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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传:《归隐老宅》(韶宁和×伶舟)
成帝十八年,秋。
颠簸的马车驶入文锡郡一个偏远的乡村之后,终于在一座空寂的老宅前停了下来。
万木与鸣鹤先后跳下马车,一边搬运行李,一边对车内的人道:“少爷,伶舟,咱们到家了。”
韶宁和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看缩在自己怀中睡得正香的伶舟,轻拍他的脸颊道:“伶舟醒醒,该下车了。”
伶舟懒洋洋地眯开一条缝,然后又往韶宁和怀里钻了钻。
韶宁和失笑:“我们已经到家了,等进了家门,再让你睡个痛快,好不好?”他说着,俯下身来在伶舟耳边低声蛊惑,“这里是二十多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难道不觉得很怀念吗?”
果然,下一刻伶舟便缓缓坐起了身,口中却咕哝道:“第一次见面就被你狠狠咬了一口,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怀念的?”
韶宁和突然想起了什么,执起伶舟的一只手,翻起他手腕上的袖口,低头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轻轻咬了咬。
伶舟被他齿间摩挲得有些痒,忍不住缩了缩手,问道:“你做什么?”
“你刚才倒是提醒我了,当初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换了一副身躯就不见了。我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补一个才行。”
伶舟拍了拍他的脑门,笑骂:“你都几岁了,没个正形。”然后便自顾自跳下了马车。
韶宁和笑了笑,跟着跳下身去。
看着伶舟脚步轻快的身影,韶宁和突然有些感慨,如今他已经三十三岁了,而他身边的伶舟,却是二十七岁的模样。
虽然这样的年纪搭配,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最相宜的,但韶宁和偶尔也会在想,如果闻守绎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四十三岁了吧。
都说四十而不惑,不知闻守绎年逾不惑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单是脑补着,韶宁和便自顾自地笑出了声。
走在前边的伶舟回过头来,狐疑地看着他:“一个人在那儿傻笑些什么呐?”
“啊,没什么,”韶宁和道,“只是突然想看看你老去的模样罢了。”
伶舟不满地道:“老了有什么好看的。”
韶宁和却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轻声道:“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当彼此脸上褪去了年轻的容颜、爬上了苍老的皱纹’——现在回想起来,你脸上爬满皱纹的模样,一定很可爱。”
伶舟只当他在消遣自己,轻嗤了一声,有些不耐地想要挣脱他。
韶宁和却不肯撒手:“我说的是真的,一想到这个满脸皱纹谁也瞧不上眼的老家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就觉得很满足。”
“……没想到,你的内心还真是黑暗啊。”伶舟忍不住吐槽。
“可是,在那之前,比你更先老去的人,应该是我吧?”韶宁和说着,将伶舟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些,“看到那样的我,你也一定要有这样黑暗的想法才行,否则,我就会被你抛弃了。”
伶舟沉默了片刻,转过身来回抱住韶宁和,在他唇角吻了吻,笑道:“说得也是。”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后传:《养家糊口》(韶宁和×伶舟)
韶宁和为官十余载,几乎没有什么积蓄,以至于当他拖家带口隐姓埋名地回到文锡郡祖宅的时候,生活清贫得差点无以为继。
眼看着家里的粮食越来越少,韶宁和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如何赚钱养家糊口。
“我去卖字画吧。”伶舟提议。
“不行!”韶宁和立即驳回,“你的字画全部只能由我保管,不能流落到外头去,免得招蜂引蝶。”
“……”对于韶宁和在这方面表现出来的强烈的独占欲,伶舟已经无力吐槽了,“那总得想个办法过日子吧?”
“我去给大户人家做壮丁吧?”万木提议,他现在正值青壮年时期,身板好得很,应该很容易就能应征。
“那我去给大户人家做护卫好了。”鸣鹤跟着道。
虽然他很想守在伶舟身边保护他,但是现在韶宁和把伶舟金屋藏娇似地养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人根本没有机会窥觑他,再加上他们一家如此清贫,左邻右舍里连个上门窜户的客人都没有,以至于,鸣鹤觉得自己的人生价值都被荒废了。
对于两人的提议,韶宁和摸着下巴摇头:“给别人家当壮丁、当护卫,终究只是权宜之计,没有人身自由。如何才能让生计来得更持久一些呢……”
突然,他拍案而起:“有了!我们可以在村子里开一间私塾,招一些附近的孩子来,教他们认字和算术,束脩的话,就收一些日常口粮好了,也不会太贵,你们觉得呢?”
伶舟听了两眼放光:“那我教他们画画。”
鸣鹤接口:“我教他们武功,强身健体。”
万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甘寂寞地道:“那……那我教他们干活?”
