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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猛地一紧,因为事先并未听皇上提过此事。
“后来到了三更时分,王继恩公公说皇上驾崩了,急命奴婢等人进殿,皇后娘娘也来了,奴婢就斗着胆子看了一眼先皇,结果结果……”她的声音渐渐地轻了。
“结果什么?”我问。
“奴婢看见先皇的脸,晶莹如玉。有些怪异……”她颤抖着声音说,“皇后娘娘一扑进去,就急忙命王公公宣二皇子,可他去了好久,带回来的却是,却是皇上。”
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怔怔的看着她。好久才斥道:“大胆奴才,竟敢说出这种不敬的话!”
“娘娘!”艾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着说:“奴婢命不久矣,怎敢在娘娘面前说出这种杀头的话,奴婢说的字字是真啊!那日皇上带着王公公与程德玄大人径直进了寝宫,就连皇后娘娘也不敢吭声!”
我心口一阵剧痛,踉跄几步,跌坐在了身后的座椅上。皇上他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竟能这样一直将我蒙在鼓中。
艾云呜呜咽咽的哭声拉回了我地思绪,我无力的说道:“该不该救你的命,就连我也做不了主啊。若是救她,她逃出宫去,难保不将方才对我所说的话流传至民间,若是不救她,我怎能忍心看一个无辜宫女就这样丧命。
想了许久,我说道:“你若是信我,就好好躲在佛堂里,不要四处走动。其他事情就从长计议。”
她点头道:“就算不遇见娘娘,奴婢早晚也会被人发现,如今就当这条命握在娘娘手中了。”
我长叹一声,起身默默地出了佛堂。
回到湖边,真儿迎上来道:“娘娘,方才宝隶宫的嬷嬷送来了三皇子的画,说是皇子特意为娘娘画的。”
说着,她为我摊开了那张并不大的宣纸,上面是恒儿稚嫩地笔画,虽画得不好,却也能看出是我的模样。
我哑然失笑,接过画细细的看了起来。
只是刹那间,心里笼上一层感伤,单纯如恒儿般的孩子,也不得不在这深宫中度过一生,我们母子的未来,到底会是怎样。
渐渐的,我打定了主意,艾云这个宫女,我是要救的,如此也算是给孩子积福吧。
待到夜色深了,我支使开其他人,披了斗篷,悄悄的前往佛堂,进了黑幽幽的屋中,低声唤道:“艾云。”
半晌,借着依稀月光,我看见艾云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
我从袖中拿出那块太祖皇帝送给我的御牌,塞到她的手中,道:“你只要拿此物给侍卫们看,就可以出宫了。”
她又惊又喜,慌忙要拜谢。
我又递给她一个包裹,道:“这里有些盘缠,足够你离开汴京。我此次救你,不代表能保你一世平安。离开了宫中,你千万不要再与别人提起皇宫里的事情,改名换姓,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她感激涕零的说道:“娘娘说的是,奴婢知道分寸,多谢娘娘救命之恩!”
