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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做家务,旅行回来得大扫除一次,所以就更两章啦,期待明天吧!
☆、华丽转身
扰攘了一两个小时,梁非凡和薇如凑在一起交谈了几句,开了一瓶香槟倒了两杯给自己和薇如,他拿了叉子在酒杯上敲了几下,提高声音对大家说:“不好意思,请大家安静片刻,薇如有件事想和大家宣布。”
薇如镇定一下,露出妩媚又自信的笑容,站在台阶上,对客厅里的宾客缓缓地说:“各位朋友,很高兴你们今晚赏光前来,更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和非凡的关心和帮助。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办Party……”
来宾都惊了,两周一次风雨不改的Party怎么突然叫停?薇如顿一顿接着说:“我决定辞去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回母校进修MBA学位,之后我会帮助母亲管理公司,接下来的日子真的会很忙。我也很舍不得和各位好友觥筹交错的好时光,但既然选择了新的人生方向,我就必须为之努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和非凡仍然会和大家常来常往,友谊长存。今夜请大家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说罢,梁非凡和沈薇如一起举杯和客人们敬酒。只听身边一片哗然,宾客忍不住窃窃私语,几个素来亲密的已经凑上去和薇如夫妇交谈。我瞥见孟彦西在客厅一角低着头,脸色煞白,一手紧紧按着墙壁,似乎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他这几年和薇如在同一所事务所工作,几乎每天都能见面,可辞职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也是这会儿才知道,恐怕他才是最震惊的那个吧。
田野悄声问:“你的好闺蜜真是有决断力,这么大的事,说定就定,而且后路都安排好了,果然是女中豪杰。”
我有点郁闷,说:“这事儿我也是此时才知道,她之前一点口风都没透露给我。我一会去跟她谈谈。”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才终于抓住空档找到薇如,她心下明了,便悄悄带我上楼去。我在人群中找到田野,远远冲他做个眼色,他点点头,我便去了。进了客房,她锁了门,镇定自若地坐在床上,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心中许多疑问,见她此时一脸平静,却觉得没有必要了,只说了一句:“我只是有点吃惊,无论如何,我总是支持你的决定的,原因如何并不重要。”
她笑笑,神色突然有些凄楚,说:“其实我是为了非凡,也是为了自己,求一个清静。这些年我和孟彦西纠缠得太累了,在大学里面虽然分了手,但每天还是一起上下课,避无可避,剪不断理还乱。本以为毕了业结了婚再无瓜葛,谁知又到了同一家事务所,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对我藕断丝连,逮着机会就说曾经沧海难为水之类的话,我饶是铁打的心也扛不住这样的水滴石穿。非凡事事都顺着我,睁只眼闭只眼,可是我不能不顾及他的感受。这几年我妈精力渐渐不如从前,也有要我帮她一起打理公司的意思,我就趁机辞了工作吧,再也不和孟彦西搅和在一起。”
“你可真是有魄力,要不见他换个事务所也就是了,毕业时那么辛苦才考了律师资格证,又摸爬滚打了这几年才站稳脚跟,说不做就不做了?”
她苦笑一下:“南京城就这么大,我若还在律师圈子里混,和孟彦西总会打照面的。再说我心也累了,你以为我一个本科毕业的小姑娘,没有家里长辈的各种关系打点撑腰,能轻松混到今天?好多和我资质一样的女孩子,到现在还不是只有给大律师打下手跑腿的份儿。非凡的意思也是想我就在我妈那儿做事,这样我时间也自由些,再过两年我们也打算要孩子了,不能两个人都这么忙吧。”
我过去靠着她一起坐下,想了想还是不得不问:“薇如,我问你,你真心喜欢梁非凡吗?”
她有点诧异地看着我说:“到今天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我拉着她的手:“我不能不关心你是否幸福啊!你若不幸福我也难过。”
她叹口气,娓娓道来:“说来话长,非凡长我几岁,他父亲和我爸爸本就是发小,我们小时候都住在北京一个军区大院里,后来又一起到了南京,他父亲从政,我爸爸在部队里也混得不错。非凡从小就很照顾我,我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他就带着我在院子里玩儿,在我眼里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和最铁的朋友。他本来也该走从政这条路的,不过因为他妈妈得心脏病去世,他发誓要当医生,他父亲,也就是我现在的公公心疼他,就随了他自己的意愿。我爸妈几乎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要让我和非凡在一起,尤其非凡的妈妈去世以后,我妈几乎当他是自家儿子,一周里面大半时间他都是待在我家的,同吃同玩,就差没同睡了。你说我俩亲不亲?恐怕世上没有哪对夫妇比我们更亲密无间了。我上大学那会儿非凡正在美国进修医科。你一直以为我大学里的事情非凡并不知情,也怪我都没跟你解释。其实当年我和孟彦西谈恋爱的事儿瞒着爸妈,却事无巨细写电邮告诉他,就像一个小妹妹跟大哥诉说心事,和孟彦西分手的时候我还打了越洋长途跟他痛哭。可以说我跟孟彦西的点点滴滴,他怕是比你还要清楚始末,他给我空间,也给我时间,去厘清自己的感情。这样的老公,我为什么不爱呢?”
我这是第一次听薇如谈起她和梁非凡的前因后果,原来是如此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段感情,而他竟有如此胸怀包容薇如的一切。
“可是,这种感情和爱还是不一样吧?你依赖他信任他,他怜惜你包容你,可这毕竟不是男女之爱。”
“夏莎,黑和白之间还有无数深深浅浅过渡的灰,你又如何能把男女之情和其他感情泾渭分明地区隔呢?”
