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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把水倒好,就听到沈少校说道:“明天晚上璧凌请咱们吃饭,好久没和大家喝酒了,你也跟我去吧?”
“嗯,我去,小慧怎么样了?”他想起自己认的妹子小慧,心里就有些惦念了,这姑娘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碰到心上人。
“她挺红,虽然比不上孟小冬,不过在北平算是家喻户晓了,做戏子没有钱人捧出不了大名。”小慧是个有骨气的姑娘,之前周公子要娶对方做姨太太让她宛然谢绝了,如今还是孤身一人,靠唱戏过活。
“她好好的就成,吴老板呢,很久没听你讲过他的事了。”福来又问。
他弹弹烟灰,叹息着:“他妻子被人贩子拐了,不知所踪,现在一个人呢,哦,不对,是和那小日本在一起。”
“他家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孩子真是是可怜了……他们好了很久了,看来藤田是真心喜欢吴老板,这也算是件好事吧?”福来不敢肯定,究竟两个男人在一起是否能有美好的日子谁也说不好,但至少他是没啥信心的。
“男人们相处多半是为了互相取悦,而且对方毕竟是个小鬼子,光这一点都能让璧凌吃不了兜着走。”生在东北的他很了解日本人的真实嘴脸,那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他们不像欧美人至少会冒充卫道士,伪善者,不会直截了当的抢夺,日本人对于想要的东西根本就懒得伪装,一旦失去耐心就会迫不及待的□裸的进行掠夺。因此,父亲常说中日之间必然还有大战,他现在可是越发相信这话了。
福来清洗完□之后便不解的问道:“你怎么总歧视藤田?”会不会是因为此人和吴老板曾经相好,多少有些嫉妒?
“就因为他是日本人,总之,我讨厌日本人!”沈钺之很不悦,璧凌能找个好男人他自然会祝福,但怎么就偏偏是个日本人呢?
佟福来觉得问下去白搭,只好暂时不讲话了。
福来回到里屋,重新躺倒沈钺之身边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孩子爹关了床头的台灯,就钻进被子抱住了他,柔声问:“这一年多想我吗?”
福来“嗯”了一声,除了在前线神经紧绷的时刻,他无暇胡思乱想之外,只要闲下来他就会惦记这个人,思念儿子,父母。
“我做梦总梦见你,每次都是在床上,呵呵!”沈钺之觉得这挺好笑,但更多的却是苦涩。
佟上尉也有些心酸,他靠在对方的臂弯中,轻声说:“我不经常做梦,可也梦见过你,但每次你都还在戏台上表演,大概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四年前吧?”
“你还是我的车夫就好了。”沈少校颇有感触的说道,那样的话,他就能顺理成章的金屋藏娇,每天“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他轻掐了钺之的脸蛋一把,板着脸问:“非要我给你拉车,你才高兴?”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自从成了佟少爷之后让我追得辛苦,差点让我狗急跳墙…有好几次我都想带着人把你绑回奉天,可那样做你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所以我等了这么久也值了!”他懂得用脑子追求爱人,而且他也了解福来,所以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他必须大胆的表白,还要摆正姿态,赢得福来以及佟家人的信任才行。
福来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但他也能理解此人的心情,所以就婉转的提示:“还好你没这么做,不然我爹非得到奉天和你要人不可。”
“你爹怎么会知道是我把你绑走的?”沈钺之不解。
“我会留下线索,再说我爹消息灵通还能不知道是你干的?”他想转过身去睡了,但这家伙还是不肯放开自己,执拗的搂着他的腰。
“就算他知道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到现在为止他还不能打消这个念头,万一佟家给福来安排婚事,不肯给他机会,他就来个鱼死网破,把儿子和福来都抢回奉天,他就自私自利到底了!
佟福来推开他,翻过身道:“我要睡了,坐了好几天火车,又被你搞得虚脱,有事明天一早再聊。”
“好,咱们睡觉。”沈钺之躺平了抱着脑袋,心里一直打着如意算盘,虽然刚才福来去洗了身子,但等会儿睡着了就不能马上爬起来了,他打算睡一觉等天不亮再来一次。
凌晨五点多,佟上尉就让下半身传来的异样给弄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了沈钺之正扳着他的一条腿勤奋的耕耘着,这着实让他哭笑不得,但忍耐了这么久他也不是一次就能满足的,于是就任由对方去了。
没睡够的他只能迷迷糊糊的跟着沈少校动,但不时传来舒爽的感觉却让他“嗯嗯”的S吟出声,如饥似渴的将腿张到最大,想让这个男人进到最深处撩拨他隐藏许久的热情。
沈钺之捏着福来的那里,不轻不重的左右摇摆起来,他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而是想把这个可爱的人折腾得死去活来,下不了床。
“不,不要……我受不了!”这却让福来Y火焚身,尖叫着抬高了紧实的臀部,欲擒故纵这招显然奏效了。
他本想再戏弄一会儿心爱的人,可那儿却已经开始把他咬紧了,他这才粗喘着加紧冲刺,马上就听到了福来满足的叫喊声,赶忙握着对方的老二猛烈的T弄,想让他们再次一同抵达巅峰。
福来本想咬住牙根尽量不发出声音,但这么一番折腾他就只能向本能投降了,一股热流顺着沈钺之抚慰的地方喷了出去,而他的里面也被灌满,这让他慌乱的摇着头就像个女人一样的尖叫着,听到自己放浪的音色,他羞耻的扭过脸,连忙咬住了嘴唇,但含着沈钺之的地方却还在抽搐,这让他又忍不住的晃起了腰,似乎不想马上结束这场欢爱一般。
余韵渐渐散去之后,沈少校抚摸着他的脸柔情蜜意的说:“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就去你那里,听说蒋司令要提拔一些东北的军官到南京任职,我正在争取。”
福来听到这个消息便高兴的追问:“真的?”
