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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景淳毫不迟疑的回答道:“中德关系的确已经走到了一个关键的点上,如果德国军方和外交部门继续一意孤行,做出伤害两国人民情感的事情的话,那么中德关系的破裂是可能发生的。德国方面只有严格按照中方的要求尽力弥补此次事件的不良影响,才能够继续获得中华帝国的友谊。至于是否出兵这件事,还需要我国政府和军部作出回应,我作为一个外交官不宜做出太多评价。”
一位《柏林时报》的女记者提问道:“目前在各国流行着还多不利于中国的传言,其中一条就是中国此次出兵的目的不是进行武力调停,而是想要涉足欧洲事务。请问大使阁下对此有何评论?”
许景淳面色阴沉,对这个女记者的发问非常不满,这显然是一次公开的挑衅,但是顾忌外交颜面,他还是冷静的作出答复:“我不知道您是哪里听到这种传言,既然是传言,我想在这个正式的新闻发布会上,就没有必要对此进行答复了。谢谢。”
那位女记者尴尬的笑了笑,这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过了好半天,一位自称是法国《马赛报》的记者提问道:“公使阁下,最近两年中法关系发展势头非常喜人,双方的贸易额连年大幅度增加,而且中国山西和浙江的几大财团也在法国金融市场上投入了巨额资金。可是如果欧洲大战的阴云给发展中的中法经济蒙上了一层阴影,这场战争的诸多不确定性因素令法国经济前途未卜,请问公使阁下,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是否会继续加强与法国的贸易关系,是否会加大对法国市场的投资力度呢?”
许景淳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位法国记者表面上彬彬有礼,可是话里话外都藏着机锋,对方想从自己口中得知中国对法国经济上的态度,从而不难判断中国会在这场战争中站到法国的一方还是对立面上。他稍稍思索了一下,随即答道:“战争确实对经济发展存在致命性的影响,但中国和法国在经济上存在密切的依存性和互补性,就像中英、中德、中意、中奥等等经济关系一样,绝对不会因为一场战争就轻易中断的,大家不要忘了,战争是破坏,而经济则是建设,如果这场战争是无法阻止的,我们也会想方设法通过经济来最大程度的弥补战争造成的损失。”
许景淳的回答非常含混和暧昧,一方面把中法经济关系放在与他国关系相同的角度上,另一方面也明确了中国愿意同包括法国在内的所有国家发展经贸关系的良好愿望,根本就没有体现出任何倾向性,令人难以捉摸。
一位美国《华盛顿邮报》的记者站起来说道:“大使阁下,我听说德皇威廉二世已经秘密抵达北京,并且和贵国皇帝陛下进行了友好磋商,这一次两国首脑的会谈内容可以在这里透露一下吗?还有就是这次会谈是否直接导致中国做出了出兵欧洲的决定呢?”
许景淳回答道:“这件事我没有听说过,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使两国首脑会晤,这也是国与国外交发展过程中一次很正常的会晤,我们都不希望这件事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文章。”
许景淳清了一下嗓音补充道:“我国皇帝陛下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相信世界上所有爱好和平的国家都会成为中国的朋友。”
台上记者们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第二天,欧洲各大报纸纷纷以头版头条刊登许景淳在柏林召开的新闻发布会,许景淳一时间成为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热点人物。
载滢把一份《中华时报》呈给了关绪清,第一版上刊登着许景淳慷慨陈词的相片,载滢指着报纸上的相片说道:“这个许景淳胆子真是够大的,一没有请示皇上,二没有请示外交部,竟敢私自召开新闻发布会……”说着,载滢偷眼看着皇上的表情。
关绪清笑了:“许景淳?好样的。朕就需要这样的人才。回头告诉伍廷芳一定要发电表彰。他一个小小的驻柏林公使竟然说出了朕想说而没有说的话,庄重、得体、简洁、准确,这样的人不重用还重用谁?”
载滢刚才还为许景淳捏着一把汗,现在一听皇上这么说,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关绪清回头看着载滢说:“听说许景淳是经你介绍到外交部的,对吧?”
载滢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心说皇上整天在紫禁城里呆着,怎么天下大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一时间语塞,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
关绪清呵呵一笑:“你怕什么,朕还没说完呢,要不是你介绍他到外交部,朕也发现不了这位能人,朕还要夸奖你荐贤有功啊。”
“谢皇上恩典。”载滢擦擦头上的冷汗,跪倒谢恩。
关绪清一挥手让他起来:“你来见朕不光是因为许景淳的事吧?”
“皇上圣明,奴才此来确实有一件大事要来启奏。”
“哦?什么事!”
