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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他的眼睛定在香炉上,此刻那里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堆灰色的灰烬,还有上空盘旋萦绕着的残败的青烟,慢慢的飘上屋顶,慢慢的散开,最终在空气里残留一丝败亡的味道。
我不着痕迹的勾起嘴角,“可否给我一杯酒。”
他惊讶的望着我,却没有说话,轻轻的击了一下掌,立刻有一位侍女端着盘子进来,盘中是精致的琉璃盏,里面紫色的液体汩汩流动,仿若凝脂玉露,让人心醉。
我拿过侍女盘中的酒杯,冲她微微一笑,她一时间愣住,我凑近鼻尖,深深的嗅了一下这浓密的香味。
“汐儿,小心有毒……”无忧的话迅速的飘来。
我拿开酒杯,走到地图边,将杯子倾斜,紫色的液体尽数流在那条河里,那座精致的城郭立刻浸在水里,我抬头看向他,就见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我一字一句的说完话,“炸开大江的堤坝,放水淹掉这座城。”
不要怪我残忍,当初暮国的军队对凤城尽兴屠城,你却没有站出来,当初你可以轻易的用一个完美的计划想要将那十万人的生命在瞬间结束,你可知道,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那些都是人命,就算是被忘忧蛊控制,我也不能容忍你变成这样。
他抬起头定定的望着我,眼睛里的情感迅速的变换着,最终却是手抚上头,似乎极其痛苦,“无忧,无忧……”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竟在生生的疼痛。
无忧迅速的飘过来,封住他身上的几处穴道,人终于安静了,只是昏了过去,旁边的侍女也一时慌乱,“将他扶到软榻上去吧。”我淡淡的向侍女说了一句,“无忧,他……怎么样?”
无忧眉头轻蹙,“恐怕他的魂门已经不能封了,他强行记起一些事,已经冲乱了血脉,若是不好好调理,以后……”
“以后会怎么样?”看着他闪躲的眼神,我一时心慌,抓住他的袖子,我已经看着一个眼睁睁的倒在我的面前了,难道他是第二个?
“以后不但会成为白痴,而且会全身瘫掉。”无忧说完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我的手滑下他的衣襟,看着软榻上昏迷不醒的人,竟是这般严重吗?
那么我怎么能把他留在这里,怎么能任他自生自灭?
回头看看颜陵毓,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轻轻的点点头,谢谢你,包容我一切的任性和自私。
穿过璎珞宫的大殿,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空地,远远的可以看见那一泓湖水,我记得那里是禁地,更远的地方却是隐隐的青山,隐没在浓浓的暮霭中,空地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此刻更加苍翠,浓郁的清新气息迎面扑来,沁人心脾。
我回首,望着身后七座恢弘的大殿,赤橙黄绿青蓝紫,犹如一道绚烂的彩虹,可是我眼里却滑下眼泪,那是冰封之后的泪珠,如流星般陨落,跌碎了一些轮回中的思念和牵挂。
江湖远,花谢花开花满天;叹红尘,落朱颜,天上人间;情如风,情如烟,琵琶一曲已千年;今生缘,来生缘,沧海桑田成流年;古老的剑,斩断了宿怨,唤醒了谁的誓言。
醉酒相思,歌尽桃花,倾城旋舞的日子,我已忘了;
画地为牢,倥偬峥嵘,乱世浮生的过往,我还记得。
将暮末暮里,看前世的嫣红,如何淡,如何远。
夜雨敲窗时,听来生的雨吟,如何了,如何悟。
今生的轮回,却如我回归的宿命,无路可逃……
《回梦游仙。千年缘》。
第九十章 浮生若梦
我们站在原地未动,远处出现两个模糊的光影,但只是一瞬间,那两团影子变成了两个真人,离我们只有三丈之域,白衣胜雪,黑衣如墨,只是白衣人左半边脸上是黑色的夕颜花纹,而黑衣人右半边脸上竟是白色的夕颜花纹。
暮色已经微合,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前方望着我们,我们不动,他们也没有动,这应该就是暗夜教的左右护教使者了,残阳冷月,却是两个性子极为淡雅的人,不喜是非,更不喜欢江湖中的恩怨纠缠,可是沥血剑、凝霜刀,却无法让世人忽略,他们的光芒犹如主人的名号一样,虽然不再江湖,如若出世,便会掀起轩然大波。
五年前,一向闲云野鹤的残阳冷月却自愿加入暗夜教,没有人知道原因。
那一天,天高云淡,风和日丽,暗夜教主亲自去思过崖见了他们,可是除了他们三人,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那天起,残阳冷月离开了思过崖,加入暗夜教,或许那事起就已经注定了江湖不再平静,即将风云变幻,或许是翻天覆地。
可如今的结果,却是幻灭。
“请前辈手下留情。”月姐姐刚说完这句话,影和无忧就默契的和她站在同一条线上,岚夜、弘颜、朝歌他们还有颜陵毓也将我和狐狸师傅护在身后。
沥血剑出鞘,通身发出淡淡的光华,片刻之间花柳笼约,众妙纷呈,白衣的冷月淡淡的看着我们,并不动手;似乎在等,又似乎在观望;而她旁边黑衣的残阳则是冷冷的看着我们,并不言语。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没有人动,高手过招,生死悬于一线,况且凝霜刀并未出鞘。
月姐姐似乎等不下去了,碧色的宝剑霎时出鞘,化作一道电光,直像沥血剑发出的淡淡青光劈下,拿到清光突然散开,一道紫色的艳影射出,化作一道怒放的光华,凝霜刀竟然在此刻出鞘。
清光化作万千流萤将紫电包住,光芒吞吐不定,一丝龙吟丛剑身上发出,婉转缭绕在刀身边,刀光盘旋飞舞,竟和剑光舞成一体,威力越来越大,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困难,狐狸师傅立刻拉着我向后奔去,当我再次回头时,那道光影已经变为深紫色,厉啸整片天地,浓艳风流,却是夺命所喉的肃杀之招。
月姐姐的剑势并未因为这种异像而止住,矫光凌厉,如风、如云、似雾、似霜,瞬息纵横,只是微微的触上那道光影,一瞬间她的身体迅速的后退,似乎受了什么极大的创伤。
无忧手中三枚细针已经脱手,一枚细针就是一道光影,仿佛他将所有的力量都注解在这几枚针上,细针没入光影之中,却只是微微的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立时三道光影迅速的原路返回,竟比发出去的速度不知道快上多少倍,无忧并未来得及后退,三根金针尽数没入他的身体,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我刚刚奔到月姐姐身旁,她似乎已经不能动,此时又看见无忧的状况,感觉自己的心都纠在了一块,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我怔怔的望着光影中淡漠的两人,为什么那么清明的人要来沾惹这尘世的是非?