“所以我这次要和你去南京,我爹已经和少帅提过这件事了。”他希望“岳父”能帮忙,让自己赴任南京的希望早些实现,这样就不会再和福来“两地分居”了。
佟上尉却有些为难,他不能把母亲催促自己相亲结婚的事和沈某讲,这会让对方受刺激的!
88抓紧时机播种耕耘
星期六傍晚;沈钺之从军营回到家中的时候,福来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和自己一同出门了,因为昨晚的欢愉,人家睡到下午两点才起,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
“怎么?”佟上尉觉得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很猥琐。
“你穿西服很漂亮,尤其是这儿。”钺之伸手摸了他的腰一把,然后又顺着腰往下摸,戏谑的捏了小屁股两下。
“别闹了,走吧,吴老板还等着咱们呢。”福来并没回绝他的挑逗;只是披上大衣出了门;来到了小院里等他。
沈钺之则答道:“等我洗个脸,换身衣服。”今天他都在军营里和军官们谈心,废了不少口舌和精神,没有战事的时候就得多和将士们搞好关系,这样日后才能把人马随时拉走。
这个团是他亲手组建的,人也都是他一手提拔的,比起那些接收的残部要牢靠多了,他的人只听他的,关键就是他能否握住军权又某到好职位。他可没有父亲的高风亮节,把自己的人马都白白的交给别人统辖。
福来走到树下,望着他曾经视作珍宝的洋车,不禁淡淡的一笑,现在他恐怕拉不动洋车了,这辆车就放在这里慢慢生锈么,不如找个机会给它另寻主人的好?他伸出手,摸了摸车把拂去了上面的灰尘,忽然回想起那时给沈某拉车的情景,一晃都过去四年多了,他们也几度聚散,而如今怕是再也分不开了吧?
“走吧!”沈钺之很快就把军服换成了灰色的西服,搭配礼帽和黑色大衣看起来气派十足,风流潇洒。
福来转过身,笑着问:“怎么不穿军装?”
“又不是为了公务,和朋友喝酒而已,这样咱两才相配么。”他说完就勾着福来的肩膀出了院门,院子住着的警卫纷纷朝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的少校团长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过夜呢。
坐着轿车来到前门的正阳楼饭庄,吴璧凌,小慧,还有沈钺之最讨厌的藤田修二已经在包间里等了他们一会儿了。
见到两人到来,吴老板连忙笑着迎合:“可把你们给等来了,快,坐下点菜,今天我做东,福来,想吃什么尽管点。”他亲热的把福来拉到自己身边,还帮对方倒上了酒,两年没见昔日的小车夫已然成了个英俊挺拔的军官了,这倒是和钺之相当的般配。
但沈少校却没了笑容,因为他对面就是藤田,看到此人的脸他就打心眼里讨厌。
藤田是混商场的生意人怎能不知道沈某对自己没好感,但此次是情人请客,他就不能薄面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佟大哥,沈大哥,我敬你们!”小慧的脸色不大好看,吃饭之前她才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原来沈大哥和佟大哥是“亲密的相好”。都过了这么久,她才知道,她真是自惭形秽,虽说心里不是滋味,可还是应该为他们祝福的。
“我先干了。”沈钺之起身和她碰杯,随后一饮而尽,福来也将杯中的酒喝完了。
“小慧,我听钺之说你现在是很红的角儿了,这两天一定去捧你的场。”福来说道,他已经很久没听京戏了,每当听到京戏的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想起戏台上的沈老板来,那个光彩夺目,引人瞩目的男旦红角儿已成了统帅两千多官兵的少校团长,这个变化可是始料未及的。
“一定得去,不去我可生气了!”小慧酸溜溜的望着他,心里还是难舍旧情,即便福来和沈大哥相好,总要娶妻生子的,看来她根本就没有希望,谁叫她不能生育?
“当然要去,藤田先生,我也敬你一杯。”虽然钺之讨厌此人,但他不能不给吴老板面子,所以福来就很客套的向日本人敬了酒。
修二赶忙起身和他碰杯,笑容可掬的说道:“佟先生客气了,我连干两杯。”
趁着福来他们聊天的时候,沈钺之才低声问璧凌:“青莲还没有消息么?”
他摇头:“虽然警察偶尔还会帮着去查,但我们都放弃希望了,都好几年了,恐怕她也在别的地方成家了吧?”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碰到个心疼老婆的男人青莲就算是幸运的,但反之呢?
“她命苦我妻子也是,先是没了儿子,然后她。”这些事他很少对别人谈起,吴老板却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不和此人发牢骚他还能向谁倾诉?福来么,他不想再给福来找麻烦了。
璧凌见他愁眉不展,只得安慰:“过去的事就别再念着了,你现在也不错,有福来陪着,就算没老婆又怎么样?”可对方还没儿子呢,这到是个很严重的“隐患”,他却没这个烦恼了。
钺之边吃菜边点头,随后便朝右边的福来笑笑,心里却在期待晚上的亲昵之举了,这段时间他打算每晚都抱此人,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受孕的夜晚。
从前门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
佟福来打了盆热水,将毛巾递给沈钺之,才低声问:“你和吴老板聊了什么,他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回来之前吴璧凌还和藤田闹了一场,甩了脸色给日本男人,小慧也吓得早早离开了,一场饭局就这么着不欢而散。
“他讲起青莲的事就会伤心,我帮不上忙,所以只能做做听众了。”他无奈的感慨,青莲应该还活着,但活着了无音讯却比死了更令人悲哀!
去桌边泡茶的福来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