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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哪,还是您舍身去撞景阳钟?”
“老子撞景阳钟!”英二给这话一堵,有些泄气,坐下身子愤愤地赌气道。
“二爷,您歇歇吧。”鄂某人笑了笑道:“如今世道变啦!皇上早就有旨意了,祖上五代内有军功的,才有落地钱粮,您五代祖上好歹还有个军功。咱这没有的呢,您想想,都要像您那样,这北京城不早就闹翻了天了。亏你还是个明白人儿,得,今儿算我姓鄂的倒霉,寻人发财的倒寻个没趣。”
“去去去,发你的大尾巴财去吧。北京城里爷饿不死,安定门火车站还没修好,爷去那扛料去,爷饿不死!”,英二嘟囔着,像是向远去的鄂某人示威似的。想了半天不解气,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草!五世没军功,祖上那不是军功!凭什么他们丫的内务府送银子到家,爷就得去海兰泡遭罪!伙计,收钱,都拿去吧!多的算爷赏你的!”
隔开那几桌的几个汉子互相看了几眼,点了点头,向英老二跟了过去。
英老二果然去了安定门火车站扛包去了,姓鄂的则来到了陆军部门前的募兵登记站中,书办正在登记愿意去西伯利亚的旗人名单,根据圣旨,愿意去西伯利亚的旗人,将比去那里的汉人多发五十两银子,到那里后,当地官府还将给付生产物资,猎枪等物,拨给房屋居住,所有的物资都由远东股份公司无偿拨给,确保他们过上安定的生活。
这次旗人的大移民,是关绪清的一次温和劝导的行政命令,在京城居住的,没有产业的旗人,如果愿意,可以自行去陆军部报名,朝廷将统一安排这些人分配到海兰泡,海参崴,双城子,托木斯克等相对较为繁华的地方。
不愿意去的,也不要紧,朝廷在目前阶段不会有任何强制措施,关绪清的计划是在对俄谈判结束以后,再进行第一阶段的移民计划。而内地各省陆续安排下去的没有任何产业的佃农,因为新建基础设施而失去产业获得一些补偿的当地居民,也根据自愿的原则组织向东西伯利亚移民。因为优势的人口基础将会成为统治那里的关键。所以,这次以自愿为原则的俄罗斯移民计划先用来做一个预演,一方面需要安于乡土的中国百姓慢慢接受移民观念,另一方面也需要让手下官员系统熟悉这一套流程。同时,国内报纸方面也及时跟进,大篇幅报导新移民的幸福生活典型。
关绪清认为在中俄战争结束之后,亚洲局势相对开始趋于缓和的时候,自己的目光渐渐的要往国内收一收了。
这一天,赵秉钧又神秘兮兮的来见皇上。“皇上,京城旗人聚居的几大胡同,近来流传着一个谣言,越传越大,现在几乎各王府的家人也都在传了。就是说皇帝要废除满姓,取消旗籍,全部并入汉族,并且还要将辽东的满人全部移民到俄罗斯,让汉人到辽东去垦荒。特别是满洲八大姓,说的有板有眼,比如瓜尔佳氏改姓关,佟佳氏改姓佟,马佳氏改姓马,索绰络氏改姓索,富察氏改姓傅,钮轱辘氏改姓牛之类的……现在京城里的旗人都吵得乱哄哄的,这样下去,怕出什么大乱子啊。”
关绪清听到这儿,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不住发怔,这谣言是从哪传出来的,从哪传出来的?这个改姓的做法,已经跟魏孝文帝的全盘汉化很接近了,尽管这是我将来一定要办的事情,但是,他们从哪得知我一定会如此如此呢?
赵秉钧一对狐眼一直看着关绪清的表情,见皇上发怔,轻咳一声道:“皇上……奴才知道这是谣言,不过皇上,奴才想问皇上,皇上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打算?”说完凝视着皇上的眼睛,清瘦的脸上深陷的眼眶,直触皇上灵魂的最深处。
关绪清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纯正的汉人,只不过后来莫名其妙的重生为光绪,也就是那个历史上最倒霉的满清皇帝,但他骨子里对满人并没有好感,甚至真的想有朝一日把满人都驱逐到外国,这种心思从来就没有对第二个人说过,这个谣言是如何兴起的?难道自己对旗人的政策暴露出了什么吗?
