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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不解,待走出十多里地,司马恭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将军找那县长,所为何来?莫非他与将军有什么过节么?”
我垂头丧气地道:“没有没有。你别误会了,其实那县长我曾经认识,已经多年不见了,迫切地想见到他而已。此人有鸿才伟略,我是不如他的。”
司马恭迷迷糊糊地去了。小清见我闷闷不乐的,道:“颜鹰,算啦。以后机会还多的是,干吗那么不高兴?”我叹道:“可惜无缘相见!天下英雄,能人我法眼的,太少于。而像郭嘉这样的,更是稀有。我真没想到能在这里听到他的名字。可惜啊可惜,这家伙是个短命鬼。有了机会,我一定要揪住他,然后通知他一声,千万不要和曹操北征乌桓。否则,他的死期将为三十八岁……唉,此地一别,再见恐同赴奈何桥了。”
小清笑道:“什么同赴……听你的口气,就像跟一个女子讲话似的。仿佛陷在爱情沼泽里,动不动就死啊活的,惟恐人家不知道你的心情。”
我看看她,慢慢恢复了平静。伸手与她相握,道:“这个比喻用得真好。其实还真如你所说的,我的确陷在了爱情的沼泽里,不能自拔了。楚夫人就像腐烂的树叶和臭泥浆一样,把我牢牢地陷住,还不停地在我身上种植爬藤,害得我想挣扎都不行。”
小清掩嘴一笑,道:“你的比喻才奇怪呢,哪有这么说人家的?”回头瞧瞧,突又低声道:“快放开手啦,人家都在看着我们笑哪!”我把她的手拉近嘴旁,俯首一吻,哈哈大笑起来。
盾头众骑卒皆窃窃私语。司马恭赶忙赶到前头,抱拳道:“将军,千万不可如此,那是很无礼的行为呀。”小清眉头一蹙,方待讲话,我急忙笑道:“多谢长史提醒。我随便惯了,可没想到那么多。”松开手,复又正色道:“那好,敢请司马长史领路罢。今夜也不知能宿在何处?”司马恭拨马向前,“越过济水,就是平皋境地了。如走得快些,说不定能在城外落脚。”
小清待他离得远了,才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说他?那时候你骂那个老头儿,可没这许多顾忌。”我摇摇头,道:“看什么人说什么话,我已经习惯了。其实你讲他又能如何?
这时代所有人知道的,都是那一套,我就算骂醒了一个,还有成千上万人不醒。何必再多费口舌哩。“小清不太服气,又与我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了一番。稍顷,司马恭急急忙忙地返回,叫道:”禀将军,前面发现一队人马,有好几百人。看不清什么旗号,拦住去路。”
我勒住马,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道:“速把旗号展开。大家也都备好兵器、弓弩,就当做一次演习好了。”
众人也不知“演习”为何物,反正七手八脚地,都把兵器拿了,肃穆地骑在马上。我心道:司隶不该有黄巾军了吧?皇甫嵩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突然间洛阳、长安被占,定会是一副苦瓜脸无疑。待那一彪人马走得近了,连旗号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才一声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士卒也似都有防备,停住脚步,从中便涌出一个服色鲜艳的将军,头戴珠冠,披锦袍,穿镂金铠甲,手拿一柄大刀,英武倜傥,凛凛有猛将气概。道:“你们又是什么人?赶快报上名来。”
司马恭出阵叫道:“骑督偏将军领骁骑司马颜鹰颜大人奉旨往赴河内招兵,你们为何拦住去路?”
我听司马恭喊话,不禁精神一振,思量道:原来我的官名是这等的威风,赶明儿若升迁了,少不得也要选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免得读起来没劲。
对方的士卒们俱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那人大刀一挑,道:“什么偏将军,从东京出来的将军们,有你们这等寒酸吗?快把官印交出来看看,不然便把尔等都当做盗贼流寇,捉起来报官了。”
司马恭闻言大怒,回头道:“将军,请许我出战。”我“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地挥挥手,心道:你去罢,若是不济,还有我和夫人顶着呢。又想:司马恭也是杨速、庞德一流的身手了,若战不下这厮,还不叫人大跌眼镜吗?遐想间,已见司马恭挺枪纵马,冲了出去,口中大呼:“兀那匹夫,莫要张狂。将军的官印,也是你这等人随便能看得吗?”
