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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漠地看着那张楚楚动人的脸,说:“你会法语?”
“我学的意大利语,二外是法语。”察觉到他问话的意图,她知道自己赌对了,急迫地说:“先生,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这时旁边冲来一个气急败坏的男人,衣装倒是华贵,却是流里流气纨绔庸俗。
“这妞是小爷我先看上的,你最好别插手。”
他视线在那个男人脸上停了一秒,反手握住抓着自己衣袖的女孩子的手腕,把她带了出来。
闻声而来的宝华天居老板刚在他面前站定,便听他说:“支票明天会让人送来。两百万面额应该够了?”
言罢不再看其他人,自顾走开。
苏简胡乱地擦掉脸上泪水,对老板鞠了个躬后小跑追上他的背影。
两人身影都消失后那个男人才回了神,操起一张椅子砸到舞台上:“他妈的他算什么东西,敢抢小爷的女人!”
宝华天居老板不动声色地叫来员工清理,礼貌地说:“那是盛远老总江晋世。”
“江、江晋世?呵……呵呵,是他又怎么样?有钱有势了不起?”
“只要让大家知道我宝华天居头牌是盛远江先生的人,哪怕他不给我一分钱我也乐意。”
Chapter。27 如果,过去
苏简并没有一直跟在江晋世身边。
那天被他带出宝华天居,苏简就被塞进了一辆出租车,他从钱夹抽出三张钞票递给司机,送她到她要去的任何地方。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可是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那样一个男人,足以让任何女人毫无理智地飞蛾扑火。
一个月后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身份成了盛远翻译部法语组的一员,虽然只是实习生。
法语组组长把她带到正准备乘私人飞机赶去法国出席交流会议的他面前,毕恭毕敬地说:“实在很抱歉江先生,我们组的人都在满负荷工作,抽调不出来合适的翻译人选。我在外院面试了一批学生,这位学生的综合能力很强,我相信她能出色完成这次工作。”
江晋世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说:“上来吧。”
组长不露声色地舒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说:“不要紧张,随后还会有一位有经验的同事过来,你只要跟在他旁边做会面交流翻译就可以了。”
苏简腼腆地笑了笑,接过组长手上的文件包登上舷梯。
她紧张的不是工作,而是工作时会面对着他。
在法国的会议很成功,她的翻译工作也从最初的生涩渐渐变得得心应手,只要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能猜到他下面的话,立刻在脑中找出最优雅得体的法语词汇组成流利的句子。那时她才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有意义的。
除了从法国回来下飞机时他一句“做的很好”,他和她几乎没有任何私人交流。那时的他就像计算异常精密的机械,每一步工作都安排地完美无缺,没有一分一秒的懈怠与浪费。
后来她正式成为盛远翻译部意语组的一员,却再没有那样随身翻译的机会。每次出国,即使她是意语翻译最精准的人,他身边也会跟着其他组的翻译以便应付各国商界精英。他的目光不会永远与她交流,即使停顿一秒也是奢侈。
她努力寻找一切机会出现在他身边,与他并肩工作,让不知情的人看他们的眼神越来越暧昧,越来越想当然。可是当所有假象褪去,她只能卑微地承认他们从来都不在同一个世界。
她甚至不敢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感情,怕他们用悲悯或讽刺的目光看着她告诉她:你们不可能。除了阿连。
阿连不会流露出一丝一毫让她觉得刺目的眼神,那个女孩有连自己都不可企及的冷静和安然。苏简用中文英文法语意语里一切美好的词告诉阿连江先生有多好,却决口不提自己有多爱他。因为她每句话里都是爱。
那个女孩就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插话,不评价。偶尔看着苏简,露出一个微笑。直到一个白衣黑裤的男子站在她们不远处招手,她才跳着站起来,说:“苏简姐姐明天继续啊,卫舒哥哥来接我回去了。”
苏简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小跑到那个眉目疏朗不输江晋世的男子身边,由他牵着手慢慢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多好啊……她想。如果他能像那个男子一样用望着那个女孩的目光看自己一眼,如果……
没有如果。
*
“连夏,要准备登机了。”简安从包包里掏出机票,催促不停翻看手机的某人。“在等电话?”
“嗯,有份文件落下了,让人帮忙送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
“中午。”连夏摆弄着手机,有些心神不宁。
“一下午都过去了,爬也能爬来了,你找的那人靠谱吗?”简安面露怀疑。
盛远老总你说靠不靠谱?连夏心里默默回了一句,说:“我给他打个电话。”手下已经翻出江晋世的电话拨了出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连夏挂断了电话。
“没人接?”
她点点头,把手机扔进包里,说:“走吧,不是很重要的文件,到那儿再让所里的同事帮我传真一份。”
也许他真的遇到了急事,没时间接电话。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江晋世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删除了通话记录。
匆匆赶来的司机在贵宾室找到闭目仰靠在沙发上的江晋世,他睁开微微泛红的眼,哑声道:“章伯,知道若水镇吗?”
“是申城附近的那个小镇吗?”
“嗯。”
“上次江先生您的车子就是我去取的,所以知道怎么走。”
“那就好。车子在机场外的停车场,你去开过来,然后去若水。”
“好的,先生。”
车子开到若水镇时天已经完全黑透,黑白的古旧小楼上树影憧憧,车轮压过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时发出一阵阵震荡声。
“先生,后面的路太窄,车子过不去了。”章伯轻声提醒道。
“靠路边停下。”
车子停稳后江晋世推门下车,沿着并不完全陌生的小路走着。路边小河流水匆匆而过,在夜色中更显得水声清晰可辨。
“你喜欢这里吗?”
