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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放心,他还不敢乱来的。倒是你们,是不是有意中人可以出嫁了呢?”
竹梓、竹檬见我愿意帮助她们,十分欢欣。但闻出嫁,却都脸红耳赤,摇首不言。李宣道:“高敬以罪死,不该为其服丧。你们都值妙龄,正应论娶嫁之事!”
两人羞得仍不肯答话,我笑盈盈地看着,道:“难道你们愿意一辈子不嫁人吗?那好,这时候不嫁,以后我可就不准你们再嫁?”
露儿此时笑着在我耳边说了几个名字。我见两女正神色不属,大笑起来,“原来你们中意许翼将军……”秦氏花容色变,我忙转口道:“哦,说错了,原来是外曹尚书王据与建威长史王巍啊!”又向秦氏笑眯眯地道:“夫人莫怕,我只不过开个小小玩笑!”
秦氏立刻又复肃容,皱了皱眉,裣衽道:“妾不敢怪责主公!”李宣见此,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朝她看看,心道:宣夫人被我调教过后,随和多了,没想到许夫人却仍是个老古板。这话说得再明白没有了。如果我不是主公,她就要动手了。笑道:“你二人谁愿嫁王巍,谁愿嫁王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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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丙子,信鸽传京畿消息:幽州发生暴乱。
原来,当初车骑将军张温讨边章时,调发的幽州乌桓三千突骑,后来大都叛还本郡。中山相渔阳人张纯便私谓太山太守张举道:“今乌桓既叛,皆愿为乱,凉州贼起,朝廷不能禁。又洛阳人妻生子两头,此汉祚衰尽,天下有两主之征也。子若与吾共率乌桓之众以起兵,庶几可定大业!”张举听从了他的话。六月初,两人与乌桓大人丘力居共联盟,攻蓟下,焚烧城郭,虏掠百姓。又攻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杨终等,众至十余万,屯肥如。张举自称“天子”,张纯称“弥天将军安定王”,乃率乌桓峭王等步骑五万,入青、冀二州。攻破清河、平原二县,杀戮民众,大肆掠夺。
我不由得想起因调乌桓骑之事,议郎应邵与大将府掾等还吵过一架,差点在朝廷上打起来。没想到终于还是被人钻了空子。又痴想:要不是朝廷逼我出河西,现在韩遂等老老实实地,哪里敢乱动呢?这张举等人,恐怕也不会这样胆大包天罢!嘿,我在吴岳之时,朝廷可以对东北、东南两面用兵,不怕顾忌背后。现在没我这样的强援,便四处受敌。好罢,我看还有人要造反呢!
庚辰,军师中郎将宣夫人产一女,取名妙。司马恭有所不喜,我便召他痛加责骂,直到他眼泪汪汪地称“改过自新”,回去照顾妻女为止。
次日,诸将多来恭贺。司马恭实是我军中第二块牌子,拍马屁者多先试试通他的门路,这才找我。后来因为他娶了军师为妻,更是红得发紫。很多人羡慕他能与我处好关系,实际上很简单,你只要有才,够忠,我不会不加以重用的。
我在宴上宣布赐其女邑十户,并认为义女。这样大给了司马恭面子,让他觉得生男生女都一样,便又高兴起来。
九月丙戌,命建威将军司马恭代统诸部镇大营,自与辅义将军许翼、横野将军冯延、中垒校尉鲍秉、历锋校尉卢横、前军校尉霍统、将军长史王巍发兵二万人海西地。
问起出兵计划,从事中郎韩凤道:“烧当羌称熊戎众有数万,居海西地,族多散布,最远处去西海千五百里。前次建威将军鼓勇死战,已歼其一部。此次熊戎不出,故待我疲师远来而已。以我看来,必轻军赴前,以迅雷之势奔袭其地。其未有备,必可败也!”
我颔首应允,再召众将商议,卢横乃出列请战道:“末将常在主公左右,心不自安。今日之战,我愿率骑兵为先部。请主公恩准!”