我被薇如这一句堵住了,是啊,我对自己的感情尚且糊里糊涂,又有何资格去判断别人。我对田野的感情是不是也仅仅是一种依赖和倾慕呢?从小没有父亲疼爱的我,在田野那样成熟男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毫无招架之力,难保不是恋父情结作祟。
坐了良久,薇如握着我的手,轻声说:“从前我不和你说这些,因为你是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糊涂鬼,说了你也不懂。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毕业时我确实是有些自暴自弃,非凡那时候也从美国回来了,爸妈着急要我们成婚,我那时心灰意冷,想着如果不是孟彦西,那嫁给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区别,非凡又是知根知底的,除了他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但是这几年相处下来,我是真心爱他敬他,为了守候一份长久的婚姻,我想和孟彦西彻底隔离,从此再也不相见,只全心全意做梁太太。”
“这固然是你的心,可是梁非凡他对你怎么样?是一个男人爱女人的感情,还是一个大哥哥对小妹妹那种?”
薇如轻轻靠着我,似乎没了力气,声音温柔似水:“男女之事你也懂了,我便说给你听吧。结婚那晚我故意喝了很多酒,想着把自己灌醉了就躲得过,但是到底躲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非凡他都看在眼里,就跟照顾小孩子一样替我卸妆洗澡换衣服,我躺在床上一直哭,他抱着我,哄我睡觉,什么都没问,因为他什么都明白,如果他不是真爱我,他怎么能如此纵容我呢?”
我轻声说:“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薇如说:“其实闹别扭的只是我一个罢了,非凡他一直是喜欢我的,是真正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心思。大学时你从没听我提起过非凡,那是我故意不提,那几年他在美国很少回南京,你也没机会见到。但是你记不记得我在宿舍放了一把折扇,当时你见了还笑说,这年头还有人送扇子当礼物的,真是稀奇。那是非凡出国前亲自题画送我的,上面写了一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他这样的心意便是我再愚钝也明白了,我只是假装不懂,仍旧像小妹妹那样跟他撒娇要这要那,向他炫耀我和孟彦西轰轰烈烈的恋爱。我以为伤了他的心他就会不理我了,可是他一如既往地对我好,从前少不更事的我真是太残忍了。”
我心里百感交集,无话可说,只好紧紧抱住薇如,给她我唯一能给的一点小小的理解和支持。薇如的眼泪一滴滴砸在我的肩膀上,无声地哭着,她选择了告别过去,华丽转身,今夜之后,她不再是孟彦西的沈薇如,而只是梁非凡的好太太。
薇如哽咽着说:“结婚以后其实我真的很快乐,非凡对我好得无以复加,孟彦西到家里来他也是客客气气的。我喜欢什么,但凡他买得起的没有不立即送到眼前来的。我想做什么,他都支持我,这次我说要辞职,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我从小锦衣玉食,可以说有求必应,可正因为如此也注定了我这辈子和名利二字脱不了干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非凡他没有追名逐利之心,只想做个好医生。那这些和钱打交道的事情只能由我来做了,我来维持有品质的生活水准,让他专心工作、品茗赏画、不为生计发愁。他待我那么好,这也许是我能报答他的唯一方法,夏莎,也许以后我会变,变成一个面目可憎唯利是图的商人,但我心甘情愿……”
有人敲门,不等回应就拧开门,是梁非凡来找我们了,看了一眼心下明了,对我说:“夏莎你下楼去吧,你男朋友被一群女色狼围了个水泄不通,你快去救救他。薇如交给我。”我知趣地走了,把片刻宁静留给这一对璧人。
楼下田野果然被本来就不多的女宾客围在一角,田野很有耐性和礼貌,微笑着和她们低声说些闲话。我刚下楼他就瞥见我,终于找到借口脱身,大步走过来在我耳边用德语抱怨:“沈薇如不愧是个律师,她请的这些女朋友们个个也都是伶牙俐齿,刨根问底的,我差点就招架不住了。”
我笑:“也有你喊救命的时候,我看你如鱼得水,享受得很!”
他暗暗在我腰上捏了一把:“差不多我们就撤退吧,几番应酬下来比我上班还累,真耗神。”
“好的,等下他们夫妇下来我们就告辞。”
过了片刻薇如跟没事人一样,容光焕发地被梁非凡牵着下了楼,显然是又补过妆了。孟彦西一脸凄楚,但看见夫妇二人十指紧扣眉眼间都是缱绻情深,他万般愁绪也没有倾泻的出口。我心知过了今夜,恐怕薇如再也不会给他见到自己的机会了,不由得感慨,从前种种,都如梦幻泡影,只有身边人,才是最真实最宝贵的那个。我依偎在田野怀里,感到很心安,田野,他也许就是那个我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吧。
好不容易等薇如落单,我走过去悄声说:“田野有点疲倦,你知道他胳膊伤口还没全好呢,我和他就先告辞了,好吗?改天你有空我们再聚。”
薇如点点头,亲自拿了田野的西服送上前去,又低语几句,这才让我们离开,仍旧让司机送我们回去。
路上我忍不住问:“薇如跟你说什么了?”田野笑而不答。
到了维景,司机问是否再送我回太平南路,田野不待我说话已抢着回答:“不用,我们俩都在这儿下车,麻烦您了师傅。”
作者有话要说: 沈薇如真的牺牲很大啊,司法考试被誉为中国第一考,难度非常高,好不容易考取了资格证又入行了几年,却在关键时刻放弃这条道路转行。她是破釜沉舟要维护自己的婚姻。
☆、启蒙【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