“你现在赶紧出宫去吧,就说是我让你去晋王府取些东西。”我道。
艾云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我生怕磨蹭久了,事情有变,便亲自带着她走到宫门附近,而后躲在朱墙之后,目送她离开。
艾云收好东西,向我磕了个头,便向大门走去。
我眼见着侍卫盘查她地御牌,又看着她抬脚跨出了宫门,一颗心这才稍稍地安定下来。
突然间,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转过头去看,已经跨出大门地艾云也回过了头。
是王继恩。他带着一队侍卫,快速的冲向了傻站在门槛边的艾云。
第二十章 杀心
眼见情势混乱,我杵在原地,竟一步也动弹不得。
艾云被众人押走,身上还带着那块御赐金牌。我默默的转过头去,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一想到艾云所说的话,心中便七上八下。皇上说是受先皇遗诏登基,艾云却说当晚宋皇后要唤去的是二皇子。
如今艾云落入王继恩之手,势必难逃一死。这样一来,那晚目睹一切的太监宫女们,除了王继恩以外,被杀的一个也不剩了。
皇上定是在隐瞒我什么。我倏地停下了脚步,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思绪困扰着我,直到翌日,贤妃处突然传来消息,说李贤妃突然病情加重,卧床不起。我带着真儿匆匆的赶去,一进内殿就看见小宫女在收拾洒了一地的汤药,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草药味。李贤妃满脸疲倦的躺在榻上,见我进来了,便微微抬起身,声音极其虚弱的说道:“妹妹来了。”
“贤妃娘娘,”我见她一夜之间竟憔悴许多,忙上前道,“不知姐姐身体微恙,还是赶紧请皇上来一趟吧。”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容,说:“自从进了皇宫,皇上根本无暇顾及我,还是不要惊扰圣驾了。”
“可是姐姐你……”我看着她,不由得心中一酸,“不是一直在吃药吗?怎么病情反倒加重了?”
“这御医开的药,吃了不见好,反倒整日里觉得心思恍惚。全身无力,”她叹了口气,“方才服药之时,突然眼前一黑,连药都没有端住,洒了一地。”
我见她甚为疲惫的模样,稍稍慰问了几句,就告辞了。刚走出殿外,就听见真儿小心翼翼地凑近说道:“娘娘,奴婢心里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缓步走着,凝了神,轻声说:“但说无妨。”
她低声道:“奴婢入宫之前,经常跟着家父上山采药,再帮着他把草药制成药粉,所以对于草药之气味,不可说不熟悉。”
“怎么?”我压低声音问道,心里突然猜到了她要说的话。
“奴婢随着娘娘来看望了贤妃娘娘数次,每一次都能闻到川草乌的药味。起初奴婢并未多想,因为这味药虽然有毒性。但确实可以用于治愈风寒。但是此药并不适宜长期服用,更不可过分服用,贤妃娘娘的药味中,川草乌气味之重。绝对是超量而用之。”真儿娓娓道来。
我看了她一眼,突然浑身骤然发冷,说:“所以呢?”
“奴婢自小目睹随着在外行医,他曾告诉过奴婢,是药三分毒。救人性命的药却也可以杀人于无形中。奴婢的大胆臆测是,贤妃娘娘现今的状况便是服用过多川草乌所致。”
我摇了摇头,说:“贤妃与人无怨无仇,又是初进宫来,怎么会有人想要害她?更何况这药是御医所开,要是出了差池,皇上怎能轻易饶过他们。”
真儿垂下眼帘,道:“奴婢只是猜测,娘娘如果不相信。请忘了奴婢今日所说的话吧。”
我不再做声,心里却也明白的很,贤妃当初只是略感风寒,如今却病情急转直下,被人下药确是一个合理的缘由。
走了没多远,王继恩笑嘻嘻地迎上前来。说:“奴才见过萧妃娘娘。皇上口谕,请娘娘去御书房一趟。”
因为昨晚艾云一事。我对王继恩不由得有些忌讳,便支吾了几句,跟着他一同前去了。
御书房里,皇上正伏案批改奏章,他抬眼看看我,对身旁的众内侍道:“你们都下去。”
眼见着各人散去,王继恩拜道:“陛下,昨晚所捕捉的宫女,奴才已经遵从皇上旨意,赐死了。”
我心里一凛,知道他所说的是艾云。
皇上点了点头,道:“你也下去吧,朕有话要同萧妃说。”
待王继恩退下,皇上这才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深沉的望着我。
自从入宫,见到他的机会已经少了许多,我看着他俊逸却复杂的脸庞,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让我觉得如此陌生。
“王继恩所说的宫女,你应当认识。”他口气淡淡的说道。
果然是为了艾云之事,我没有否认,只是微微垂下了目光,说:“皇上召臣妾来,就是为了此事。”
他凝着眉,说:“那名宫女遁逃多日,为何身上会有你的御牌?”