雄锋飞扬:第一次世界大战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天子脚下
载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皇上,如今旗务上头的靡耗实在太惊人了。陆军部粗略估算了一下,帝国铁骑此次出征欧洲,这一场大仗打下来至少要花了四千万元,照奴才看这还是少的,如今旗人一个月吃朝廷的空饷就得上百,北京辽东和俄罗斯有上百万旗人,每年花的钱足够打两场大仗了。最让人痛心的是许多旗人整日无所事事,光凭着祖上那些许微功成日逛茶楼赏鸟雀听评书,再不整顿,日后恐怕会让前线将士寒心啊。”
关绪清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要是贸然剥了这些人的年俸,一群七尺高的汉子又什么事都不会做,也会闹出事来。我朝历代均有心改革旗务,但是给他地他卖地,给他产他卖产。总之就是不想老老实实过日子。”
“皇上说的是。”载滢接口道:“如今一些旗下子弟,成天遛鸟斗狗,一只鸟儿动不动就数百元钱,最高的奴才听说要卖到数千甚至上万元,就算一千元钱也够一户平常百姓吃喝一年的了……”
关绪清深以为然,问道:“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载滢躬身道:“回皇上话,奴才以为,如今东西伯利亚地广人稀,正是生业的好时机。现在的俄国临时政府无非是帝国的傀儡……忠实朋友,他们也巴不得那一大块地有人去开荒。奴才以为不如由国库统拨一笔垦荒费用,数目可以根据不同旗人的荫功有所不同,每个旗人一次性发上十年的落地钱,并且明确说明打这笔钱起,朝廷不再给钱,以后的旗俸就断绝了。如此一来总会有些人要去的,二来不愿去的,也声明日后的旗俸要渐渐少下去,皇上可明正旨意,定下一个时限彻底废除旗饷。这笔旗务上的负担渐渐也就没有了。”
听他说完,关绪清暂时没有表态,这个法子听上去可行,但是实行起来极难,且不说这旗人会有何反应,就算是第一条,估计那些人假模假样的领了钱出去花差一阵,花光了钱一样回旗务局闹腾,后面的麻烦更大。
想了一会儿,关绪清才说:“你的心思是好的,不过急切了些。朕寻思着可以补充三条,其一,我朝历来重视军功,旗人要是没有军功,就不能领那么多落地钱。其二,三世无军功的,要开革出籍。最后,旗务局自年后,在海兰泡设立一个分局,旗人要是领钱,可以直接去那里,省得他们总在天子脚下惹事。还有,暂时不能下明旨,这件事得慢慢来。”
载滢道:“皇上圣鉴烛照,奴才领会了。刚才奴才粗略计算了一下,前阵子曾经颁旨,凡旗籍三世无军功者,落地钱银缩减至每年八百元钱。但是这批人为数不多,五百多万旗人,三世上总能找到点由头沾上点军功,特别是这几十年来,国家又内乱外忧不断,统计下来,这次被刷减的旗人一共只有七千多户,约四万人,仅占旗人总数的百分之一不到。看起来往后的路子还很长呢。”
关绪清点点头:“朕叫肃亲王在辽东和东西伯利亚地区专门做旗务,目前的重点就在于如何利用远东股份公司,来发动更多的旗人用一些落地钱银来进行投资,并且声明该投资若是没有盈利的话,将来的落地钱银照旧,若是盈利超过投入的五倍,那么将来的落地钱银就不再有了。并且,要想办法来教育旗人,国家不可能永远给下去。如今,旗人中目光远大者,在东西伯利亚获得了丰厚的回报,那里丰富的矿产资源和自然资源,给了远东股份公司巨大的施展空间,而且肯于投资的旗人也从中获得了大笔受益,朕已经责令远东媒体对此事进行重点报道。通过这样的运作和经营方式,朕相信用不了一年,那里的基础设施建设就会得到改善,凡是愿意到那里投资经营的旗人,远东股份公司会每家赠送一套房产,一开始不用给钱,只要签一份还款协议就可以获得房产,地产,还有生产工具和生产资料等等,这就迫使旗人们不得不进行投资扩大收入,取得利益的自然是会在那里安于生业,一无所获的旗人无力偿还房产等抵押资金,就可以直接剥去他的落地银。这是一件一举多得的事情啊。”
“皇上烛照千秋,明见万里。”载滢恭声道。
北京运河的码头上,虽然已是数九天气,但随处可见忙碌的工人们挥汗如雨的场景,这里没有大型起重机械和装卸设备,有的只是廉价的人力,一副肉肩膀往来穿梭一天就能装卸一艘小型货船的所有货物,而酬劳只不过刚好够上泡一回堂子,嫖一回女人,外加吃一回月盛斋的酱羊肉,喝一回太白居的陈年白干。
在忙碌的人群中,有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青年汉子,显得格外显眼,只见他盘着辫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一箱货物上,一边打量着这些忙碌的人们,一边哼着十八摸小调,倒显得非常悠闲。
“唉呦,英老二,你他妈倒是挺自在的,等会儿就等着工头来找你麻烦吧。”一个扛着沙包的汉子经过这里的时候骂道。
“狗三儿,叫英二爷,你丫一辈子就那穷酸命,看二爷歇着你他妈不乐意了,不乐意你丫挺的也歇着呀。草!”英二冷嘲热讽着。
狗三儿回身道:“是了,您勒,英二爷,你当这是他妈你们满人刚进关的时候啊,旗人现在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还给我这装!你他妈……”狗三儿没等把话说完,那眼睛一溜,就发现四周已经有几十个人放下手中的伙计,对自己怒目而视,心说糟了,没成想这码头上做工的有这么多旗人啊,狗三儿一缩脖子,吐吐舌头,不敢再和英二较真了。
“什么玩意儿!要是换上十年前,老子家大业大,有钱有势,放个屁就能把你丫的嘣死!草!”英二不住口的咒骂,不住口的发着牢骚。
这时,一个工头发现了正在闲坐的英二,指着英二的鼻子就是一阵臭骂:“你小子又偷懒不是,这一回又是什么借口,是腰疼还是蛋疼,你他妈到了码头做工,就有个做工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东四的大爷英二啊,那年代早随着你爹的棺材一块埋地底下去了。你干活不?今天的工钱是不是又不想要了?熊样!”工头把英二骂的狗血喷头,英二气鼓鼓的瞪着对方,刚要发作。工头一瞪眼说:“荷,你小子还想反天不成,想干就麻利儿的干活,不想干趁早滚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活人遍地都是。”
英二背着手笑呵呵的来到工头面前,弓着身子说道:“大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