那人眼一瞪,举刀一指,道:“来者通名!”
司马恭叫道:“吾乃京畿虎豹骑、偏将军长史司马恭是也!你莫要打错了主意,在司隶境内,如此为非作歹,难道不怕官府追查吗?”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就是官,你们就是真将军,又能把我如何?”司马恭大怒,挺枪便刺,那人大刀一挥,硬生生把枪架开,冷笑道:“好罢,我先杀了你,再取狗官的官印不迟。”
两人顿时鏖战一处。对方队中,已有人擂起鼓来助威。
我心下大怒,暗道:臭小子,连我也骂上了。不就仗着有几面破鼓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心又道:张让那厮也的确小气。人家出京,哪个不是风风光光、有头有脸的?我作为五晶的骑督偏将军,却小模小样的,偃旗息鼓地,像个小偷似的溜到河内,那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心中忽地一转,又想:张让定是还不太放心我。他跟我相处不深,我的心计又如此过人,他怎能不防?嘿嘿,明是外放,实是自个儿去找路子,若得了势,说不定他又把我胜利的果实据为已有,那样我该是多么惨啊。心头又揣摩了半天,权衡利弊,这才放眼圈中。
不过一转眼,那二人已战了四五十回合。锦袍珠冠的汉子甚是彪悍,越战越勇。司马恭居然处处落在下风,没过多久,他突地支持不住,一拨马,向阵中奔回。那人高声怒叫,骑马猛追,大刀在司马恭后心晃动不已。
我赶忙看看小清,她会意地一点头,挺矛突出阵中。那人大刀正狂劈而下,小清奋力往上一格,那人见又来一将,猛地把刀头抽出。小清的座马一声长嘶,已然失蹄跪在地上,把她掀下马来,那人大刀“咔嚓”一声,正好将那马连头砍去。
我大惊失色,只觉一阵天昏地暗,两眼什么也看不见了。过了好一会儿,热血才涌上脑间,狂叫着便欲杀进阵去。
身后众骑卒连忙死死勒住缰绳,谏道:“大人,千万不可前去,长史虽曾败过,却还从未像今天这么狼狈,那人一定有万夫不当之勇。大人前去,恐会伤了万金之体。”我两眼通红,挣扎了两下,突地看见那人欲擒住小清时,她已敏捷地从地上跃起,举枪冲进敌阵,闪电般便刺死一名骑兵,飞身上马,又复迎了出来。
对方人众一阵哗乱。那人亦是大惊,停住马看了小清半天,啧啧称奇,道:“好美的女子!嘿嘿,拿下了,便做我的爱妾。”
我方镇静,又自大怒,暴叫着便要冲上。众骑卒连忙拉住,司马恭也自抹汗回禀道:“在下惭愧技不如人,那小子力有万斤,刀马娴熟,恐大人自去,也不是对手。”我叫道:“难道就让他胡言乱语不成?放开手,放开手!”
圈中,小清震怒异常,挺矛与对手战成一团。那人刀光闪闪,初时还留有余地,似是怜香惜玉一般,战了片刻,不禁焦躁起来,大刀猛劈,似乎想一下把小清分作两半。
我被司马恭等劝得怒气稍息,看着小清游刃有余,心道:她必是在学习对手的武艺,不然这小子老早栽下马了。
然而所料未及,不出几个回合,那人大刀如舞灵蛇,虽力气上不占上风,却以精湛刀法处处逼近小清要害。相形之下,她却手忙脚乱,只过得片刻,便听得众人一起惊呼,她手上的矛已被别在地下,拿捏不住,“嗖”地飞了出去。那人恶狠狠地一刀劈下,我惊得长矛也掉在地上,疯狂叫道:“小清!!”