其他人此刻却已全部的冲上去,我的眼睛里一片混乱,恍惚之间一道道虹影裂开了暮色,带着凌厉的锋芒,洒在大地上,一点一点的光亮漫下,直直的坠到地上,那不是剑光,那是一抹伤心,豁然穿透了我的心,很小心的在心中安了一个家,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都复苏起来,纷至沓来,弘颜倾城的微笑,朝歌生气的样子,岚夜戏虐的笑声……最后凝结为一抹伤心和一滴泪珠,泪珠坠落在尘埃中,而伤,则穿透了我的心……
“够了,够了……”我听见自己歇里斯底的喊声,“不要在打了……够了……”我跪在地上,看着我眼前的所有人。
地上到处是散乱的血花,一朵一朵的绽放在黄土中,苍白的脸色,微弱的气息,满身的血红,一幕幕的交叠在我的脑子里,揪心的惶恐一瞬间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战栗,难道这里真的要成为我们所有人的坟场吗?
我爬到颜陵毓的身边,努力的撑起他的身子,他淡然的对我笑了笑,反手却将我紧紧的护在怀里,那样的笑,如此温柔,却让我揪心的疼痛,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帮他擦去嘴角边的鲜血,却使不上任何力道,我感觉自己正在虚脱,“怎么样?哪里……疼,怎么样……”觉得自己此刻根本就是语无伦次。
“没……事……”骗子,怎么会没事,没事那两个字怎么会说的如此吃力,可是对我他依旧是温柔的低语,就像情人间的呢喃,如水的凤眸中都是我的影子。
他的脸上的血色迅速的退去,头无力的搭在我的颈间,微微的摩梭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生命一丝一丝的在流逝,“不要睡着,千万不要睡着……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伸手触上他旁边无忧的身体,冰凉一瞬间从指尖传到心底,我转身一只手努力的撑起他,把头放在我的腿上,气息很微弱,我感觉心口像是有一千把利刃在生生的将我割碎,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岚夜,影,朝歌他们几个人身上军事不少的伤,血还在一滴一滴的往外涌,月姐姐躺在远处经已经不能动了……弘颜靠在一棵树上,嘴角也是猩红的触目,他无力的看着一切,眼中却是悲悯的绝望……狐狸师傅的脸色也在急剧的苍白,他应该也是受伤了;那颗相思子还在他的体内,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会不会有事……
我的眼中真的没有了泪水,抬眼静静的望着夜空,一轮月牙高悬在漆黑的夜空,惨淡无光,厚厚的黑云把所有的性子都掩藏在了背后,瞬间就连那弯月牙也被飞速移动的黑云遮住了,笼罩在黑夜里。
前世末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
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减
摇摇欲坠;不只我的泪
嘲笑的风;高唱的离别
不管还要等待多少年……
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
前世末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
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减
……
口中飘出若有若无的歌声,却又凄凉哀婉,宛若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绝望的啼哭,在深深的夜色中流曳出无穷无尽的伤悲,慢慢的飘入夜色,划过残留的痕迹,歌声缭绕不绝,此刻,死亡的讯息已经将所有的伤痕覆灭。
转瞬之间,一缕清辉洒下,原来那朵黑云已经移过月牙,弦月清冷柔和的光洒落在空旷的大地上,分外清泠。
月华如斯,世间一切早已碎地如尘。
突然间,一丝光亮跃入眼中,我慢慢的抬起头,几丝灯火就在这死寂一般的黑暗中亮起来,一盏一盏的宫灯从这片空地开始延伸,赤橙黄绿青蓝紫,交替出绚烂的光辉,我随着灯火一路望过去,彩辉的尽头却是那一弯湖泊。
湖面上微波荡漾,无边无际,徐徐的清风拂过,就有丝丝的寒气袭进骨子里,湖岸四周的夕颜花在风中轻轻的摇曳,满岸锦绣,灯火幢影,婆娑瑰丽。
残阳和冷月不知道何时已经退到湖边,分别立于左右,我挣扎着身子起来,一路摇晃的过了浮桥,奔到湖边,湖中心此刻却是一朵巨大的夕颜花,一袭白衣静静的站立于花心,单薄的身影宛若一朵白色的奇葩,静静的绽放在夜光中,将所有的灯辉掩盖,可是却遥远的不似在眼前,那距离仿若咫尺天涯。
“义父!”我听见岚夜一声惊呼,原来所有的事,真的是暗夜教一手操纵的,或许只是他一个人一手计划的。
“你就是暗夜教的教主!”我的视线落在他飘飞的素衣上,口中却是及其肯定的语气,他的身形似乎微微的晃了一下,却仍旧是那种临世