“不喜欢。”
“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
“不是,只在高中时的暑假过来住一段时间。你喜欢这里?”
“也可能只是觉得新奇。”
“是啊,怎么可能会喜欢。就算再美,时隔很久也不会记得了。”
不记得。怎么可能会记得。自己无意间帮了一个女孩子,难道要记得一辈子吗?
凭着记忆找到她家老宅,四周大门都是紧闭,只隐隐透出些微昏黄的光。江晋世沿着墙角慢慢走,章伯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后来在一面青影斑驳的墙下停住了脚步,他抬头望着早已长过墙头的海棠树,面容沉静。
海棠树旁边的阁楼里传来阵阵笑语,是他听不懂的呢哝软语。
“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好多猜不明白的就含混过去。小时候跟着爸妈住在城里,很少有机会回来,时间久了这里的方言更是听不懂,也就不想回来了。”
“那你暑假来这里小住的时候不是很无聊?”
“不会啊,当时有个很好的姐姐,她在外面读书很少讲方言,暑假回来就陪我到处走到处玩。”
“你很喜欢她?”
“很喜欢。一个笑起来腼腆温婉的美人,难道你会不喜欢?”
当时他说了什么?
他不喜欢腼腆温婉的美人,从来都不。所以即使当年那个红透了宝华天居的“Su”,他也丝毫不曾放在心上。
是不是因为他那时的淡漠,才错过那么多读懂连夏的机会?
阁楼的窗户忽然被打开,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窗前。江晋世抬眼望去,那位女子目光游移在星空和海棠树梢之间。许是月色太好太亮,她忽然一个低眸,与他遥遥相望,一双精致美丽的眼睛蓦然睁大。
相视数秒,他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连伊一直追到镇口,才追上正准备坐进车里的男人。
“请等一下。”她大声喊了一句,那个已经拉开车门的男人终于顿了顿,回头看向她。
连伊边调整呼吸边走近,疑惑道:“江先生?”
他微微颔首。
“是你一个人来的吗?阿连没有和你一起?”
“我是临时起意,想来这边转转。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你了。”
她连连摆手说没有打扰,却始终有些困惑:“怎么突然想到小镇上来了?”而且还是这么晚。
江晋世眸光微凝,许久后才淡声道:“遇到一些问题,想着也许能在这里找到答案。不过刚才走了那么一圈,忽然觉得知不知道答案似乎都无所谓了,所以准备离开。”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说:“不早了,我要赶回申城,告辞。”然后弯腰坐进车里。
“你……是不是知道了苏简的事?”连伊试探着问了一句,看到车里男人英俊的侧脸微微僵住。果然是跟阿连有关。
“你知道?”
“也许知道的并不多。”
江晋世推开车门请她坐进来,沉默很久之后才问:“她是怎么死的?”
“车祸。”
“为什么?”
“据说是得了抑郁症。当时我也不在镇里,好多从镇上的老人那里听来的。当时她才参加工作不久,是在一家很大很出名的公司当翻译,听说压力很大,一年不到就得了抑郁症。在申城治疗了很久,后来家人不放心,让她辞职回到镇上休养。”
“这跟她的车祸有什么关系?”
“抑郁症患者都有自杀倾向,因为她的症状不严重,所以没有太防着。有一天她说自己的病已经好了,想出去走走。家人没发现异样,就答应陪她出门散步。没想到她自己出了门,等家人发现时已经出事。因为没有目击证人,那位驾驶司机坚持说是她自己冲到车前,他发现时踩刹车已经迟了。最后赔偿了几十万,也就不了了之。因为小镇一直很平静,出事之后就有人来采访报道,不过内容有些失真,不久就没人记得了。”
“我看到那篇报道了。”他说。
连伊有些吃惊:“怎么会……”
“连夏把那篇文章做成了剪报放在身边。”
连伊半晌没说话,最后无奈的笑了笑:“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放下。”
江晋世看着她,不语。
“阿连很喜欢苏简,有时候比跟我还亲。因为不经常回老家,这里的方言她也不懂,经常一个人待着不喜欢讲话。苏简在外面上大学,普通话说的很流利,阿连跟她认识以后就喜欢跟着她。苏简辞职后的那个暑假阿连几乎每天都去陪她,回家后兴致好了会给我讲她们玩了什么聊了什么,也是那时候我听说了江先生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他眸光一闪,忽的黯了下来。
“是啊,说的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有次还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是她从苏简那儿借来给我看的。提到次数太多,卫舒还抱怨过……”连伊忽然想到江晋世和连夏现在的关系,瞬间刹了闸。
“不用避忌什么,都是过去的事。”
连伊这才松了口气:“是都过去了。那个暑假后阿连高三,寒假时候苏简就出了事,阿连从市里赶回来参加了葬礼,之后整整一周一言不发,吓坏了家里的大人,差点以为她受了刺激也得了抑郁症。”
“她是不喜欢葬礼。”他还记得她陪自己去墓园看奶奶时那惨白的面容。
“不过后来她忽然又开口说话了,让人看不出丝毫异样。卫舒陪了她一个寒假,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我也以为她放下了,高考后她被申城大学录取,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