再定神看时,却见她并没慌乱,一夹马腹,已是跃开刀锋。待那人第二刀横劈,小清已贴近身旁,单手挡住刀杆!
那人的刀式骤然停住。大叫声中,他使劲猛住回抽,尔后又一撇,想借力将小清摔下马来。
此时贴身近战,死生悬于一线。司马恭等人俱想冲出救人,然而我却放下心来。说别的不敢夸口,如说到力气,天下还能找出第二个她吗?凝神望去,圈中两人俱在用劲,那刀杆被撇得越来越弯,突地小清再轻轻一拉,那人虎口进裂,大叫着放开兵刃,不禁拨马退了两步,竟是愣了。
楚小清全没杀他的意思,只狠狠地,将那柄铁制的大刀,慢慢地连杆弯折成两断,丢在地上。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的二十骑卒热血沸腾,随着小清的手势,皆发疯般地冲杀过去。那锦袍珠冠的汉子胆战心惊,带头便往东北逃窜。司马恭和众骑卒俱狂追不已。
但此际一切,都像是与我没了关系。战斗一停,我就奔到小清那里,把她抱下马来,喘气道:“我真吓死了!你没事儿吧?”
小清微笑道:“刚刚听见你声嘶力竭的叫声了。阁下大可不必那么紧张,我不会轻易就被伤着的。”
“可是你差点败在那蛮子的手上,到底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小清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悦,“那家伙气力很大,而且精通马战。我还不大习惯骑马打仗,而且没有正规的格斗技能,差点被他钻了空子。那人也真是可怕,虽然使力不能令我兵器脱手,却将我的枪尖拨转于地下。那一时间,我差点拉断了肘骨,真可怕,好大的冲力哩。”
我心中想到那飞驰的马,以及那矛的长度,造成的杠杆作用力是多么巨大!不禁毛骨悚然,轻抚她的臂膀,骂道:“该死的混账!若让他得逞,伤了你的毫毛,这一辈子他也别想再睡上半个安稳觉。”
小清活动了一下手腕,甜甜一笑,“没事的。不过我很奇怪,对方旗号打的是双口吕,莫非是你说的飞将吕布吗?”
我心里一惊,道:“不会罢。”心道:吕布是哪里人?
不过连我老婆都斗得过,还会有谁呢……董卓还没作乱,他应该跟着丁原才是……他妈的,那丁原又是哪里人?突地心里一动,道:“太有些牵强附会了罢,吕布应该是拿一柄方天画戟,骑赤兔马才对……”
小清叫道:“对,赤兔马!你说是给董卓抢走了。”
“没错,他还没送给吕布呢。记得了吗,董诱使吕布杀丁原,其中有一项重要的礼物,就是赤兔马。传说它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全身火炭一般,找不到一根杂毛。”
小清笑着接口道:“形容颜色是没错,可是日行千里,也太夸张了。它跑得虽快,但不会永远有这种速度罢。”
我“嗯”了一声,心说你骑过,我也骑过呀。那晚为避神海族追兵,纵马狂奔,我还想一赔五十照赢呢。笑道:“古代的里数较现代小,所以我看一日七八百里,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赤兔马到了姓董的手里,倒真是太可惜了。董卓把它变成作乱天下的工具,更是令人丧气。我真想马上把马送回神海族,再立刻把董卓宰了。有他们在,这世界总归有些不大安定的罢。”
待众骑卒喧哗而归,连着司马恭,一齐跪倒在小清面前,满脸惊服之色。我笑着搀起他们,心道:莫说是你们,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楚夫人动怒的样子呢。宛若天人吧!
到了怀县,便径赴治所,郡守大人已得到消息,亲自迎出城来。我与他相互寒暄片刻,便一同人城。这郡守长着一副忠厚老实的长脸,可讲起话来,着实让人不能不推敲推敲。
此人姓范名康字舒宁,九江历阳人,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