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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不冷+番外 作者:缘毓霓(晋江2012-05-17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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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缦姿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妈,您别急坏身子,小孩子骨头软,不会有事的。”她喊她妈,她怎么……我的视线突兀地从三色堇上移到她的脸上,腰上的那只手几乎是同时收紧,谭非好听的声音轻轻传进我的耳朵:“他们结婚了。”
  
  噢!他们结婚了……原来如此……我心里默默地重复,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可我总得在心里找些事情来做,我不能让自己在这样的场景下放空,所以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原来你不是见不得光的地下工作者,你的男人的未婚妻嫁给他的哥哥了,你们现在不会受到道德的约束了……你真应该庆幸啊。
  
  在场的其他四个人都有牢不可破的渊源,可我呢?此时此刻,我站在这儿,可我算什么?我是谁的谁?我傻傻地定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塑像,茕茕独立。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他们四个闻声急切地围上去,就和电视里看到过的场景一样。
  
  “怎么样了医生?孩子怎么样了?”
  
  “病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你们都是他的家人吗?”医生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
  
  “是是是,我们都是他的家人。失血过多,那现在要怎么办?”
  
  我觉得好笑,其实我压根不算他的家人,或许曾经是,可现在一定不是。
  
  “病人是非常罕见的MNSSU血型,我们医院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过这么稀有的血型了,血库里根本没有。你们都是他的家人,谁和他是相同血型的?”
  
  话音一落,他们几个便面面相觑,仿似都没怎么听明白。片刻,谭非打破沉寂:“我去试试吧,也许合适。”
  
  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禁好奇,渊渊是谭是的儿子,人亲爸爸都没表态,他一个小叔怎么抢先了?难道……他才是渊渊的亲爸爸?!
  
  “别去了,”我错愕地抬头,说话的是他的妈妈,“你们俩出生的时候特地查过,都是普通血型,没用的……”
  
  谭非跨出的步子就这样无奈地收了回来,“那医生,能不能联系别的医院,看看有没有这样的血型?”
  
  医生摇头:“就算联系到了,恐怕也晚了。”
  
  他的妈妈又一次抽泣不已,整个人都簌簌发抖,谭是连忙将她扶到座位上,像是怕她昏倒。隋缦姿跟着坐到另一边,这一次,就连谭非这么冷淡的性子也实在淡定不下去了,他蹲在他妈妈面前,将她的手握住,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握着。
  
  “我……我是……”
  
  我的声音很轻,可能从进医院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还有些沙哑。恰巧夜里的医院很安静,他们并没有因此错过,都齐齐看向我。他们蹲的蹲、坐的坐,只有我一个站着,恍惚间竟有一种众星拱月的错觉。
  
  为了不辜负这一秒的错觉,我重复:“我就是这种血型的。”
  
  输血的过程比较复杂,我被医生从这间房拉到那间房检验,最后才到楼上的输血室。相比之前的各项检查,输血显得简单一些,房间也不大,只有一个护士坐在一侧观察。
  
  鲜艳的血流经透明细长的管子,没有声音。他们一家人还在急症室门外,本来谭非要来陪我,医生为防感染建议还是不要陪同。
  
  难以相信,有生之年我居然还能遇见和我一样血型的人。说起来,若不是大二学校号召大学生献血,恐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血型如此罕见。
  
  那天是我和林卓岩相恋一周年,我们决定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来纪念这一年,恰好那天宿舍楼开进一辆采血车,周围一大群学生在排队报名。他牵着我走到人群外,嗫嚅着问:“你上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大概一个礼拜前……”
  
  他点点头,拉着我走到采血车外的长龙里。献血之前要做简单的体检,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血型,后来那个扎针的护士手都在抖,简直把我当国宝了。回宿舍之后,室友搬来许多好吃的说要给我好好补补,人人都羡慕我的稀有血型,好像这样的小概率事件通常只会出现在偶像剧里。
  
  只有林卓岩一个替我惋惜,他说我不该把这血献出去,应该自己留着。万一今后我有个好歹,除了自己没别人救得了我,我一边笑一边还假装生气骂他乌鸦嘴。几年之后,我不但没有出意外,反而救了一个与我关系匪浅的孩子。
  
  “好了,可以起来了。”护士的话将我元神归位,我用酒精棉堵着伤口,冲她微笑以示谢意。
  
  “这孩子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么罕见的血型我们几个护士都以为没得救了,没想到还有一个亲姐姐,你们父母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你说什么?”我震惊,“你说,我……我是他姐姐?”
  