我还未回答,他已经转过身去,说:“你未免太不小心,才会被这些宫女偷了东西。”
我顿时哑口无言,皇上这是在给我找台阶下。可是如果我顺着他地意思,那艾云所说之事将永远如云似雾,让人辨不清真相。
如果是真的,这皇位,他得来的可否安心?
“不是艾云偷去的,”我脱口而出,几乎要说出真相。
可当他回过头来,那双星目落在我地脸上时,我生生的将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改口道:“是臣妾在御花园散步时,遗矢了那块御牌,想必是那个宫女拣去了。”
他一听这话,嘴角边勾出些许笑容,说:“朕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凝儿,既然太祖皇帝已经不在了,这块御牌就由朕保管了下来。”
“是,皇上。”我说。
他浅笑着轻握住我的手,说:“朕今晚去紫宸殿与你一起用晚膳。”
“谢皇上,”我挤出笑容,说,“可是皇上不知道,贤妃娘娘地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臣妾不敢独占皇上。”
对于贤妃之事,他不甚关心的说:“朕已经命御医诊治,应无大碍。”然后便再只字不提。
我不好再提及贤妃,便施了礼,退了出来。王继恩站在门外,脸上堆笑的说道:“奴才给萧妃娘娘道喜。”
我听他说话没头没脑,奇怪的说:“我有什么喜要贺的?”
他故作神秘的说道:“所谓喜从天降,娘娘是有福之人,奴才无论何时给娘娘贺喜,都不为过。”
我微微一笑,说:“若说喜从天降,哪能与王总管相提并论,不仅是太祖皇帝信任,更得到当今皇上的重用,这可不叫福分嘛。”
他呵呵一笑,连声说不敢不敢。
我脸上虽带笑,心中却冷眼观察着,王继恩此人圆滑至极,我要是想知道真相,从他这里是半个字实话也听不到的,唯有靠自己去探究。
第二十一章 凤印
夜幕降临,无数盏宫灯燃亮了漆黑的夜空。
“皇上,”我笑盈盈的指着宫女端上来的菜肴,对皇上道,“可还记得此菜?”
他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道菜?”
“此菜名为旋,是当年太祖皇帝宴请吴越国君主钱的第一道菜,因此天下闻名。臣妾今日是想沾皇上的光,尝尝这道名菜。”我笑着说。
他点了点头,脸上不由得黯了黯。
我忙放下筷子,轻声说:“臣妾实在太大胆了,不该在皇上面前提起先皇。”
“凝儿,”他忽然很认真的转头望着我,说,“这么多年,朕最了解你了。你只需告诉朕,你想知道什么?”
我怔了下,说:“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普天之下,唯有你,不可以对朕有心思。”他凝视着我,深深的说,“你我情深至此,没有第二人能像你这样深入到朕的心中,若是连你也变了,朕会受不了。”
我心中泛出苦涩的味道,他所说的话正也是我所想的。我如此敬你爱你,若是连你也变了,我又如何能受得了。
“皇上说的什么傻话,”我忍住呼之欲出的眼泪,轻笑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皇上应该知道,臣妾的心全在皇上身上。他挽住了我的手,意味深长的一笑,对外间唤道:“王继恩。将东西送上来。”
王继恩捧着一样黄布包裹地物件,恭恭敬敬的送到了皇上手中,然后退了下去。
“这是朕送给你的。”皇上说道,示意我接过那小包。
我虽感疑惑,还是口中道谢,接了过来,只觉得沉甸甸的。待我打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顿时怔住了。
那锦缎之中,赫然是皇后的凤印。
“皇上。这……”我连忙起身,手中捧着凤印,跪倒在他的脚下,“臣妾惶恐!”
“难道你不喜欢?”他嘴角微微一挑,眼中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