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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点点头,隋军攻取河东,如今已经半月有余,更兼长平郡与上党郡相隔。在得到隋军攻取了河东的消息之后,李世勣曾经派出了斥候,前去查探,发现上党郡壶关的确已经落入隋军之手,可想而知,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李世勣是何等的震惊,因为这样一来,李世勣的汲郡等地就陷入了河东、河北的包夹之中,而且,隋军拥有了地势,李唐的关外四郡更显得困难。
“如今,大隋已经不是往昔那个风云飘摇的大隋了,河北历来是富裕之地,百姓剽悍,士兵非常的英勇!”郭孝恪分析着,众人又是点头,燕赵之地,自古多豪杰,尤其是涿郡一带,靠近北方蛮夷,民风更为剽悍。
“将军,卑职听说,河北在隋帝的治理下,百姓倒也富足,自从称帝之后,年号‘中兴’,由此观之,隋帝志向不小,如今更是攻下河东!”说到这里,郭孝恪的脸色一暗,道:“河东自古以来,乃是兵家重地,如今的局势,宛若当年的宇文周与高齐。”
宇文周与高齐的事情说起来,也不过四五十年,是以人人都点头,更有通晓史书的文人出言赞同。
谁都知道,当初大魏分裂为东魏、西魏,在此基础上,宇文泰和高欢各自建立了大周、大齐,在两个政权的初始,河北极为富裕,人口众多,那个时候,高齐屡屡攻打关中,其中的一条路,就是经由河东蒲坂,而另一条路,则是从潼关,只不过,攻打潼关无疑就困难了许多。
“如今,河东掌控在大隋的手中,随时可以攻打关中,可以说,关中已经比较危险了!”郭孝恪的脸色凝重。
“所以,陛下要我等攻取河北,就是想让大隋顾此失彼,然后陛下在寻找机会收复河东?”黄君汉点头问道。
“在宇文周尚未取得蒲坂之前,黄将军可曾听说宇文周采取攻势?”郭孝恪反问道。
“哼,蒲坂自从为尧君素、王行本所占据,陛下屡次派兵征伐,居然连蒲坂城的老弱病残都打不过,如今隋军收复河东,对河东百姓重奖,同时大力经营蒲坂城,恐怕陛下想要夺取蒲坂,那是做梦了!”这次说话的时李世勣。说起来,李渊对他也算不薄,可是的对李渊有一丝的不满,那就是,陛下他太任人唯亲了,每次打仗,总是李氏宗亲挂帅,其他能臣猛将只能是辅助,对于李世勣这样的雄心壮志的人来说,远远的不够,因为那意味着,最大的功劳只能由李氏家族享用,而那些暗中出谋划策、阵前冲锋的将领只能拿到微薄的功劳。
而更重要的是,李密终究是被李唐所斩杀的,即使李密曾经对他极度的不信任,可是,对于一直标榜忠义的李世勣来说,心中还是有些伤感。
唐军既然在蒲坂城最为虚弱的时候都不能攻下他,那么在隋军大力修葺,重兵把守之后,唐军还有机会攻下蒲坂吗?答案是微乎其微。
“所以,在陛下没有重新夺回蒲坂之前,他就只能防守。”郭孝恪笑道,随即沉声:“即使河北精锐尽出,可是作为隋帝的都城清河,必然是重兵把守,将军你能有把握在短短几日攻陷清河?”
摇摇头,李世勣苦笑,虽然他自认为兵法韬略,无一不精,可是要在数日内攻破清河,还是有些儿戏了。
“如果,将军不能攻陷清河,那么势必会陷入危机之中!”郭孝恪冷冷的竖起了手指,道:“其一,前些日子,郑国调兵频繁,据说就是想要攻打汲郡,可是后来因为山东局势骤变,这才转而兵出虎牢关,与李靖部对峙与东郡,目前虽然没有战况传来,可是想来,郑军必然不敌李靖!”
