
过了几日,宫中传来消息,皇上已经自洛阳安然回到皇宫。迁都之事再无人提及,不了了之。但是,从晋王每日变化莫测的神情来看,我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经过此事一折腾,已经大大伤了元气。
我从心底能明白皇上的做法,晋王在迁都一事上大大的逆了他的意,而文武百官之中,居然无人敢言。这种一人独大的场面,无论在哪一朝都是忌讳。
他会怎么做?无论他做些什么,都会伤害到晋王。
我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揪
而晋王并没有闲着,他愈发的忙了,每次前往开封府衙,都直到深更才回府。别说李妃和几个孩子,就连我也不能轻易的见着他的面。
夜半时分,我经常会被噩梦惊醒,依旧是那块美玉,闪烁着邪恶的光芒,正慢慢的渗出鲜血。这梦比以往的还要凶险,还要让我心乱如麻。
娘曾经说过,这玉碎成了三块,这到底是什么含义?
我胡思乱想着,好久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第十三章 威胁
虽然日上三竿,昨夜那个噩梦仍然让我心有余悸,难免有些心思恍惚,就连教恒儿习字之时也频频走神,惹得他写了一会儿,便闹脾气不愿意再写了。
我忙劝他道:“恒儿乖,今日字若是写的好了,你想要什么,娘都给你拿来。”
“我要吃叔叔给的糖。”他抬起头,稚嫩的说道。
这时,有个人走进门来,笑道:“恒儿是想你三叔还是想三叔的糖果?”
当我看清来人正是赵光美之时,不由得惊异的望着他。
“见过嫂嫂。”他温文有礼的说道,白衣翩翩,手中白扇随意一收,尽是风流儒雅。
我心想眼下是如何再也瞒不住了,索性站了起来,笑盈盈的说道:“魏王爷怎么有空来看恒儿的?”
他呵呵一笑,上前抱起恒儿,哄了一会儿,又给了把糖果,将恒儿逗得眉开眼笑。
我知道他来见我,定是有事相谈,便命侍女带着恒儿去荣锦园。待他们走后,我才微笑着说道:“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嫂嫂你倒是明白人,”他的脸上挂着清秀的笑容,摇着扇子,口中道,“其实我心里也十分矛盾,来这儿见你,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有些尴尬。”
“王爷也是明白人,居然能知道我身在晋王府。”我笑道,心里却愈发警惕。
他将屋子环视一周,而后道:“初次见到你。是在皇兄的皇宫元宵大宴之上,再见到你,却是在二哥的府里。虽然地点变了,不变地却是嫂嫂的身份。”
我凄然一笑。竟无言以对。
他看了看我,云淡风轻的说道:“只是我不明白,恒儿该是小皇子还是小王爷呢?”
听他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我心中怒意顿生,收了笑容,冷冷道:“王爷你尽可以骂我,何必要牵扯上一个无辜地孩子!”
“嫂嫂,我说话是过分了些,可是就算我不说,这天下悠悠之口。又岂是能堵得了的?”他说,“晓怜那个丫头嘴硬,不肯说,可这晋王府那么多侍婢,我自有别的途径知道真相。”
我一惊,不禁愤恨的望向他,道:“你逼问晓怜?”
魏王的脸上维持着轻松的笑。说:“她出身低微,我愿意宠爱她,信任她,偏偏她却不肯对我坦诚相待。谈不上逼问,只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
我“哼”了一声。知道他近来极受皇上器重,风头直逼晋王,也不好开罪他,便直问了一句:“王爷既然知道真相。又欲何如?”
魏王闻言,哈哈大笑,将白扇收了起来,盯着我说道:“二哥将你安置与府中,若是被皇兄知道,岂不是欺君之罪?我如知情不报。岂不也是同罪?”
“那你是想禀明皇上?”我突然异乎寻常的平静。
他有些惊奇的说:“怎么?嫂嫂对此毫不担心?”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选择和晋王爷相守,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皇上若是怨我。怪我,那也是情理之中。”
他轻蔑的说道:“你就不担心皇兄怪罪二哥?”
“如果王爷你忍心看着皇上与晋王手足反目,尽管去好了,”我说,“我萧凝一条贱命,愿意与晋王共患难,同生死。”
他诧异地望着我,许久,才轻笑着点点头,冲我一抱拳,道:“既然如此,我先告退了,对嫂嫂多有得罪,还望你见谅。”
我面无表情的对他略微一点头,目送着他出了门。而后,终于支撑不住,我无力的坐在了椅上。
汴京城里有目共睹,皇上在扶持魏王,借此牵制晋王,若是魏王在这个关头向皇上告上一状,我真怕昨日的噩梦中的血光会成为现实。
我到底该怎么做?
如此混混沌沌的想着,直到橙色的阳光洒在了我地脸上,刺痛了我的双眼。原来,天色已近黄昏。
身子后面突然一暖,晋王将脸颊附在我的耳畔,柔声道:“我回来了。”
“在开封府忙了一天,累了吧,”我扭脸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颊,心疼的说道,“待会儿让厨子为你炖个汤补一补。”
他笑了,露出整齐洁白地牙齿,说:“我不要补汤,我要你。”
“看你都疲惫成这样儿了,还贫嘴呢。”我忍着心痛,站起身来说道。
他将我拥在怀里,道:“还好我身边还有你,否则这段日子会更难熬千百倍。”
我心中一动,忙挣脱开,说:“李妃昨日还提已经好久没见到王爷了,你该去看看她,否则我得落上个夺宠的罪名呢。”
“你和李妃都是识大体的女子,王府中能有此贤妻,我愿足矣。”他爱怜的看着我,伸手为我拨了拨额上地几缕头发。
我笑笑,连声催促他去看李妃,晋王这才离开房间。
由始至终,我都没有提过魏王来过的事情。
思索再三,我起身从梳妆台的小匣子里取出了那块御赐金牌,紧紧的握在手里,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与其让他人到皇上面前挑拨生事,不如由我自己,向他坦白这一切,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以保住晋
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一路疾驶到了大内地宫门前。我披着斗篷,脸上遮了面纱,重重地叩响了这朱红色的大门。
一个内侍将门开了个缝,探出头来。我还未等他说话,便亮出了手中地御牌,低声道:“麻烦传报王继恩公公,就说有女子手持御赐金牌,前来晋见皇上。”
他面色愕然的看了看我,接过金牌,确认无误后对我道:“请稍候。”
等了片刻,宫门再次打开,那名内侍恭敬的将我迎了进去,道:“王公公请姑娘随奴才前去。”
这条路是通向御书房的,我记得十分清楚。眼见着距离那书房越来越近,也距离皇上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动的愈发猛烈,几乎悬空一线。
御书房的门转眼之间映入眼帘,还有里面微微透出的灯光。
我要紧了牙,手中暗暗的抓紧了袖中那把匕首。
当皇上清晰而真实的站立于我面前时,我原先准备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