雄锋飞扬:第一次世界大战 第三百一十四章 航空母舰
“皇上,还有一件事……”赵秉钧脸色凝重起来。
“说吧。”关绪清知道又有大事了。
“据玛塔哈丽刚刚传回的一条机密情报,德国人正在欧洲通缉一名姓梅塞施米特的家伙,而且英国军情局从可靠渠道得知这个人正在中国。这个人生于纽伦堡,后毕业于凯尔海军学校,授海军中尉衔,后加入德国情报机构,派驻英国,因为成功获得英国海军不屈号战列舰、科林伍德号战列(1887年服役)、维多利亚级和特拉法加级战列舰(1884和1885年订购)的全套设计图纸,在6年内晋升至海军少校,1889年年底,在晋升海军中校前夕,与普鲁士亲王海因里希(德意志第二帝国海军元帅,德皇威廉二世的弟弟)发生冲突,开枪击伤,打死两名卫兵,夺路而逃,辗转至中国使馆藏匿。”赵秉钧的表情异常严肃,而且这条消息又是玛塔哈丽传过来的一定非同小可。
关绪清愣了愣,这个人他是听说过的,原来听说他得罪了普鲁士亲王,这件事其实并不隐秘,以英国在中国的实力,自然能够将德国通缉的那位与近期随同外交使团回到中国的洋人联系起来。只是,他们要的是什么呢?
没过多大一会儿,英国公使欧格纳求见,这更令关绪清感到这件事的不同寻常。欧格纳一见面就向关绪清提出想要那个德国通缉犯,见关绪清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时,才接着换了一副特别真诚的表情说道:“我国与贵国有着深厚的友谊,如果真的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导致贵国与德国不睦的话,大英帝国将很难选择立场。所以,处于为贵国着想的考虑,贵国可以将那个该死的通缉犯交给我国。”
英国人这么想要回那位梅塞施米特先生,倒让关绪清生出些许疑问,他缓了缓情绪,吐了口气道:“如果真有一个通缉犯的话,朕会考虑贵使得提议,朕会问问看。如果真有此事,朕将尽快给贵使答复。朕有事要出去了,贵使且请回吧。”
“起驾!”说罢,关绪清向王商一使眼色,他乖觉的扯起公鸭嗓子一声起驾,将微露焦急的欧格讷留在了大殿内。那边陪同到来的外交部部长伍廷芳自然的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关绪清边走边想,是该去见见那个梅塞施米特了。这件事情绝没有表象上那么简单,英国人巴不得中国与德国关系出现裂痕,不管从贸易,政治上来说,都是对英国极其有利的一件事情,即使是军火贸易,中国海军的两艘主力旗舰定远和镇远都是德国人的产品。难道英国人真的是那么的关心中国吗?未见得吧?在召来郭嵩焘询问后,得知这位梅塞施米特手中确实掌握着一些没有来得及呈交德国情报部门的绝密情报,但是详情却坚不吐实,说是一定要见到中国皇帝,得到国家庇护的承诺后才会将这些东西交给中国方面。
到底这是个什么东西,有那么大的价值呢?
郭嵩焘已经七十多岁了,看上去衰弱不堪,谈话间不住咳嗽,面色苍白,眼看也没几年阳寿了。想起这人在民间的不佳口碑,关绪清心中也是不忍之至,于是要召来太医给他看病,却被他挣扎一笑推辞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苍白的面上泛出汗珠来,挣扎着跪地行三跪九叩大礼,再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皇上,容臣最后一次行此等大礼吧,臣近年长在欧洲,难得面圣,年既老且衰,又身负一肩骂名,臣无颜久矣。回想臣少时书生,原想一笔在手胸怀神州,为国家提三尺剑建不世功名,现在想来,臣愚昧狂悖之至。咸丰二年长毛匪乱,臣有幸托庇于曾文正公门下,提一军破赣匪,制百舟于川中,亦算是为大清略建功勋,蒙先帝恩宠,授翰林院编修,又屡蒙外派,由此见洋船洋枪洋炮,臣遂一心洋务。光绪元年,臣奉谕使英,野儒苛联责备。臣死志已萌,去父母之邦,事鬼夷。嘿,谁又知臣全心体国,谁知?”