隋军在兵不血刃取了彭城郡之后,与王世充有数郡相接,其中济阴郡与东郡紧紧的挨着,更因此地地处中原要地,所以两军在此对峙。郭孝恪之所以敢这样说,乃是因为两军的领军将领截然不同。隋军的主帅李靖,虽然名声不显,可是他的手下,多是人才,更何况据消息传来,李靖攻取齐郡之时,计划周详,恩威并用,这才一举平定了山东。而大郑的将领单雄信,虽然以前在瓦岗军中素有“飞将”之城,可是,打仗并不是看谁勇猛,就一定能够胜利,历史上,以弱胜强的战例比比皆是。
“其二,就算单雄信兵败,可是王世充还可借助虎牢关等险要地势,阻碍隋军。至少在近期内,两大势力之间,只会是小打小闹。可是!”郭孝恪说到这里,声音不由提高了半截,道:“汲郡等地确实大大的不同,此地拥有黎阳仓,可以满足各大势力的用兵需要,若是将军领兵攻打河北,恐怕王世充必定会趁虚而入啊!”
李世勣沉吟,郭孝恪说的非常有可能,毕竟趁着定杨军入侵河东,大唐将精力放在河东的时候,王世充就连连用兵,攻取大唐在中原的土地。如果李世勣在这个时候出兵,王世充趁这个机会,前来攻打汲郡,那么李世勣势必陷入两面夹攻之中。
此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皇帝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攻打河北?难道是……
“那你的意思,是不出兵河北?”黄君汉疑惑的道。
“不,还是要出兵!”郭孝恪笑道,“将军,如果你不出兵,恐怕会授人口舌,届时,若是有人居心叵测,弹劾将军,说将军造反,那就不妙了!”
李世勣回过神来,点点头,脸上勉强露出笑容,道:“整军尚需时日,就算攻打河北,也要整顿兵马,准备粮草,孝恪,你的意思是以这个借口,再静观其变?”
郭孝恪点点头。那日商议的结果就这样定了下来,可是,在今日,李世勣又接到了消息,是河东传来的,据说隋帝已经到达了上党郡,下一步紧接着就是要兵出壶关,攻取长平郡,这让李世勣感到了深深的压力。
这个消息是绝密的,所以他再度招来了郭孝恪商议。
“将军,隋帝如今气势汹汹,挟河东之胜,兵出壶关,我军虽众,恐怕……”这就是郭孝恪的意见,显然,他认为在两大势力之间,大唐在关外的土地更难支撑,更何况,河东一战,大唐的精锐尽失,关中或许派不出救兵。
“将军,卑职听说,陛下本来打算让将军带着关外的士卒入关,可是最终因为士卒大多是关东人士,这才放弃了!”看到李世勣沉默不语,郭孝恪再度出言。长安虽远,当日说起那事也是隐秘,可是正所谓隔墙有耳,有一些蛛丝马迹透出,也是有可能的。
李世勣想了又想,有些犹豫。他已经听出了郭孝恪的言语之中透露的意思,可是若是他不战而降,恐怕遭人唾骂,不想背着背主的骂名,这正是李世勣所犹豫的。
“将军,我等就是隋臣,如今李渊已经丢弃我等,如此不义,将军为何还要奉他为主?”郭孝恪心中大急。
“孝恪,此事不用再言!”挥挥手,李世勣示意郭孝恪下去,既然他不采纳郭孝恪的主意,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刀戈一途了。
上党郡。
杨浩已经到达了这里,冯箕带着他的夫人吕月琴前来。杨浩在众人的迎接之下,进入了上党府衙安歇。
对于冯吕氏,杨浩也想不到,当初只是看她可怜,这才救助与她,可是他根本想不到,当初的一个援手,一句承诺,得到了如此丰厚的回报,可以说,河东能够旬月平定,冯吕氏居功不小,对于功臣,杨浩并不吝啬。只是可惜,她是个女子,并不能封赏官职。
所以,杨浩只能封冯箕为上党郡守,黎城侯,同时封冯吕氏为五品诰命夫人,以示嘉奖。冯氏夫妻自然是千恩万谢,看看天色已晚,退出了府衙,让杨浩安歇。
虽然是在行军途中,可是各地的军情、要事仍然不断的传来,这让杨浩能够及时的掌握各大势力之间的信息。