“……”三人无语地看了他片刻,“这乡下地儿的,哪家孩子不会干活?你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家里干活就成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他们将老宅中空置的几间屋子拾掇了一番,整理出几个像样的教室,然后开门招学生。
第一天,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第二天,还是无人问津,门可罗大雀。
第三天,依然无人问津,韶宁和看着门口欢腾地跳来跳去的麻雀们,下定了决心:“应该出大招。”
于是第四天,韶宁和在伶舟脸上糊了个人皮面具,然后指挥众人在老宅门前搭了一个大台子,韶宁和负责写字,伶舟负责画画,鸣鹤负责舞大刀,万木则负责在一旁烤地瓜,用香味吸引那些小朋友。
终于,前来围观的父母和孩子们渐渐多了起来,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好奇询问,韶宁和于是放出了招生的公示,笑眯眯地对众人道:“想学么?前十个报名的孩子,束脩可以优惠哦。”
这些乡下的孩子没怎么见过世面,看什么都觉得十分新奇,什么都想学一点儿。
父母们仔细询问之后,得知束脩只需要用粮食代替就可以了,于是也都非常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来学点东西。
于是,这四人开设的小私塾便红红火火地办了起来。
几年之后,许多从私塾里出来的孩子们开始考取功名,或者行走江湖。
私塾的名声渐渐响亮了起来,前来求学的人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
当别人问起这些孩子师从何处时,他们都会说,他们有三位老师,何先生教认字,周先生教画画,贺师傅教武艺,还有一个做饭很好吃的厨子,好像叫什么木头。
——全文完——
【后记】
各位亲爱的,《大曜权臣》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非常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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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合集【慎入!!!】———
番外:《御下之术》(成帝×闻守绎)
【本文时间回溯到闻守绎担任帝师之初】
闻守绎推开御书房的门,便见小皇帝独自坐在书桌旁,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臣,叩见皇上。”闻守绎屈膝而拜。
“师尊不必拘礼。”成帝见是闻守绎,忙起身相迎。
闻守绎道:“臣听说,皇上近日心情低落,茶饭不思,不知为何事烦恼?”
成帝叹了口气,道:“朕最近在参悟一些道理,却怎么也参悟不透,是以内心十分烦恼。”
闻守绎道:“皇上有何疑难,不妨说出来,看臣是否能为皇上解忧。”
成帝道:“父皇临终之前,曾对朕说,要做一个合格的皇帝,不但要懂得治国之术,还要懂得御下之术。关于这治国之术,朕可以从古上学习,但是这御下之术,却无章可循,父皇也未曾多言。不知师尊可否为朕解惑?”
闻守绎思忖片刻,道:“不知皇上,可听说过郑利原的故事?”
成帝想了想,道:“朕只知道,郑利原是四国时期苎罗国的一位名将,曾为苎罗国立下赫赫战功,很受君王看重。”
闻守绎点头道:“苎罗国君初政时期,经常受到东北面安陵国的侵扰,好几座城池被攻陷。国君便命郑将军率军抵御安陵,并允诺郑将军,只要能收复一座城池,便给他一次加官进爵的封赏。
“郑将军没有让国君失望,一连收复了四座城池,直将安陵逼退到苎罗国界,只要再收复一座城池,就能完全收回失地,一雪前耻了。此时,国君却开始烦恼了,因为郑将军已经功勋累累,一连加封四次,已经到了巅峰,再无官爵可加,否则就要盖过君主了。”
成帝急切问道:“那该怎么办呢?难道国君要食言吗?”
“国君自然是不能食言的,”闻守绎摇头道,“否则失信于天下,就不会再有人愿意为他卖命了。所以国君便想了一个办法,当郑将军攻下第五座城池回去领赏时,国君非但没有封赏他,反而质问他,军队入城之后,将士们肆意掠夺当地百姓的粮食与财物,闹得百姓鸡犬不宁,这与敌军所为有何分别?
“因为国君说的是事实,郑将军无言以对。于是国君便罚了他治军不严、约束不力的罪名,削去一级官爵,停俸一月。但事实上,但凡有战争的地方,必定会有灾难,就算是本国的军队,也难以做到对当地百姓毫发无伤。郑将军想到自己立功无数,却因这等小事而被苛责,心中十分抑郁。”
成帝问道:“如此一来,那位郑将军岂不是要在内心怨恨国君了?那可如何是好?”
闻守绎笑道:“此事还没有完。一个月之后,国君又将郑将军召来安抚,告诉他,国君其实还是很欣赏他的,但是军队对百姓的滋扰,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统治者对此事不闻不问,就等于是助长了这种风气,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国君必须对这件事有所表态,对郑将军降级罚俸,不过是宣告于世人的一种手段罢了,希望日后各位将军都能尽可能地做到爱护百姓,军民一心,国家才能长治久安。国君说完这番话之后,便恢复了郑将军的官爵。郑将军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懊悔,于是对国君更加忠心。”
成帝听罢,思虑良久,说道:“师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闻守绎颔首而笑,小皇帝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就通。
却听成帝继续道:“师尊,你现在贵为帝师,对朕教导良多,朕无以回报,便罚你做学生一天,朕做老师吧。”
闻守绎一怔,这……什么情况?
成帝此时已经走到闻守绎面前,将前一日闻守绎布置给他的抄写作业铺了一地:“师尊,今日就委屈你做一日的学生,将这些抄写作业都做完吧。”
他说着,一脸天真地望着闻守绎:“抄完这些作业之后,朕便恢复你帝师的职务,师尊会不会对朕更加忠心呢?”
“……”闻守绎心中顿时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完—
番外:《深入了解》(成帝×闻守绎)
成帝六年,冬。
气温很低,只要轻轻呼一口气,就能吐出一长串烟白色的气雾。
闻守绎拢了拢衣襟,跟在太监总管翁立善身后,进了一道又一道宫门。对于皇帝时常心血来潮的召见,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是走着走着,他渐渐发现眼前的景物有些不对。
“翁公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去见皇上啊。”翁立善笑眯眯地答。
“据我所知,御书房不是这个方向吧?”
翁立善继续笑:“皇上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