我亲自离座扶他,笑道:“卢兄的功劳,我心中有数!”便令其率甲骑五千人南向,沿前次霍统所经的道路,务要歼灭残敌而还。
待其离去,我脱口赞道:“卢横真是虎将!”鲍秉等立刻跪倒请战,脸上皆有不服之色。我故意又笑道:“你们此次谁愿西出?”王巍沉声道:“小将愿往!”便欲接令。我一怔,方才欢喜道:“好,不愧为我军之勇士啊!这样罢,许翼、冯延一路。鲍秉、霍统一路。你就跟我一路吧!”
“各位,我们务必要全速前进,寻出熊戎居处者,便施放信鸽通报中军。这次一定要全歼敌人,这样我军才能打通西域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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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誓师全军开拔。王巍请领骑兵五十名为先哨,慨然昂扬之态毕现。我当即应允,并登车目送他们离去。
小清担忧地道:“王巍新娶了竹梓,你不该把他任为先锋的。要他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妻子岂不真是太可怜了!”
我皱了皱眉,半晌方叹道:“箭在弦上,岂能不发呀?王巍前次无功,已甚是不安。他自尊心强,好胜求进,我怎可在这节骨眼上给他泼冷水呢?”召来传令兵询问,原来王巍早已有所准备,有一整套联络的方法。他所走过的路,都有醒目标记,易于识别。
我稍稍心安,道:“放心,竹梓不会再变成寡妇的,否则我这主公就白当了。此次我军粮食、淡水准备充足,我事先又进行过针对性训练,应该问题不大!”
“别到时候哭鼻子就行了!”小清嗔怪地道:见我甚有把握的样子,又不禁喜悦起来,伸手掸拂我衣上的灰沙,“瞧你脏的,可惜也不能好好洗个澡!”
我忍不住笑了,“你当这是西海么?瞧啊,那大片戈壁滩!我们更应该珍惜来之不易的水源。清儿,等找到绿洲,我们一起洗澡,洗个够!”
小清见我注视着她,而且用那种不加掩饰的神色,顿时羞红了脸。扭过头,轻声道:“谁愿和你一块儿洗澡啦?你这人从来没正经了!”
从汉邦至西海,已罕有地图。而到这里更是只有凭空摸索的分儿。一路行去约十七八天,小清不停地传信给王巍,命他修正方向。因为先头部队有越来越向北的趋势,想是转昏了头。
这里地势明显比东面低许多。小清估测其海拔约在两千八百米左右,比四下高原矮了一截,为典型盆地。无数干涸的河道铺陈在东南面山脉与峡谷处。石质荒漠没有一根草,砂砾与零星的沙丘占领着非生命的平原。大地荒凉得不像在这个世界,而像到了火星。但我曾清楚地看见一队野生的动物,体型很大,在大漠里行走,不像骆驼,却又比马略大。经过追赶之后,我终于意识到那是一队牦牛。我像是嗅到了春天的气息,兴奋莫名。
“清儿,我看到了动物!”
“是鸟儿吗?”小清一点不在意地答道。是时暮色降临,而气温昼夜相差得太大。士兵们早早搭好了帐篷,严严实实地封紧了帐角,钻进去睡觉了。我却还能额外享受优待,即用很不容易寻来的干枯树枝生火取暖。我发觉这种平日里十分普及的资源,在这儿可以称之为“奢侈!”
“是牦牛!”我笑道:小清惊讶地抬起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看得我双眼一花。“你没有逮几头来吗,夫君?听说牦牛可以拖很重的东西,这样可省去我们不少人力了!”
我忍不住摸摸她的脸,又仔细地看着她的样子,“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那么多。你在干什么呢?”
小清躲开我的“袭击”,“格格”笑道:“你不想吃吗,我炖的鸟肉!”
我嗅了嗅,“没加水吗,都炖糊了!”
小清失笑,“不是你规定的用水定量吗?害得我煮肉的水都没有多余了。你将就着吃吧,我把我那一份水已给你留好了!”
