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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莹雪湘:此男彼女
[正文:序 离婚]
趴在柔软的大床上,任依叹气的次数可直逼她的年龄指数,百无聊赖的眨着眼睛,似乎连这生命的本能也能成为很有趣的事。
这样趴在床上发呆是她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呢?或许是在那个清晨的凝视,又或许是……哎呀,总之这个习惯是已经融入她的生活了,改不掉,戒不掉,就像白开水一样,不深刻却又离不开。其实,习惯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制造习惯的往事。
任依烦躁的抓抓头发,猛地坐起身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光脚踩在质地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像是踩在云端里,但她似乎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走到落地窗前,静静的望着窗外。
夜已经很深了,但天空被各式各样的霓虹灯照的没有一丝夜的神秘,连那皎洁的月亮也变得暗淡许多。铺着花岗岩的小路映射着微弱的光晕通向远处,路的两旁种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据说是从荷兰空运回来的,身价可过千万。路的尽头有一片人工湖,呈不规则的心型,湖中央有一个莲花雕,是纯白玉打造的,在阳光下看晶莹剔透的,倒像是一块水晶。不过在这夜里,
它看起来和石头没什么区别。
从这个窗子只能看到这么多,再远的,便是黑蒙蒙的一片。
这里是典型的富人区,住在这里的人身价至少数十亿,他们来来往往,穿名牌,开名车,连带回来的人都是名人,可谓是配套齐全。有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想住进这里,可她呢,却是拼了命的想出去,若是让那些人知道她的想法,怕是做梦都想掐死她吧。
想到这,任依不禁笑出声,转过身环视这个房间,心里更是感觉罪孽深重,恐怕这屋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够一般家庭生活几个月了吧,譬如她脚下踩的这个羊毛地毯。
感觉累了,她便又扑到了床上,身子深深陷入丝绒被中,像是陷入了一个温暖又美好的梦,再也不愿醒过来。渐渐地,任依的意识有些模糊,即将进入梦乡。
“吱…”尖锐的刹车声像是一把利刃划破夜的寂静。
任依皱了皱眉,坐起身揉揉眼睛,慢慢清醒过来。听着外面车子驶动的声音,她的嘴角微微一扬,是保时捷CaymanSMT!现在的她已经修炼到“只闻其声,便知其车”的境界了。看来住在富人区也是有好处的。
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是他回来了,今天,就能做个了断吧。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任依还是有些紧张。
门把好看的转了一个角,门开了,进来的男子看到任依微怔了一下,随手将手里的外套扔在地上,显得随意却不懒散。
“你怎么还没睡。”虽是疑问句却没有任何起伏,男子低沉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冷漠。
任依捂住鼻子,含糊不清的问:“你又喝酒了。”
男子轻哼了一声,似是回答,他走到床边,脱下身上的衬衫,刚想躺下,却被任依拉住。
“喂,我放了你,你也放了我,我们离婚吧。”她拉住他的手臂,有一丝灼热。
男子并没有说话,沉默许久,似乎没听到。
“你听到没有,离婚离婚!”
男子依旧没说话,屋子里静得可怕。
终于,任依大声吼道:“我说离婚,你听到没有,离婚离婚离婚,你说句话啊,我嫁给你是我这辈子犯过最低级的错误,既然我不开心,你也不开心,我们不如分开,干吗非要这样互相折磨,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说,”男子看着她,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我今天很累,你不要吵,让我睡一觉。”说着便倒在床上,精瘦的上身没有一丝赘肉,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蜜色。
“我说我想离婚!”任依又一次重复道。
男子侧过身,很久才传来一句话:“只要你不怕老爷子用枪指着你的脑袋,随便你,还有,把灯关上。”
任依气愤的瞪着他,想将他拽起来狠狠地踹他几脚,再扔下床,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但是……事实是残忍的,她还是很没骨气的关了灯,靠着床坐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洒下一片淡淡的清辉,清辉里有滴落的水珠,还有一个不知是什么颜色的唇印,印在那蜜色的颈处……
[正文:第一章 握不住的他]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任依简直要疯了,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明天早上九点坐飞机去维也纳。”对面的男子闲散的端起咖啡,薄唇懒懒的勾起。
对了,他说他要去维也纳,明天。任依无措的看着他,是不是这么多年,自己从来就没看懂过这个人。
认识江辰熏应该是在四岁的时候,两家人的关系很好,任依就经常随妈妈去江家拜访。那时江少爷正坐在窗前弹钢琴,小时候的他已经长出一副十足的美人像。窗外的雾气似乎还没有散去,淡淡的笼罩在他的周身,就像是画一般的美好。
以后呢,陪在他身边一个又一个十年。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褪去青涩,越来越成熟,稚气的脸庞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开,变得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整整二十年的光阴,换来的竟然只是一张飞机票。
“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或许永远不会回来。”江辰熏挑了挑狭长的桃花眼,说不出的魅惑。
“那我等你回来!”