黄昏时分,从渔阳郡快马传递而来的消息,让杨浩不由精神一振,对于燕王的大胜,他有些意想不到,虽然其中宋正本的功劳不小,可是若没有杨倓的采纳,也不能一战而克渔阳。
北方诸郡,在这个时代尚未开发,除却涿郡的情况稍好,其他诸如渔阳郡、北平郡等地,几乎一个郡就只有一两座重要的城池,其他均是高山、滩涂、森林等地形,所以虽然没有抓获高开道,杨浩也颇为满意,毕竟,北平郡除却卢龙塞,几乎没有什么城池,而卢龙塞却是一座纯军事的城堡,这就意味着,高开道已经无力反击隋军的进攻。
杨浩唯一有些担心的是,高开道这厮居然勾结了高句丽人,不知道要打什么主意。军文中,宋正本详细的记录了高句丽守城的办法,让杨浩忍不住的叹息。或许是因为文帝、明帝两位君主多次征伐高句丽,高句丽人变得聪明起来,对守城非常的有研究,军文中,那些守城的妙策让杨浩也忍不住的叹息。
高句丽人,擅长守城,而不擅长于野战,所以,要击败高句丽,除非你的攻城之术更为高明,否则就只有引出敌军,打一场野战。虽然这个时候,并不是与高句丽开战的时候,但是杨浩的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王伏宝的伤势已经渐渐恢复,让他继续镇守涿郡,这是杨浩计划的第一步,至于高开道,杨浩根本不担心,就算高开道能够借助高句丽人的力量,杨浩也相信,王伏宝一定能够击败他,毕竟,王伏宝已经上了一次当了,他相信王伏宝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失望。
第二步,就是让王伏宝等待时机,歼灭高开道,然后以卢龙塞为据点,在春耕、秋收之时,以轻骑骚扰高句丽,如果敌军来追,那就撤回卢龙塞,据关而守,并不与他们交战。杨浩相信,高句丽的国立因为明帝的数次征伐,已经降到了极点。
两年前,婴阳王高元已经死去,如今的国君乃是高武,只不过,他的大权旁落,被大对卢(相当于宰相)渊盖苏文牢牢的掌握。杨浩由此断定,高句丽必然是暗涌不停,若是攻打高句丽甚急,那么他们必定军民一心,合力对付大隋。所以杨浩定下的计谋就是骚扰,进一步激化高句丽的矛盾,从而消耗高句丽的国力,然后,在中原初定之后,休养生息,再选择合适的机会,一举歼灭这个历史上让隋唐共计五代君主才歼灭的不臣之国。
至于河东,鉴于杨倓的表现不错,杨浩决定让他镇守河东,然后辅以重臣。毕竟河东于杨浩,非常的重要,不仅是北御突厥的重地,更是西进关中的要地,杨倓是自家人,忠心可靠。
苍劲的字体在竹帘纸上移动,带着阵阵的清香,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陛下!”声音接着响起,是凌敬。
“啊,是凌爱卿?朕尚未安寝,进来吧!”杨浩笑道,将毛笔放下。一旁的小太监忙将东西收拾了,退在一旁,低头、垂目。
“陛下,适才微臣去清点了一下粮草,冯郡守已经按照陛下的要求准备妥当了!”凌敬的声音响起。
杨浩呵呵一笑,道:“哦,想不到冯箕除了耳根软之外,还是有一些能力的。”站起来,杨浩将尚未干透的竹帘纸递给他,道:“凌爱卿,你以为如何?”
看完书信,凌敬笑道:“原来陛下心中,早有人选。”说着,凌敬顿了一顿,道:“燕王虽然年轻,可是由此观之,燕王不骄不躁,善于采纳工部尚书的意见,倒是可造之才,只是……”凌敬欲言又止。
杨浩瞧在眼中,笑道:“凌爱卿,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沉默了半响,凌敬始道:“陛下,请恕臣无礼!”说着,凌敬瞧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小太监。
杨浩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