我忍不住又去摸她的脸,这一次更加紧紧地抱住了她,“你怎么这么好?别躲我了,我好想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清轻叹了口气,嘟着嘴道:“是不是整天看着这片毫无生气的土地,觉得心情烦躁呢?我治不了你的心病,我又不是医生!”
我吻着她,直到她不再说话。等到晚上起来时,火已经熄了,帐篷里冷嗖嗖的,我又渴又饿。我见小清正在休眠,便悄悄爬起来,狼吞虎咽地把焦肉吃了,又喝了两口水才将就地咽下去。我原本准备仰头一饮而尽,后来却又舍不得那样,觉得应该留到明天才好。
我把装水的皮囊塞好,准备重新爬上榻。黑暗中,我发现小清已经坐起身来,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顿时觉得有点什么隐私被人揭发了,微怔了怔。小清柔声道:“你为什么不喝水呢,是不是怪我用得太多了!”
我钻进被褥,躺在她怀里。我吻她的颈子、耳朵。清儿搂住我,道:“你是不是很冷?”
我点点头,她便温柔地抚摸着我,笑道:“会好的。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到了!”
我心里掠过种种恐惧,叹息道:“我真怕见士兵们那种盲目的样子,好像我就是他们的救世主。但万一我走错了呢,那该怎么办?这么些天,粮食、淡水越来越少,我也越来越没有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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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己酉,信鸽传来王巍先头部队的消息,他们见到了绿洲!
我命令通知各部向这里靠拢。得到讯息后,整支队伍都疯狂起来,全军兴奋莫名地加速通过最后一片荒凉原野,并进入了战斗状态。
戈壁与丘陵过后,是整片的草泽与沙砾地。这里海拔更低了,似乎预视着前头可能会像西海一样,出现一片美丽的大湖!我疯狂地扑向最近的水源,俯趴下去大口喝水。咸的!哈哈,我们到了,总算是到了!
庚戌,王巍率千五百骑巡视,找到熊戎居地,便疯狂杀起来。当日午后,与赶到的鲍秉、霍统部,许翼、冯延部合二而一,轻骑逐杀三百多里。
五日后,已血洗熊戎,斩首万人以上。原来,这些蛮人在这块绿洲已居住了很久,他们结庐棚、穿兽衣,还不会种植,生产力水平停留在原始社会末期。
我命令将投降的熊戎人与汉氐民杂居,以军卒协助其屯垦开荒,保证口粮。
不久,王巍在更西处发现了大湖,便命名为“颜泽”。我勘察了地形,指示在颜泽西南高处筑城。以冯延、霍统领兵一万五千人开始首期工程。王巍迁长水校尉,重赏金银布匹,更令之领五千人往来西海、熊戎地之间,运输物资。
回师时,卢横方领甲骑回,东南面熊戎人遂平。以功加秩一级,领属增五十人。
阴差阳错,本想让卢横立功,没想到东南面并不是熊戎真正居处。不过那里盐湖、沼泽众多,土壤肥沃,更适合垦种才是。
熊戎地凡去西海千五百四十五里。小清绘出了沿路的精确路线图,分发诸营。但同时传谕诸将,有私泄军机者斩。
返回西海的时间便用得少多了,司马恭收到信鸽传信,已命偏将军童猛督率首批物资发往熊戎地。我调其几名“向导”,更将地图交在其手,再三叮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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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终于回到西海。
司马恭、宣夫人的盛宴不必多讲。我借口不适,先回帐中,丝儿、露儿俱泣声扑入我的怀里。
丝儿道:“妾等闻说相公去了那样的地方,真是担心死了。若不是清姐姐在,妾便不会听宣夫人劝,定要去寻相公!”
露儿也哭道:“为什么要亲身犯险呢?若是有点意外,妾岂能独活!”
我连连安慰,左拥右抱地道:“我怎会有事呢?清儿陪着嘛,问题不大。好好,别哭了,是老公我不好,让两位夫人受了委屈。来,亲亲!”
“告慰”了她们之后,我便把熊戎地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地讲出,又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