江少爷揉了揉额角,半倚在沙发上,轻笑:“亲爱的,如果你愿意用你的青春来换取等待,我不表示反对。”
任依真想抓住他的衣领问问这个男人,他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豆腐渣,然后“啪啪”给他两巴掌,送他一句:“去你奶奶的!”再潇洒离开。
可她不敢,她没忘记,这小子黑带四段,还有一个当市长的爹。
她只能沉默的垂下头,心里五味杂陈。
“不祝我一路平安?”笑容渐深,可惜坐在对面的小鸵鸟没看到,要不然她一定会捂着脸痛心疾首地说:“妖孽啊妖孽。”
“真的要走吗?你对这里难道一点留恋都没有吗?”任依伸出手指顺着杯沿无意识的画着圈:“你想进修音乐,在国内也可以呀。维也纳离这里这么远,你自己一个人不会寂寞吗?”
“你舍不得我吗?”
不是舍不得,是非常非常舍不得。再喜欢,再留恋,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温存还是会离开。她只能笑:“辰熏,一路平安。”
江辰熏看了她半晌,才露出一抹笑,清雅绝伦,眸色却变得越发深沉:“谢谢。哦,忘了告诉你,我准备在那边成家。”
从咖啡厅出来以后,任依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给自己的损友苏宁打电话:“喂,苏苏,是我啦……”
“怎么样怎么样,表白成功没有?”苏宁那边的声音很吵闹,但并不影响她高昂的兴致。
“呜呜呜,他说他要去维也纳啊……”
“我就知道!你跟了他二十年都没感化他那颗游荡的心,江辰熏那样的极品男人怎么会被你这么轻易搞定。幸好你没表白,不然应会被拒绝的很惨的。”
“苏苏,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呜呜呜……”
“安啦安啦,你等会回寝室的时候我好好安慰你啊!”任依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那头已经被切断。
“喂喂,苏宁电器你个死女人!”
自从江辰熏考到北京进修音乐,任依也随他考到这所城市来,上了一个普通的本科。刚开学的时候,江辰熏送她去学校,在帮她把行李搬到四楼的寝室后,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寝室里的两个女孩立刻就唧唧喳喳的围上她。
“你好,我叫刘秋,你可以叫我球球。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吗,真是极品啊!”
球球长得很可爱,直直的刘海长长的马尾,说话的时候带着杭州人特有的软软的口音。
“还有我还有我,我是尹南,他们都喊我南瓜!”
任依被她们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笑着说:“我是任依,叫我依依就好啦。刚才那个不是我男朋友啦,好朋友而已。”
“真的只是好朋友吗?不像哦。”球球捂着嘴偷笑。
“他们两个的关系很简单,你喜欢他,他一直不表态对不对?”突兀传来的女声,吓了屋里的三个女孩一跳。
厕所的门被打开,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走出来,碎碎的头发泛着金色,很随意的穿着白色的短衫和牛仔裤,耳朵上带着大大的耳麦。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大家好,出次见面,我叫苏宁。”
苏宁,那个说话一针见血的女人,该死的性格让人又爱又恨。
任依跺跺脚,北京六月初已经热的让人受不了,她跳上一辆公交车,匆忙赶回学校。
汽车行驶到半路的时候收到南瓜的短信,让任依感觉自己的小宇宙再次熊熊燃烧。短信是这样说的:“依依,我和球球都听苏宁说了,没关系,不就是一个男人嘛。相信我,MONEY会有的,房子会有的,男人也会有的!一个江辰熏离开了会有千千万万个男人顶替他!上吧,姐们!”
苏宁电器,打不死你!
回到寝室的时候只有苏宁一个人在寝室,任依怒气冲冲的放下包就要冲过去扁她,却被苏宁轻轻一带撂倒在床上。
“就你这么点力气,哪天被人强暴了我都不怀疑。”苏宁取下耳麦,坐在她旁边。
“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就这么点交情,好好,咱们绝交!”
苏宁撇撇嘴,“随便你。”
任依气的把脸埋在枕头里,“哼哼”两声。
“依依,我早就跟你说过,那样的男人不适合你。他太完美,简直不像是个人。那样的人,注定是要飞得更高的,而你,抓不住。”
“那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任依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苏宁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真的。江辰熏实在是太复杂了,复杂的可怕。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座繁复庞大的迷宫,出口在哪,谁也不知道。”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苏苏,说实话,我现在的真的很伤心的,心里空空的,像少了什么似的。”
苏宁把她从枕头里扒出来,语重心长地说:“依依,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你想过你将来要干什么吗?清醒一下吧。”
“我早就想好了,我要在这里开一家书店。”任依说得一板一眼。
“拜托小姐,你拿什么开书店?就算你开了书店,谁会放着西单、王府井那里的大书店不去来你这里买书啊。”
任依拖住小巧的下巴,轻声说:“苏苏,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远大的理想,我只想一生平安的过完这一辈子就好了,能有一间自己小小的店面我就很知足了。”
苏宁简直要无语了,只好恨铁不成钢地说:“随便你随便你。”
任依扑过去抱住她:“苏苏你最好了。”
苏宁看着她清丽的笑靥,也不禁随她一起笑成一团。
江辰熏,错过这么美好的女孩子,你迟早会后悔的。
[正文:第二章 轨迹]
清晨的阳光还有些清冷,斜斜的打入窗内,带着一抹特有的清新。
桌上的一盆含羞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