“朕知道,朕知道你郭嵩焘。”关绪清眼圈也是一红,这老人一辈子蒙受了无数的骂名,谁又知道他的苦衷呢?
“皇上圣明。”郭嵩焘坚持不理会我让他起来的手势,依旧跪在地下,磕头道:“皇上亲政以来,中华气象日新,臣虽处于夷邦亦心甚慰然,帝国中兴,中兴有望啊!如此臣死得其所,死得其所。臣不敢去父母之邦,死……也想回来死在桑梓,臣是湖南湘阴人,此次归来,臣为国家办了最后一件事,不敢乞赏,但愿回乡……”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郭嵩焘郑重的又行了一遍礼,抬起头来拭去泪水道:“臣命不久矣,臣告退……”
关绪清怔怔的挥了挥手,呆呆的看着他老迈瘦弱的身影一步步艰难的走出大殿,再也忍不住,起身追上了他,招呼了王商,一起搀扶着郭嵩焘出乾清门,一直送到他的轿子前,这才仰脸望天,长叹了一口气。
“皇上。”郭嵩焘脸上泛着安详的微笑,淡淡道:“臣能蒙皇上亲手扶持,臣虽百死亦无憾矣。翁师傅他们也老了,虽说道不同,但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上就莫记怪他们了吧。”
关绪清看着他点了点头,挥手让轿夫起轿。
郭嵩焘走后,关绪清下旨把梅塞施米特被送到军部天牢暂时羁押,这个人如果被有心人注意到捅到德国人那里,后果是非同小可的。事实上英国人已经是语含威胁了,欧格讷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把这个人交给他们,很自然的英国就将把消息透露给德国方面。
关绪清当然不是容易受到威胁的人,但是轻易的开罪英德两国也不是明智的做法,这件事情必须得到一个妥善的处理才行。在第二天,他就亲自来到了军部天牢见见这个神秘的通缉犯。
狱中的梅塞施米特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略有些忧伤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不羁的笑意,看着我点头道:“您真的是皇帝陛下?”
关绪清点了点头道:“英国人在找你,德国人也在找你,看来你闯了不小的祸。这也是你来我过躲避的原因吧?说吧,你希望朕将你交给德国人还是英国人?”
“陛下作好决定了?”梅塞施米特昂首看着我道:“如果是这样,请陛下将我的尸体交给我的祖国,让他们将我葬在吕讷堡的家乡,与我那……”说到这里,他突然变得疯狂起来,脸胀的通红,咬牙切齿的爆发出来:“可怜的该死的老实巴交的老爹妈葬在一起吧!用什么陪葬?不,不不不,我不要陪葬,如果一定要的话,那就让伟大的万世不灭的德意志吧!”
翻译将他的歇斯底里译了给皇上听,关绪清示意身边侍卫不要上前阻拦,吩咐送来一杯浓茶,也许能有助于缓解他的压抑。
梅塞施米特咒骂完了德意志,又开始大骂起德国皇室来,从威廉二开骂,上溯祖宗十八代,下及所有德国的国家机器,过了很久才回复了平静,瘫坐在地上,手插进乱发从中,愤懑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把把的乱毛扯了出来扔在地下,有些还带着血迹,整个人不住的抽搐着。
关绪清一边看着他的卷宗,一边让人让他平静下来。一碗浓茶下去,梅塞施米特真正恢复了平静,脸色苍白,虚喘着粗气。
“朕很愿意帮助你。”关绪清冲他和蔼一笑道:“说吧,你不是说有特别的东西只能交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