  “你不是吗?”她不知在血液袋外的标签上些什么,“那你们是什么关系?DNA显示你们是亲人啊……”
  
  *
  
  我一个人默默地等电梯,那个护士没有多说什么急匆匆地把血液送到楼下,走之前提醒我下楼的时候悠着点,我要是出点事儿那就彻底没救了。
  
  走到楼下拐弯处,谭非手里拿着一袋牛奶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我下来快步迎上来,把牛奶递到我手里,说:“在对面便利店买的,问护士要了开水和杯子热过了,你快喝。”说完又递过一根吸管。
  
  我握在手里,的确是温的,很暖和。“谢谢。”我客气地说。
  
  他揽过我的肩膀走到急诊室外,和我一起坐下,我滋溜溜吸着牛奶,就好像喝牛奶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事都不能干扰。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医生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告知我们手术很顺利,暂时没有危险,但还要转到加护病房观察一晚,如果今晚没出意外的话问题就不大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谭是不住地感谢医生,律师的口才就是好,这么俗套的话也能说得婉转动听。
  
  他妈妈走到我们面前,动动嘴唇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感谢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我同样不知所措,今晚过于凌乱,我的大脑被动接受了过多的信息量,需要休息。
  
  “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渊渊。”谭非没等他妈妈回复,环住我的肩头向外走去。
  
  出门没有戴表,也不知几点了,我坐在车里昏昏欲睡,好几次触到他的手臂,一直到回家才又清醒一些。他把我扶到沙发上,摸摸我的额头,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我没有不舒服,就是十分困倦,想马上睡一觉。
  
  “饿不饿?你晚上都没吃什么,我把菜再热一热?”
  
  我抓着他的手臂,还是摇头。半晌,说:“我想吃橙子。”
  
  他稍稍一愣,继而说:“我去买。”
  
  “不用,厨房里有,我已经切了一只,还没来得及吃你就回来了。”
  
  然后我坐在桌边啃橙子,他把出门前没顾得上收拾的碗筷拿到厨房去洗。解下围裙的时候看见我的肩膀一耸一耸,他慌忙地蹲到我身侧,扳过我的脑袋用袖子替我拭泪:“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再一次拼命摇头,泪水滂沱地说:“橙子……太酸……”
  




☆、完结篇34玉壶光转 灯火阑珊

  气温又蓦地下降,十几二十度的室温干爽舒适。
  
  被子被我一脚踢到了床底下,实在没力气去拾。谭非把我光溜溜的身子包在他敞开的大号睡衣里,我的背紧贴着他的胸口,滚烫的体温传进我的脊髓里,不禁又往后缩了缩。
  
  “冷?”他在我耳边问。
  
  摇头,转过上半身环住他的腰,把右边半个脸颊贴在他胸部以下腹部以上的位置,耳朵也跟着热起来。
  
  “你刚输了血,该多多休息的。”他似乎有些懊恼。
  
  “人家想你嘛……”我卖乖地冲他一笑。台灯开得很暗,他的脸廓也变得柔和,我一点一点往上爬,嘴唇划过他的喉结、下巴、浅浅的胡渣、然后是唇,还有高挺的鼻尖。
  
  “不用这样,你不用这样的。”他捧起我的脑袋,“知道自己当不成我的情人了,是不是挺遗憾的?”
  
  我抻抻身子,故作神秘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弟弟,不是独生女诶!神奇吧?”
  
  他挑一挑眉毛,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嗯,他不但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他,是我妈和你爸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其实已经猜到了,可听他亲口说出来,在昭然若揭的一刻,依旧是震惊的,只能喃喃地重复。
  
  “说起来,我们也是兄妹呢。”他突然低语,口吻很暧昧。
  
  “诶?”我惊得抬头看他。
  
  “我妈在你父亲去世前一个礼拜的时候,嫁给了他。”他看着前方某处的虚无,淡淡地说,“我妈追了你爸整整六年,不惜在我爸确诊患了肺癌的时候顶着诸多骂名和他离婚……可你爸爸……一直到渊渊满周岁才答应娶她,领证才一个礼拜又突发心脏病。”
  
  他低头看我,指腹停留在我的眉心处,“你知道我妈当时有多恨他吗?恨他恨得巴不得陪他一起去死,问问他为什么这样对她,为什么这样对他们的孩子。也不肯让渊渊姓安。”
  
  “你那段时间……是不是也很难过?”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在这么香艳的往事中,我最关心的依然是他。
  
  “不是难过,是怨恨。怨恨我妈,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结发丈夫和自己的孩子,也怨恨我爸,他一向这么懦弱,从来都是我妈说什么就是什么,连她说离婚也只是想了想就答应了。更恨……更恨你爸爸,他既然让她爱上了他,为什么没来得及给她幸福。”
  
  “那……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妈一直精神恍惚,整天抱着渊渊哭个不停。她本来就是超高龄产妇,伤心过度身体就更差了。那个时候我才当上杂志社主编,要出一趟差,等我回来之后才得知谭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给渊渊报户口的时候认作是自己的儿子,又把你父亲生前所有的财产转到了我妈的名下。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说,这是你父亲应该给妈和渊渊的补偿。”
  
  我的眼泪不小心滴到他的胸膛,顾不上抹去,继续问:“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娶我?”
  
  “一开始,我只是想为谭是的所作所为对你有个补偿,毕竟这一切与你无关。也许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也许等过个几年,我们会离婚,即便那样我也能把自己的一半财产给你,你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那你为什么迟迟不提离婚,反而是由我先提出来?”
  
  “因为林卓岩,他的出现实在是个意外,为了隐瞒真相,我只能放你离开。还有……”
  
  “还有?对!既然我们都离婚了,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甚至现在又回来找我?”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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